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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背著我和外室養育三子 說我占了侯門主母之位 害我兒雙腿被廢

2024-01-03文化

上一世夫君背著我和外室養育三子,說我占了侯門主母之位。

害我兒雙腿被廢,害我母家滅族。

重來一世,我將侯府雙手奉上,讓他們一家團聚。

卻不料外室大兒子被舉報科考作弊;女兒被淩虐致死;小兒子撞壞腦子癡傻半生。

而我的兒子三元及第,將京城才子踩在腳下。

夫君跪著求我回侯府管家。

1

太傅造反,全族上下一百余人將於三日後問斬。

我躺在病床上,憂思過重,祈求丈夫救救沈氏。

他毫不猶豫甩開我的手,冷漠道:「你以為沈氏叛國的證據是誰發現的?」

我咳出鮮血,不敢相信,為什麽?

當年忠勇侯府犯下大錯,即將被奪爵。

楚乘跪在我家門口三天三夜求娶沈氏嫡女,並保證一生只愛我一人。

沈氏乃天下文人之首,三代帝師,朝中大半臣子皆受過沈氏恩惠。

我當時,屬於下嫁。

嫁進侯府二十余年,我自認殫精竭慮,將侯府管理得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除了親子楚琛,我自認對得起任何人。

我兒楚琛年少成名,才名冠絕京城,卻因救人失去雙腿。

從此一病不起,癡傻半生。

楚乘擔憂我,將楚亦笙帶回來給我教養。

我為他請遍名師,一生心血傾註於他,終於三元及第。

但他此時挽著一位美貌婦人進來,目光怨毒:「母親,你可看清楚了,她才是我真正的母親。」

丈夫走上前,與她十指相扣:「沈清,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從始至終,我愛的只有蕓娘一個人,她為我生了三個孩子。你占了侯門主母之位二十余年,也該還給她了。」

我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攜手站在我面前,心臟狠狠地揪在一起。

我認得她,京城才女楚亦詩的母親——韓蕓。

亦笙亦詩,一生一世。

真是可笑啊。

明明是他苦苦哀求,我帶著十裏紅妝下嫁侯府,助他奪爵。

這麽些年因他不喜我和娘家聯系,我為了他的自尊疏遠沈氏,多年未曾聯系。

沒想到他為了心上人蟄伏多年,如今一招斃命。

我躺在床上疼得喘不過氣。

我要死了。

回想我這一生苦心經營,竟是親手為他人作嫁衣。

可是憑什麽?

我努力睜大眼,想要記住這些人醜惡的面孔。

若有來生,化作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不甘心啊!

2

「夫人,世子會好的,您別哭了。」

再睜眼,我竟回到了我兒救人受傷的那天。

他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眼睛緊閉,毫無血色。

我將手中令牌交予貼身丫鬟,讓她去我娘家請沈二爺出動,請神醫來侯府。

當年,我兒與太子出京,遇上山匪,一雙腿為救太子殘廢。

我整日以淚洗面,聽說神醫近日在京城,讓侯爺去請。但他那時正在皇宮受賞,耽誤了救治的機會,我兒這一雙腿廢了。

從此失去了科考做官的可能,脾氣暴躁喜怒無常。

楚乘利用這次機會重新得到皇帝賞識,從將軍府手裏搶到了出征邊疆的機會。臨走前,他說侯府不能後繼無人,讓我從族中挑選養子過繼,為侯府爭光。

攥緊手心,這一次我定不會讓他如願。

聽說神醫脾氣古怪,我帶著丫鬟到侯府門口迎接。

卻見楚乘送別太醫,那太醫見我忙上前拱手:「夫人,令郎為救太子受傷,皇上感念其心,特令我等前來救治。侯爺說您與世子去找神醫了,如今在府,可否讓我等看下,回去也好交代。」

原來,上輩子是楚乘親自將太醫送走,他到底是有多恨我們母子。

將眼角的淚水逼回去,剛好二哥帶著神醫也到了府中。

我直接跪下,請求他們救救我兒。

救治的過程中,太子和皇上竟直接駕臨府中。

當今皇上極其看重嫡子,悉心教養,寵愛無雙。

我兒才名冠絕京城,沈氏乃帝師之家,從小便是太子伴讀。

他坐在上首,眼神慈愛,答應圓侯府一個心願。

楚乘跪在下邊眼神晶亮,用兒子一雙腿為侯府博一個好前程,他是願意的。

更何況,他不止這一個兒子。

我搶在他面前開口:「臣婦這一生別無所求,只願孩兒健康平安。」

皇帝賜下名貴藥物,讓太醫竭盡所能救治。

他走後,楚乘摔碎了廳裏的名貴瓷器,第一次朝我發火,褪下君子偽裝:「蠢婦,你可知,若是借此機會出征,立下戰功,侯府便能重得恩寵。」

說罷,竟是不看還在醫治的兒子,直接甩袖離開。

我當然知道,上一世他就是利用這次出征的機會,立下赫赫戰功,侯府重回盛世。

但這一次,是侯府下地獄的開始。

3

楚乘失去了出征的機會,近些日子都待在京郊附近的別院。

那裏,住的是韓蕓和他的孩子。

貼身丫鬟跪在地上匯報,半點聲音都不敢出。

誰能想到滿京城交口稱贊的癡情侯爺,竟然將外室養在正妻的眼皮底下。

書桌上擺放著我剛練的字,楚乘,楚亦笙,楚亦詩,楚珍寶,韓蕓。

這段時間,足夠讓我將上一世的事情整理清楚。

韓蕓和楚乘從小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可惜身份低微,於侯府無益。

將眼前的紙張扔進火盆裏,瘋狂的火焰也吞噬了我的理智。

侯府前途和感情,楚乘二十年前就已經選擇過了。

如今既要又要,那就看看他受不受得起。

「夫人,侯爺來了。」

我擡頭,看見楚乘拎著我愛吃的點心進來。

他眉眼含笑,身形俊俏,藏青色的衣衫更襯得他氣質儒雅。

這副模樣,難怪能哄得韓蕓隱姓埋名二十年,為他生兒育女。

他握著我的手,眼裏是化不開的柔情:「夫人,琛兒如今受傷,侯府不能後繼無人,不如從族裏過繼一個孩子。」

上一世,他也是這般,親手將楚亦笙帶到我身邊,說這孩子才氣不輸琛兒,只要悉心教導,定會重振侯府。

楚亦笙才名尚可,若是沒有琛兒壓制,確實是難得的好苗子。

但他沒有好的出身,若是三元及第,也只能從五品翰林做起,晉升緩慢,不像我兒有沈氏撐腰,一舉高中便能輔佐太子。

所以上一世琛兒剛出事,他便迫不及待將楚亦笙放在我的名下。

我為他遍請名師,悉心教導,待他高中後又借沈氏為他鋪路,誰承想他會滅我滿門。

這一世我倒想看看沒了沈氏,楚亦笙還能不能三元及第。

4

「夫君,琛兒他的腿……」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身體忍不住顫抖。

楚琛的腿這一世因為救治及時,並無大礙。

但我隱瞞了這個訊息,畢竟和離時,廢物癱子總歸比驚才絕艷的天才更容易被放棄。

「侯爺,楚亦笙如今已經 17,我怕琛兒看到他會傷心。不若選珍寶這孩子,如今才 7 歲,看起來聰明伶俐又活潑,也能給侯府帶來些活力。」

楚珍寶——楚乘和蕓娘最小的兒子,如今也在族學裏。

許是我平常過於嚴肅古板,稍微軟了口氣哀求,楚乘便一口答應。

珍寶,正如他的名字般如珠似寶,上面有哥哥姐姐,從小就嬌慣異常。

離了母親的管教束縛來到府中,如脫韁野馬放飛自我,儼然一副侯府小主子的狀態。

老太太喜愛他,縱著他在府中作威作福,甚至敲打我不讓我拘著孩子天性。

我當然不會阻止,甚至還會在他摔碎了我的名貴屏風後表揚他摔得好,聲音真脆。

並且告訴他如果在人多的地方表演,定會更精彩。

珍寶果然不讓我失望,在老太太的七十大壽上,當著眾多賓客,打碎了皇上送的翡翠玉鐲,搶奪公主的七彩琉璃球並與之發生爭執。

楚乘在宮殿外跪了很久頭都磕腫了,最後咬牙捐獻 5 萬兩為永州水災出一份力,才被太監扶起。

5 萬兩對繁華時期的侯府來說都有些困難,更別說現在破敗的侯府了。

忠勇侯府本就是憑建國時的從龍之功獲得爵位,可惜太過剛勇,不願與世家大族聯姻。侯府的主母都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不會教導子女,自然一代不如一代。

我剛來侯府時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日常花費都是從我的嫁妝裏支出,從未叫楚乘費心。

這次我絕不會動用自己的嫁妝。

5

回府後,楚乘用鞭子抽了珍寶一頓,打得他皮開肉綻,並表示要請嚴師狠狠教導。

老太太在旁邊哭得撕心裂肺,心肝兒寶兒亂喊一通。

說他好狠的心,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養不教母之過,珍寶如今這副模樣都是我沒教導好,合該把我休了。

但她忘了,當時我兒渾身是血被擡進府時,她捏著佛串蹙眉說晦氣,離她遠點,別臟了她的院子。

是我太蠢,老太太表現得這麽明顯我都沒看出來,還一心一意伺候她。

「母親,寶哥兒若是不聽話,換個聽話的過繼就成,何苦為養孫費神?」

言下之意,哪有為養子休了當家主母的?

老太太手中的佛串捏緊,背脊僵硬,回過神來怒喝:「我只要寶哥兒。」

看來,她也知道楚乘在外面養外室子,楚珍寶是她的親孫子。

自打我進府,老太太就瞧不上我,在她眼裏,她兒子公主都尚得,何苦為了我苦苦哀求。

當年元宵燈會我意外落水被楚乘所救,父親本不願讓我踏入這渾水,揚言寧願養我一輩子,也不願我下嫁。

楚乘在沈家門口跪了三天三夜,我在府內哭了三天三夜,父親才同意。

如今想來,我當初果然是腦子進水了。

楚乘若真聽她的休了我,我倒是高看他幾分。

只可惜不會如她所願,我身上的價值還沒利用完,他不會放手。

果然,楚乘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柔聲道:「清兒,別放在心上,母親也只是隨口一說。」

他頓了下,在我身邊坐下,眼裏滿是深情:「不過母親說得也有些道理,到底是你管教不嚴,才會……」

他故意沒有說完。

以往我會主動接過責任,為珍寶請名師,從嫁妝裏拿錢為他收拾爛攤子。

沈氏乃天下文人之首,我去請名師到底容易些,上一世我就為楚亦笙請了我大哥悉心教導,但沒想到卻將禍害主動送到沈家。

掩去眸底的情緒,我握緊他的手,淚水盈滿眼眶:「夫君教導的是,這件事是我的錯,我自請回門反省。」

楚乘這人最好面子,我不開口他絕不會動我的嫁妝。

他想用我的錢,想借沈氏的名,但他更喜歡我親手奉上,求著他借力。

如今我把錯誤全攬在身上,但不出錢出力,他只能親自去求請名師。

6

我是沈氏唯一的嫡女,爹爹三代帝師,大哥官拜丞相,二哥乃二品翰林,自小備受寵愛。

見我回去,母親顫抖著手撫摸我因過度操勞而瘦削的臉龐,不停落淚:

「早說不讓你嫁侯府,你偏要嫁,一家子事兒全都壓在你身上,瞧瞧現在這模樣,可憐見的。」

她和父親一開始就不同意這門婚事,見到我便會勸說楚乘不是良人。

加上楚乘每次和我回沈家總說爹爹和大哥二哥為難他,看不起他。

為了他的自尊和面子,我便鮮少和娘家聯系。

這次回家我特意提醒大哥二哥註意朝堂動向,將沈氏闔府上下角角落落全部清理了一遍。

果然在大哥書房的暗格搜到了與鄰國來往的信件。

楚乘,竟然這麽早就開始布局了嗎?

這次回來我將楚琛也一並帶回來養傷,避人耳目。

此時,我扶著輪椅的手都在顫抖,聲音裏含著恐懼:「琛兒,若是我和你父親和離,你可願意……」

「母親,你想做什麽放手去做便是。」他扶上我的手,堅定道,「是兒子沒用,讓母親受委屈了。」

7

我在娘家養了一個月,臉色都好了不少。

楚乘親自上門請我回府,容色訕訕,帶著討好。

聽說他去請了幾位名師皆被拒之門外,甚至被人當面懟著罵。

文人本就清高,不願與武夫為伍,更何況他去請的時候兩手空空,什麽禮物都沒帶,真當自己臉大呢。

上一世我為楚亦笙請名師的時候,即便被冷眼看待也不曾放棄。

沒想到他這才請了幾個名師就不願受罪了,將楚珍寶放在族學裏上課,楚亦笙也沒有名師輔佐,整日待在茶樓籠絡寒門子弟。

他還是這樣,親生兒子的前途也沒有他的面子重要。

我牽著他的手,故作驚喜:「夫君你終於來接我了!聽說淑芳樓新上了翡翠琉璃,不若我們一起去看看吧。上次惹了母親不開心,去選些首飾給她賠罪。」

他眼裏的不耐轉變成了然,想來我還是那個任他拿捏的主母。

他輕輕拍打我的手:「還是夫人想得周到。」

我從侯府回娘家只有一個月,老太太便迫不及待接手了我的管家權,將油水多的職位盡皆換成了自己人。

她哪知道如今侯府看起來雕梁畫棟,實則只是空中樓閣,根本沒有多少油水可撈。

她只知道楚乘捐獻永州的五萬兩賬房沒有取出來,只能忍痛從她的私柯瑞拿。

這筆錢,她要在我身上討回來的。

不過我確實給老太太準備了一份大禮,也不知道她這身子骨受不受得住。

8

「夫人,這款襯得你人比花嬌。」

楚乘將一款琉璃瓔珞放在我的頭上比劃,輕輕拂過我耳邊的碎發。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是手鐲相碰摔碎在地上的聲音。

我回頭,一名溫婉女子雙眼通紅,眸中含淚,含羞帶怨地看著我們這邊。

楚乘急忙把手收回去,往那女子方向邁了幾步又停住。

韓蕓,來了。

我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手鐲放在台子上:「掌櫃的,這不是我前幾日放這修復的?」

掌櫃的倉皇接過,小心翼翼地檢查,連聲道歉。

轉臉怒斥旁邊的小廝,怪他沒有保管好,什麽人都給看。

旁邊的少女氣得杏眸微張,叫囂著賠你便是。

將一包銀子扔在地上,又將首飾盒裏剩下的兩個鐲子狠狠摔在地上。

楚亦詩,京城裏有名的才女。

雖然家世不顯,但是憑借率直的性子、姣好的容貌與才情,力壓一眾名門貴女。

上一世,她在我面前裝得天真純善,哄得我將大哥家的嫡長子介紹給她當夫婿。

她卻把沈家當作彈板,大義滅親,親自舉報夫家叛國。

看著地上摔碎的玉鐲,我還未說話,旁邊的楚乘已經上前一步。

一巴掌打在楚亦詩的臉上:「你母親就是這般教導你的嗎?還不快滾!」

他倒是好算計,一個巴掌就想抵消此事,我可不會如他所願。

少女眸子裏含著淚水,滿是怨毒。

「姑娘,你這些錢恐怕不夠。這是我們沈家代代相傳的傳家寶,乃開國皇後所贈。你蓄意打碎,是不把皇家威嚴放在眼中!」

丫鬟將地上碎成幾節的玉鐲撿起來收好,看也沒看地上的錢袋,問我要不要去報官。

韓蕓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惹人憐惜,拉著楚乘的衣擺,求他諒解。

楚乘拉著我的衣袖,說不要小題大做,免得失了主母身份。

我身邊的麼麼掠過楚乘,一腳踹上去,將韓蕓頭上的發簪、步搖扯下來摔在地上:「侯爺,這可算不得,這母女倆還是慣偷呢。」

那發簪、步搖,少女手上戴著的手鐲、耳墜,皆是我的嫁妝,上面清晰地刻著我的小字。

人證物證俱在,楚乘面黑如鐵,丫鬟報官將這二人送進了牢獄。

9

「聽說你在外面又惹事了!沈家就是如此教你的?」還未進門,老太太就將茶盞摔碎在地上!

為了外室的庶子,竟然如此對侯府主母,老太太當真是糊塗了。

「老夫人,是那婦人偷盜了我家姑娘的東西。」小丫鬟憤憤不平。

「那姑娘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你知道她和誰在議親嗎?」

我當然知道,楚亦詩現在議親的物件是四皇子,除了太子之外皇位最有力的爭奪者。

只不過上一世楚亦笙過繼在我的名下,他只能盡全力輔佐太子。

「沈清,你未免也太小氣了!不過是幾個首飾,何必斤斤計較。」

楚乘擺著臉色坐在老太太邊上。

他當然不願意我查,畢竟這些年他可從我手裏拿了不少首飾補貼外室。

「侯爺說得對,幾個首飾確實無法定罪。」

我讓丫鬟去把我的嫁妝單子拿出來,仔細核對,果然查出來少了不少東西。

老太太看我一樣一樣地核對,氣得臉色發抖,口不擇言:「嫁妝都放在府裏,怎會被府外的人拿去,說不定就是你身邊的人勾結外人!」

她越說越肯定,拍著桌子要徹查侯府,查清楚到底是誰動了我的私庫。

楚乘拽了下老太太的衣袖,面色尷尬。

侯府裏當然不會有人膽大包天敢動我的東西,一查就能查出來是楚乘勾結外室,還用我的嫁妝錢養私生子。

「母親,您可真的冤枉我了。」我攥著手帕,雙眸含淚,「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只不過琛兒現在腿受傷了,無法走仕途了,我想整理下嫁妝給他傍身,誰承想府裏竟然敢有人動我的嫁妝。」

話說得很明白,只要我的嫁妝能夠找回來,我根本不在乎是誰拿了。

楚乘這次沒有抓住機會出征,自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一雙兒女身上。

楚亦詩要是能順利嫁給四皇子,亦能成為侯府的助力。

老太太為了平定這場風波,盡快將楚亦詩母女放出來,忍痛開了私庫,將我的嫁妝盡數補全。

10

很快就到了我的生辰宴,老太太做主給我大辦。

宴席上,老太太拉著楚亦詩的手說和她一見如故,不若我認她做幹女兒,添個福氣。

上一世,老太太就是這般,想讓楚亦詩也過繼在我名下,借沈氏門楣攀上高枝。我當場拒絕了,我雖喜歡楚亦詩,但也不會憑借女子的婚姻鞏固侯府。

誰料楚亦詩當場氣哭,說我看不上她的出身,沈氏素有清名也不過如此,將我和沈氏放在對立面。

區區一介弱女子,竟能將沈氏的清名禍害至此。

大哥家的嫡子為了幫沈氏正名,幾次去找楚亦詩辯論,沒想到被她的才華和性情吸引,不顧沈家反對,執意要將楚亦詩娶進門。

可惜沈氏只是楚亦詩向上爬的投名狀。

「素來聽聞楚姑娘才名在外,熱血心腸,她能做我的女兒也是我的福氣。」

我褪下手上的鐲子,想要給她戴上。

沒想到她一把推開我的手:「不敢當,這鐲子我可受不起。」

「有的人倒是心高氣傲,憑借幾分才氣也敢頂撞侯府夫人,我看這忠勇侯府到底是沒落了。」將軍府夫人坐那看戲,出聲調笑,在場眾人皆神色尷尬。

老太太氣得發抖,好不容易為她搭好的路,沒想到孫女看不上還踩了侯府一腳,讓別人看笑話。

「聽說楚小姐喜歡佩戴別人不要的首飾,如今怎麽反倒拒絕了?難道不是偷來的搶來的,你不習慣?」大嫂也來了,出聲幫我解圍。

京城就這麽大,一點兒風吹草動就能傳好久,楚亦詩母女被我親手送進大牢的事在場不少人都知道。

楚亦詩斟了兩杯酒,冷著臉走到我面前:「夫人,先前的事已經解釋過了,我和母親也是被壞人蒙蔽,您為何苦苦揪著不放?」她提起酒杯一飲而盡,「難道侯府夫人竟如此沒有容人之量?」

短短兩句話就將自己轉換到被權貴打壓的受害者方。

我接過她手中的另一杯酒放在桌子上:「楚小姐說笑了,衙門已經斷定的案子,豈容我一介婦人不滿。你若是不滿,自然可以對簿公堂,不必將侯府和沈氏拉下水。這杯酒,就當是你的賠罪了。」

廳裏立馬揚起沸沸揚揚的討論,皆是說楚亦詩不懂規矩,氣得她臉色漲紅,憤憤坐回原位。她本就張揚,又沒什麽可靠家世,說是才名在外,可這些虛名在場又有哪個人在乎。

趁著眾人不註意,我將楚亦詩給我的酒杯和她母親的調換。

不多會兒,便看到韓蕓臉色漲紅,氣息微喘地跑出去。

還未出閣的姑娘,竟然用如此腌臜的手段。

11

「夫人,楚姑娘說她的鐲子丟了,要徹查侯府。」小丫鬟音色裏帶著抱怨。

外府姑娘徹查侯府,這倒是頭一回見。

我從院子裏走出,看到楚亦詩並著老太太站在前方。

將軍夫人等一眾女眷跟在後面,並沒有離開。

「夫人見諒,我這鐲子是道明法師開過光的,珍貴異常,如今在侯府遺失,」她頓了下,上前一步,笑容明媚,「我想夫人也想讓侯府清清白白的吧。」

屋裏傳出男子咳嗽的聲音,身邊的小丫鬟面色緊張,就要進去,卻被楚亦詩拉住:「夫人房間有什麽?我們也想看看。」

「楚姑娘膽子倒是大,來侯府做客竟然能越過當家主母,徹查後院。」

我攔在她面前,面色慍怒。

「我讓她查的,侯府素來清白,豈容她人隨意汙蔑。」老太太拄著拐杖,聲音篤定。

「若是在侯府沒查到呢?楚小姐打算如何?」

「不可能!」她言語堅定,看著眾人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找補道,「若是沒找到,我自願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道上大喊三聲我是小偷。」

「那就請吧。」我側過身子,讓一眾人進去。

裏面的情形一覽無余,我兒楚琛躺在床上,神醫正在幫他針灸,他疼得滿頭是汗。

楚亦詩將我這房間搜了幾遍也沒找到她想要的,面如黑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