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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書法大成,靠的是「偷學」這件作品,連黃庭堅都被瞞過去了!

2024-01-07國風

蘇軾、黃庭堅、米芾、蔡襄並稱為「宋四家」,他們既是「尚意書風」的集大成者,也是北宋書法功力最深厚的四位。蘇軾是「宋四家」之首,很多人認為他名不副實,是借著詩詞上的名氣「上位」的。

蘇軾【治平帖】

其實不然,如果細看蘇軾作品,就能發現其字個性之中處處顯露古人風采,用筆、結字能看到【蘭亭序】、李邕、顏真卿、徐浩、楊凝式的影子,黃庭堅就總結:「(蘇軾)少時規摹徐會稽,筆圓而姿媚有余。中年喜臨顏尚書真行,造次為之,便欲窮本。晚年乃喜李北海,其豪勁多似之」。

【治平帖】

不過,黃庭堅對自己這位老師還是了解不夠透徹,真正對蘇軾影響深遠的書法家是王僧虔,他的個人風格、書法成就多是拜這位古人所賜,這一點連黃庭堅都被「瞞過去了」。明代書法家豐坊看出這一點,於是他糾正黃庭堅說法:「蘇軾早年學徐浩書……中年學顏魯公,晚學王簡穆,乃能入品」。

【治平帖】

這就是說,真正助力蘇軾書藝發生質的飛躍的,就是王僧虔。王僧虔出身於瑯琊王氏,元嘉三年(426年)生於建康(今南京),他是王導玄孫,也是王羲之族孫。他是「二王」筆法的正統傳人,張彥遠【法書要錄】記載王羲之將筆法傳給了王獻之,王獻之傳給外甥羊欣,羊欣又傳給了王僧虔。

王僧虔【太子舍人帖】

王僧虔自幼習字,二十歲左右就已經名滿天下,宋文帝劉義隆稱贊他不僅書法已經超過了王獻之,氣度也在他之上:「非唯跡逾子敬,方當器雅過之」。【淳化閣帖】【大觀帖】等叢帖均收錄了他的作品,所寫【太子舍人帖】頗能看出蘇軾字之淵源。

此帖現有摹本傳世,被收錄於【萬歲通天帖】中,藏於遼寧省博物館。蘇軾字型的典型特征是「肥扁,取臥勢」,而王僧虔這件作品也是如此。逆鋒起筆,入紙後停頓稍駐,再衄挫調鋒,以中鋒書寫。筆畫豐腴渾厚但不失靈巧,輕重、虛實得宜。

橫畫提按分明、挺拔有力,豎畫短小精悍,撇畫輕盈,捺畫沈著、捺腳尤其剛猛。轉折處方圓並用,勾挑鋒芒較為含蓄。結字欹正交雜,體勢開闊。王僧虔的字骨肉停勻、肥瘦適宜,相較於徐浩更顯精到。盛唐諸名家如徐、李、顏也都受王僧虔影響。

王穉登在點評蘇軾【治平帖】時說:「蘇文忠書法出自王僧慮【仰希江郢小郡帖】(【太子舍人帖】),誰謂不由晉轍哉!此書之跡,全類王僧虔……」再結合蘇軾父子極力否認學過徐浩,也能看出其必學王僧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