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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歲復旦女博士抗癌失敗,臨終遺言:人一生,最該看透兩件事

2023-12-05情感

12年前,上海復旦大學女博士於娟因癌癥離世。

在生命彌留之際,她留下長達6萬字的生命日記,被出版成書【此生未完成】。

其中有一段話,被無數網友轉載:

「在生死臨界點的時候,你會發現,任何的加班,給自己太多的壓力,買房買車的需求,這些都是浮雲。

如果有時間,好好陪陪你的孩子,把買車的錢給父母親買雙鞋子,不要拼命去換什麽大房子,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蝸居也溫暖。」

於娟不是什麽專業的作家,但透過她的文字,人們卻能夠深深感受到她對生命的渴望和熱愛。

她警醒我們,人世間除了生死,再無大事。

1978年,於娟出生於山東濟寧。

父親在酒店工作,母親在政府部門上班。

作為家中的獨女,她從小備受寵愛,同時也被父母寄予厚望。

於娟也沒讓父母失望。

自上學後,她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從未掉過年級前十。

高考那年,她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學,就讀工業外貿。

學業上堪稱一帆風順。

和學業相比,於娟的愛情之路也是順暢無比。

剛上大一,她就認識了自己的未來戀人—— 在上海交通大學讀研究生的趙斌元。

當時,趙斌元和幾個同學正在學校英語角討論。

於娟被他們的討論內容吸引,大大方方地加入了進去。

她穿著背帶褲,小圓臉,笑起來的時候看上去很親切。

這讓趙斌元印象深刻。

兩人一見鐘情。

趙斌元碩士畢業時,決定留校讀博。

做下這個決定,主要是因為於娟。

那時的她還沒有大學畢業,所以趙斌元想陪她完成學業。

等到於娟大學畢業,兩人便舉辦婚禮,組建了自己的小家。

那一年,於娟也不過22歲。

婚後,於娟在上海一家軟體公司工作,而趙斌元留在了上海交大任教。

原本,趙斌元以為夫妻二人的生活已經定型。

但沒過多久,於娟就產生了一個念頭:

報考復旦大學的研究生。

其實,復旦大學一直都是她的夢中情校。只是一開始選了理工科,所以才去了上海交大。

對於妻子這個決定,趙斌元雖然感到意外,但也表示支持。

可誰也不會想到,這一決定,會讓於娟在「卷王之路」上一去不復返。

2001年,經歷了兩年艱苦備考的於娟,順利考上了復旦大學的研究生。

之後,於娟的生活跟在本科的時候沒有什麽不同。

一邊準備研究課題,一邊參加各類活動,家庭的重擔全都落在了趙斌元身上。

2002年,趙斌元決定在交大附近買一套房子。

當時優惠後價格在38萬左右,首付8萬。

沈迷學業的於娟當時還沒有收入,於是從買房到還貸,都是趙斌元在辦。

但趙斌元對此沒有任何怨言,反而非常心疼自己的妻子。

「在我的印象裏,自從讀研後,於娟幾乎從未休息過。」

如此廢寢忘食之下,效果也十分顯著。

讀研三時,因為成績優異,她公費到挪威留學了兩年。

和很多留學期間遊山玩水的同學不一樣的是,於娟還想讀博。

為了攻讀博士學位,她每天都泡圖書館和自習室。

在六年的時間裏,於娟拿到了兩個碩士學位、一個博士學位。

之後,於娟聽從丈夫的建議,留在復旦大學任教,成為了一名青年教師。

事業穩定後,兩人逐漸把生活的重心回歸到了家庭。

2008年9月,於娟生下了一個兒子,小名叫做馬鈴薯。

回望過去,於娟對自己非常滿意。

她才不過30歲,就事業愛情雙豐收,可以說是妥妥的「人生贏家」。

可惜,天不遂人願。

2009年9月,於娟感到身體有些不適,總是腰疼。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加班過度引起的,並沒有放在心上。

但這樣的疼痛,斷斷續續持續了兩個月。

直到有一天,於娟在教室走廊裏因為渾身疼痛倒在地上,被學生發現後緊急送到醫院搶救。

經過六十個小時的搶救後,於娟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被送入重癥病房。

但醫生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讓趙斌元的心沈入了谷底。

於娟被確診為乳癌晚期。

透過檢查,醫生發現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全身。

從脊柱開始的骨頭已經百分之八十被癌細胞侵蝕、發黑,脊椎也呈現彎曲狀態,疼痛就是從脊椎這裏開始的。

而且,這種全身性的疼痛將會持續。

清醒過來的於娟得知此事後,猶如晴天霹靂。

此時,兩人的孩子才剛滿1歲。

她一直覺得自己身體很健康,能吃能喝,能跑能跳。

平時做家務帶孩子外加學習都沒有任何問題,癌癥怎麽可能找上她呢?

於娟無法接受。

但經過再三確認,乳癌晚期無疑。

而且,以於娟目前的狀況,連做手術都無濟於事了,只能透過藥物和化療勉強維持。

樂觀地估計,於娟還能再活兩年。

至此,於娟的生命開始了倒計時。

在人生的最後這段時間,於娟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她為何會患上如此嚴重的疾病?

很快,於娟的心裏便有了答案。

在確診癌癥之前,她的人生從未停止過奔跑。

高考、考研、讀博、留學、留校、評職稱…

甚至就在孩子出生的前一刻,她心裏想的還是看課題和論文。

這10年來,她基本沒有12點之前睡過。

白天工作,晚上學習,就算哪天晚上不學習,也會網聊和BBS灌水。

「每次考試我都會沒日沒夜的抱佛腳,奮戰時間都是以二十個小時作為起步,可以說每一次考試就要脫一層皮,考完後又睡個三天三夜,暗無天日。」

除此之外,她在吃喝上面,也從不忌口。

每頓都必須吃肉,一頓無葷就會興趣索然,曾有過一頓吃掉7個螃蟹的戰績。

她所有的光環,都是透過透支身體換來的。

那麽,這一切真的值得嗎?

再一次回首過去,於娟發現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成就在病魔面前,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生病之後,所有的追求、渴望、名譽、事業,都不能夠讓我多活一天,我只想拼命活下去。」

抗癌之路,是痛苦的。

因為化療,於娟每天都會嘔吐幾十次。

每次吐都會帶動胸腔震動,而她的頸椎和肋骨稍一震動,整個人就會疼到暈厥。

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是骨髓穿刺。

長長的穿刺針直接穿進骨骼,在內部取得那一點點的骨髓,光是描述就讓人頭皮發麻。

一天兩次的骨髓穿刺,難以想象,她是如何撐下來的。

於娟說: 「這種痛讓身體容不得一點觸碰,就像一塊在烤爐上的冰淇淋,很快就冰雪消融。」

而為了給她治病,父母賣掉了山東老家的房子。

於娟和丈夫在上海買下的房子,也早已抵押。

公公婆婆也從外地趕到上海,一家人輪流照顧於娟。

被愛包裹的於娟,淚流滿面。

在抗癌的過程中,她寫下了六萬字內心感悟,被出版成書【此生未完成】。

她多麽渴望自己能夠活下來,這種渴望時常展現在書中:

「哪怕就讓我那般痛,痛得不能動,每日像個癱瘓病人,汙衣垢面趴在國泰路、政立路的十字路口上,任千人唾罵萬人踐踏,只要能看著我爸媽牽著馬鈴薯的手蹦蹦跳跳去幼稚園上學,我也是願意的。」

但命運最終給她的,還是絕望。

2011年4月19日,於娟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的離開,讓無數人為之震動。

很多人也開始思考,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到底該怎樣活才算成功?

世俗對成功的定義,功成名就、光宗耀祖。

太多人為此不停前進、追逐,到最後滿身疲憊,失去了健康,才發現人生除了生死,別無大事。

如果不能好好地活著,健康地活著,又怎能奢談人生和理想?

生命是脆弱的,同樣也是堅強的。

於娟用自己的生命告訴我們,人生必須要看透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功名利祿在死亡面前都是浮雲,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第二件事是多和相愛的人在一起,再大的野心都抵不過家人閑坐,燈火可親。

點亮「贊」,只有學會愛自己,愛家人,才能夠不留遺憾地過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