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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金福,今年已經58歲了。一輩子在一個小公司做銷售,銷售門窗和鋁制品,整天在外面跑業務,很辛苦。到了退休的年齡,公司給我的退休金只有每月3500元,在城市裏沒法好好養老。我老婆趙玉蘭和我一直在老家種地為生,自己種點蔬菜,養幾頭豬雞鴨,勉強維持日子。我本以為退休後可以輕松度過晚年,哪知兒子一通電話打亂了我的計劃。
「餵,爸,你在忙嗎?」電話那頭是我兒子李雲峰的聲音。
「沒事,你找爸什麽事?」
「爸,是這樣的,我和敏敏最近經濟有點困難,能不能請您來這邊和我們住一段時間,您再去找份工作幫補家用呢?」
我一聽大吃一驚:「什麽?我還指望退休了可以悠悠閑閑的呢!」
「爸,您就幫幫我們吧,敏敏也在外面打工,可我們的開支實在太大了,真的養活不起全家人。」李雲峰語氣很哀求。
我想到他們生活確實不易,才勉強答應過去和他們住一段時間,再去城裏找份工作賺錢幫補家用。沒想到我剛退休,退休金還沒領幾年呢,現在又要重新工作養家糊口了,我心裏真不是滋味。不過孩子大了也要為他們著想,於是我跟老婆商量後就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準備前往城裏。
來到兒子他們租的老公寓,發現房子很舊很小,生活條件確實比我們老家差多了。我心疼他們一家人的辛苦生活,只好認真去找工作。好在我身體還硬朗,很快就在一個快遞公司找到了搬運工的兼職工作。白天我在公司辛勤搬運快遞,下班後還去了一個小區做保安。我每月的薪資加起來有5000元,全部交給兒媳趙敏打理家用。
就在我辛辛苦苦工作一個月後,有一天兒媳趙敏突然大發雷霆,她雙手叉腰,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對我說:「就你掙這幾個錢,根本養不活我們一家人!房租水電費都交不起!你這個老頭子還有什麽用啊!」
我聽了直皺眉頭,心想我這樣大歲數的人了,在外面辛苦打兩份工,錢都交給你們家用了,怎麽還嫌棄我掙得太少呢:「我這把老骨頭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
「體諒你什麽啊,又不是生你的!你賺的那點錢根本不夠花的好不好!」趙敏完全不給我任何面子。
我氣得臉色通紅,剛想反駁幾句,她又像發飆似的繼續說:「聽著,如果你覺得我家太剝削你,你大可以回自己老家去!別在這添亂!」說完她甩門而去。
我被她的無情無義深深刺痛,心中充滿委屈和失望。我親手把辛苦掙來的錢交給兒媳,心想自己有盡了當父親的責任,哪知她還嫌我沒用,這樣的人怎麽這麽無情無理!
我本想就此收拾行李離開,但一想到兒子還在為生計發愁,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留下來工作。為了掙更多錢,我又找到一份家教的兼職。三份工作下來,我的身體每天都疲憊不堪,但我沒有選擇,只能堅持工作,希望他們家的生活能好轉。
我真是忍無可忍了,心想我這樣大歲數的老人家,本來指望著退休了可以輕輕松松地過完余生,沒想到非要在這裏受這份罪,實在太委屈了。
有一天,我終於筋疲力盡,中午回家時直接睡倒在床上。醒來時,我習慣性地摸了摸兜裏,想拿些錢買包子充饑,這才赫然發現,我的錢包不翼而飛了!
這下我真急了,這錢包裏還裝有我最近一個月辛苦工作賺來的3000塊錢呢!我火急火燎地四處找錢包,翻箱倒櫃都沒有找到。最後我氣急敗壞地來到兒媳婦面前質問她:
「我的錢包和錢都不見了!你拿去哪了?!」
「什麽錢包?我怎麽知道!房子這麽亂,說不定掉哪裏了呢。」趙敏的語氣還是那麽理直氣壯。
「3000塊錢能隨便掉哪去啊!昨天我記得還放兜裏呢,今天就不翼而飛了,肯定是你拿去花了!」我忍無可忍地吼道。
「我拿你的錢幹什麽?!我還指望你多掙點錢呢!你這種老糊塗,準是自己弄丟了吧。找不到怪別人,沒意思!」趙敏毫不客氣地訓斥道。
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怒火,當即對她大聲吼道:「趙敏,你太不折不扣一個狠心女人!我辛辛苦苦工作賺錢養你們一家人,你不僅不領情,還懷疑我,剝削我,簡直太無良心!我今天就和你們說清楚,我自己賺的錢憑什麽要全上交給你們家花?!我再也不會給你們一分錢了!」
說罷,我怒氣沖沖地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我實在受夠這裏了!
我火冒三丈地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這個我受盡剝削和白眼的地方。沒想到兒媳婦趙敏居然還死纏爛打地跟過來,死活不讓我走:
「你要走去哪?!我們家還靠你這點薪資活著呢!」趙敏理直氣壯地說。
「我的血汗錢都被你拿去亂花了,我才不會再給你們家一分錢!我要回自己老家去養老!」我著脖子喊道。
「你這個沒用的老頭子,會養你啊!趕緊給我回來,老實掙錢養家!」趙敏變本加厲地辱罵我。
這下我是徹底看清她的真面目了,我心如刀絞,隨手拎起行李就向門外走去。
「你敢走試試!你走了誰還給我們掙錢啊!你這個賴老頭子!」趙敏歇斯底裏地大喊。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門,邁向人生新的起點。離開這個我受盡剝削和淩辱的地方!
路上我不住地流淚,心中充滿了痛苦和失望。我親手把辛苦賺的錢全部份配給兒子一家,希望他們生活好轉,結果兒媳婦不但心黑手辣,還無情剝削我,讓我在晚年風霜勞頓,受盡罪過。
如今我終於認清事實,決定開始新生活。我可以回老家和老婆一起過小日子,我們誰也不欠誰,養老金足以維持溫飽。我已經老了,再也經不起在外面受罪折騰。
當我坐上返回家鄉的長途汽車時,望向車窗外風景流逝,我的心情格外舒暢。這一切艱難險阻,終於走到了盡頭。我度過了人生最黑暗的日子,從今往後,我會過上真正屬於自己的晚年生活。
回到老家,我終於可以卸下心頭大石,和老伴趙玉蘭過上了自在的退休生活。
我一回來,趙玉蘭就十分驚訝:「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兒子他們那邊情況還好嗎?」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把在城裏發生的慘痛遭遇全部告訴了她。
「什麽?!那個沒良心的趙敏,怎麽可以這樣心黑手辣!還有我們兒子,怎麽眼睜睜看著你被這樣剝削,卻不聲不響呢!」趙玉蘭氣得直跺腳。
「他們夫妻二人的為人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我們不欠他們什麽,以後我再也不會管他們的死活!」我憤憤說道。
「對對對,他們既然這樣不孝頂撞老人家,將來別想從我們這裏再討一分一毫!我們老兩口子在家種田養老就可以了!」趙玉蘭也很生氣。
我和老伴達成共識,從此和親兒子一家斷絕來往。以後只管自己的生活,不再管他們。
沒過幾天,李雲峰竟然打電話來「求饒」:
我狠狠地掛斷了他的電話。一個像樣的兒子,怎麽可以目睹老人受罪還無動於衷、從中得利呢?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之後,李雲峰和趙敏又打來幾個電話求我回去,被我一一拒絕。終於,他們也沒了辦法,不再騷擾我。
我和老伴在老家過上了自在悠閑的生活。雖然物質不是很充裕,但精神滿足感卻煥發新的活力。我終於熬過了那些黑暗艱難的歲月,迎來了生命中最燦爛的陽光。
生命中最親近的人,也許都不是你最好的依靠。而當你迷茫困頓時,最溫暖你的,也許就是腳下這片溶解一切煩惱的土地。
我和趙玉蘭過上了沒兒子的悠閑生活。我們種地養些豬羊雞鴨自給自足,雖然條件簡陋,卻也夠用了。最重要的是,這種日子讓我感到無比踏實和滿足。
白天,我和趙玉蘭一起勞作,種各種蔬菜瓜果。我們著老歌,一邊勤快地澆水除草。晚上我們圍坐在一起,聊著兒女和鄉鄰間的種種趣事,一陣歡笑下去,疲憊全無。我們常常聊到月上柳梢頭,才依依不舍地睡去。
沒人打擾,沒人喧囂,這種平淡卻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這裏有著最樸實的人情味,這就是我渴求的生活。
有一天,李雲峰突然回老家看我們,還帶來了妻子趙敏。我一看他們來了,臉色立刻就沈了下來。
「爸,您別生氣了。我們真的是迫不得已,您就別走了嘛。」李雲峰苦苦哀求。
我冷著臉沒有吭聲。趙敏開口道:「叔叔阿姨,都是我們不對,您就別走了,照顧照顧我們吧。」
「你以為幾句好聽的話就可以博取老人家的原諒嗎?當初你們剝削欺負老人家,怎麽不想想後果!」趙玉蘭氣得直跺腳。
「我們也很為難啊!都怪房租壓力太大了,才會這樣。您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李雲峰還在苦苦哀求。
我冷冷地說:「我的錢被你老婆拿去花了,人還被你們辱罵,讓我在外面受盡白眼,我的尊嚴早就被你們踐踏光了!我這把老骨頭還剩多少時間?你們讓我冒著被繼續剝削欺負的危險回城裏?開什麽玩笑!」
他們啞口無言,終於在我們的逐客令下灰溜溜地走了。這次傷害是無法抹去的,我再也不會相信他們那套鬼話。
我和趙玉蘭繼續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沒人打擾,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時間,這就是我現在所想要的。
我們常常一起下地,辛勤勞作到渾身大汗、臟兮兮的,然後開開心心地吃著自己種的玉米瓜果,嘴裏不住地誇著甜。鄰裏的老張老李常常被我們的熱情感染,也來幫著我們收獲莊稼,我們就一塊吃吃喝喝,其樂融融。
沒過多久,我給老家幾位親戚寫信,告訴他們我遭遇了兒子家的剝削,說我再也不會回那個剝削我的地方了。我的親戚們聞訊後都表示很氣憤,紛紛勸我斷絕來往,專心在老家享受晚年生活。有個表姐還專門給我寄來500塊錢,叫我補回兒子家拿走的錢。這份關心讓我深深感動,我確信,即便沒有那個齷齪不孝的兒子,我也會幸福美滿地度過余生的。
沒過幾天,我兒子李雲峰又打電話來求我回去。我直接按掉,然後給他回了條資訊:「兒子,你們家我再也不會踏進一步。求你以後別來找我,也別聯系我,咱們不欠彼此什麽。老骨頭只想安安靜靜過完余生,你們年輕人還長著呢,自己想辦法去吧。」
我淚流滿面地按下了發送。終於,我和他斷絕了聯系,我也從心底釋然了。
。
生命的道路還長,我相信憑借自己和趙玉蘭的雙手,定能開創出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