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小明,父親王老頭今年已經70歲了。父親一直身體很好,可就在兩個月前,他突然暈倒在家裏。醫生檢查後說他得了肝硬化,必須立刻去北京的大醫院治療,否則病情會迅速惡化。
我跟父親商量後,決定立刻陪他北上就醫。父親出生在北京,姑姑一家還住在那裏,可以借住幾天。想到父親生病在身,我心裏非常著急。
到了北京已經是晚上10點了。火車一停,我趕緊扶著父親下了車。父親臉色蒼白,但還強撐著和我說:「兒子,去姑姑家還得乘公交車才能到,這麽晚打車費用你可能承受不起。不如我們就在車站裏湊合一晚吧。」
我心疼地說:「爸,你身體這麽虛弱,怎麽能在車站過夜呢?我還是打車去姑姑家吧,錢不要緊的。」
父親微微一笑,拍拍我的肩膀:「好兒子,讓你擔心了。我們還是打車去吧。」
到了姑姑家已近午夜。我按門鈴,過了好一會兒門才開啟,姑姑探出頭來說:「誰啊這麽晚了?」
我忙說:「姑姑,我是小明,帶著父親從老家來看病的。」
「啊,小明!」姑姑一下子認出了我,「快請進請進,你們父子倆辛苦了!」
姑姑熱情地讓我們進屋,給我們倒了水。我看到父親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我帶父親去醫院檢查身體。父親昨晚睡得不太好,一直咳嗽得厲害。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安排父親立刻住院治療。
我攙扶父親辦理入院手續,父親看上去很虛弱,但還是輕聲對我說:「兒子,這次辛苦你了。多謝你陪老父親來北京,你就當旅遊了,有時間去長城逛逛。」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便說:「爸,您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您快點治好病,我們就可以一起回老家。」
父親住進醫院後,我每天堅持陪護在他身邊。起初父親的病情並不,經常咳嗽不止,吃東西也沒胃口。我心裏焦急,卻也只能勸他多休息,請醫生仔細治療。
三天後,父親的癥狀稍有改善,也開始有精神和我聊天了。有一天,他突然說:「兒子,我知道你一定很擔心我。但是看到你天天守在我身邊,我就放心多了。」
我握住父親的手,眼眶有些濕潤:「爸,您是我最敬重的人,我會一直陪著您的。」
「好兒子,你都這麽大了,也該成家立業了。我這個病,你不用太擔心,專心工作最重要。」父親寬慰我說。
「爸,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您放心。現在最重要的是您趕快痊愈!」我堅定地說。
這時,姑姑也來探望父親了。她帶來了些水果和衣物,還叮囑我一定要勸父親好好休養。我很感激姑姑的關心,每次她來都會幫我照看父親,讓我能出去輔助辦事。
晚上我回到姑姑家,她已經做好了飯菜。我看到餐桌上擺了許多父親喜歡吃的家鄉菜,不禁感動得紅了眼眶。
姑姑看到我的表情,笑著說:「趕緊吃吧,這些都是給你父親養身子的。這幾天你也辛苦了,我做了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魚香肉絲,趕快嘗嘗。」
我點點頭,和姑姑一起吃起飯來。咬了一口魚香肉絲,滿嘴香甜,我想起了母親做這道菜時的場景,不禁有些落淚。
姑姑體貼地沒有說話,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姑姑已經如同母親一般,在默默照顧著我和父親。
就這樣,在姑姑的悉心照料下,我和父親渡過了在北京的第一個星期。父親的病情也稍有好轉,咳嗽的次數明顯少了許多。
有一天,姑姑的女兒小芳從外地回來看望父親。她還帶來了父親最喜歡吃的河鮮湯。
小芳熱情地說:「伯父,我從老家帶來這])+'河鮮湯,保證新鮮可口,您喝了一定會有力氣!」
父親笑著說:「好閨女,辛苦你了。伯父這就試試。」
看到父親能吃下一碗湯,我和小芳都很高興。晚上,小芳還留下來陪我聊天,講她外地工作的經歷。我聽後感慨,父親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我會繼續在這裏照顧他。
第二周的時候,父親的個老朋友劉伯伯也來看他了。劉伯伯精神矍鑠,跟父親講起年輕時在一起上班的趣事,讓父親笑個不停。
看到父親心情不錯,我也高興了起來。這天晚上,父親對我說:「兒子,看到老友們都來看我,我好受寵若驚呢。其實,有你在這裏陪著我就夠了,你就放心去工作吧。」
我堅決地說:「爸,您還在病中,我哪兒也不去。我會一直陪著您,直到您痊愈出院!」
父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感動。
第三周,父親的病情停滯不前,咳嗽癥狀反復。大夫說需要動手術才能根治。我著急地問有多大危險性,大夫說並不確定,但不動手術病情也難以改善。
我看到父親痛苦的樣子,鼓起勇氣說:「爸,您一定要挺住!我們盡快做手術,一定能治好病的。」
父親點點頭,握緊了我的手。我知道他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我更加心疼。
手術當天早上,我陪父親來到手術室門口,他已經麻醉昏睡過去。我看著父親被推進手術室,心中忐忑不安。
父親的手術進行了將近5個小時。這對我來說簡直像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我在手術室門口坐立不安,害怕出現任何意外。
終於,大夫走了出來,告訴我手術很成功。我如釋重負,不斷向大夫道謝。父親被推到繼續觀察。
這一晚我始終守在外,時刻關註著父親的情況。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檢視著各項生命體征。我真擔心父親的身體還很虛弱,挺不過手術後的恢復過程。
第二天清晨,我累得在長椅上睡著了。突然,一個護士晃醒了我,她說父親情況不太對,讓他們立即通知我。我一激靈完全清醒,跟著醫生急急忙忙沖進。
只見父親面色慘白,氣息奄奄。醫生說他血壓過低,必須再次接受搶救。我看著父親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心如刀割。這時一名護士走過來,溫柔地說:「請你到外面等待,我們會全力搶救的。」
我點點頭,腳步飄忽地走出。我知道父親能挺過手術已經用盡畢生精力,如果再出什麽意外......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焦急地在門外來回踱步。
過了兩個小時,醫生才重新出現。他告訴我父親脫離了生命危險,我終於松了一口氣。但父親仍需在繼續觀察。我請求醫生一定要保住我父親的性命,因為他是我僅有的親人。醫生安撫我,會努力治療的。
這幾天我心力交瘁,姑姑看我顯得很憔悴,便勸我回家好好睡一覺。我搖搖頭說自己不能離開,生怕父親有任何變故。
姑姑嘆息著說:「你身體也累垮了,這樣照顧不了父親。回去睡會兒,我來看著他。」
我終於被姑姑勸回家。躺在床上,我反而更加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父親病重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急忙趕回醫院。可當我來到時,卻被告知父親的情況在夜裏突然惡化,已經轉入搶救室了。
我感到天旋地轉,跌坐在地上。為什麽父親的病情會反反復復?他已經撐過了大手術,卻在關鍵時刻還面臨生命危險,我簡直不敢相信。
護士小心地扶起我,給我端來熱水,輕聲勸慰。我知道父親正經歷著巨大的痛苦折磨,我不敢對護士發泄情緒,只是請求她再為父親加油。
我在搶救室門口來回踱步,用盡全力去祈禱。我知道父親一定不想就此離開我,他的意誌力一定可以再次戰勝病魔。
終於,醫生出來了。他告訴我父親脫離生命危險,我激動得幾乎昏厥過去。醫生說父親生命體征還很虛弱,需要繼續觀察。我請求醫生一定要全力以赴,我會照顧父親到底。
這時,姑姑也來了。她看到我疲憊的樣子,心疼地說:「小明,你幾天沒好好睡覺吃飯了,再這麽下去要垮掉了。跟我回家歇一歇吧。」
「姑姑,我不能離開父親,謝謝您的好意。我會註意休息的。」我堅決地說。
姑姑嘆了口氣,從包裏拿出兩個盒飯說:「那你一定要吃東西保持體力。這些都是你最愛吃的,我特意包了兩人份給你帶來的。」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我感激地接過飯盒,與姑姑坐在長椅上狼吞虎咽起來。姑姑默默陪著我,時不時遞些紙巾過來。
過了一個小時,父親終於轉入普通病房。我心裏升起一線希望,也終於可以好好陪在父親身邊了。我會時刻觀察他的狀況,務必讓他完全康復。
此時此刻,我只希望父親能平平安安地與我回家。看著他睡夢中痛苦的面容,我內心充滿了悔恨——如果當初我更加勸阻,是不是父親就不會病痛纏身至此。
日子一天天過去,父親的身體終於顯現出恢復的跡象。他能夠正常進食和說話了,雖然仍十分虛弱。
有一天,父親突然對我說:「兒子,我知道你在醫院陪護我日夜不離左右,真的太感謝你了。」
我握緊父親的手說:「爸,這是我應該做的。您放心,我會一直在這裏照顧您,直到您康復回家。」
父親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這天晚上,我回到姑姑家吃飯。姑姑看我略有喜色,關切地問道:「今天伯父的情況怎麽樣了,是不是好轉了?」
「是的姑姑,父親今天終於能正常說話吃飯了,情況有了明顯改善。」我興奮地說。
「太好了!」姑姑高興地說,「這就算過了這個最艱難的階段了。以後繼續加油照顧,伯父就能早日康復。」
「姑姑,真的太感謝您這段時間的照料了。沒有您,我一個人根本撐不過來。」我由衷地說。
「?,這都是家人應該做的。快吃飯吧,別擔心了,你父親現在是好轉的趨勢。」姑姑滿面笑容地說。
吃過晚飯,我回到醫院照常陪護父親。他已經能夠坐起來小聲與我聊天,說些老家的事。我知道父親度過了最困難的時期,我必須保持樂觀信心。
但是,接下來的日子裏,姑姑對我的種種挑剔卻讓我很是難過。她時常抱怨我做事不力,照顧不周;有時還會無故發脾氣,語氣很重。我不明白姑姑的態度為何突然變化,但為父親著想,只能忍氣吞聲。
有一天,姑姑因我沒有及時洗碗就大發雷霆,我實在忍無可忍,與她發生了嚴重爭吵。我知道這樣不對,但姑姑的言語已讓我傷透了心。
這天夜裏,我失眠輾轉反側。我在姑姑家暫住已有一個月,她對我不再像從前那麽友善了。我很擔心父親知道我們不和,會影響他的情緒。我該怎麽辦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