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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領證前,婆家提出個要求:房產證只寫老公名字,我幫忙供房

2024-06-27文化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呀。」索小苔輕叫了一聲,又驚又喜。

「怎麽啦?」正在刮胡子滿臉泡沫的沈晨瞟了一眼女友。

索小苔將那東西藏在身後,喜顫顫的,表情神秘,「你猜。」

沈晨停下剃須刀,瞅緊她,「真的?你有了?」

索小苔咬唇,認真地點點頭,像個羞澀的小女孩。

「太好了!」沈晨忙忙擦了臉上的泡沫,抱起索小苔在房裏轉圈,「我們明天就回家告訴爸媽。」

索小苔和沈晨是大學同學,從大一確立戀愛關系至今六年了,兩人的感情從未有變故,這讓從前的同學、現在的同事都羨慕不已。

兩人原本商議先工作攢些錢,再買房結婚,但現在孩子的意外到來,也許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第二天剛好是個周末,索小苔一大早便去了超市,買了一堆食材、水果等,這是自沈晨領她回家見了自己父母後養成的習慣。

沈父沈母贊她廚藝好,喜她勤快,拿她當女兒看,索小苔也覺得老倆口親近,給了她久違的家的感覺,每回到沈家都忙前忙後,討老人開心。

「真的嗎?」沈母拍手,笑望著丈夫,「我們要當爺爺奶奶了。」

沈父亦喜不自禁,「今天要好好慶祝一下。」他催促妻子,「快,你快去買菜做飯,我去把我那瓶好酒找出來。」

沈母笑道:「哪還用我瞎操心,小苔一早就把菜肉都備好了。」

沈父雙手搭在襟前,笑瞇瞇地看著索小苔,「小苔,你這樣的兒媳婦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我和你伯母真是有福氣哪。」

沈母拍了一下丈夫,「說什麽呢,孩子會難為情的。」

索小苔果然羞赧,她紅著臉笑笑,頭一低,鉆進廚房張羅飯菜。

飯桌上,一家人舉杯慶祝,沈父發了祝酒詞。然後他望了一眼妻子,見後者頷首默許,便抹了一下嘴,挺直了腰,拿出一副宣布重大重要新聞的姿態來。

索小苔和沈晨不禁停下筷子,齊齊望向一家之長。

沈父咳嗽一聲,道,「既然有了孩子,結婚買房的事就該提上日程了。房子裝修啊布置的,得在孩子出生前都準備好,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沈晨聽了這話自然樂意,笑著跟父母敬酒,「爸媽說的是,還是您們考慮周到。」

但索小苔聽了沈父的話,卻一徑低了頭。

索小苔從小父母離婚又各自再婚,在兩個新組的家庭中,她成了多余的人。最後索小苔被甩鍋給了外婆,平時父母難得回來看她一次。

從小索小苔最討厭的便是學校交費,父親讓她找母親,母親讓她找父親,籃球一樣被踢來踢去。

現在買房這樣夯大錢的事,不用問,沒人會贊助她,而她工作兩年,攢了不過幾萬塊。

索小苔在沈家出入了三年多,她的家境沈父沈母自是了解的。

沈母握住索小苔的手,柔聲道:「小苔,買房的事你別有心理負擔,你們的房,我們一早就給你們備好了,你只需好好照料自個兒身子。」

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從未這樣柔聲細語地與她說過話,更別提關心,索小苔輕點著頭,豆大的淚珠子無聲地滾落進碗裏。

飯後,一桌的杯盤狼藉,照例是索小苔收拾、洗刷,但她毫無怨言,甚至比以往更勤謹些,心裏似煨著小火爐,熱騰騰的。

沈晨心疼索小苔,要進廚房幫忙,被她擋在門外。沈晨在家一向十指不沾陽春水,她不想讓未來的婆婆覺得她懷了孕就托大。

恰逢沈母在朝沈晨招手,似有話吩咐,索小苔便將沈晨推了出去,自己哼著歌將廚房裏裏外外清理了一遍。

這一廂,書房裏,沈父慢慢將一張銀行卡推至沈晨面前,沈晨看著那張卡,笑瞇了眼,高興得直搓手。

卡推到沈晨眼前了,但沈父手指仍摁在卡上,並未拿開。

半晌,他手指在卡上敲了一下,神情端肅,「這卡裏有四十萬,是我們給你攢下的首付,選一個什麽樣的房子你們自己拿主意吧。」

「好嘞。謝謝爸媽。」沈晨眉飛色舞。

「但我們有一個條件。」

「爸您說。」

「房產證上只能寫你的名字。」

「爸您說什麽?」沈晨楞楞的,一時沒反應過來。

「房子得在你們領證前買,房產證上只能寫你一個人的名字,是你的婚前財產。」

沈晨有些不自在,「沒……沒那個必要吧,小苔連孩子都有了。」

沈母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敲打他,「兒子,你長點心吧,給自己留足退路不是犯錯,這可是我和你爸攢了一輩子的血汗錢哪。」

2

平安房產。

秦驍屁顛顛跟在沈晨、索小苔的身後,跑了一周,看蒼城各處的房,從市區看到北三環,從兩居三居看到loft,終於有了眉目。

沈晨看上了東城區的一套三居室,總價150萬。

房子在11樓,南北向,采光極好,入戶處是門廳,然後左手邊是開放式廚房和飯廳,右邊是客廳。

生活陽台和客廳陽台的玻璃窗開啟,空氣對流,呼呼的,一分鐘房內遺留的油煙味保準散光,那叫一個暢快。

秦驍又隨兩人在三個臥室、兩個洗手間分別看了幾個來回,沈晨貌似很滿意,搖晃著手,滔滔不絕,指點江山似的。

一會兒說主臥飄窗陽台的布置,一會兒說爸媽房間的裝修。

秦驍聽見索小苔遲疑地輕輕問了句,「你爸媽以後也跟我們一起住?」

「不然呢?」沈晨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是多此一問。

秦驍當即便明白了幾分。

簽定金協定約在下午四點,因房主明天出國旅行,所以雙方都覺得最好在今天把這事給定下來。

房主是位五十多歲的阿姨,姓董,離異多年。

她渾身金光燦燦,從金戒指、玉手鐲、脖頸裏的鉑金項鏈,到時尚、隆重的打扮,到那張一看就知砸進了不少錢保養得粉嘟嘟的臉。

索小苔想起做中學老師的扮相樸素甚至老式的沈伯母,不禁微微一笑。

沈晨來來回回翻看著定金協定,索小苔朝前探了探頭,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樣子。這一幕落在眾人眼裏,董阿姨撇嘴,秦驍心裏則有點堵。

「沈晨,怎麽樣啊?」索小苔終於問了句。

或是聲音太輕,沈晨沒聽見,便沒理她,他朝秦驍望了一眼,大咧咧道:「沒什麽問題,那我簽了。」

索小苔面色尷尬,她咬咬唇,識趣地往後退了一步。

秦驍瞄了她一眼,終於還是沒忍住。他貌似隨意地說了句,「以後房產證寫你倆誰的名字?」

這話一出,像在水裏扔了枚炸彈,「梆」一聲激起了龐然水花,沈晨頓時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

本來這事可以無聲無息地進行,只要沈晨在定金協定上簽字,協定生效,法律意義上單身的他,以後所有手續順理成章都只出現他的名字。

沈晨狠狠瞪了秦驍一眼,秦驍立即露出不明就裏的表情,店裏幾個小夥,包括房主董阿姨,都悄悄朝機靈的秦驍豎大拇指。

「當然是寫我倆的名字啊。」索小苔脫口而出,但話剛出口,又立即有些拿不準,她困惑地望向沈晨,「難……難道不是嗎……」

店裏一片沈默。

章小剛懶洋洋地走過來,瞄了一眼定金協定,以一副好心大哥的口吻說道:「寫你倆的名字當然可以啰,那你們也得先領證嘛,有證才能以夫妻名義買房嘛。」

索小苔神色緊張起來,半是費解半是驚詫,「真的?訂了婚……也不行?」

秦驍心裏嘆氣,又耐心地強調了一遍,「訂婚不算,只有結婚證,才能以夫妻名義買房。」

章小剛撓撓頭,朝沈晨戲謔道:「哥們,看來你這資訊不咋透明啊。」

沈晨訕笑,「董阿姨這邊不是時間來不及嗎?再說咱連孩子都有了,寫誰的名字不都一樣?」

索小苔臉色不太好看,她慢慢咬著唇,半晌才道:「這能一樣嗎?」

董阿姨可是見多識廣的人精,她瞅著索小苔嫩得能捏出水的小模樣,便已猜出了七七八八。

她站起身,撫撫皺了的真絲上衣,緩聲道:「交定金不急,這房我給你們留著,等我旅行回來再簽不遲。半個月,足夠你們領證了吧。」

索小苔轉身出門。沈晨追了出去。

董阿姨理了理頭發,嘆了口氣,「現在的女孩子怎麽這麽好糊弄?」

秦驍笑道:「年輕姑娘嘛,沒經驗,誰能跟您比。」

章小剛彎了腰,「得得得」跑過去,「董阿姨回宮了。」

董阿姨下巴一昂,擡起手扶著章小剛的胳膊,「小章子,起駕。」

3

當晚,索小苔還跟往常一樣,買了一堆食材和水果到沈家。

客廳沒人,索小苔知道平素這個點沈父都在書房上網,沈母在陽台侍弄她的花草,平素他們聽見索小苔開門的聲音,總會出來熱乎地寒暄幾句的。

但,今天沒有。

索小苔拎著菜去廚房,站在操作台前突然不動了。

下午沈晨的所作,她雖是氣郁,卻也不願往更深處想,她這時忍著情緒來沈家,原也有試探的意思,但這會當她站在這廚房裏,忽地感覺好像什麽都明白了。

過了一會兒,沈晨也怏怏地進門了,他沒像往日鉆進廚房跟索小苔膩歪,而是直接進了書房。

索小苔輕聲走至客廳。沈母也不在陽台了,書房的門緊閉,看來一家三口都在裏面。

門裏的話聲很大,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誰出錢買房寫誰的名字,現在都這形勢,她有什麽權利置疑?」沈母撩著中氣十足的老師的大嗓門。

「我們提前也沒與她商量……所以她……她就多問了一句……」沈晨囁嚅著。

「我們一家人出錢買房,還用跟她商量?」

「媽,話也不是那麽說……」

「那該怎麽說?就你還信著她,慣著她。」沈母在數落沈晨,索小苔都能想象她指著沈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怒容。

「你沒見她每次來家裏扮勤快扮乖巧,一副上趕著的樣子?我就知道她在算計咱的房子,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跟狼崽子似的,都不知道心機有多深

——哦,對了,那孩子真是意外懷上的?」

「媽……小苔不可能那樣。」

「不可能哪樣?我看你是典型的有了老婆就忘了娘……」

「夠了。」沈父威嚴打斷,「你別口無遮攔,小心小苔聽見。」

接著他嘆了口氣,做了總結性的結論,「小苔這孩子,確實不懂事。這種事本應就是心照不宣的,用得著拿出來商量嗎?那樣大家臉面好看?」

索小苔輕聲回到廚房,剝了洋蔥皮,剖成兩半,準備切絲。

一只灰貓從窗前欄桿經過,它停住腳,扭頭,琥珀般的眼珠望定索小苔,又喵嗚一聲,像與她打招呼。

索小苔咧嘴,想沖貓咪笑笑,卻忽覺得洋蔥刺疼了眼睛,眼裏瞬時浸滿了淚。

她索小苔縱然沒錢買房,連知情權也沒有?她在這個家到底算啥啊?傭人,還是傳宗接代的工具?索小苔抹掉眼淚,擡頭,深吸一口氣。

索小苔輕叩一下書房門,裏面的話聲立即停止了。

索小苔推開門,站在門口,當著三人的面,解下圍裙,放置一旁,又莞爾一笑,「伯父伯母,謝謝您們這幾年的關照。」

說完,索小苔從容地收拾好自己的包,轉身往外走。沈晨像是終於醒悟她話裏的意思,他沖過去一把攥住她的手,「小苔,你瘋了?」

索小苔面無表情,將沈家鑰匙擱在茶幾,走至門口換鞋。

「要走一起走。」沈晨手忙腳亂跟著換鞋。

「沈晨,你不許走!」沈母喝道。

「媽,你夠了。」沈晨皺眉,臉上是一副受不了的神情。

「不就是房產證上一個名字?至於鬧成這樣嗎?」沈晨走近將銀行卡塞進沈母手裏,「卡你們留著吧。」

沈父沈母目瞪口呆。

出租車上,索小苔終是沒繃住,哭得一塌糊塗。

她在這個家裏傾心付出了幾年,將心比心,原以為自己能被真心接納,讓她體會在原生家庭從未有過的溫暖,但在伯父伯母心裏,她終究不過一個外人。

4

其後半個月,索小苔再未到過沈家,雙方一直僵持著。

對沈父沈母而言,索小苔現在明擺著是在拿孩子威脅他們老倆口,他們能咽下這口氣嗎?肯定不。

他們給兒子買房的錢也是從牙齒縫中攢下的,現在年輕人結婚離婚都不當回事,若婚後小倆口鬧什麽幺蛾子,平白無故索小苔就要分走房子的一半,這跟拿刀子殺他們有什麽區別?

但現在該怎麽辦呢?兒子也十幾天沒回來看他們了,肯定是被索小苔攛掇的。

索小苔啊索小苔,老倆口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