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李明,三十歲,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每天忙得團團轉。快過年了,我媽打電話來,說二姨住院了,要我回家幫忙照顧。二姨一直對我特別好,我答應了。買了車票,匆匆收拾行李,心裏想著家裏的溫暖。
火車站人山人海,我擠上了開往家的那趟車,耳邊都是鄉音,心裏有種久違的安心。一路顛簸,終於到了家。爸媽來接我,一見面,媽就拉著我的手,眼裏有點濕潤:「明子,二姨病得不輕,咱們趕緊去醫院看看。」
醫院在縣城不遠,我們開車過去,一路上,媽不停地跟我說二姨的病情,我心裏有點緊張。到了醫院,推開病房門,看見二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她看到我,露出一絲微笑:「明子來了,工作忙嗎?」
我趕緊走過去,握住她的手:「二姨,別擔心,我回來了,工作不忙,過年也休息幾天。」
二姨點點頭,看了看旁邊的床。鄰床是個老奶奶,頭發花白,眼睛深陷,但精神頭挺好。她笑著對我說:「小夥子,真孝順啊,這麽遠回來照顧你姨。」
我點頭笑了笑,開始忙活起來,幫二姨整理床鋪,倒水餵飯。老奶奶看我忙前忙後,忍不住開口:「年輕人,你對你姨真好。我看你姨這病,有你在,心裏一定踏實多了。」
我媽在旁邊幫忙解釋:「我們家明子從小就跟二姨親,二姨沒孩子,這幾年一直靠我們幫忙。」
那老奶奶聽了,感慨萬千:「現在這樣的孩子不多了。我孫子也在外地,幾年沒見了。我病了這麽久,他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我聽了,心裏有點不是滋味。老奶奶看了我一眼,繼續說:「我也不怪他,年輕人有自己的事,只是有時候,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二姨輕聲安慰:「大娘,別這麽說,年輕人忙啊。」
老奶奶點點頭,嘆了口氣:「是啊,我兒子也是這麽說的。可一個人在這病床上,真希望能有親人陪著。」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媽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子,咱們先回去,讓二姨好好休息,明天再來。」
我點點頭,跟二姨道了別,心裏想著老奶奶的話,久久不能平靜。
回到家,吃完飯,媽和我坐在客廳聊起了天。她說:「明子,你看二姨這次病得不輕,咱們得好好照顧她。這段時間,你多跑幾趟醫院,我和你爸在家忙活年貨。」
我點頭答應:「放心吧媽,我會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去了醫院。二姨精神看起來好了一些,她見我來了,笑著說:「明子,昨天真是辛苦你了。」
我擺擺手:「不辛苦,二姨,你好好養病,快點好起來就行。」
我們正聊著,老奶奶突然開口:「小夥子,你真是個好孩子。你二姨有你這樣的侄子,真是福氣。」
我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麽好。老奶奶接著說:「昨天我跟你二姨聊了很多,才知道你們家一直這麽照顧她,真是難得。」
我坐在床邊,靜靜地聽著,心裏有些感觸。老奶奶繼續說:「我年輕的時候,家裏窮,孩子們都出去打工了。現在老了,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突然覺得喉嚨有點哽咽:「大娘,您別難過,有我們陪著您呢。」
老奶奶笑了笑:「謝謝你,小夥子,有你們在,真好。」
02
一連幾天,我都在醫院陪著二姨。每天早上起來,幫她洗臉、梳頭,跟她聊聊天,逗她開心。老奶奶看我每天這麽忙活,心裏也挺高興,總是跟我嘮家常。
一天,老奶奶突然跟我說:「小夥子,你這樣照顧你二姨,你的工作不會耽誤嗎?」
我笑著回答:「不會,大娘,公司那邊我請了假,再說,家裏人最重要。」
03
大娘聽我這麽說,點點頭:「是啊,家裏人最重要。我老伴去世早,孩子們都忙,有時真是挺孤單的。」她眼神裏閃過一絲落寞,我心裏酸酸的。
二姨這幾天精神好了些,但還是需要人照顧。我每天去醫院,看著二姨漸漸恢復,心裏稍微安定了些。有一天,我正在給二姨削蘋果,聽到病房外有人在喊:「媽!媽!」一個中年女人急匆匆地推開門,走了進來。她一看到老奶奶,眼淚就流下來了:「媽,我回來了。」
老奶奶楞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笑容:「小芳,你怎麽回來了?你不是說工作忙嗎?」
那個叫小芳的女人一邊抹淚一邊說:「媽,我聽說你病了,怎麽能不回來呢。工作再忙,也比不上您重要。」
老奶奶緊緊拉住女兒的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著她們母女重逢,我心裏也有點觸動。
二姨拍拍我的手,低聲說:「明子,你看這家人,真是可憐。平時忙起來,連親人都顧不上。你將來可不能這樣。」
我點點頭,心裏暗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多陪陪家人。正想著,小芳看向我和二姨,笑著說:「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照顧我媽,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感謝才好。」
我擺擺手:「大娘是個好人,我們只是舉手之勞。您能回來陪她,她會更開心的。」
小芳感激地看了我們一眼,轉身扶著老奶奶坐下,開始細細問她的病情。病房裏,忽然充滿了一種溫暖的氣息。
那天晚上,我和媽聊起這件事。媽嘆了口氣:「人老了,就盼著孩子們能多陪陪。你二姨這次住院,幸好你能回來,不然我們真不知怎麽辦。」
我看著媽的白發,心裏有些愧疚:「媽,以後我會常回來看看你們,不讓你們擔心。」
媽笑了笑,拍拍我的手:「明子,你有這心就好。我們不需要你天天在家,只要知道你過得好,我們就放心了。」
第二天,我又去醫院。二姨看起來好多了,臉色紅潤了一些。她對我說:「明子,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
我搖搖頭:「二姨,您這麽說就見外了。我照顧您是應該的,您快點好起來,比什麽都重要。」
這時,小芳走過來,遞給我一個小袋子:「小夥子,這是我媽讓我給你的。她說你這幾天對她照顧有加,這點心意請收下。」
我推辭了好幾次,但小芳執意讓我收下,我只好接過。袋子裏是一些水果和點心,我心裏暖暖的。
04
二姨的病情在我的照顧下逐漸好轉,醫生說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那天我去醫院,看到老奶奶的床位空了。我心裏一緊,趕緊問護士,護士告訴我:「老奶奶昨晚突然病情加重,搶救無效去世了。」
小芳擡起頭,看見我,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我媽走了,昨晚我還跟她說話,她還說等她好了要回家。怎麽就這麽突然。」
我嘆了口氣,輕輕拍著她的肩膀:「節哀順變,小芳姐。大娘在天上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顧自己。」
小芳抹了抹眼淚,點點頭:「謝謝你,小夥子。媽在的時候,總說你是個好孩子。她說,有你這樣的晚輩,她很欣慰。」
我的眼眶也有些濕潤:「大娘是個好人,我們都會記得她的。」
回到病房,二姨看我臉色不對,關心地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我把老奶奶的事跟她說了,二姨嘆了口氣:「這人啊,真是無常。我們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好好過每一天。」
我點點頭,心裏更加堅定了以後要多陪家人的決心。幾天後,二姨終於可以出院了。我們一起回家,爸媽在家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歡迎二姨回家。
吃飯的時候,二姨感慨地說:「這次住院,多虧了明子。不然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爸媽笑著說:「你是明子的親姨,他照顧你是應該的。我們一家人就是要互相關心,互相照顧。」
我看著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心裏充滿了溫暖。二姨的病好了,家裏又恢復了往日的歡聲笑語,我覺得一切都值了。
05
春節很快就到了,家裏充滿了節日的氣氛。我們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包餃子,聊著天,笑聲不斷。二姨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吃年夜飯的時候,二姨突然說:「明子,這次回來,真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你一定要記住,不管將來多忙,家永遠是你的後盾。」
我重重地點點頭:「二姨,我記住了。家是最重要的地方,我以後一定會常回來看你們。」
春節過後,我回到了工作崗位,但心裏始終掛念著家裏。每當忙碌的時候,我都會想起老奶奶說的話:「家裏人最重要。」
故事雖然結束了,但我心裏的那份溫暖和感動,將一直伴隨我,成為我人生中最珍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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