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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 江 賦】 彭 桓

2023-12-18國風

彭子曰 :「嗟乎兮!大觀墨江,可得聞乎?」

友人曰 :「然。略以子之見聞言之。」

彭子對曰 :「唯唯 。余聞墨江,美哉壯哉!一線兩帶 ,太陽轉身;得天獨厚,雙胞之城;南谷太極 ,疑是神功;萬兩黃金 ,熠熠生輝;豐腴無倫,哈尼首府 。通關兮咽喉,磨黑碧朔之鹽茶馬道;聯珠兮鎖鑰,昆曼大道之商賈要沖。始至近代,恩旸重九護國 ,終結帝制,光照汗青;恩錫實業救國 ,機制卷煙,滇國先聲。求民族解放,雄師南下秋風落葉;剿敗軍殘匪,邊縱紅旗摧枯拉朽 。噫嘻兮!千年輝煌,錦繡墨江,取乎於天時地利人和,得乎於先祖之風烈耶!

問曰: 「天時地利何如?」

對曰: 「黃道十二宮兮巨蟹 ,漂移二六星兮雙子 ;零度子午 11 ,七彩天光;跨越三洋四漠,橫掃拉美亞非,並國十六 12 。及至中華,席卷花蓮嘉義,包舉從化封開,囊括桂平武鳴,吞納西疇蒙自,統轄個舊恭順 13 ,聯袂景谷雙江。仰太陽神,晝察地理夏無酷暑;入太陰門,夜觀天文冬無嚴寒;走登高架,窺奇妙於立竿無影;蒼天恩寵,見雙胞胎惟妙惟肖。周覽九土,足歷五都 14 ,墨江兮標誌園,履至尊,振四海,遏行雲,北半球兮,當屬首焉!」

問曰: 「初登於天何益?」

對曰: 「納回歸之光而人傑。氐羌之後,溯源諾瑪阿美 15 。苦紮紮 16 ,牛筋骨,敲響簸箕祭神樹;土掌房,街宴長,臨風把盞支叭嘟 17 ; 銅炮槍,金竹帽,伢約篳篥過山號;扭鼓舞,銀泡俏,伢迷口弦秋千繞 18 。哈尼史詩,奇偉瑰麗:洛奇洛耶,英雄如斯;紮斯紮依 19 ,善美如斯。祭竜稻魂如斯 20 ,欠端實兮 21 ,如醉如癡。」

友人問曰: 「後落於地何惠?」

彭子對曰: 「沐江河之澤而地靈。浩浩乎諸水分流,出乎紫膠之丘 22 ,行乎桫欏之嶺;蕩蕩乎把邊之江,北銜川河恩樂,南註李仙飄然。轟轟然跳沫馳波,幹白鰷兮,振鱗奮鰭;凜凜然紆余逶迤 23 ,水獺貓兮,揵首掉尾 24 。燦燦乎光奪星辰,八川之水天上來 25 ,高能之電東南飛 26 。泱泱乎壩溜鳥會 27 ,青羽赤喙,聊逍遙以徜徉。堂堂乎紫谷豐登,金樽禦酒,紅樓夢兮胭脂!」

問曰: 「聞‘他郎八景’,何寶之焉?」

對曰: 「斯之所寶者人文:九疊珠聯,雙溪繞閣,青煙古洞,雙峰疊鍵,筆架連峰,龍泉滾珠,碧岫靈仙,墨江錦瀾。風雨廊橋 28 ,初建康熙;漣漪清溪,雙流交匯;魁閣樓兮,仰之飛檐於淩空;美人靠兮 29 ,曲以素琴潛白沙。觀文廟者更甚:始建道光,九疊峰六,霞光瑰麗;至聖先師,出入雲端;禮者摩肩,拜者接踵。隔葉黃鶯大成殿,重檐歇山比臨安 30 ;斯文在茲,重修鄧功。禮節民心,樂和民聲 31 。於是乎:觀音閣兮景致迷人,懷道通判 32 :九疊珠聯三寶地 33 ,雙環玉抱小西天 34 。於是乎:社稷堂兮妙趣橫生 35 ,以德先生曰「金烏西墜矣打合依麽,玉兔東升兮多科臘司 36 ……」

友人贊曰: 「麻櫟果,將進酒 37 ,瓊漿烈,一壇啟兮萬頃芳;意未盡,名不虛,阿墨江,雙子星兮果然美。」

彭子復贊 :「吾生長於斯,最是相思風物殊佳,封缸紫米癸能寨,品茗普洱鳳凰山。

今觀夫改革開放,自然人文媲美,文旅商貿兩旺;和諧社會,神駿載骎 38 ;高速高鐵,並駕齊驅,誰謂山重水復難逾越,金馬通關把邊出大洋。

哈尼之鄉,聚天地浩氣兮詩書啟後;回歸之城,揚九州蒼穹兮永觀厥成;雙胞之家,汲胚胎之精華唯我墨江。嗟乎兮,墨彩江山,誠邀天下。

註:

1 唯唯:是,好的。

2 回歸線:熱帶、溫帶分界線。

3 雅邑南谷太極山。

4 全國十大「萬兩黃金縣」之一。

5 全國唯一單一哈尼族自治縣。

6 庾恩旸(1884—1918),又名澤普,別號墨江、楓漁,雲南墨江人,滇軍將領。早年留學日本士官學校,同盟會員。1911年10月30日(農歷九月初九),庾恩旸隨唐繼堯在昆明發動辛亥重九起義;1915年12月25日,又隨「護國三傑」蔡鍔、唐繼堯和李烈鈞參加護國首義。歷任雲南軍政府參謀部部長、貴州軍政府參謀總長,總統府諮議,雲南講武學校校長,民國陸軍中將。1918年在貴陽畢節遇刺身亡;次年追贈為陸軍上將。孫中山為其墓表題字「應為雄鬼」。

7 庾恩錫,弟。於一九二二年建立雲南首家機制卷煙廠——亞細亞煙草公司,創「重九」品牌生產香煙,以紀念昆明重九起義和為國犧牲的兄長庾恩旸,並「開民族工業之範例,創機制卷煙之先聲」。

8 解放戰爭之滇南戰役。

9 即黃道十二宮和黃道十二星座。夏至太陽直射於北回歸線,正值黃道十二宮巨蟹座。

10 由於「星體運動」和「歲差進動」,北回歸線已由巨蟹座位置漂移至現在的雙子座位置。

11 即本初子午線,也稱零子午線。

12 自本初子午線始,北回歸線經過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穿越撒哈拉、墨西哥、阿拉伯和魯蔔哈利等四大沙漠,即地球「回歸沙漠帶」;經非、亞、北美三大洲的艾爾及利亞、西撒哈拉、巴哈馬、墨西哥、美國、中國、緬甸、孟加拉國、印度、阿曼、阿聯、沙烏地、埃及、利比亞、馬利、茅利塔尼亞等16國。

13 墨江歷史上曾名「恭順」「他郎」。民國4年(1915年)經郡人庾恩旸提議,由縣長熊朝梁集紳協商,呈準以境內之阿墨江為名,改他郎縣為墨江縣。

14 九土:九州。五都:五方之都會,泛指繁盛都市。

15 哈尼祖先曾遊牧於西北的「諾瑪阿美」平原。

16 哈尼族傳統節日。

17 即來喝酒。

18 伢約、伢迷:哈尼族小夥子、小姑娘。篳篥:以竹管、蘆管或稻管制作的樂器。

19 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哈尼族敘事長詩【紮斯紮依與洛奇洛耶】;男主人公洛奇洛耶,意為「頂天立地的英雄」,女主人公紮斯紮依,意為「美麗智慧的花朵」。

20 稻魂:在南方稻作文化中,壯、傣、哈尼族都相信稻米有靈魂(見【紅土高原之謎:誰是日本人的祖先/彭桓】)。

21 日本麗澤大學欠端實教授自詡「日本哈尼人」。

22 把邊江兩岸的膠蟲和以牛肋巴樹為主的寄主樹;墨江紫膠產量占全國70%居首。

23 紆余:水流曲折宛轉。

24 揵(qiān前):揚起。

25 即墨江縣境內「三江五河」:把邊江、泗南江、阿墨江、他郎河、布竜河、壩幹河、那卡河、榪木河,均屬紅河水系。

26 泗南江等新建的電站。

27 劉曙先生於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創作的散文【哀牢鳥會】。

28 即新橋。

29 「美人靠」也稱「飛來椅」,即下設條凳、上連靠欄的木制建築,其靠背之曲線合乎人體,故名。

30 中國古建築屋頂樣式規格分為廡殿頂和歇山頂;故宮太和殿為重檐 廡殿頂;天安門為重檐歇山頂。歇山頂分為重檐和單檐兩種,.墨江文廟主體建築大成殿為「重檐歇山頂」;建水孔廟大成殿為「單檐歇山頂」,重檐歇山頂在規格上高於單檐歇山頂。

臨安即「小臨安」,今建水縣。

31 見【禮記.樂記】:「禮節民心,樂和民聲。」禮樂的作用在於促進社會和諧;講禮可以節制民眾私心雜念,講樂可以和諧民眾言語聲音。

32 何懷道,嘉慶六年(1801)辛酉恩科,進士三甲第三十六名(見【明清進士題名碑錄】);曾任他郎廳通判(清朝通判多設立於邊陲,轄地為廳,正六品)。

33 天聖廟、觀音閣以及飛鳳山。

34 小西天即觀音閣。何懷道通判題墨江觀音閣閣門對聯。

35 社稷堂:即今普益公園。初建時為「社稷堂」,後改稱「普益社」。

36 段以德先生題墨江普益公園,意為:太陽落山麽,走來回家啦;等一下咾,月亮升起來啦,再玩一下嘛!

37 將進酒:將,(qiāng),意即 「幹杯吧!」【將進酒】原是漢樂府短簫鐃歌曲調,意為「勸酒歌」。

38 骎(qīn)]:【說文】 骎骎,疾也。

【墨江賦】 是彭桓原創的一篇散體大賦,這是強盛時期的漢代極其盛行的一種賦體作品。作品以主客問答的方式「鋪陳摛(chi)文,體物寫誌」,散韻結合。「散體大賦」也由此被直接稱為「漢賦」。

【墨江賦】以「頌美墨江」而創作,它以「兩漢」文學形式代表的「漢賦」,對墨江的描寫竭盡鋪陳排比之能事;在「賦」的首段,總括了墨江的回歸城、哈尼族自治縣、雙胞城、萬兩黃金縣、庾氏兄弟、墨江新生等重點;接著以盛贊的筆法,鋪張揚厲寫盡了天文宇宙時空觀與墨江的北回歸線,以及哈尼歷史的源遠流長、富饒疆土與八川分流、墨江八景和禮樂教化帶來的自然與和諧、改革開放後的新變化等等,其豐富多彩的物件躍然紙上。可以說,【墨江賦】對墨江的頌美毫不掩飾,尤其對哈尼之鄉、回歸之城、雙胞之家和儒家文化的贊頌,更是無以復加。

美哉壯哉!一線兩帶②,太陽轉身。

周覽九土,足歷五都,墨江兮標誌園,履至尊,振四海,遏行雲,北半球兮,當屬首焉!

得天獨厚,雙胞之城。

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哈尼族敘事長詩【紮斯紮依與洛奇洛耶】

轟轟然跳沫馳波,幹白鰷兮,振鱗奮鰭;凜凜然紆余逶迤,水獺貓兮,揵首掉尾。

祭竜稻魂如斯,欠端實兮,如醉如癡。

觀文廟者更甚:始建道光,九疊峰六,霞光瑰麗;至聖先師,出入雲端;禮者摩肩,拜者接踵。隔葉黃鶯大成殿,重檐歇山比臨安。

誰謂山重水復難逾越,金馬通關把邊出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