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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小明,今年32歲。8年前,我的小舅李健要結婚,我父母興高采烈地告訴我這個訊息,並讓我拿出3萬塊錢作為彩禮。
「小明啊,你的小舅要結婚了!趕緊準備3萬塊錢,對他來說真是大事啊!」父親笑著對我說。
「3萬塊?這有點太多了吧。我現在還在創業,手頭並不寬裕。2萬塊勉強可以,但3萬我真拿不出來。」我猶豫著說。
「你這是什麽態度!」母親立刻憤怒地說,「人家小健是你的小舅,你怎麽能這樣無情?這點錢都舍不得!」
我解釋說創業確實資金緊張,但是父母和小舅都不願意聽。他們認為我這樣是在刁難小健,太不可理喻了。我和小舅之間的關系迅速惡化,之後一個月沒有任何聯系。
我父母也對我很失望。晚餐時,他們會一直誇獎小健有出息、會賺錢,然後痛罵我沒有兄弟義氣。我感到他們偏心太明顯,內心很不是滋味。過年的時候,他們送給小健一台膝上型電腦,而我只收獲了一盒廉價萬寶路。
八年過去了,我仍然無法原諒小舅當年的無理取鬧。我創業成功後買了房子結婚生子,和家人的關系依然比較疏遠。直到兩年前,我的父親得了肺癌,需要做手術。我的母親也身體欠佳,需要看望照顧。
我認為是時候打破僵局了,主動打電話給小舅李健,希望他能承擔部份醫療費用。電話那頭傳來小健冷冰冰的聲音:「張小明,你怎麽突然想起我來了?當年你不就是嫌我煩嗎?現在你父母生病就想來勒索我?」
我勃然大怒:「李健,你的腦子進水了嗎?當年是你無理取鬧先撕破臉的。我創業時資金緊張拿不出3萬,這很正常好嗎?現在我父母有難,你作為小舅不出一分錢,反倒說風涼話,你還有沒有人性了?」
小舅立刻掛了電話,確認和我斷絕關系。我氣得手抖,搞不明白他怎麽會那麽無情。我妻子李曉梅見狀,勸我別太在意,說「有些人就是那麽陰險的,與其浪費時間,不如想想父母的病情」。
我妻子的話讓我稍微冷靜下來。的確,與其浪費時間氣小舅,不如想想父母的病情。父親的肺癌已經到了中期,需要立刻動手術。而母親的身體也每況愈下,需要長期住院治療。看到父母虛弱的樣子,我心如刀割。
可就在父親準備術前檢查的時候,小舅李健竟然打來電話,語氣強硬地讓我不要讓他進醫院看望父親。
「餵,張小明,我聽說你父親要做手術?我警告你,我不同意讓他進醫院動手術!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真讓醫生動刀子,我絕對讓你後悔!」電話那頭小舅語氣兇狠。
我氣得渾身發抖:「李健,醒醒!生病動手術的是我父親,這關你什麽事?你沒有資格幹預我們家的事!」
「沒資格?我當然有資格!我就是不允許你父親做手術!」小舅歇斯底裏地吼道。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無理取鬧的人存在?這簡直超出我的想象。掛了電話,我頓時感到無比絕望。妻子李曉梅默默地拍著我的肩膀,試圖安慰我。
就在我情緒最低落的時候,父親的手術定在了第二天。我一夜未眠,擔心手術風險以及小舅會使什麽幺蛾子。然而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我接到醫院護士打來的電話,說我的父親在麻醉準備期間突發心臟病去世了,達不到開刀條件。我腦子一片空白,像五雷轟頂一般,匆忙趕到醫院。
「先生非常遺憾,我們盡力搶救了......」大夫的聲音在我耳朵裏飄飄忽忽。我跌坐在椅子上,淚水奪眶而出。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救父親的命,他就這麽離開我了。我完全無法相信這殘酷的事實。
就在我陷入極度悲痛時,一個念頭突然劃過我的腦海。我想起小舅昨天打來的電話,他強烈反對父親做手術。難道是他在背後做了手腳?
這個想法讓我打了一個冷戰。我立刻打電話給小舅,而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幸災樂禍。
「餵,張小明啊,聽說你父親過世了?嘖嘖,作為兒子,你都照顧不好父親,你說你還有什麽用啊?」小舅的聲音讓我極其反感。
「李健,是不是你在背後搞的鬼?昨天你那麽強烈反對老爸做手術,難道你和醫院裏有人有勾當?」我努力控制住情緒。
「哈哈哈,證據呢?你有證據嗎?這麽亂扣帽子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小舅在電話那頭嘲笑道。
我再也忍無可忍,破口大罵起來。然而小舅置若罔聞,直接掛了電話。這下我可以完全確信,一定是小舅在背後搞的鬼,導致父親在手術前夕離奇死亡。想到這,我眼淚洶湧而出,痛苦不已。
就在我悲痛欲絕之時,我聽到妻子冷漠的聲音:「喪事從簡,不必大張旗鼓地操辦。反正也不是親生的,你就別哭得這麽傷心了。」
我瞬間楞住了,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親生的?我親愛的老爸,我疼我愛了30多年,妻子竟然說他不是我親生的?
「曉梅,你在說什麽呀?老爸當然是我親爹,你怎麽會這麽說?」我疑惑不已。
「哼,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看透你這個渣男了。」妻子冷笑一聲,甩手離開。
我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之中。妻子的話像一記重錘,讓我死去的父親變成了一個謎。後來警方調查也無果而終,父親的死因成了一個未解之謎。在醫院辦理各種手續的時候,我始終無法平靜。
就在父親出殯的前一天晚上,妻子突然對我說今天她身體不舒服,不去參加葬禮了。我哀求她陪我度過這最艱難的時刻,但她態度強硬。
「張小明,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今天絕對不去!這不是我該去的地方!」妻子眼中閃著憤怒的光。
「曉梅,你到底怎麽了?老爸對你那麽好,你突然之間這樣恨他,我真的理解不了。」我紅著眼眶質問。
「你會明白的。」妻子冷冷地丟下這麽一句話,鎖上了臥室門。
第二天送葬的時候,看著父親入土為安,我心如刀絞。妻子一個人冷漠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痛苦與困惑,撲到妻子懷裏痛哭。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跟我說清楚,我實在太難過太痛苦了...」
「別碰我!你這個渣男,我恨不得馬上離婚!」妻子一掌把我打翻在地。
我整個人都傻了。妻子竟然在我父親的葬禮上跟我提離婚,這也太殘忍了吧!我抹著淚水站起來質問她到底怎麽回事,但她只是冷笑著甩手離去。
之後一個月,妻子對我越來越冷漠,像是跟我徹底斷了聯系。我百思不得其解,想見她的時候她總是幾天不回家。就在這時,我突然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我的母親身體每況愈下,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幾周,讓我盡快去見她最後一面。
我連夜趕到醫院。病床上的母親已經衰弱到了極點,她擡起顫抖的手,執著地要我答應她的一個請求。
「小明,媽在人生的最後時刻,有件事想交代給你......」
「媽,你說吧,孩子一定會聽你的!」我握緊母親冰涼瘦弱的手。
「其實,你的妻子......咳咳......」
就在母親終於要說出實情的時候,門突然被踢開了。我回頭一看,妻子站在門口,眼神冷到讓我發抖。
「他沒有必要知道的事,你不是應該永遠閉嘴嗎?」妻子一步步逼近,我從沒見她這麽可怕過。
「曉梅,住口!我們是家人啊!」我擋在母親跟前。
「關你屁事!」妻子一拳打在我腹部,我疼得捂著肚子蹲下。趁我不備,她推開我沖到病床前,死死掐住了我母親的咽喉......
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掐死了我的母親,卻毫無還手之力。這一切就像地獄一樣令人發瘋。我劇烈掙紮試圖阻止她,她毫不留情一腳把我踹開,直到母親氣絕身亡她才松手。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跪坐在地,渾身發抖。
「命該如此。」妻子冷酷地回答。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轉身離開。
我跌坐在地上,淚水奪眶而出。我的天崩塌了,我的世界支離破碎。親妻親手掐死我的老母,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警車呼嘯而來,我機械地重復事發經過,卻難以相信這就是真實。警察迅速出動抓捕我的妻子,而我腦海一片空白。爸爸的蹊蹺死亡,媽媽被毒手,這一切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可怕的秘密?
「對不起,我們搜查您妻子的背景時發現,她的資訊全部是假的。」 警察此話一出,我整個人陷入恐慌與迷茫。
我結婚多年的妻子,竟然是個冒牌貨!她到底是誰,潛伏在我身邊多年圖什麽?難道她就是導致我雙親離奇死亡的兇手?我的大腦快要爆炸了。
兩天後,警方通知我可以去看守所見她最後一面,我幾乎是跑著去的。一進見面室我就失控大吼:「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做?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究竟想要什麽?」
我曾經深愛多年的妻子,此時此刻面無表情地坐在我對面,像一個陌生人。
「如果非要一個解釋的話,那就是錢。」 她平靜地說。
我徹底崩潰了。原來她這些年的溫柔體貼都是假的,她眼中從來沒有過愛,只有貪婪、陰險和算計。她就是個來搞批鬥奪權的惡魔!
「可我的父母已經把畢生積蓄都給了我們,我們過得不也很好嗎?這還不夠嗎?」 我聲淚俱下地問。
「遠遠不夠。要真正生活得瀟灑,起碼得有上千萬的資產。」 她理所當然地說。
我簡直聽不下去了。原來我一直深愛著的妻子,就是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惡鬼。她居然還想著怎麽花我父母的血汗錢過瀟灑日子!
「你這個惡魔!我死了老媽老爸你也休想好過!我要讓你懺悔到死!」 我咆哮著沖出見面室,奔向法院申請離婚。
我用盡全力討回了孩子的撫養權。小花已經10歲了,她應該生活在充滿愛的環境中,而不該有這麽個惡毒的媽媽。我會永遠守護她,不讓她遭受任何傷害。
面對親人離世和婚姻破裂的巨大痛苦,我幾乎崩潰。所幸鄰居阿姨時常來幫我照顧孩子, 的慈祥體貼讓我漸漸找回生活的意義。
「小明啊,人生起起落落,痛苦也總會過去的。你要學會堅強,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你的父母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阿姨總是這樣鼓勵我。
我開始重新工作,用心經營老爸留給我的公司。我也重拾對生活的熱愛,和小花周末常常出去郊遊賞花。雖然她總是念念不忘媽媽,但我相信時間終會撫平一切創傷。我會永遠陪著她成長。
日子一天天地過,我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公司和女兒身上。看著小花漸漸長大,臉上的稚氣也少了,我感慨時間飛逝,親人的記憶已經開始變淡。
就在小花初中畢業的那年,一個電話把我拉回了那些痛苦記憶中。
「餵,請問是張小明先生嗎?這裏是看守所。您的妻子李曉梅在服刑期間突發重病,情況危急,請您盡快來處理。」電話那頭的聲音平靜而急迫。
我手中的話筒「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多年不見的妻子突然病危的訊息,我整個人都怔住了。女兒小花在一旁擔心地看著我,她從沒見過父親這樣脆弱無助的樣子。
「爸,我們去看看媽媽吧。就當是完成她最後一個心願。」 小花握住我的手。我淚流滿面地點了點頭。
我們很快趕到了看守所。透過玻璃窗,我看見了多年未見的妻子。她顯得枯槁消瘦,滿臉疲憊與痛苦,與記憶中那個美麗高傲的女子判若兩人。她看到我時,眼裏第一次流露出些許溫情的神采。
「小明,對不起,當年我太自私太殘酷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求你讓小花原諒媽媽這最後一次吧。」她虛弱地說。
小花眼含淚花點了點頭。我深吸一口氣,在她對面坐下。
「你不用道歉,我已經原諒你了。小花一直盼望見你。」我平靜地說,努力控制住內心的顫抖。
接下來我們聊了很多,她訴說監獄的生活多麽艱苦難熬,我講了這些年公司的發展和小花的成長。女兒堅強而溫柔,沒有絲毫責怪和埋怨,反而紅著眼眶安慰生命垂危的母親。
「媽媽,你放心吧。我一直過得很好,爸爸照顧我長大的恩情我這輩子也報不清了。我已經原諒你了。你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小花握緊她冰涼的手,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我反手抱住女兒,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我知道,我和妻子之間的恩怨,終於在這一刻了結。小花沈睡後的那個夜晚,我獨自守在病房外,迎接著黎明即將來臨時妻子在睡夢中穿越而去的時刻。
妻子的葬禮很簡單。小花紅著眼眶在墓碑前獻上一束白花。我想起生命中種種坎坷以及最終來臨的寬恕與救贖,終於釋懷地笑了。
這些年來,我重新建立了和家人的聯系。小舅也漸漸意識到當年的種種不是,我們和解如初。我享受著工作的樂趣和女兒的陪伴,生活變得越來越豐富美好。我明白了,人總要學會寬恕,才能迎接更好的未來。
我帶著女兒一起生活,看著她慢慢長大成人。小花上了大學後漸漸獨立,我作為父親也學會給她更多自由空間。
直到有一天,小花突然給我打來電話,語氣激動地說找到了同母異父的弟弟小龍。我震驚之余,想起多年前母親在病床上想告訴我的秘密,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我的生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後來父親改娶了後媽,也就是我一直認為的親生母親。實際上那就是我的繼母。
小龍的母親也就是我的生母在我兩歲那年病逝。父親改娶後媽後,生下了小舅李健。我和小舅一直誤以為是同母兄弟。而生母去世前,曾經把小龍托付給一對夫婦撫養。
直到今天,小花才在尋人啟事上看到小龍釋出的資訊,這才驚喜地發現自己多了一個同母異父的弟弟!
我激動地和小龍見了面,一看到他有著跟我極為相似的眉眼,我知道他真的是我的親生弟弟沒錯。重逢那一刻,我們都淚流滿面。
「哥,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一直在尋找生母的下落,終於如願以償!」小龍抱著我痛哭。
「龍龍,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家人了。以前的種種誤會,我深感遺憾。從今往後,我會好好彌補你的。」我也懷著激動與歉意。
後來透過鑒定,證實了我們的兄弟關系。我把所有真相都告訴了小舅李健。他非常後悔和自責,主動求得我的諒解。我擺擺手,表示既往不咎。
「小明哥,對不起,當年我太幼稚、太沖動了。你那麽寬容大度,我很慚愧。」小舅痛心疾首地跟我謝罪。
「算了吧,你永遠是我的好弟弟。」我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如今我有了女兒小花和弟弟小龍,還有小舅的悔改,可以說是一家團圓。我也卸下了多年來的重擔,過上了無比輕松自在的生活。
我常常帶著一家人出去旅遊,小龍和小花也像親兄妹一樣親密無間。看著他們無憂無慮的笑臉,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這一刻,我終於完完全全地原諒和釋懷了過去的種種痛苦。
如今的我經歷風雨見天日,內心達到空前的平胡與開闊。我不再被過往的種種誤會和痛苦所困擾。反而學會感恩當下,享受生活的美好。
我常常默默地與天地對話,感激老天讓我重新得到幸福,並頓悟到了很多人生的真諦。我時時刻刻懷有一顆寬容積極的心,享受著美好的今天,相信更美好的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