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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淡秋成曲,靈動在心

2024-09-24國風

氣溫驟降,淅淅瀝瀝的雨在地上開出了花。樹上的葉子像蒙上了一層紗,會讓人想起那些舞者。

臨近中午,雨停了,清冷的風吹起發梢,撩動著衣角,有些像在你身邊牽手撒嬌的孩子,只是這孩子實在是任性,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記得去年秋天,還對園丁修剪的梧桐樹表示不理解,感覺絲毫沒有美感,甚至在春天的時候還覺得那樹剪的像楞頭青。經過了一夏,忽然覺得這樹修剪的極好,顯得這個院子有了些年代感,加之今日的秋風秋雨,就越發有一種悠遠的感覺,頓時就有了品味。

幹枯的老葉,有的垂吊在樹梢,有的匍匐的樹下,有的佝僂在綠籬裏;有的卷著邊角停在那裏,像橫行的螃蟹,有趣得很。

秋的美,比春多一分穩重,比夏多一分成熟,應該是四季裏最值得回味的。

都說弱柳拂風,這秋天的柳,雖已非「弱」柳,但腰肢的嫵媚不遜早春,甚至比早春更有風韻,在這個鋼筋水泥的「圍城」裏,它是最婀娜的存在。風起時,它就在那旁若無人的蕩漾著,偶爾還掉下一滴殘留的雨滴,仿佛這院子裏只有它們,沒有其他。

先前剪成「平頭」的冬青綠籬,又長出了一層高矮不一的新綠,就像輕舞的蝴蝶,遠勝過呆板的「小平頭」。所以,有時候想,凡事太過規整,千篇一律,總歸是有些乏味的,甚至會讓人因習以為常而不受關註。

小草坪裏有掉落的紫薇花瓣,深紫色的,點綴在那片綠意裏,像躺在草坪上冥想的女子,溫柔恬靜。

玉蘭花的葉子依然舒展著,大約它都忘記了花開時的模樣,平平常常的日子,平平常常的過。葉面依然細膩,綠雖不及春日那般鮮亮,但在這樣的秋日裏,依然是最出挑的。若我是它身旁的樹,一定會羨慕它的青春不老。

轉角處的月季花,開得越來越小,只有核桃般大小,可一點不減色,依然紅潤。感覺真的是只有有心人才會把它們種在這裏,不招搖,不奪目,只開在喜愛它的人的眼裏,心裏。

白蠟樹的葉子看上去,還是有些軟了,不過還好,帶不出半點傷感。

白皮松下的松塔,或臥,或躺,這是屬於它的季節,想怎樣就怎樣。

喜歡這樣的雨後的秋,沒有蕭瑟和淒冷,只有隨處可見的靈動的美。

也許是人生已入秋,便愈發懂得欣賞和關註身邊的小歡喜,小美好了。其實,它們原本一直都在,只是我們忘了要走走停停,忘了這世界的美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