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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童話,古老的東方燕飛入西方四女圖

2024-04-04文化

不知大家小時候有沒有看過【格林童話】?裏面的插圖是否記憶猶新?現在的藝術非常宏大、非常用力,卻缺了最質樸的動人。

「國王聽了說:「你不管答應了什麽,都得辦到。去,給它開門吧。」

公主去開啟門,青蛙一蹦就進來了,而且一步一步地緊跟著她。到了椅子前,它蹲在那兒喊道:「抱我上來呀!」公主猶豫不決,直到國王命令她抱。青蛙起先被放在椅子上,它卻想上桌子;上了桌子又說:「現在把你的小金盤子推過來一點,我們好一塊兒吃。」公主也這麽做了,可看樣子卻很不情願。

這兩段描寫,是不是很眼熟?這是【格林童話】裏面的第一個故事:青蛙王子。

在這個故事裏你可以看到,美好的並不意味著全部都美好。

小公主非常漂亮,但卻並不算誠信,小公主身上有著人性中狡黠地自我聰明,為了達到目的可以欺騙青蛙,又並不想遵守諾言,如果故事僅到這,它對我們就是一個最普通的人性故事,然而沒有,小公主的父親雖然身為國王,卻並不偏袒女兒,認為這小小讓自己能舒暢的謊言不算什麽,他要求女兒必須承受諾言。

所以才有了後面青蛙變王子的故事,才有了最終小公主的幸福。

「誰知它一落在地上,已經不是青蛙,而變成了一位王子,一位長著又美麗又善良的眼睛的王子。於是,遵照國王的旨意,他做了公主親密的伴侶和丈夫。這時候,他才告訴她,他原來被一個狠毒的妖婆施了魔法,除了公主一個人,誰也不能救他出那水井。」

這裏面又有了一個關於救贖的故事。

西方哲學裏一直有救贖,他人對我的救贖、自我對自我的救贖。這種救贖有的時候堪稱命運,在西方的很多文學作品裏都具有這一點。

另外在西方哲學裏,這種救贖從來不是被動的,它需要你主動去爭取、主動去作為,才能改變自己和他人,甚至國家、人類的命運。

人類生活充滿了各種自我和社會的欲望,這種欲望也讓人矛盾,一方面我們需要這些欲望,讓自己生活得更好;一方面我們又憎恨這些欲望,讓人類變得貪婪。

【格林童話】裏這第一個故事給予我們的是:做人,重信守義,最終,也將不會被辜負;同時,也告訴我們每個人都可能是青蛙,那麽是終身背負著青蛙的殼?還是能脫胎換骨成為王子。需要其他人的相處,更需要自我不停的努力和奮鬥。

文化是什麽呢?文化比傳播更重要的是傳承。每一個民族都擁有自己的文化,這種文化形成了民族g·jia性格。

當我們把文化丟了的時候,傳承就會變弱、甚至斷代。所以每個時代的文化,每個時代的文化創造者,身上所背負的不僅僅是個人的衣食住行,還有民族傳承。

西方的這種救贖,在最近很火的電影【沙丘】裏就有很濃烈的表現和表達。也就是我們常說的保羅的個人英雄主義,他這裏面就含著救贖——對自我和對他人。

回到【格林童話】,回到格林童話裏的插畫,這些插畫的作者是:華特·克雷恩(1845-1915),一個富有的英國十九世紀油畫家。

他曾說:「似乎是命中註定,像含著金湯匙出生一樣,我一出生身邊就有鉛筆和畫紙……」這是他的幸運,也是我們的幸運。

如果你還記得這本【格林童話】,如果一想起格林童話,你的眼前就會出現那裏面的那些插畫,你一定會認同我說的話。

華特·克雷恩,又叫華特·克蘭,他是維多利亞時期最著名的插畫家,主要為那時的一些書籍畫插畫,尤其是兒童類書籍,他主要畫三類題材的兒童故事插畫:童話、當代故事和教育讀物。

華特·克蘭與倫道夫·卡爾德科特 (Randolph Caldecott) 和凱特·格林納威 (Kate Greenaway) ,組成了英國維多利亞時期兒童插圖文學的三巨頭,他們各自用著各自唯美的繪畫語言,給兒童描繪了一個又一個的童話,講了一個又一個的睡前故事。

「如果我們關愛生活,藝術便會關愛自己。」——華特·克蘭

今天卻不準備展示他那些唯美浪漫、飽含著每一個故事主人公豐富情感的插畫,說實在話,可能是因為有些嫉妒。

那些精美的插畫故事不只只是華特·克蘭,還有著眾多的藝術家,用他們的羽毛筆寫了一個又一個的故事,用他們的畫筆畫了一幅又一幅讓我們能夠深深刻在心上的生動。在那樣的氛圍裏滋養出來的兒童又怎會不平胡?所以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一直有爭論,但是永遠不要忽略後天教育。

你給予愛、將得到溫柔;你給與恨、將收獲報復。當然也有人說,有些人就是先天的壞,關於這個,不想爭論,但我以為,沒有哪一個嬰兒的出生,就是為了報復。

若你害怕魔鬼,那麽盡量自己先不要讓自己成為魔鬼;如果你害怕魔鬼,請認真鐘情於藝術,哪怕不是藝術創造者,也多維持善和美。

當然藝術創造者的責任更大,你給予社會垃圾,就不要抱怨為什麽生活在垃圾場中?

如果你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回旋鏢,那麽也該相信,整體與個體,從來不是突兀地脫離,音樂繪畫給了美,文學作品和電影給了思考,如果最基本的基礎不是因為這些,所有為了票房的票房、所有為了流量的流量,最終都會有回旋鏢。整體環境培養了什麽樣的觀眾和讀者,最終就得到什麽的觀眾和讀者,播灑的是雛菊的種子,就別指望收獲梅花。

今天主要介紹下華特·克雷恩的油畫藝術,他的油畫和他的插畫整體構圖和人物塑造保持一致,但是在色彩套用上卻是兩種風格。

他的插畫藝術,尤其是兒童讀物的插畫,主要是為了給小朋友們看,所以顏色格外鮮明而鮮艷,在第一時間就抓取了人的眼球,吸引了所有感官的註意。

但是他的油畫藝術,色彩卻是淡雅的,前面說了,他受拉斐爾前派的影響很大,還有一種藝術對他的影響更大,就是「日本主義」。

所有人看到這個詞可能都有點反感,那麽換一種也許會好很多:「東方主義」,這是在印象畫派崛起之時的前夕,東方藝術對於西方這些油畫畫派的影響,包括莫奈,都畫過有一副極為東方的油畫,當然後期莫奈一直把這個視為自己的失誤,不是這幅油畫裏的女性不美或者在技法上有什麽問題和瑕疵,僅僅因為他太具象、太不印象。

那麽這種東方主義是如何影響西方的油畫藝術的呢?

這種東方主義,主要是從日本傳到了西方,在繪畫上主要就是「浮世繪」,日本的「浮世繪」藝術一直沒有介紹過,主要是想大家可能對日本的藝術現在不是很喜歡。

但是在我們堅持不能被日韓藝術侵入時,這種不喜歡和不看,也許是把我們的傳統拱手送人。就像有00後認為古琴曲是日本的一樣,你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

說他特別熱愛我們吧,他不識傳統;說他不熱愛我們吧,他不接受,他認為不屬於我們的任何的物和東西,包括思想哲學。

為什麽說我們不去認真看日韓好多藝術,會丟了我們的呢?只拿繪畫來說,前面做過好幾期宋畫,「浮世繪」其實是根源於我們的宋畫,曾經我拿梵高的那幅杏花和宋徽宗趙佶的【瑞鶴圖】專門放在一起做過比較,盡管一幅是油畫、一幅是中國水墨畫,但兩幅畫的色彩和枝幹花葉的構圖,是不是極為相似?

華特·克雷恩當時也深受這種「東方主義」的影響,你看下面這幅【少女與天鵝】(The Swan Maidens),如果粗看它很西方,畢竟我們很少有l體畫(春宮除外),但是你看對於人物線條的處理,非常的溫柔、色彩呢?更是雅淡,如同天上的雲煙。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華特·克雷恩也算是宋徽宗趙佶隔海隔朝的學生。

其實華特·克雷恩也有一幅油畫叫【杏花與燕子】,更可以看出整體構圖,完全是東方水墨畫的影子和思路。

當然,他的這幅杏花圖是遠遠比不上梵高的那幅杏花圖的,並不是因為梵高名氣大,至少在我看來,梵高的那幅杏花具有著無法訴說的勃勃生命力,華特·克雷恩則只是整體的雅致和諧。

華特·克雷恩另外一幅特別讓我喜歡的油畫,就是這幅【四季的謊言】,畫中四位曼妙身姿的女性,代表著春夏秋冬,從她們各自身上衣中完全可以區分出來,薄紗的夏、帶著北風的冬……

謊言又指什麽?請誰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