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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勝舊人:碧血劍高手到鹿鼎記是何水準?

2024-03-02文化

在金庸各部明確有前代角色出場的小說中,碧血劍和鹿鼎記兩部書的關系,屬於比雙雕遠一些,但又遠比神雕和倚天來的近,因為從時間跨度上講,碧血到鹿鼎直接就是近三十年的時光,有些像是神雕開場就直接寫楊過三十六歲時的劇情,神雕末的武林格局比之射雕末雖不似倚天之於神雕的天翻地覆,卻也明顯看出新老交替。

而對於這種承接關系較近的書,武林實力整體是呈現進步趨勢的,尤其是鹿鼎記是大長篇,篇幅遠長於碧血,也就容得下更多的角色出場。這裏來說說碧血高手平移鹿鼎大致是什麽水準。

碧血劍

碧血與鹿鼎的對比橋梁:歸二娘

碧血和鹿鼎高手之間有一個很好的對比橋梁,那就是歸二娘和陳近南的對比。當時歸二娘意識到了錯殺吳六奇選擇自刎,陳近南趕忙阻止,雙方先是對了一掌,都是一晃,雖然場面上是平手,但陳近南發現歸二娘年老,內力已經不如自己,然而她拳腳功夫依舊精絕,於是拼著硬受一掌被打吐血,奪走了歸二娘的兵器。後文也確實提到,歸二娘的功力比壯年時還剩下大半。

歸二娘右手又是一掌,拍向他胸口。陳近南倘若退避,那刀就奪不下來,只怕她又欲自盡,適才跟她對了一掌,知她年紀老邁,內力已不如己,但出手如電,拳掌功夫精絕,自己只要退得一步,空手再也奪不了她手中兵刃,當下硬挺胸膛,砰的一聲,受了她一掌。


陳近南扶著桌子,調勻氣息,半晌才道:「不知者不罪。害死吳大哥的罪魁禍首,乃是吳……吳三……」說著又吐了口鮮血。歸二娘年紀雖老,【昔年功力仍有大半】,陳近南為了奪她兵刃,無法運氣防護,這一掌挨得著實不輕。

換言之,碧血時代,壯年的歸二娘武功跟陳近南是大體相當的。以此為橋梁就能大致得出許多高手的層次。

歸二娘

鹿鼎袁承誌、歸辛樹、洪教主、九難放到碧血劍中斷檔

袁承誌在碧血劍末(尤其是新修版)武功就已經不下於穆人清,歸辛樹不同於自己那個退步的老婆,他的內力到鹿鼎記時代是大進的,明確還在袁承誌之上,要知道鹿鼎袁承誌還不過五十歲左右,在金庸小說中屬於正當壯年,而且碧血時期袁承誌內力就不差歸辛樹太多,鹿鼎時代還沒有追上,那只能是歸辛樹也在進步,總不能是作為上代主角,也享受主角光環的袁承誌在退步吧?

可以這麽類比,鹿鼎袁承誌之於碧血,相當於五十歲的郭靖穿越到射雕第二次華山論劍,無論是周伯通還是發瘋的歐陽鋒,都遠非五十歲的郭靖對手。歸辛樹因為在碧血劍時代已經五十歲左右,武功基本定型,理論上講進步不比袁承誌,但回到碧血時代,大機率也明顯勝過穆人清一籌。

而九難,她明確有一個遠遠勝過木桑道人的評價,這個評價等於明白的告訴讀者,鹿鼎頂層要遠高於碧血頂層了。

說到武學修為,她除了學得木桑道人所傳的鐵劍門武功之外,十余年前更得奇遇,百尺竿頭又進一步,與當年木桑道人相比,也已遠遠地青出於藍,環顧當世,除了那個不知所蹤的袁承誌之外,只怕再無抗手了。

九難師太

當然,由於九難少了一條胳膊,所以雖然她武功遠遠勝過木桑,但具體到實戰怕是沒有勝過這麽多,但還是得強調一下,這裏說的是「遠遠地青出於藍」,兩個遠字疊加,說明遠勝的程度不是一點半點,就算考慮到手臂問題,把遠遠兩個字變成一個遠,仍然遠勝於木桑道人。

而洪教主也不用多說了,雖然論評價沒有那麽高,但單人殺死神龍教五個高手,其中在得知妻子跑路,心神慌亂的情況以一敵四依舊取勝,表現更在九難之上。

穆人清、玉真子、袁承誌大致對位鹿鼎何惕守

理論上講穆人清、玉真子、袁承誌、木桑、歸辛樹這個五個人是碧血的頂層,同期的何鐵手、黃真以及十多年前就去世的金蛇郎君則要差上一些,但縱然是這五個人裏,前三個比後兩者,也是要強上一些的。在新修版中更是明顯,盛京之時玉真子就被袁承誌評價為生平僅見的強敵,同時袁承誌在南京時以三家合一的武功對歸辛樹略微占了一點上風,但在盛京,有金蛇劍這等神兵利器加持,兵刃上占了便宜的情況下,卻對玉真子完全不敢使用金蛇武功,因此在盛京時玉真子的定位就比歸辛樹只高不低。而新修版書末玉真子因為在西藏的奇遇,再次武功大進,袁承誌卻也開了外掛一樣,武功不知不覺的有所長進,再度持平玉真子。

因此,以新修版論,書末的玉真子、袁承誌肯定是比木桑、歸辛樹這倆強得明顯了,而穆人清是老一代的天下第一高手,玉真子準備嚴陣以待,靠著神兵利器加體力優勢才只敢說八成勝算,含金量也是十足,不用說太多。

但是到了鹿鼎,這仨人估計最多也就對位鹿鼎何惕守了。

何鐵手(何惕守)

原因就在於碧血時代何鐵手的武功差不多也有上述三人的六七成,袁承誌在書末明顯進步之前,跟何鐵手幾次大戰,都只是略勝一籌,而書末武功大進的玉真子在全力以赴之前,對上何鐵手屬於能占上風,但是久戰不下。就這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差距,何惕守加入華山之後,再練上二三十年,要是追不上才是奇怪的吧。

至於何惕守可不可能明顯勝過他們幾個,這個機率也不大,因為何惕守給韋小寶含沙射影時說,含沙射影這個暗器,除了自己師父,當時也沒幾人能躲得過,然而當年躲開含沙射影的,可是碧血時的袁承誌,而書末玉真子,甚至是在被近距離偷襲的情況下,躲開的含沙射影。

何惕守拜倒時潛發「含沙射影」暗器,變起俄頃,事先沒半點征兆,本來非中不可,不料玉真子在間不容發之際竟能避開,只是道袍下擺中了數針,生死也只相差一線。他驚怒交集,身在半空,便即前撲,如蒼鷹般向何惕守撲擊下來。

鹿鼎時何惕守的意思是全神防範下躲開含沙射影的,就已經是天下沒幾人的頂級高手了,而玉真子是被偷襲的情況下躲過,含金量可謂更高,因此鹿鼎何惕守跟玉真子等人同檔的機率大於明顯不及的機率。

玉真子

再就是,按照碧血歸辛樹不數招可以點穴武功跟歸二娘在伯仲之間的孟伯飛,按照碧血歸二娘≈陳近南,這個表現幾乎可以代換為不數招拿下陳近南,肯定還是頂級高手。

碧血黃真、何惕守、夏雪宜或許對位晦聰、鹿鼎馮難敵

這裏有一定猜測成分,晦聰是鹿鼎少林寺的方丈,旁白內外功已臻入化境,表現雖然是驚鴻一瞥,卻頗有深不可測的意味,輕輕一拂且明確手下留情的情況下就秒了葛爾丹。

晦聰方丈右手袖子輕輕拂出,擋在葛爾丹之前。葛爾丹一股猛勁和他衣袖一撞,只覺胸口氣血翻湧,便如撞在一堵棉花作面、鋼鐵為裏的厚墻上一般,身不由主地急退三步,待欲使勁站住,竟然立不住足,又退了三步,其時撞來之力已然消失,可是霎時之間,自己全身力道竟也無影無蹤,大駭之下,雙膝一軟,便即坐倒,心道:「糟糕,這次要大大出醜。」心念甫轉,只覺屁股碰到硬板,竟已回坐入自己原來的椅子。

晦聰方丈袍袖這一拂之力,輕柔渾和,絕無半分霸氣,於對方撞來的力道,頃刻間便估量得準確異常,剛好將他彈回原椅,力道稍重,葛爾丹勢必坐裂木椅,向後摔跌;力道略輕,他未到椅子,便已坐倒,不免坐在地下。來人中武功高深的,眼見他這輕輕一拂之中,孕育了武學絕詣,有人忍不住便喝出彩來。

葛爾丹武功雖然不算強,但是麗春院一戰中胖頭陀縱然拋開迷藥的影響,要打贏他也得那麽幾招,而晦聰方丈在手下留情的情況下卻只需要輕輕一拂。

晦聰

馮難敵是黃真的大弟子,碧血時武功遠在溫家五老單人之上,在書末能夠讓何鐵手有所忌憚,新修版被加強到了歸二娘差不多的層次,不過汙點是何鐵手大戰玉真子時,他也是自認為遠遠不及,沒資格上前插手的華山弟子之一。這裏把馮難敵放在這裏,是假設如果他不像歸二娘那樣退步,而是循序漸進,在本身武功就跟歸二娘的基礎上,近三十年的苦練下來,達到黃真、何鐵手水平是有可能的。

碧血歸二娘、孟伯飛、孟錚、馮難敵對位陳近南、馮錫範、胡逸之、二頭陀等等一流

前文已經論述了,碧血時代壯年的歸二娘跟陳近南大致相若,而孟伯飛武功跟歸二娘完全相當,那自然也跟著繫結,馮難敵前面也已經說過了,不再多費口舌。孟錚是孟伯飛的兒子,硬碰硬的情況下能接歸辛樹兩拳,但被第三拳重創,這個表現其實沒有比他爹差多少,因為孟伯飛被歸辛樹不數招點穴,算上被生擒,還不如被打死呢。而且旁白也說孟錚是得到了孟伯飛真傳了。

關於這一層次的高手,鹿鼎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數量遠多於碧血。陳近南、馮錫範、胡逸之、澄觀、桑結、鹿鼎歸二娘、歸鐘、吳六奇、胖瘦二頭陀、許雪亭、都大體在這一層次,當然,內部肯定有高下之分,但都可以稱呼一句強一流高手。

而我們以胖頭陀為代表說一下,他甚至在跨書論武中,替鹿鼎記上了大分。

胖頭陀

單以武功論,胖頭陀強於鹿鼎少林的達摩院首座,甚至叫囂單打獨鬥你們達摩院十八羅漢車輪大戰我也不懼怕,實戰表現方面,八個羅漢聯手結陣對戰胖頭陀,死戰到最後,多半至少也要被胖頭陀打傷那麽幾個才能拿下胖頭陀,而達摩院首座澄心也承認單打獨鬥自己這些人都不是胖頭陀的對手。

要知道這些人對戰胖頭陀時曾隨手打出少林絕頂高招,在九難行刺康熙時,他們曾施展絕技化解九難的袖風,這些絕技有虎爪手、龍爪手、拈花擒拿手、擒龍功等等,全都是少林的上乘絕技,其中擒龍功當初在天龍八部中,蕭峰施展了擒龍功之後,王語嫣就據此判斷慕容復絕不能與蕭峰相比,而龍爪手也在空性神僧和張無忌對戰時大放異彩。

澄心、澄光等齊叫:「不可傷人!」出手阻攔。那僧人又袍袖一拂,少林寺澄字輩的僧人各施絕技化開,可是眾僧的虎爪手、龍爪手、拈花擒拿手、擒龍功等等,卻也沒能抓住此人。眾僧驚詫之下,都心念一閃:「天下竟有如此人物!」

而胖頭陀實力已經如此之強,洪教主又差不多是四個胖頭陀的實力,層層疊下來,鹿鼎記頂層的實力無論如何也不會弱了。

啞巴、李拙、十力大約對位無根、張淡月、陸高軒、風際中、柳大洪、天地會香主(韋小寶除外)、桑結十幾個師弟、少林一般首座等較弱一流

碧血劍那邊,上面一層級下來,就到了啞巴、李拙、十力之流了,對比鹿鼎記可以感覺雙方數量差距有點太大了。至於溫家五老,想了想還不夠資格放進來,因為五老算起來遠不及桑結的師弟們。

桑結和他的眾師弟

桑結的師弟們大部份是連名字都沒有的龍套,但六個聯手強於九難,姑且算九難≈五個喇嘛,而九難遠勝木桑,木桑又勝過黃真,而五老若無陣法,則五人聯手也打不過黃真,由此推算,五老單人是遠不及桑結師弟的。

這裏的李拙、十力很多人可能還不認識,這倆人是溫家五老請來的高手,當初在金蛇郎君全家的忌日那天,夏雪宜認為今天無論如何要殺溫家一個人,但他也確實忌憚這二人的厲害,結果是夏雪宜大概是成功了,但也被二人加上溫家老三一路追殺,夏雪宜落了下風,最後是看見溫儀擔心他的神情,突然爆發這才取勝。

再往下,二流角色對比就不一一列舉了,但是要強調的是,鹿鼎的二流,如果海大富、假太後毛東珠、楊溢之給人的感覺也都是一方強豪,武學大家,而碧血的就著實差點事兒了。

總體來說,鹿鼎相較於碧血,頂層整體進步,一流層面,鹿鼎出場的一流高手,數倍於碧血,二流方面也因為金庸筆力進步原因,描寫的更強,整體江湖水準說一句遠高於碧血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