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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運不濟,英雄無奈,羅隱【籌筆驛】

2024-10-13國風

拋擲南陽為主憂,北征東討盡良籌。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千裏山河輕孺子,兩朝冠劍恨譙周。唯餘巖下多情水,猶解年年傍驛流。

籌筆驛是地名,位於四川廣元。三國時期,西蜀諸葛亮在此地駐軍,籌劃出兵伐魏。諸葛亮的史學形象和文學形象差別很大。在史書中,諸葛亮「治戎為長,奇謀為短,理民之幹優於將略」。在文學作品中,諸葛亮幾乎是個完美的人,足智多謀、忠君愛國。諸葛亮的傳奇故事流傳極廣,後世文人遊歷籌筆驛的蜀兵駐軍遺跡往往會賦詩一首。唐末李商隱寫過,羅隱也寫過。這首「時來天地皆同力」是羅隱的作品。

羅隱生活在唐末五代時期,考過進士,屢屢落第。他曾經投靠五代十國吳越國的創立者錢镠,出任縣令、判官、諫議大夫等職。他除了寫詩,還喜歡寫小品文。經歷坎坷,人生多磨難反而成了創作靈感的源泉。寫抒情作品讓人大喜大悲,寫諷刺文章可以入木三分。

除此之外,他還是個「金句」創作者。後人熟知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為誰辛苦為誰甜」、「任是無情亦動人」都是他寫出來的。【籌筆驛】中也有金句,值得細品。據考證這首詩是羅隱前期作品,寫於科舉落第之後蜀中遊歷之際。

羅隱想要成就功名,卻沒有機遇。諸葛亮原本是布衣之身,劉備三顧茅廬讓他放棄隱居鄉野,才有了建功立業的機會。羅隱和諸葛亮相比,也許就差了點運勢。羅隱在籌筆驛浮想聯翩,寫下了這首緬懷諸葛亮的佳作。

詩中寫道,諸葛亮離開南陽草廬決定幫劉備征戰天下。諸葛亮積極謀劃,致力於「霸業可成漢室可興」。在四處征戰、開疆擴土的過程中,占盡運勢好像天地同心配合諸葛亮。人們都盼望諸葛亮兵出祁山,興復漢室。遺憾的是,運勢沒了即使是諸葛亮也無法對抗時局變化。

諸葛亮病逝五丈原,蜀漢江山被劉禪輕易斷送。每每想到此事,就會責怪劉禪手下的文臣武將。尤其是那個叫譙周的臣子,魏兵伐蜀圍困成都,他勸劉禪投降導致蜀國最終滅亡。幾百年後,羅隱站在籌筆驛,回想歷史往事。時光流逝,物是人非,籌筆驛只剩下幾塊山石和悠悠江水。江水流淌,仿佛充滿留戀之情,始終繞著籌筆驛不停奔騰。多情的江水啊,是不是也像羅隱一樣,有很多話要說。

羅隱把蜀漢滅亡的原因歸於運勢、命運,這個觀點明顯有誤。不過他還是寫出來真情實感。尊敬諸葛亮,斥責劉禪、譙周等一眾投降者。鮮明的態度,讓人這首詩擺脫了一味煽情,把寫景、抒情、議論巧妙地結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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