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簡略地說，儒、釋、道三家，所謂「三教」。其中儒和道是本土的早出的，佛是較晚從域外流入的，但也經過一個中國化的過程。
孔孟重名教，古人概括為「有」，老莊重自然，古人概括為「無」。這兩者看起來有一種對立，但同時又是互補的；兩者從不同的視角解釋了何為合理的世界秩序，共同構成了宏大文化結構的內在平衡。深刻理解這種「有」和「無」的關系，我們才能夠精確地把握中國傳統文化的特質。
從功用的角度來看，儒家在漢武帝「獨尊儒術」以後，成為二千多年古代社會的國家意識形態，處於榮顯的地位。但要說更能夠代表中國思想智慧的，還是老莊。他們在孔孟回避的領域，進行了深刻的思考；他們是深邃而透徹的思想者。可以說，道家處於中國文化的深層，看起來隱而不顯，但卻滲透到思想文化的方方面面。
從古代的文人士大夫的人生態度和生活方式來說，以儒家思想立身意味著承擔社會責任，以道家思想自適意味著個人的完善。走出家門，心憂天下，回到家裏，琴棋書畫。在順境，想的是治國平天下，處逆境，要懂得什麽叫退一步海闊天空。在漫長的文化歷史上，要說對知識分子內在精神生活的影響，在儒與道之間，道家要超過儒家；在老與莊之間，莊子要超過老子。
復旦人常說「自由而無用的靈魂」，正因為「無用」而能有「大用」，才能在入世的同時擁有逍遙自在的內心。在這個紛繁忙碌的時代，我們「有」太多煩躁、緊張、不安，而「無」自在、趣味、詩意和審美。讀讀老莊哲學，會讓我們的生命擁有不一樣的意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