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丨春風 編輯丨春風
一個家庭在最窮的時候，會做出什麽決定？
1983年，我的父母為了一袋米，將19歲的我嫁給了同村的一個瘸子，我絕望至極，沒想到婚後兩年，我的丈夫就因病去世。
臨終前，他給了我一個紅木盒，而之後發生的事情，卻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本文為虛構故事，圖源網路，請理性閱讀）
我叫趙曉芳，1964年出生在山東一個落後的小農村裏，家裏除了爹娘，還有兩個哥哥。
那個年代的農村，重男輕女現象並不少見，我家也是如此，我爹娘將所有的資源和精力都放在了我的兩個哥哥身上，卻懶得看一眼我這個小女兒。
我清楚的記得，那時我的兩個哥哥長得快，我娘經常一邊抱怨，一邊給他們置辦新衣服，而我只能穿哥哥們實在穿不下的衣服。
並且家裏但凡出現了肉菜，也是兩個哥哥先吃，隨後才是我爸，再就是我媽。而我能蹭口油水，夾上一塊肉已經是天大的福分。
穿得差，吃得少，幹得多，我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我灰色的童年。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雖然我爹娘不喜歡我，但是我的大哥二哥不會欺負我，有時候也會偷偷分我點小零食。
中考那年，我考了一個不錯的成績，可以去縣裏讀最好的高中，但我爹娘卻不願意讓我讀，他們希望我在家幫忙幹活，成年後找個好人家嫁過去就可以了。
但我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便哭著求著爹娘讓我繼續上高中，我爹娘死活不松口，最後還是我大哥看不下去了，為我說了幾句好話，我爹娘才黑著臉答應了，但也抱怨了幾句。
「一個丫頭，以後遲早要嫁出去的，讀那麽多書幹嘛！浪費錢！」
我有書讀了，代價是只要一回家就要做幫家裏幹活，沒有片刻休息時間，有時候學校要收一些書本費，我不敢向爹娘要，只好偷偷去拜托大哥，大哥同意了，還多給了我一些讓我買糖吃。
然而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在我爹娘面前說了學校收費的事情，他們發現了我在偷偷找大哥要錢，趁著我大哥不在將我狠狠的打了一頓，警告再有下次就不準我繼續讀書。
我含著淚答應了，只能壓榨自己的時間，在課上課下做點手工活，攢點錢以備不時之需，在巨大的壓力下，我的成績也漸漸往下跌。
高考結束，我落榜了。
不出意外，我爹娘將我痛罵了一頓，說我白讀三年浪費錢，連個大專都沒混上，我心灰意冷的回到家，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那時大哥在外創業，二哥去讀了大學，只有我一人還被困在這狹小的農村。
然而還沒等我想好能做什麽，我們家突生了變故，我大哥創業失敗被人騙了錢，欠下了一筆天文數位的外債。
家裏頓時亂開了粥，我娘天天長唉短嘆以淚洗面，我爹也是束手無策，跑遍了村子到處借錢。沒多久債主就上門來了，見要不到錢，在家裏亂砸了一通，將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甚至一缸子米都不放過。
爹娘身無分文，只能去拜托其他村民幫忙，但他們害怕也被要債的人纏上，紛紛拒絕。
鍋裏沒糧，手裏沒錢，二哥還不知道這件事，大哥則是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和爹娘竟然就這樣餓了三天。
就在我們絕望之際，突然有個瘸子提著一袋米上門來了，他簡單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用一袋米把我換過去成親。我瞠目結舌，最令我震驚的，還是爹娘真的開始考慮！
那時村子裏的人都對我們一家避而遠之，我在這樣的家庭，倒貼嫁出去估計都沒人要，我爹娘竟真覺得有人肯出一袋米不錯了！
我記得我娘握著我的手，臉上是僵硬的故作溫柔的笑容：「妮子，你嫁過去了還能有口飯吃，待在這個家還得繼續遭罪，那群討債的人不知道何時又會來咯」。
我徹底寒了心，點頭答應了，就這樣那個瘸子給了我爹娘一袋米，將我領回了家。一路上我的內心都充滿了恐懼，淚水不知不覺就糊了滿臉。
瘸子跟我說了幾句話，他說他叫王虎，今年35歲。我哪有心思跟他溝通感情，訥訥的應著。
到家後，王虎給我下了碗面條，我餓了多天，自然是狼吞虎咽的吃了，他又給我收拾出了一間房間，但卻沒有動我，住在了另外一間。
我以為他要等成親後再行事，一晚上輾轉反側，淚水不止沾濕了幾次枕頭，我也有想過逃跑，但我的一個剛成年的女子，又能去哪，去做什麽呢？
沒想到第二天，王虎也沒提結婚的事情，告訴我餓了就自己準備吃的便下田幹活去了，我一個人在家再三猶豫，還是沒有離開。
當天晚上王虎回來，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他這件事，沒想到他卻說不急著成親，等我願意了再說，他不會強人所難。我看王虎說話的時候表情和善，便也漸漸放下了心防。
就這樣，我在王虎家住了下去，這件事也漸漸在村裏傳開了，雖然我們沒有辦酒席，但村子裏的人都預設我已經是王虎的媳婦了。
而我也打聽到了家裏的一些事，據說討債的人還鬧到了二哥那邊，二哥被迫休學去打工還債，這場鬧劇持續了一年多，最後還是我大哥打官司打贏了，收回了一筆錢，才還上了債務。
但這一切已經跟我無關了，明明是同個村子的，但這麽久來爹娘都沒來看我一眼，王虎對我挺好的，也從未再問過我成親的事情，我竟以為我的人生會就這樣走下去。
然而就在第二年初的時候，王虎突然病倒了，他除了腿瘸，身體也很差，不知道什麽原因落了大大小小的疾病，這兩年一直在吃藥。
家裏錢不多，我們去不起大醫院，盡管我找了幾次村裏的醫生，但王虎的病都沒有好轉，看著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他，我忍不住痛哭起來。
雖然我們認識的情況並不美好，但仔細回想起來，王虎竟然是這些年來對我最好的人，我下了決心，告訴他我要嫁給他，真正成為他的妻子。
但王虎卻搖了搖頭，沒有答應。
王虎還是病入膏肓了，臨終前他將我叫到床邊，讓我從床底下摸出一個紅盒子，我開啟一看，裏面竟然有1000多塊錢！
我以為這是王虎的遺產，眼淚又要上湧，沒想到他卻搖搖頭，告訴我這是我大哥留給我的，在我震驚的眼神中，王虎緩緩說出了當年的真相......
原來當初欠下巨款的時候，我大哥就知道我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他便找上了王虎，拜托王虎能將我「買」過來，待到風波平息後再將我送出村子。
王虎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為人老實善良，我大哥幼時和他是忘年交，十分信任他。王虎答應了，他那時就知道自己的病挺嚴重的，我到來後恰好能照顧他一下。
而這紅木盒裏的錢，正是我大哥當時身上最後的積蓄，他知道爹娘根深蒂固的思想難以改變，所以不希望我回到家裏，而是拿著這筆錢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聽了真相後淚流滿面，雖然我的爹娘對我冷漠，但大哥的存在還是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不久後，王虎去世了，我給他辦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喪事，我能聽到村民們在交頭接耳，說一些不好的話，比如是我克死了王虎，還卷走了他的錢財，我沒在乎這些言論，我知道我和這些人可能不會再見第二面了。
一切結束後，我對著家的方向磕了個響頭，帶著為數不多的行李離開了村子，我知道我的記憶裏，將會長長久久的存在兩位男人，我的大哥和王虎，他們給了我新生，托舉著我朝光明處前進。
我感謝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