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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冬清寒,飛雪如夢(散文)

2024-01-06國風

——作者:辛秀玲

淺冬微寒,仿若只在一夕之間,飛舞的雪花落在冬的扉頁,時節被寒意貼了標簽,暮秋離去,素冬登場。

換上暖暖的冬裝,去雪地裏打滾,在冬季的陽光裏感受溫暖,去酒肆裏小聚淺酌,月夜煮茶讀書……冬天,似乎也沒那麽寡情薄意,只要你愛。

雪小禪說:「聽雪,也是聽心,聽雪的剎那,心裏定會開出一朵清幽的蓮花。」

境隨心轉,日子清簡,心境坦然,不論聽雪還是聽雨,環境和靈魂總會有意無意的滋生出一種靈犀想通的歡喜來。

冬,觸手可及的似乎都是清寒,卻會被一件冬衣,一抹暖陽,一爐炭火,一句問候,一縷牽掛驅散,從而感嘆時光溫柔,歲月靜好,感動著人間有愛。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暖烘烘的爐火,醇香的美酒,摯友的相伴,試問,有多少寒冷不會被融花呢?而這樣的溫暖似乎在清冷的冬日更讓人眷戀感動。

冬夜漫長,寒月清透,聽著時光的禪音流過心野,無眠,就會去想念,「想得家中夜深坐,還應說著遠行人。」如果有親人遠在他鄉,對親人的牽掛也會愈發的濃烈。

月色清朗,夜風輕柔,掩燈望月,把絲絲縷縷的心事擱置在雪月裏,慢慢地你會覺得心境變得空靈,往事飄渺而又遙遠。失卻了繁雜,少了許多愁緒,心靜如水。只這樣一份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則成了對親人摯友最傾心的祈願了。

淺冬入夢,歲暮天寒。若有愛,人間便暖。孩提時的冬,是極冷的,但稚子弄冰多的是快樂,通紅的臉蛋,生了凍瘡的小手,放肆地在冰道上滑冰車,打冰出溜,雪地裏堆雪人,因為對雪的偏愛,對冰世界的癡迷,寒冷成了序曲,快樂成了主題。

突然就在某個冬日,守著一窗冬意,讀時光安寧,不覺心底也有了幾分「坐上酒生冬暖意,檐前梅弄歲寒容。」的情調來。就想,也曾歡喜過的年少時光裏,那些煮酒論英雄的輕狂,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固然愜意,只是那些熱鬧的時光裏,定是忽略掉太多春雨冬雪的景致。可是,若那時的我們像此刻一樣,可以長時間安安靜靜地去聽雪品茗,歡喜這樣的一份恬淡的時光,生命是不是就會少了熱血沸騰、充滿朝氣只有年少才有的青春樂趣了呢!

冬雪飛舞,如果去雪中漫步,尋梅,想來都是驚喜,只是我卻仿佛與花無緣,更何況這樣冷雪中。只是,可以這樣想著、尋著,期待著,去偶遇,心情也是極佳的。如果說江南水鄉,娉婷在雨巷的油紙傘是江南的韻腳,那麽淩寒獨開的紅梅,定是冬季冰雪世界的塞北鮮明的主題。就想著,可否借一筆清寒,一袖飛雪,寫一封信,寄給溫潤的南方,是否塞北的雪就會在江南柔和的風景裏小憩一下呢?

如果,飛雪翩翩,冷風猶寒,那就蘸一筆素白的清歡,去潤澤整個冬天;以一懷極簡的奢侈去愛,愛所有值得尊重的喜歡;把爐火燒的通紅,把酒煮的滾燙,就可以把冬的蒼涼擱淺在遙遠的遠方;守著一窗淺淺的時光,執一壺雪花的溫柔,淺斟慢品,靜靜地「望著窗外,只要想起一生中後悔的事,梅花便落滿了南山。」,倒也極美!

(圖片來源於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