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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點了兩萬多塊錢的菜？」當我聽到服務員報出的數位時，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對面坐著的女人微笑著點了點頭，仿佛她眼前這滿桌子的山珍海味只是家常便飯。然而，我再也忍不住了，手一抖，筷子落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怎麽，不夠嗎？」她輕描淡寫地問，表情裏看不出半點尷尬，反而帶著幾分挑釁。我楞住了。這是我和她的第三次約會，本以為會是愉快的夜晚，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味兒。
我叫李明，今年三十歲，在一家中小企業做銷售經理，收入不算低但也談不上富裕。認識王珊是在一個朋友的聚會上，她長得漂亮，性葛文柔，那晚我們聊得很開心。後來，我覺得她對我有好感，便主動約她吃了兩次飯。說實話，每次都是我主動掏錢，但畢竟還在追求階段，我覺得這都是應該的，況且每次的花費也還在我能接受的範圍內。
可這一次不一樣。我們來到了一家高檔餐廳，從她走進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她穿了一件華麗的晚禮服，精心打扮過的臉龐顯得格外嬌艷。雖然她一臉笑意，但我卻覺得這笑容背後似乎藏著什麽。果不其然，她一坐下就開始點菜，每道菜都貴得離譜。什麽鮑魚龍蝦，什麽極品牛排，甚至還有好幾瓶價格不菲的紅酒。我隱隱有些不安，但沒好意思阻止，只是想也許她這次想讓我們的約會更特別一些。
然而，當那瓶三千多塊的紅酒被開啟後，我才真正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小王，這個價位的酒有點過了吧？」我試圖用開玩笑的口吻試探她。
「李哥，不就是一次約會嗎，別那麽小氣嘛。」她莞爾一笑，把酒杯遞到我面前，「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既然喜歡，那就大方一點啊。」
我一時無話可說。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但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她繼續點著菜，仿佛壓根沒聽見我的話。沒過多久，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精致的菜肴，服務員小心翼翼地來回穿梭，臉上帶著標準化的微笑。
「今天好好享受吧。」她一邊夾起一塊鵝肝，一邊對我說。
「是啊，真是太豐盛了。」我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輕松一點，但手心已經出汗了。腦子裏不停地計算著這些菜的價格，每一道都好幾千，這頓飯要是結賬下來，不知道得有多少。我再也吃不下，只是機械地跟她聊著天，心裏卻七上八下。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笑著問：「李哥，你不會覺得我這樣太過分了吧？」
我勉強笑了一下：「沒有沒有，只是有點意外。」
「哎呀，我就知道你是個大方的人。」她似乎松了一口氣，拿起酒杯示意我喝酒。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我的一個朋友趙強打來的，他和我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我借著上廁所的機會，離開了餐桌。
「餵，老趙，什麽事啊？」我壓低聲音問道。
「老李，你是不是和那個王珊在吃飯啊？」趙強的聲音有些急促，「你小心點，我有個哥們兒前幾天也和她約過，他說這個女人專門騙吃騙喝，每次都把人坑得一窮二白。」
我心頭一震：「你說什麽？她是騙子？」
「對，你可別上當了，那小子前幾天被她點了一萬多塊錢的餐，還一臉無奈地買了單。」
我手心裏的汗一下子冒了出來，連忙問：「那後來呢？」
「還能怎麽辦，吃完飯她就沒了人影。兄弟，你要是還坐在那裏等她結賬，那就是個傻子！」
聽完趙強的話，我腦袋嗡的一聲，突然一片空白。掛了電話後，我靠在洗手間的墻上，心裏七上八下。如果趙強說的是真的，那我今天豈不是掉進了一個圈套？可我也不能現在就走，這樣太沒風度了。
回到餐桌時，我竭力保持著鎮定，但內心已經開始思考該怎麽脫身了。「李哥，你剛剛接誰的電話呀？這麽久。」王珊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問。
「哦，朋友臨時有點事，問我能不能幫個忙。」我故作輕松地說道。
她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繼續吃著眼前的美味。而我心裏卻已經在打鼓——這頓飯吃完，我該怎麽辦？要是她真不肯付賬，那我該怎麽解決這個爛攤子？
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專註地聽她講話，她開始談論她的家庭背景。她說她的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家裏條件不錯，從小吃慣了大魚大肉，所以這些高檔餐她早已習以為常。我聽著，只覺得心裏越來越沈，和她之前自稱普通職員的身份完全對不上。她還講起了她曾經的幾個追求者，一個個好像都很有錢，但最後都沒能打動她的心。
「我喜歡真實的人。」她說，「那些只會花錢來討好我的男人，我不稀罕。」
聽到這裏，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她的話裏話外似乎在暗示著我，只要我今天表現得大方點，她或許會對我另眼相看。可是，我知道的那些真相卻如同一把刀子刺在我心裏。
眼看著桌上的菜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我感覺時機差不多了。「珊珊，我剛才朋友說有急事，我得先去一趟。」我站起身，裝作非常抱歉的樣子。
她微微皺眉：「啊？可是我們還沒吃完呢。」
「沒辦法，臨時有事，真對不起。」我強裝鎮定，「要不這樣，我先去忙一會兒，等我辦完事再回來找你。」
她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笑了起來：「李哥，這樣吧，今天你先去忙，我來結賬，你看怎麽樣？」
她這句話差點讓我松了一口氣。可就在我以為她要真的買單的時候，她話鋒一轉：「不過，你今天也說了喜歡我，不如我們AA，顯得公平些。」
我的臉色一僵，心底再也控制不住的憤怒和懊悔一下子湧上來。這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可惜，我裝作猶豫了一下，露出為難的表情：「我今天身上沒帶那麽多現金……」
她笑了笑：「沒關系，可以刷卡。」
就在這一瞬間，我知道再不走就是傻子了。我摸了摸口袋，故作驚訝地說：「糟了，我忘帶卡了，只有手機。」說完，我邊說邊往外走。
她站起來，似乎想攔住我：「李哥，這麽急嗎？至少吃完飯再走吧。」
我心裏冷笑，表面上卻強裝著抱歉：「對不起，我真的有急事，改天一定補償你。」說完這句話，我迅速往外走，再也沒有回頭。
走出餐廳的那一瞬間，我覺得後背已經濕透了，夜晚的風一吹，整個人冷得發抖。我知道，這麽做可能有點不光彩，但我也清楚如果繼續待下去，今天就是我破財消災的日子。我快速走到停車場，解鎖了車門，一把鉆進去，啟動引擎，車子開出去的那一刻，我心裏那根緊繃的弦才稍稍松了下來。
開車的時候，我的腦袋亂糟糟的。這女人到底想幹什麽？難道真是像趙強說的，專門騙吃騙喝的？可她看起來又不像，她穿的衣服、戴的首飾都挺有檔次的，如果是騙吃騙喝，為什麽要做得這麽明目張膽？越想越覺得可怕，我突然覺得自己這幾次的「追求」似乎成了一個笑話。
「叮——」手機響了，是個微信提示。我一邊開車一邊瞟了一眼，是王珊發來的。
「李哥，你這樣走掉，是什麽意思？」
我緊握方向盤，心裏有些發慌，但我也知道不能心軟，於是回了一句：「對不起，有急事，改天再補償你。」
她的回復很快：「急事？好啊，那你處理完急事以後，記得聯系我哦。你欠我這頓飯，可不是小數目哦，等著你請客。」
看著這句話，我楞了一下。她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好像我真欠了她似的。我知道再解釋下去也沒用，於是幹脆不回她的訊息。車子一路往前開，我決定先找個地方喝杯茶，平復一下心情。
這時，電話又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是趙強，我立刻接起：「餵，老趙，剛剛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提醒，我今天可能就被坑了。」
趙強那頭笑了笑：「沒事，兄弟嘛。你跑出來了吧？」
「嗯，跑了。」我苦笑著，「不過她現在還在微信上跟我說這頓飯的事兒，搞得好像我真的欠了她。」
「嘿，這種人，你就別搭理她了。」趙強的語氣很輕松，「我那哥們兒之前就是太老實，吃完飯乖乖買了單，結果那女人直接把他刪了，你信嗎？所以啊，你就當今天破財免災，別把她放在心上。」
「也是。」我嘆了口氣，覺得心情稍微好一點。
接完電話，我正準備找個地方停車，就看到路邊一家茶館的招牌閃著燈光。夜深了，街上人也不多，我決定進去坐坐，順便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
茶館裏燈光柔和，我找了個靠窗的位子，點了一壺普洱。茶剛上來沒多久，我還在琢磨著要不要就此跟王珊斷了關系，突然，門口的風鈴聲響起，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是她——王珊。
我心裏一驚，迅速低下頭，希望她沒註意到我。但她似乎早就看到我了，徑直走到我面前，眼神中帶著不悅：「李哥，這麽巧？」
我勉強笑了笑：「是啊，太巧了。」
她在我對面坐下，把包往旁邊一放，似乎壓根不打算給我解釋的機會：「你為什麽中途溜走？我還以為你是個講信用的人。」
面對她的質問，我有些心虛，但又覺得不能示弱：「王珊，我是真有急事，而且說實話，那頓飯的價格……實在是超出我能承受的範圍了。」
她冷哼一聲：「哦？那你之前不也說過，追求我不在乎這些嗎？怎麽，這才第三次約會，你就嫌貴了？」
「不是嫌貴，是……是我覺得這有些不合適。」我盡量用平胡的語氣解釋。
「有什麽不合適的？」她挑眉，「你知道，我交往的男人都比你大方，不是我說，你這樣實在讓我有些失望。」
聽她這麽說，我有些被激怒了：「王珊，你覺得這是追求嗎？你點了那麽多菜，我說過不點了嗎？你這麽強勢，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這讓我怎麽接受？」
她眼神一冷，聲音也低沈了下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點的東西不值得？」
她的態度讓我感到有些壓力，茶水在手裏漸漸變涼，我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這時，我聽到她說：「李明，如果你覺得我不值得，那這頓飯的錢你就別想省了。」
她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我有些無奈：「可是你點的這些菜，根本不是我能負擔的。你要真在乎這關系，應該理解一下我的難處。」
「理解？」她忽然笑了，那笑容裏帶著幾分輕蔑，「我還以為你是個有誠意的人，原來不過如此。」
就在這時，我突然註意到她的手機螢幕亮了一下，我瞟了一眼，看到她的微信對話方塊上有個新訊息：「搞定了嗎？」發訊息的昵稱是個男人。
我的心猛地一沈，我之前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但現在看來，趙強的提醒絕對沒錯。這個女人果然有問題！我不動聲色，繼續喝著茶，不再和她爭辯。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們兩清了。」我放下茶杯，站起身，準備離開。
王珊楞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李明，你這是什麽意思？不管怎麽樣，這頓飯的錢你得負責！」
我站在她面前，表情冷靜：「我已經說了，我有我的原則。既然我們都不滿意，那就別再纏結了。」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身後，她的聲音還在回蕩：「李明，你這樣走掉，只會讓我更看不起你！」
我沒有回頭。走出茶館的那一刻，我終於覺得心裏松了一口氣。一路開車回到家，我整個人都有些疲憊。我知道，今天這樣的結局並不好看，但也許這是最好的選擇。
就在我剛躺下準備休息的時候，手機又響了，是一條微信。我以為是趙強，結果一看，卻是王珊。
「李明，我告訴你，你別以為這樣就能逃掉！我知道你住在哪兒，要是你不把賬結了，我就去找你！」
看著這條訊息，我心裏有些發寒。這女人的纏結，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我決定直接把她拉黑，可就在按下拉黑鍵之前，我停了下來。
我想，或許事情沒那麽簡單。如果她真是個慣犯，那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我發了條資訊給趙強，告訴他我遇到的情況，並讓他幫我留意這女人有沒有其他的「戰績」。
「老李，你放心，我來幫你查清楚這個女人的底細。」趙強回道。
「謝了，老趙。」
掛了電話後，我終於拉黑了王珊。手機螢幕暗下來的一刻，我望著天花板，覺得這場鬧劇可能還沒有結束。但不管怎樣，我已經決定，不再給這個女人任何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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