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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殺宋江的梁山好漢中,誰會栽贓嫁禍,借晁蓋嫡系之手除掉宋江?

2024-04-05文化

晁蓋是被宋江指使哪位梁山好漢射殺?這是一個很有意思但卻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其實這個問題我們也可以換一個角度來問:會不會有哪位梁山好漢悄悄箭射晁蓋以嫁禍給宋江?

要回答這個新問題,我們首先要琢磨一下:哪些梁山好漢跟宋江有仇?梁山再次火並,晁蓋嫡系與宋江心腹兩敗俱傷,誰會在混亂中受益?

有多少好漢被逼上梁山?我們細看【宋史】和【水滸傳】就會發現:梁山軍原本只有宋江等三十六個頭領,他們並沒有一直困守在梁山,而是一直四方征戰——當然,四方征戰也可以理解為四處劫掠。

【宋史】對宋江的記載很簡略:「江以三十六人橫行齊魏,官軍數萬,無敢抗者。宋江起河朔,轉略十郡,官軍莫敢嬰其鋒。聲言將至,叔夜使間者覘所向。賊徑趨海瀕,劫巨舟十余,載鹵獲。於是募死士得千人,設伏近城,而出輕兵踞海誘之戰。先匿壯卒海旁,伺兵合,舉火焚其舟。賊聞之,皆無鬥誌。伏兵乘之,禽其副賊,江乃降。」

【宋史】中的宋江很講義氣,他受招安完全是因為義氣:他不投降,被抓的副手(可能是李進義,也可能是吳加亮)就沒命了。

【三朝北盟會編】和【皇宋十朝綱要】都記載宋江確實參加了征方臘之戰:「方臘反睦州……東南震動。以童貫為江浙宣撫使,領劉延慶、劉光世、辛企宗、宋江等軍二十余萬討之。劉光世與楊可世遣宋江並進,擒其偽將相,送闕下。宣和三年六月辛醜,辛興宗、宋江破賊上苑洞。」

征方臘的宋江就是原梁山盜魁宋江,這是毫無疑問的,因為相關史料在記載宋江征方臘建功之前,都寫了他在宣和三年二月剛被張叔夜招降,還寫了趙佶在宣和元年就曾向宋江發出招安詔書,但不知道宋江為什麽沒有接受,一直到宣和三年被張叔夜擊敗後才投降。

史料中的宋江不失為一條好漢,三十六天罡基本都是因為犯錯或犯法而落草為寇,既不是朝廷奸臣逼迫,也非宋江設計陷害。

正史比較簡練,野史又有點太野:【大宋宣和遺事】中押運花石綱出現失誤而上山當強盜的原殿帥府制使,除了青面獸楊誌,還有玉麒麟李進義、豹子頭林沖、賽關索王雄、小李廣花榮、小旋風柴進、沒羽箭張青(後來小說多了一個菜園子張青,沒羽箭的名字就多了三點水)、金槍手徐寧、撲天雕李應、沒遮攔穆橫、大刀關(必)勝、病尉遲孫立等十一人,盧俊義就是盧俊義,王雄就是楊雄,穆橫就是穆弘,不同史料記載的名字和綽號略微有些不同而已。

如果有人說浪子燕青也參與了智取生辰綱,肯定會被認為是胡說,但是【宣和遺事】寫得很明白:押運生辰綱的是縣尉馬安國,在五花營堤上田地裏用蒙汗藥酒行劫者「為頭的姓晁名蓋,人號喚他做‘鐵天王’;帶領得吳加亮、劉唐、秦明、阮進、阮通、阮小七、燕青等。」

這樣看來,霹靂火秦明不是被宋江設計陷害後落草為寇的,浪子燕青也不是盧俊義的家仆。

不知為什麽,施耐庵寫【水滸傳】的時候,把史料中的「河北劇賊」、「淮南盜」、「山東盜」宋江寫成了一個「忠義的小人」。

從史料對宋江的三個稱呼中,我們也能發現宋江一直在帶著弟兄們打遊擊,這是很符合當時情況的,著有【宋史演義】的蔡東藩曾實地考察,他也認為梁山地方狹小,裝不下那麽多好漢:「梁山泊在鄆城、壽張兩縣間,山形突兀,路轉峰回,周圍約二十五裏。岡上恰有一方曠地,足容千人居住。這宋公明既沒有偌大家私,山上又沒有歷年積蓄,教他如何替著天,行著道?他無非四出劫掠,奪些金銀財寶,作為生計。」

史料中三十六天罡上梁山的原因都很簡單,但是在小說【水滸傳】中,卻充滿了陰謀詭計,眾好漢恩怨纏結不清,晁蓋之死更是撲朔迷離,這也給我們留下了這樣的懸念:想殺宋江的梁山好漢有幾個位,哪一個會透過栽贓嫁禍,借晁蓋嫡系之手除掉宋江?

既然只談小說,那麽晁蓋的嫡系就只能有吳用、公孫勝、劉唐和阮氏三雄以及一個可以忽略的白日鼠白勝了,林沖算不算晁蓋很難說:林沖火並王倫,把攜帶大量金銀財寶的推晁蓋扶上了頭把交椅,晁蓋屍骨未寒,他又跟吳用一起把宋江架上了寨主寶座。

如果晁蓋的嫡系誤認為晁蓋是被宋江指使心腹用毒箭暗算,肯定會對宋江展開報復:吳用是晁蓋發小兄弟,林沖對晁蓋十分欽敬,阮氏三雄眼裏只有晁蓋,劉唐冒充晁蓋的外甥,也頗有弄假成真的意思。

讀者諸君請註意,筆者說的「誤認為」,也就是可能有人故意制造了宋江謀殺晁蓋的假象——宋江已經像李密架空翟讓一樣把晁蓋變成了擺設,未必需要幹掉晁蓋:宋江是想招安的,而按照歷朝歷代首惡必辦脅從不問的規則,上面有個晁蓋背鍋,對宋江似乎更有好處。

不管怎麽說,晁蓋之死都充滿了蹊蹺,懷疑是有梁山好漢暗中下手以栽贓嫁禍給宋江,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除了林沖之外,沒有太多好漢是被昏君奸臣逼上梁山,絕大多數朝廷軍官之所以屈身為賊,都是被宋江擊敗生擒後無奈投降保命,還有幾人被宋江坑得家破人亡,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霹靂火秦明。

如果盧俊義早一點上梁山,他手下的神射手浪子燕青,倒是有一點嫌疑的。玉麒麟盧俊義雖然也被宋江坑得挺慘,但他是在晁蓋身亡後才被坑上梁山,所以他並沒有機會透過射殺晁蓋而嫁禍宋江。

在宋江的許多「仇家」中,盧俊義的嫌疑首先可以排除,霹靂火秦明有了花榮之妹,也不可能忘記滅門之仇,只要是一個稍有良知的兒子、父親、丈夫,秦明都不可能對宋江毫無恨意。

同樣被宋江逼上梁山的,還有美髯公朱仝、雙鞭呼延灼、金槍手徐寧等數人,其中的雙鞭呼延灼經歷最慘,其人的人品也最為低下,看起來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反骨仔。

呼延灼是怎樣一個人,熟讀水滸原著的讀者諸君當然知道,像呼延灼那樣善於表演且睚眥必報的小人,透過射殺晁蓋家夥宋江以制造梁山內訌和混亂,確實是極有可能的:兩內亂,他就可以號召被俘後成為嘍啰的鐵甲軍反戈一擊,只要滅掉宋江,他就可以將功贖罪,甚至可能封官加祿,那也算「對得起祖宗」了。

宋江把呼延灼打得僅以身免,精銳馬軍三千步軍五千不是被殺就是被俘,三千匹好馬不是成了梁山將校嘍啰坐騎,就是被送去廚房成了「菜馬」,呼延灼心頭不滴血是不可能的。

呼延灼不恨宋江是不可能的,宋江指使呼延灼射殺晁蓋,同樣是不可能的:在官吏堆裏打滾多年的宋江,絕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忘恩負義反復無常的小人呼延灼。

如果呼延灼真的在征討曾頭市時射了晁蓋一箭,那一箭可就十分惡毒了:不但幹掉了現任寨主晁蓋,還給繼任寨主宋江制造了麻煩,讓晁蓋的心腹在猜疑中生出異心,仇恨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可能在不久的將來演變成血濺忠義堂的廝殺。

像呼延灼一樣有作案動機,也有作案時間的梁山好漢還有很多,但誰會射殺晁蓋嫁禍宋江,卻是一個難題:在您看來,真正想要宋江性命的梁山好漢有哪幾位?其中哪一位有心機、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覺中箭射晁蓋?如果「有證據」表明「晁蓋死於宋江之手」,誰會明殺或暗算宋江以替晁蓋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