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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我在暴雨時困於深山差點活活嚇死,一個女人用針紮醒了我

2024-07-11文化

不知道為什麽,很多文人墨客喜歡下雨。雨霧如同大自然的潑墨,而整個人間,則成了一幅欲語還休的山水畫。

雨滴落在屋頂,打著窗欞,落進泥土,那種聲音的確挺治愈。

婉約之人,會莫名感傷,寫出諸如:聽,是一個人的孤單;淋,是兩個人的浪漫。

江南小鎮中,一個曼妙身影,手撐油紙傘,獨立拱橋上,似乎在等人,似乎在觀雨,又或者,在醞釀一首煙雨朦朧的詩。

是啊,有哪個多愁善感的人不喜歡雨呢?

人們贊美雨,歌頌雨,特別是開春時,雨無疑是甘霖,所以說春雨貴如油。

可是,當為了生活奔波,被困在深山老林中,因大雨傾盆而無法離開,並且又遭遇到詭異之事時,雨一點都不浪漫,甚至會罵一句:這雨賤如尿!

2003年時,我就有過這樣一次經歷,晴空萬裏之時,突遇狂風,短短二十分鐘後驟雨便至,導致我被困深山,還遇到了一件至今都解釋不清的事。

但說這件事之前,必須要先把我小時候經歷過的一次下雨昏迷說起,因為這兩起事件頗為相似,我甚至認為,這兩者有一定關聯,當然了,也可能是我自己的胡思亂想。

我小的時候,村裏還有「場」。

場是個什麽玩意兒呢?它就是一片空地,主要用途是讓村民們把收割下來的麥子堆放在這裏。

那時候沒有收割機,都是人工用鐮刀割,割完後,需要用板車拉到場裏,在場裏攤開,或用驢拉著個石頭碾子,或用手扶拖拉機,對麥子進行反復碾壓,達到脫粒的目的。

脫粒後還有諸如揚場、晾曬、裝袋、拉回家等步驟,非常繁復。

可以說,收麥是我小時候最懼怕的一件事,因為我非常怕癢,麥糠和麥芒飄到身上後就覺得奇癢無比,非得撓爛不能解癢。

當然了,現在知道這叫過敏,那時候哪裏知道?大人們會覺得我是懶才會故意說癢。

由於村民們都會把自己家麥子拉到場裏,所以收麥時的場裏非常熱鬧,晚上也會有人睡,看著自己家麥子。

要說收麥時最怕什麽,那必定是怕下雨,現在收麥,收割機進地,幾個小時後出來,十來畝地的麥子就收完了。

那時候,收十來畝麥子,需要全家忙活將近二十天,這二十天內,一旦遭遇大雨,就可能導致麥子泡水發黴,甚至是長芽,一季的收入就會大打折扣。

我小的時候,家裏勞動力少,每到收麥子的時候,姑媽家的表哥表姐們必定得來幫忙,要不然忙不過來,麥子都無法收回家。

我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村裏的場突然沒有了,因為重新分了一次地,這些場都當成地分了出去。

那收麥子時怎麽辦?需要在自己家地裏做出個場來堆放麥子,先把靠角落裏的一片麥子割了,抱出去,把麥茬用鋤頭鋤掉,撿出去。

然後把這片地用鐵鍬鏟平,灑上水後,用石碾子反復壓,壓實後就成了個簡易場。

這一年麥子熟得早,往年都是五月初五六開鐮,這一年剛進五月就開始收割,我二姑媽表姐來幫忙,因為收麥需要好多天,她直接不回去,吃住在我家裏。

麥子割完,一半抱到了簡易場裏,一半還在地裏。

這樣的情況下,地裏就需要睡人,要看著自己家麥子。

我和表姐在場裏睡,那時候地裏到處都是人,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在地裏睡,甚至比在家睡還舒服,因為地裏比較涼快,所以,也不害怕。

睡到半夜時,我突然被表姐拍醒,說下大雨了。

好家夥,雨是真大,好像天被撕裂了一般,又好像有人拿著個裝滿水的大盆向腦袋上倒,臉對臉看不到對方,甚至連說話都需要吼。

下這麽大的雨,當然要馬上回家。

但就在我一邁步時,突然發現不對勁,因為我感覺雨停了。

擡頭看,上面黑呼呼的看不到頂,向下看,腳竟然懸浮在空中,我整個人是飄著的。

但身邊沒有表姐,我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

我感覺有些害怕,嘴裏喊著表姐,驚慌失措之際,突然看到前面有個光點。

當時就覺得,表姐就在那處亮光的地方等我,於是我就飛了起來,在空中飛著向那個光點靠近。

但不管我飛了多久,光點永遠都在前面,一直到不了終點。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的恐懼感消失,覺得這樣還挺舒服,畢竟是飛在空中嘛,這是只能在夢裏出現的場景。

我就這樣飛翔著追逐前面的光點,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喊我的名字,聲音非常著急和嚴厲。

我環顧四周時,身子卻開始無法懸浮在空中,猛然跌落地面後,身邊突然有了別人,前面的那個光點慢慢清晰,是一根放在我家方桌上,燃燒著的蠟燭。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已經到了家裏,身邊圍了不少人,表姐在一邊哭,喊我的人是大伯。

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覺得全身發冷,一直顫抖發高燒。

這場高燒持續了三天,聽表姐說,我在地裏竟然被雨水給淋暈了。

這樣的說法似乎有些無稽,但確實是那樣,據表姐說,她喊醒我準備拿起被子回家,但被子讓雨淋後太重了,根本拿不起來。

她決定放棄被子,拉著我回時,發現我已經暈倒在了場裏。

被嚇壞的她背著我向家裏跑,半路遇到向地裏趕的大伯,我自己沒感覺飛多久,實際上,從我暈倒到醒來,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後來我跟他們說,我在昏迷時做了個夢,夢到一直在個發光的通道中飛,大家都不相信,認為我是被嚇到了,要不然,怎麽會發高燒呢?

這是小時候的一次特殊經歷,當然了,並沒有給我留下陰影,因為那時候還太小,根本不知道害怕。

長大後,讀過了一些書,我突然感覺很後怕。

我常常在想,我那個時候是不是快死了?我是被大伯的聲音給驚醒了過來,如果我聽不到他的聲音呢?那是不是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這也太可怕了!

繼而,我想到了那些植物人,我們看著他們是在昏迷,他們會不會也處在一個發光的通道中?又或者是別的場景?

只不過,他們聽不到外界的聲音,永遠也無法醒過來,而且在那種無意識的昏迷中,他們還挺快樂!

那件事過後很多年,我也再沒有遇到過突然暈倒的事,加上整天為了生活奔波,差不多都忘掉了。

但在2003年,一件突發的事使我小時候的這段經歷重新在記憶裏蘇醒,並且開始長時間折磨我。

2003年的時候,我在山西收廢品,整天走街串巷,對於周邊的村子算得上非常熟悉。

那時候收廢品並不單純是收,一般情況下,會在縣城批發市場買不少東西。

比如大盆、小盆、鍋碗瓢盆之類的家庭生活用品,拉著這些東西去村裏,最好是能讓他們拿家裏的廢品換這些東西。

因為這樣,就能賺到兩份差價,一份是廢品的,一份是商品的。

所以,每次出去,車上都拉得滿滿的。

剛開始時很好做,後來人手太稠,收廢品的人太多了,進村還會見面。

有的時候,甚至能在一個村裏同時見到兩三個同樣收廢品的,不誇張說,找個樹蔭,鬥地主打麻將,都不用發愁人,光是進村收廢品的人就夠了。

這樣的情況下,能收到的東西自然越來越少,不得不想辦法,盡量去一些陌生的地方,或者是偏遠的村子。

那就得進深山,他們在深山裏住,出去一趟也不容易,需要生活用品,正好形成互補。

03年六月底,馬上就進七月,我們出去後,直到下午三點都沒有收到任何東西。

在一個村子邊上,我有些氣餒,想著等下回去,路過鐵廠時,到人家鐵渣堆上翻幾個小時,撿點渣鐵回去賣,總要好過賠油錢嘛。

但當家的看到這村子裏面還有一條路,通向兩座山中間。

一打聽,說裏面還有個村子,以前裏面有個小鐵廠,幹活的人都是外地的,後來小鐵廠不幹了,有些人並沒有回去,就在裏面住了下來,只不過住戶不多。

我一聽來了勁,以前有小鐵廠,說不定有廢鐵,他們住在裏面,肯定需要我們拉的這些生活用品,說不定能做成生意。

我們開著三輪車穿過這個村子,順著兩座山中間的路向深處而去。

大約有一個小時後到了地方,不過我大失所望,這裏面住戶太少了,有一戶住在山坡上,兩戶住在靠近路的位置,還有兩戶住在山頂處。

一共就五戶人家,都是挖著山挖出的窯洞,也沒有什麽院墻,窯洞前就是院子,裏面跑著羊,這會有廢鐵嗎?

來都來了,吆喝幾嗓子再回去吧。

一吆喝,住在山坡上的那一戶有個背著塑膠壺的婦女沖我們招手,示意過去。

三輪車自然是開不上去的,都是踩出來的小路。

我提著桿秤向上爬到了她家院子裏,說是院子並不準確,其實就是山坡上整出來的一片空地。

婦女好像是在山上背水剛回來,放下後指了指角落。

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鐵廠廢鐵,但有一塊柴油四輪拖拉機上的配重鐵。

這是個什麽玩意兒呢?那種四輪拖拉機,後面會帶著一個車鬥,但前面的車頭太輕,就會在前面加一到兩塊配重。

是那種四方的純熟鐵,不用修整就可以用來當打鐵的墊襯,這種鐵非常重,一塊大約有兩百來斤,以前收到過不少,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弄到山坡上來的。

還在說價錢時,天突然就暗了下來,並且起了風。

不知道啥時候天就陰了,剛一起風,就帶著雨點。

很明顯,馬上就會有一場陣雨,而且雨量不會小。

當時也是因為一天沒收到東西,心裏不舍得,跟婦女緊談慢談,等談好時,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傾盆大雨直瀉而下。

婦女讓我們進她家窯洞裏避雨,這麽大的雨,想走也走不成。

依山挖的窯洞,裏面很暗,還有一股發黴的味道。

靠門邊的邊窗處有一盤炕,炕裏面是兩個竈台,一個燒煤,一個燒柴,再裏面就是一些雜物。

炕上躺著個爺們兒,也不知道是病還是懶,反正從始至終沒有動彈一下。

雨大概下了有二十分鐘,慢慢變小,當家的跟婦女商量是換是賣,我則走出了窯洞。

他家的窯洞口有幾層石頭,等於是用石頭給窯洞出了個檐子,而且一邊就有路,能夠上去。

閑著也是閑著,我順著婦女背水的小路向上走,其實也沒啥目的,純粹是閑著四處看看。

到了窯洞上面的檐子處時,一個炸雷響起,又是一陣急雨。

我趕緊後退想要下去,結果竟一腳踏空,直接飛在了空中。

接著我感覺自己又出現在了一個發光的隧道中,四周暖洋洋的,那種別提多舒服了。

我發誓我的腦子當時是清醒的,因為我想到了小時候跟表姐在場裏的那次經歷,跟那次不同的是,從四周漆黑的洞,變成了一個亮堂堂的隧道。

就好像隧道裏到處都在發光,卻又看不到一處光源。

人在空中飛翔,溫度合適,一種特別慵懶以及說不清的感覺直向心頭湧。

如果直白點說,就是會產生一種這樣一直飛著非常好,沒有任何煩心事。

問題是,我竟然能想到小時候的那次經歷,這種舒服沒有讓我產生留下來的感覺,反而讓我不寒而栗,只想趕緊逃跑,離開這個地方。

可不管我怎麽飛都是徒勞,這個發光的隧道似乎永遠沒有盡頭,前面後面以及四周都是一模一樣的場景,後面看不到來路,前面又一直延伸著沒個盡頭,兩邊又亮又暖。

我努力下沈身子,想要落下去,同樣也是徒勞,就在無計可施時,突然覺得虎口處一陣劇疼,接著就向下跌落,看著距離我並不高的地面,竟然像是個無底深淵似的。

等我重重跌落在地,睜開了眼睛,發現當家的和那個婦女都看著我,婦女手裏還拿著根做鞋墊的針,我虎口邊有血珠滲出。見我睜開眼睛,他們明顯都松了口氣。

我剛睜開眼睛就感覺劇烈恐懼,這種恐懼根本不受我的控制,導致我全身顫抖,甚至呼吸困難,而且越來越嚴重,明顯是快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女人又用針猛紮我虎口,使我清醒冷靜下來。

我從窯洞檐子上滑了下來,掉進了泥水中,剛才牙關緊咬,昏迷不醒,是這個女人用針把我給硬生生紮醒。

現在又被後怕嚇得導致全身痙攣,差點呼吸困難而悶死,又是她用針把我給紮得冷靜下來。

最終那塊鐵也沒有收成,當家的還給了婦女一個燒水的鋁壺,感謝人家用針把我紮醒救我。

然後就趕緊離開了,這次我沒有發燒,但卻讓我想到了小時候的那次經歷。

兩次都是下著雨,兩次都是進入了一個圓形空間中,只不過小時候是個洞,長大後是個隧道。

而事實證明,兩次都是我暈倒後的臆想。

我固執認為這兩次是有關聯的,甚至是延續的,當家的認為我是被嚇到後說胡話。

其實有個另外的想法我沒有說出去,那就是,如果我在那個隧道中一直飛,也許就死了。

但究竟是怎麽回事,直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只能當成是昏迷後腦子仍在活動,跟做夢似的,產生了這樣的臆想。

但這樣的臆想,我真的一次都不想再經歷,希望也不會再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