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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與我相依為命的道侶,卻毫不猶豫選擇先救師姐

2024-09-14文化

仙門試煉考核,我跟師姐同時被困兇獸幻境。

曾經與我相依為命的道侶,卻毫不猶豫選擇先救師姐。

我被兇獸撕咬啃食,師姐依偎在盛楚南懷裏難掩得意。

「楚南你快先救師妹,此次放出食人獸,想必她也是無心之失。」

盛楚南冷如寒潭的目光朝我射來:「她既如此惡毒殘害同門,便讓她自食惡果。」

可被殘害的人是我,被他拋棄的人也是我。

經此一事,我對盛楚南徹底心死。

可後來他傾盡修為,只為讓我再喚一次他的名字。

……

仙門最後一次試煉考核,我剛取到千靈聖果,眼看著就要打敗師姐拔得頭籌,耳中卻突然傳來一陣驚天獸吼。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的右肩連同後背生生撕裂,讓我毫無防備掉下懸崖。

等我從昏厥中醒來,發現師姐正躺在離我不遠的溪水石邊。

她用手抵著額頭甩了甩腦袋,顫顫巍巍爬了起來。

我正擔憂師姐。

突然,一只半座山一樣的大腳如晴天霹靂踩了過來,激起漫天沙塵,嚇得我連忙翻身躲避。

我心裏一咯噔。

這陣仗,看來是有人故意放出了一直鎮壓在雲頂之巔的食人獸。

盛楚南違背規則,拼了命地闖入結界。

我大為感動。

我們是結了契約的道侶,曾發誓做彼此唯一的後盾。

可我沒想到,他竟毫不猶豫地拋下我,抱著修為遠在我之上的師姐飛了出去。

我正等他搭救。

伸出一半的手,卻在看到這一幕後徹底僵住。

食人獸趁機咬住我的一只手臂,疼得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盛楚南卻只是皺了皺眉,依舊抱著我師姐林月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食人獸在我耳邊低沈咆哮。

它流著綠色唾液的獠牙,正不斷靠近我的頸脖,仿佛在嘲笑我這顆被同伴拋棄的棄子。

瀕臨死亡的恐懼讓我如墜冰窖,我只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最後,好在師父突然出現及時將我拎了出來。

我死裏逃生,大口喘著粗氣。

卻剛好看到盛楚南正輕拍著師姐的後背,溫柔地安撫她沒事了,叫她不要害怕。

我臉色煞白,手腳冰涼。

陡然想起方才被困幻境時,師姐假意讓他快先救我。

朝我射來的,卻是盛楚南冷如寒潭的目光。

他說,我既如此惡毒殘害同門,便讓我自食惡果。

不知從何時起,本該與我一條心的道侶,卻對我充滿了厭惡。

他把所有的信任,都給了我的師姐。

而我被誣陷放出兇獸殘害同門,他卻與眾人一樣深信不疑。

他惜字如金,甚至不肯出言為我辯駁半分。

看清事實的那一刻,我心中的執念瞬間瓦解。

原來自己曾經所珍視的那些情誼。

不過是個笑話。

「既然盛師兄如此在意師姐,不如解了與我之間的契約,與師姐結為仙侶,也算得上一樁美事?」

盛楚南聞言,臉色驀地一沈。

「以解除契約做威脅?宋兮顏,你也不覺得下作?

你私自放出食人獸,想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贏過月曉,身為你的道侶,孤只覺得可恥。」

說完,他拉著林月曉拂袖而去。

林月曉經過我身邊時,目光朝我斜睨過來。

她的眼角眉梢,卻難掩得意之色。

在場的師兄弟們對我指指點點,師父也對我露出一臉失望的表情。

這一刻,就好像真的是我做錯了。

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會跑過去拉著他不管不顧地解釋。

可是這一次,我沒再辯駁。

因為我不在乎了。

翌日,我從床榻上驚醒。

此次我雖死裏逃生,但到底被食人獸咬了幾口。

那毒液如同無數只細小的毒蟲,在我的經脈中四處遊走、瘋狂啃噬。

而我的道侶師兄,想必此刻正陪著師姐,根本不顧我的死活。

師父將我禁足在後院,讓我好好反省,靜思己過。

我咬破了唇,身下的手緊抓住床褥,我體內的毒就快控制不住了。

為今之計,我只有兩個選擇。

要麽換個道侶讓他幫我逼出毒蟲。

要麽,以我一人之力,修無情道。

我正下定決心。

此時,突然有人推門進來。

是平日裏伺候我的侍女,小蓮。

她捧著盥洗的用品,見我一副痛苦的模樣,神色焦急地走了過來。

「小姐,您就跟師尊還有月師姐認個錯,何必這樣苦了自己。」

小蓮眼眶發紅,拿著帕子給我擦拭額頭。

「您看出了這麽多汗,夫人知道了該心疼了。」

我撇過頭去,冷哼了一聲。

我娘才不會心疼我,她只盼著我與盛楚南盡快結成仙侶。

畢竟盛楚南的身份特殊,他除了是雲頂峰最出色的新晉弟子外,還是天祁國的太子。

與他結成仙侶,也就順理成章成了天祁的太子妃。

這是我娘畢生的夙願。

當然,也曾是我的夙願。

但現在,我的願望變了。

我不愛盛楚南了,我要成為整個雲頂峰法術最強的人。

在我師父之上,在所有雲頂弟子之上。

我要讓他們都知道,打敗林月曉,根本不需要用他們口裏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侍女見我臉色不好,又遞上一瓶靈藥。

「小姐你看,太子殿下心裏還是有你的。這藥丸,便是他昨夜特意放在窗戶外的。」

一聽他昨晚來過,我握著瓷瓶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

可又一想到他昨日拋棄我時眼神中的決絕,嘴角便不禁溢位一抹苦笑。

我吞下了藥丸,心裏仿佛好受了許多。

小蓮笑了起來,半開玩笑地揶揄道:「還是太子殿下的靈丹妙藥管用。」

我瞪了她一眼,心裏卻多少還有些歡喜。

或許想著他也跟師父和師兄弟們一樣,只是被師姐蒙騙,才如此對我。

若他知道了真相,定會為我逼出毒蟲,替我解毒吧?

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用僅有的內力量控制毒蟲。

我心裏期盼著,盛楚南會來替我解毒。

可是我等啊等,一直等到太陽落山,盛楚南都沒有來。

我扶著桌沿回到床榻,剛要艱難地躺下,卻驀地被人推了一把。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驚愕地擡眸,卻對上了盛楚南慍怒的眸子。

「宋兮顏,你怎可如此惡毒?

試煉時私自放出食人獸還不算,你竟給月曉下毒!」

我低頭看著自己被擦破皮的手掌,如鯁在喉,心像被什麽東西撕裂開,疼得我低聲笑了出來。

最後,我緩緩仰頭看他,聲音發顫地反問他。

「我給林月曉下毒?」

我失望透頂,也懶得再跟他說下去。

「是,你現在知道了,我就是這般惡毒!」

「你……」

盛楚南被我氣得不輕,掐住我的脖子逼我交出解藥。

我盯著他的眼睛,含淚的眸子裏硬生生擠出一絲冷笑。

「好啊,讓我交出解藥可以,只要……解除我們之間的契約。」

話剛一出口,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宋兮顏,別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

解除契約,孤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

當初與盛楚南陰差陽錯結下靈契,本就是仙門一場荒誕鬧劇。

他身為天祁國的太子,不好好待在東宮勤政,卻偏要跑來雲頂峰求仙問道。

可進入雲頂峰的條件,便是要與他人結成靈契,進行合修。

太子進入仙門引來不少轟動,但皇帝隨後下了令,誰敢與太子結契,便誅她九族。

不遠千裏趕來的高門貴女全都因這一道聖旨望而卻步,只有我,不費吹灰之力殺出重圍。

因為我的九族……早就死了。

宋家男兒世代為將,為天祁浴血奮戰。

如今,只剩下我跟我娘兩個孤女。

皇帝感念宋家功績,縱使我犯了大逆不道的「死罪」,他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宋家的女兒便是朕的女兒,既是她與太子結成靈契,朕便免了宋家滿門抄斬之罪。」

所有人都嫉妒我。

可縱使她們再有不甘,也舍不得自己的九族。

而我的九族,卻早就為了保護天祁的國土和臣民,流血犧牲了。

所以這一次,就算師姐費盡心機汙蔑我放出食人獸,可沒有確鑿的證據,師父也只是將我禁足,並不會輕易傷我性命。

只因先帝曾留下遺昭。

宋家女兒若真犯了死罪,也要等三司會審後,方可定罪量刑。

有皇恩庇護,我向來行事乖張。

因此這些年來,也確實惹了不少禍事。

可我自問對得起天地良心,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更罔論放出食人獸這樣的怪物,來殘害他人性命。

可這位自小與我算得上青梅竹馬的天祁太子盛楚南,卻覺得我是天底下最惡毒的女人。

在他心裏,我只會仗著家族的功績,肆無忌憚,無惡不作。

現在他說跟我解除契約,求之不得。

我用力掙脫開他的手,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

「既如此,你便跟我一同去找師父。」

靈契皆由天賜,若想解除契約,除了生離死別之外,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我師父會有法子。

大殿之上,我師父正襟危坐,眉頭緊鎖。

「你二人可想好了?強行解除契約,你們可知會承擔何種後果?」

「想好了。」

我與盛楚南異口同聲,又冷眼相視。

只是他的語氣,聽起來明顯比我弱了幾分。

見我這次真的鐵了心,他突然側目瞥了我一眼,只見他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悅。

我知道他在氣什麽。

因為在他心裏,與他結契,是天下女子求之不得的恩賜。

而我如今卻急不可耐想與他解除契約,不是欲擒故縱,就是不識好歹。

「宋兮顏,你若現在求孤,乖乖交出解藥,孤或授權以考慮,繼續做你的道侶。」

上架點

他雙手環胸,側過身來,仿若高高在上的施恩。

我冷笑一聲,不再看他,而是轉頭看著我師父。

「還請師父盡快施法,徒兒忙著找新的道侶。」

我話音剛落,盛楚南憤怒地甩下手臂。

他怒不可遏地瞪著我,臉色鐵青。

師父摸了摸胡子,嘆息一聲。

他正要施法之時,整個雲頂峰的宮殿突然動蕩起來。

此刻門外的仙衛急急來報,說是食人獸沖破了結界。

這次情況危急。

它不但咬傷了很多仙門弟子,還橫沖直撞下了山。

我霎時眉心一跳。

山下的百姓要遭殃了!

師父走在最前面,我們緊跟著趕了出去。

可等禦劍趕到山下時,曾經那些熟悉的村民,卻都變成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小寶!」

「大娘!!」

村子裏的人全都死了。

他們被咬成斷臂殘肢,屍山血海。

食人獸重傷我師父後不知逃竄去了何處,一時間引得天下大亂。

正當眾人惶恐不安,誓要揪出放出食人獸的罪魁禍首時。

師姐卻說,她看到好像是我娘放出了食人獸。

我娘?

怎麽可能!

她分明遠在京城整日吃齋念佛,守著早已空寂無人的宋府,又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師姐她,分明沒安好心!

因師父重傷昏迷,我成了整個雲頂峰的眾矢之的。

「宋兮顏!你還有什麽話說!你娘大逆不道放出食人獸,殘害我雲頂峰弟子。

如今山下那麽多百姓無辜慘死,你娘她簡直罪無可恕!

而你身為她的女兒,也罪該萬死!」

一向與師姐為伍的同門指著我的鼻子破口謾罵,眼中的怒火幾乎要把我吞噬。

「就是!今日就用你的命,祭奠死去的師兄弟和山下亡魂!」

師姐身邊的靈侍柳若拔出長劍,劍鋒直指我的咽喉,寒氣逼人。

看平日裏那幾個待我還算不錯的師兄弟們,如今也各個面目猙獰,一副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的模樣,我心中悲涼更甚。

「住手!」

這時,從殿門外疾步而來的盛楚南突然開了口。

他皺著眉頭,神色復雜地從我身邊掠過。

他走到大殿中央,聲音低沈,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師姐和幾個師兄皆是一楞,似乎不敢相信如今這樣的情勢下,盛楚南還會為我說話。

他分明應該更討厭我才對。

「盛師兄!這妖女罪大惡極,她宋家族雖有戰功,但如今山下枉死了那麽多無辜百姓,我想就算先帝在世,也定不容她!」

某位師兄急切地開口,生怕身為太子的盛楚南會阻止他們。

盛楚南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神淩厲如刀。

「此事尚未有明確的證據,就這樣定了她與她母親的罪,怕是有失公允。」

就在這時,師姐也站了出來。

「楚南說得沒錯,畢竟我也只是看到那人的模樣與師妹的娘親確有幾分相似,並不敢肯定一定是她。

雖然師妹在試煉考核的時候犯了些錯,但師妹的娘親再怎麽說也是堂堂將軍夫人,斷然……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大家還是聽楚南的,先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師姐她假惺惺地為我求情,說時還不忘瞪了眼方才對我拔刀相向的柳若。

柳若冷哼一聲收回劍,只憤憤地退到一旁。

盛楚南轉過頭,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此時,他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緒。

他問。

「宋兮顏,你可知錯?」

我苦笑一聲。

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拒不認錯,被關進了禁室。

那是雲頂峰最陰森恐怖的地方。

聽聞進去的人,鮮少有活著出來的。

入夜,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墻壁上昏暗的油燈散發著微芒。

我蜷縮在角落裏,心中冰涼忐忑。

我擔心師父,更擔心我娘。

難道她真的來了這裏?

良久之後,我告訴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因為我相信我娘,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所以我一定要出去查明真相,還我娘清白,還枉死的百姓和師兄弟們一個公道。

我設計打暈了在外守夜的靈侍,逃了出來。

避過重重守衛,我只想盡快下山去尋找線索。

可剛走出山門結界,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是盛楚南。

他擡起劍鞘,毫不客氣地擱在我脖子處。

「現在回去,孤就當此事沒有發生。」

我心猛地一沈,他是來阻止我的!

在擡眸時,我眸中寒光畢露。

我竟第一次對他,生出了殺念。

「……擋我者死!」

事後我慌了神。

自己竟鬼使神差刺了他一劍。

看著手裏的短匕「哐當」掉落在地,我退了一步,驚愕地捂住胸口。

難道是食人獸的毒,又發作了?

我用內力穩住心神,只見林月曉焦急地跑了過來。

她用盡全力撐住受傷的盛楚南,疾言厲色地斥責我。

「宋兮顏,你竟然傷了楚南,你這個瘋子,果然跟你娘一樣惡毒!」

「不許你這樣說我娘。」

我惡狠狠地瞪著她,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撕爛她的嘴!

她卻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扔在地上。

「你自己看,這是什麽!」

我低頭一瞧。

這……竟然是我娘一直戴在手上的玉鐲!

怎麽可能!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蹲下身來撿起。

將玉鐲拿在手上時,我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我蘇家世代為將,滿門忠烈,娘更是從小教導我,為人良善,不可欺負弱小,她又怎麽會……

不,不對。

我娘平日裏走路連看到一只螞蟻都會繞道,又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我恍然明白了什麽。

「是你!

林月曉,你究竟對我娘做了什麽?」

我被雲頂峰的人團團圍住後。

寒風吹起衣袂,我微微仰頭,淒然一笑。

「既道不同,從今往後,我宋兮顏便離開雲頂峰,生死由命,與爾等再無瓜葛!」

我打傷了前來阻止我的其他師兄弟,獨自下了山。

村子裏的屍體雖然都被掩埋,但依舊難掩刺鼻的腥臭。

看著曾經熟悉的村落變得殘破,一片死寂,我心痛難忍。

立於荒蕪的村落中,我環顧四周,指甲逐漸嵌入掌心。

我跟雲頂峰的師兄弟們一樣,恨透了食人獸。

「兮顏姐姐,要地瓜嗎?我跟奶奶剛挖的,很新鮮。」

眼前突然浮現出小寶純澈天真的模樣。

我激動地流下淚來,伸手去接他遞過來的地瓜,卻只抓住一片空氣。

我這才如夢初醒。

他們,全都死了。

後來,在一座破財的院子裏,我竟然真的發現了我娘。

她看見我時眼神閃躲,用巾帕捂著頭跑了。

「娘!」

我追著她去了後院,娘卻忽然不見了蹤影。

我在後院的枯井裏,發現了食人獸。

不,那根本不是食人獸。

他……他是我早已戰死的爹啊!

我的大腦仿若瞬間被一道驚雷擊中。

我爹,他怎麽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尖嘴獠牙,猶如惡鬼。

猶記得爹爹出征時,一身威武戰甲。

上馬前,他將年僅七歲的我摟在懷裏,那長著胡茬子的嘴親在我的右臉頰上。

他說他們很快就會回來,回來給我買糖葫蘆。

那時哥哥也還不到十五歲,臉上的稚氣未退就做了爹爹的副將。

可他們自那一去,便再沒有回來。

我情緒激動,想跳下去把他拉上來問個清楚,娘卻不知從何處跑了過來將我抱住。

「顏兒別去!他已經不是你爹了,他現在就是個怪物!」

娘聲嘶力竭地阻止我。

我淚眼模糊,拼了命地搖頭。

我喉嚨裏好像發不出聲音了,只拼命地想掙脫開她,朝那口枯井靠近。

我要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放,放開我,爹,那是我爹啊!」

待我情緒穩定下來,娘終於告訴了我真相。

原來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他!

那個權傾天下,坐擁高台的祁帝。

「當年你爹和哥哥浴血奮戰,大獲全勝,本該凱旋。

可是皇帝卻派人暗中攔截,設計殺死了你哥哥,打傷了你父親。」

我踉蹌著後退幾步,想起祁帝那副偽善的嘴臉。

他曾昭告天下,說視我父親如手足,待我如幾出。

可他卻是殺害我哥哥的罪魁禍首,更是將我爹煉成了被食人獸之血餵養的活屍!

他要生啖其肉,以求長生!

就因為那妖道說我爹殺氣重,是最適合的人選,他便為了一己之私,動了殺心。

想起曾經他待我和我娘的種種,我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湧。

他口裏那些所謂的深情厚誼,不過都是些掩蓋醜惡嘴臉的幌子!

可憐我爹和哥哥為了守護天祁的江山金戈鐵馬,九死一生。

沒想到最後,卻是栽在了他們一生效忠的君主之手。

知道真相後,我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無道祁帝,我宋兮顏,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恐此次京都之行我再無機會回來,於是我打算偷偷上山,想再看一眼師父。

娘卻搖頭阻止:「此事牽連甚廣,恐怕你師父他也參與其中。」

娘說村子裏的人根本不是我爹殺的。

她不想讓皇帝真吃了我爹的肉,於是千裏迢迢趕來,偷偷上山將他偷了出來。

我爹身上一直都被綁著捆妖繩,這一路上更是沒有離開過我娘的視線。

所以,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於他。

難道,是我師父?

恍然想起那日試煉考核,師父救我之時,食人獸只挨了他一掌後便突然倒地。

但屠村那日,一向靈力高超的師父,怎麽就被打成了重傷,還讓食人獸給跑了呢?

現在仔細一想,確實事有蹊蹺……

這時有人突然推門進來,竟然是師姐。

她的身後,還站著盛楚南。

他的臉色有些慘白,右手正捂著被我刺傷的胸口,神色復雜。

「宋兮顏,你果然和你那娘親是一路貨色!」

師姐身邊的靈侍柳眉倒豎,眼中滿是厭惡,手中長劍直指我娘。

而師姐卻依舊一副溫婉白蓮花模樣,她從眾人中間走來,看著盛楚南。

「楚南你看到了,我沒有騙你,放出食人獸的,確實是宋夫人。」

眾師兄弟們皆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都把我和我娘當成了十惡不赦的邪魔歪道。

師姐見盛楚南好似不為所動,冷眸驟然一凝,她隨即與柳若一樣,親自拔出劍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你娘私自放出食人獸,屠殺村民,如今人贓並獲,我等身為雲頂峰弟子,今日便替天行道!」

「我……我沒有!」

我娘驚恐地搖頭,走上前去想要解釋,卻被師姐一腳踹翻在地。

「林月曉你找死!」

看她如此對我娘,我目眥欲裂,想要沖上去打她,卻被盛楚南攔住。

「兮顏,你冷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