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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故事:醜女(一四八)——撒潑

2024-06-29文化

(本故事發生在上世紀八十年代。醜女,一個普通且平凡的農家婦人,命運從來沒有善待過她……本故事為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文中出現的地名人名皆為虛構,與現實無關,請不要對號入座!)

耿順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就回來了,醜女要他跟自己回李王莊,也便於照顧他,但被耿順一口回絕了。

耿順滿眼深情地看著醜女說道:「傻丫頭,咱倆現在又沒有結婚,我這樣住在你家會被人說閑話的。我是男人,我不怕,可是,對你的傷害就大了,我不會讓你因為我而被人說三道四的。」

醜女擔心道:「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樣回去,也沒人照顧你,你還得照顧銘哲 ,我咋能放下心來?」

「放心吧,銘哲比較獨立,他不但可以照顧好自己,還能照顧我!」耿順說道。

「要不這樣,你住在廠子裏,這樣我可以照顧你,首先一日三餐不用你自己做飯,就這樣說定了!」醜女不管耿順答不答應,直接了當地說道。

就這樣,耿順住在了廠子裏,兒子銘哲暫時由大伯二伯照料著。這下,醜女更忙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好自己和幾個孩子的早飯,又給三個孩子帶好中午的飯,然後看著三個孩子去上學,這才把院門一鎖,帶著松兒到了鎮上。

聽人說喝骨頭湯對骨折有幫助,她就天天熬羊骨頭湯給他喝。一個多月喝下來,耿順的臉色比原來好看多了,因為不用出門,他變白了,臉色也紅潤了,反而更加俊朗起來。

耿順是個閑不住的男人,這麽長時間的休養讓他覺得自己簡直成了一個廢人。好點兒之後,他就開始忙碌起來,醜女不止一次阻攔他,但他總是說自己好了、沒事兒了來搪塞。

其實,這一個多月也確實好的差不多了,這得益於醜女的「霸道」——她堅決不讓耿順下床。她認為,過早活動肯定對受傷的骨頭二次傷害,對恢復沒有好處。她記得,她才來李家時,寡娘就骨折了,她年齡大了,在床上躺了兩三個月才恢復好,所以對於骨折病人的照顧,她是有些經驗的。

耿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這麽長時間沒有回家,他也有些擔心自己的兒子,雖然知道孩子住在大哥二哥家,不會有啥事兒,但畢竟兩個哥哥都已經有自己的家庭,麻煩了嫂子這麽長時間,他很是有些過意不去,於是他準備了一些禮品帶回去給他們。

醜女讓他帶回去一些羊肉,兩個哥哥家一人分一些。耿順也沒有推辭,接過她手裏的羊肉,與醜女分開後,徑直回了家。

醜女也拿了一些羊骨頭回去,準備給幾個孩子熬一些湯喝,熱乎乎的羊骨頭湯跟這個季節是絕配。

剛進院子,英子就氣勢洶洶地跟進來了,看到醜女手裏提著的羊骨頭,她氣不打一處來:「喲嗬,這把娘攆走了,你們的日子倒過的挺滋潤啊!天天不是羊肉就是羊骨頭的,咋地?老太婆你是一點兒也不打算管了,全部踢給我是不是?你就是個白眼狼,不孝子,李全福死了,你連臉都不要了,帶野男人回家,不孝順老人,全莊上恐怕再也找不到你這樣沒有孝心的兒媳婦!」

醜女沒理她,徑直進了廚房,把骨頭扔進鍋裏,又舀了幾瓢水,準備先焯水。

英子見醜女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自己跟她說話她連腔都不接,更加火冒三丈,她「呼」地一下竄到鍋台邊,把鍋裏的骨頭扔了出來。

醜女這下子終於忍無可忍,她快步走到英子面前,反手在她臉上甩了一巴掌,聲音不大但極其鏗鏘有力:「英子,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對我指手畫腳。我不是你,也做不到像你一樣不要臉,你跟過多少男人我不知道,但是我卻只有你哥一個男人!要說不要臉,跟你比,我自愧不如!還有,要說白眼狼,沒有人能跟你比,你不聲不響地出去一兩年,兩個孩子撇給你娘,是我幫你養了幾年的孩子,你不但不感恩,還處處見我不順眼。還有老太太,不是我不養她,而是她為了你而逼迫我,要挾我,是她自己選擇跟你住在一起,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不養活她。其實我跟你兩個人,你才是需要贍養老太太的那個人,而不是我,所以你要搞清楚!」

英子先是被她的一巴掌打楞了,後來醜女說的話又讓她惱羞成怒,她撒潑似的撲向醜女。

英子的個子比醜女高,身板也比她壯實,如果在打架上,醜女是占不到便宜的。

所以在英子撲上來的一瞬間,她抓起旁邊的菜刀拎到了手上,大吼道:「你今天敢動手打我試試!」

英子原想著自己打醜女,應該是勝券在握,沒想到醜女簡直不要命,居然拿著菜刀準備砍人。她慫了,迅速止住了身子,說道:「我懶得跟你打,讓別人看到,說我以下犯上,小的欺負大的,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今兒來就是要告訴你一件事兒,娘病了,很嚴重,你有錢,趕緊送她去鎮上的醫院。」

醜女被氣笑了:「李全英,我發現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啊,你娘病了,你憑啥讓我掏錢給她治病?她是生過我,還是養過我?」

英子氣的脖子臉通紅,她用手指著醜女說道:「李全福不在了,你就應該替他養娘,你是替你男人,不是替我養!」

「哪條法律規定我男人死了,我還得養婆婆?那你是她養大的,你不管誰管?走走走,你給我出去,我家裏不歡迎你!」

說著,她拿出掃把,把英子攆了出來。英子氣呼呼地在門外吆喝道:「各位鄉鄰,大家夥兒出來給個公道話,我這個嫂子把我娘光屁股攆了出去,現在我娘病了,她有錢也不給我娘治病,還口口聲聲說她不是我娘養活大的,你們見過這樣的女人嗎?有這樣當兒媳婦兒的嗎?」

這時,圍上來幾個愛看熱鬧的人,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英子還在那裏繼續叫囂:「大家夥兒都過來看看,看看這不孝的兒媳婦!」

這時,有人看不下去了,替醜女說話:「英子,你這有些不厚道啊,你嫂子為你做了那麽多事,你還這樣對她,確實太過分了!」

「兒媳婦孝敬婆婆,不是應該的嗎?她可以不管我,但她不管我娘,就是不孝!」英子懟了那人一句。

「她不管你娘,也算不上不孝,她們孤兒寡母的,誰又幫過她們?你自己想想,你不但沒幫,還給她增加負擔,你的兩孩子不是人家給你養著的?做人要講良心!」

人群裏七嘴八舌的,英子越聽越氣,後來實在是不想聽了,她大吼了一聲:「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我們家的事兒礙你們啥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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