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蔚：玄豹即文蔚 而文蔚即她

2024-07-26時尚

本文先發於【時尚芭莎】

監制/衛甜

攝影/Wang Lei&Jiang Kun

編輯/Yoanna

策劃、造型/刁季涵

采訪、撰文/呂彥妮

化妝/Ling Chan

發型/Carr Cheng

美術/烏龍

制片/Cathy

美甲/ 粒子

攝影大助/蘆慶偉

燈光師/曹晨輝

調色/德三郎

服裝統籌/Novi、Kico

服裝助理/思宇、小北

彩妝提供/法國嬌蘭Guerlain

「大」——在【說文解字】中被釋為：天大，地大，人亦大。故大象人形。

【老子】亦有曰：「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

【易·乾卦】中有：「大哉乾元。」

【莊子·天地篇】中還有：「不同同之之謂大。」

「大」之氣魄，想來是深存於我們每一個人文脈之中的，無邊且恢弘。恰也是因為這份對「大」的敬仰與珍視，才會衍生出種種對於「小」對於「我」的參差解讀。

若以這樣的眼光註視歌手、演員、音樂制作人、藝術創作者莫文蔚之於當下的種種表達，便可知她的追尋之所在。

她於2024年夏天開啟了名為【大秀一場】的巡回演唱會，新樂隊The Masters也組建亮相並有數首新歌面世，這一系列豹變背後的深意，委實不可小覷。

「大秀一場The Big Big Show」不僅僅是一場演唱會，更代表了這個叱咤華語文藝界30余年的女人，已經要展開自己人生的下半場了。

莫文蔚：玄豹即文蔚而文蔚即她

采訪、撰文：呂彥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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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是每個人的人生嗎？」

2024年端午即過，夏至來臨前，天光已經是黑得一日比一日晚了。

悶熱的暑氣正在隨著太陽的西沈一點點消散的片刻又片刻之間，第一個音符在碩大的體育場上空奏響。莫文蔚帶著那首在華語樂壇歷史上響當當的、幾乎每個人都能哼唱上兩句的【廣島之戀】，出現在了舞台上。

自此，這位第一個登上鳥巢——國家體育場舉辦個人演唱會的華語流行女歌手正式亮相了。

在她身後，一支近四十人的交響樂團端坐樂池，伴她唱響這遙遠但熟悉的情愫，也正式拉開了這場音樂盛宴的序幕——「暮然回首」。

北京鳥巢，「大秀一場The Big Big Show」演唱會

莫文蔚以【廣島之戀】「宏大」開場

圖源微博@莫家寳貝工作室

「這次我特意將開場的眾多金曲改編，加入了近四十人的交響樂配搭。我希望這不僅能喚起更多人對過去時光的共鳴，也將『宏大』設定為演唱會的開篇。」莫文蔚坦坦蕩蕩把自己的這顆遼闊的心，大大方方拍在桌面上。

「在內容編排層面上，我設計的開場從【廣島之戀】開始，緊接著呈現十三首大家耳熟能詳的、陪伴著大家成長的經典金曲，來喚醒大家的回憶和青春，全部放在第一部份。」莫文蔚在這裏特意補充道，「我將這些大金曲放在一起，是要在最高點啟動這一場『The Big Big Show』。」

第一部份【大霹靂——暮然回首】之後，這「大秀一場」後面的兩個部份也有著彼此對仗互文又一步步改變深化的設計——第二部份【君子豹變——下半場開場】與【新時空與開始——吾心即宇宙】的勾連，與莫文蔚的宇宙觀亦緊緊相扣：「從宇宙的宏觀，透過自然和人文，將歌曲展開演唱和大家分享。」

莫文蔚並不希望「這只是一場五官盛宴的演唱會」，而是想傳遞「深藏在表象下的精神」給到大家。「這種精神不僅包含感官和藝術，還包括人生。」她最初的想法是從宇宙大霹靂開始，萬物因此誕生，然後在萬物中發展出各種繽紛美好，最終昇華到另一個空間維度，新舊交融，旅程依舊繼續。「這不正是每個人的人生嗎？」

多年來，莫文蔚一直「以中國源遠流長的文化為傲」。事實上，她的名字就來源於【易經】，父親當年專門從中摘取「君子豹變，其文蔚也」。「意思是說，君子的改變就像豹紋一樣美麗而有文采，其外在表現出來的文采也是豐富多彩的。所以我也一直希望此生我不負父親的期許。」

【大秀一場】中蘊含的中國傳統文化元素眾多。「有【易經】、五行（金木水火土）、八卦、神獸，還有宇宙和人類關系的哲學思想。但這些內容不必過多解釋，深入簡出。每個人在演唱會後所感應到的，都是與當下演唱會共鳴後的感知，這些感知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即是偶然也是必然。」莫文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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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變，是一直變」

在演唱會的第二部份【君子豹變——下半場開場】中，莫文蔚獻上了自己的新樂隊The Masters的三首新歌【一身焰火去羅馬】【豹變】和全球首演的【未濟】，與另外三位樂隊成員大膽玩起電音古箏的部份躁動而神秘，有資深樂評人後來評價說：「恍然間，她不再是出道三十一年的金曲天後，而是一個剛剛開始玩樂隊的青春期女孩，她興奮、激動、能量滿滿。」

就在她彈奏電音古箏的同時，她身後的82公尺巨幕上出現了一頭龐然的巨獸——那正是【山海經】中的玄豹——正是她的名字，或者幾乎可以說，就是她莫文蔚本人。那豹如風、如沙、如火，如天地萬物間有形無形的各種。這樣的景觀，確可說，是我們不曾真的親眼所見的一個莫文蔚，卻又奇怪地並不陌生——或可說，這一切聲音視覺意識共同組成的景觀撬動的，是每一個中國人骨血裏的文化認同。「我記得英國詩人William Blake有句話後來被中國詩人余光中轉譯成——心有猛虎，細嗅薔蜜。這就是我想表達的，希望每個人都能釋放出自己心裏的猛獸，成為自己的超級英雄！」

「大秀一場The Big Big Show」演唱會北京站

莫文蔚彈奏電音古箏

圖源微博@Karen莫文蔚

資深唱片監制及音樂總監Terry Chan陳明道是The Masters的成員之一，他以前曾與莫文蔚和作詞人李焯雄合作過。「效果很好，速度也很快！」所以當他受到莫文蔚邀請共同組建樂隊，就「知道這將是一次非常瘋狂有趣的旅程」！在後來的合作溝通中，他感受到的那種強烈的能量反應「是我在過去工作中從未見過的」！他說，The Masters的成員們都是「多樂器演奏家」，莫文蔚本人更是深耕鋼琴和古箏演奏多年。「她的音樂知識和技巧非常專業，她在音樂上的多面性和多變性，我一點都不感到驚訝。例如，我們的新歌【未濟】包含了多種變奏，這在流行歌曲中非常罕見！」

莫文蔚自己堅信：「人生就是由無數次變化、改變和蛻變所組成的。唯一不變的，是一直變，因為人生就是不斷地變化，變化是人生一個必然的東西。」所以便沒什麽好懼怕和卻步的了。

她也希望每一個前來參與這【大秀一場】的朋友，都「能帶著全新的眼光和心情來看這場演唱會」。「它不是一場常規的流行演唱會，而是一次在表裏上都具有極深意義的限量大型演出。我們是一場大秀，猶如人生三大階段的旅程：起——成長與發展，承——奮鬥與成就，合——收獲與傳承。」

「大秀一場The Big Big Show」演唱會北京站現場

圖源微博@Karen莫文蔚

在【大秀一場】的演唱會結尾，大螢幕上有這樣一句話：「宇宙很大，時間很長，用力為人生大秀一場。Make It BIG。」莫文蔚說，這句話「囊括了我所有的心聲」：「『大秀一場』呼應了人生的主題，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大秀，同時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裏的主角。我們都應該讓自己的人生變得更加燦爛、更加精彩。」

「讓自己的人生變得更加燦爛、更加精彩」——這絕不僅僅是莫文蔚掛在嘴上的一句口號，更是她每一次付諸實際行動的總結。2024年由她牽頭組建的The Masters就是力證，也是她又一次改變的支點。

「（組建樂隊）既是瘋狂，也是順理成章。」莫文蔚說，「我一直以來都非常希望有一個自己的band（樂隊），去玩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那剛好遇到了同樣熱愛音樂的人，大家可以在一起純粹地享受音樂，是一件對於我來說超棒超過癮的事。」

莫文蔚&The Masters

圖源微博@Karen莫文蔚

組建樂隊之後要突破什麽？這樣的問題，她和夥伴們是當真沒有想過。「這也和組樂隊的初衷有關，因為我們真的不太需要去證明什麽或者迎合什麽，或是一定要取得什麽成績，只是回到做音樂的初心，就是為了享受它。」

樂隊成員除了莫文蔚本人，另外三位都是跟她在音樂合作上淵源頗深的朋友。「Terry Chan陳明道和荒井十一兩位都是我多年的制作人；李銖銜James也是位多才多藝的音樂才子，和我合作多次。我們四位在音樂合作道路上非常合拍，那能夠組在一起玩音樂就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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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屬於我們共同的事情」

在中國香港音樂制作人、打擊樂手荒井十一的記憶裏，第一次見到莫文蔚，是在十多年前——她的【回蔚】巡演中，當時他以樂手身份參與現場演出樂隊。因為同樣來自香港，便有了多講一些話題的因由，再多聊下去，他們驚喜地發現兩個人少時就讀的中學都是「拔萃」，只不過一個是就讀於女學院，一個是就讀於男學院。緣分由此建立，從巡演樂手，荒井十一之後也開始幫助她做專輯制作。一直到莫文蔚有了組建樂隊的念頭，荒井十一便成為了The Masters的成員之一。

在真正結識莫文蔚之前，荒井十一與其他幾乎所有人一樣，早已經聽過了她的歌，並為她「獨特」的演繹所折服。「越來越多了解之後，我覺得她結合了很多地方的特色，都發揮在了她對音樂的理解裏。比如她之前在義大利學習，還有她從很多不同地方吸收到的養分，都融入在她的音樂演繹裏。」

之前十幾年合作下來的「默契」和「互相很了解」的基礎是荒井十一加入The Masters的基本前提，但更讓他為之一往無前的，還有與莫文蔚合作總會給他帶來變化與突破的刺激——「我總覺得我經常因為她對於音樂的想法被激發出更多能量，所以對我來說，會參與這個樂隊的最大原因，就是能夠和莫姐合作，希望能和她繼續在音樂上一起玩。」事實也確實讓他滿足，「我們很開心地一起創作了很多新歌。」

荒井十一從事樂隊演出與音樂制作近二十年，在他看來，組樂隊最有趣的地方就在於∶「不同成員之間的合作會給大家帶來互相的影響。」The Masters的成員——荒井十一、李銖銜James、Terry Chan陳明道加上莫文蔚，四個人的個人經歷、文化背景、個人特質皆不同，因此荒井十一說：「我們每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互相激發出來的想法，我覺得是屬於這個樂隊獨有的特點。」

「Terry Chan陳明道在很多樂器上的造詣，給我們（的音樂）帶來的可能性變得更多。李銖銜James作為新一代的創作模式，他對於制作的理解更新、更年輕，帶給我們的激蕩又有不同。」荒井十一說，而莫文蔚，則願意開懷接納這一切。「我覺得莫姐在這件事情上對於大家的信任，對於大家給予的空間是我之前沒有遇到過的，所以這也是我覺得很驚喜，又很佩服的一點。因為作為莫文蔚這樣資歷的音樂人，很難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包容度和開放度。所以會覺得，其實這就是為什麽莫文蔚一直能夠有很多新的作品，並且在其中完成融合的、精彩的表達的原因。」

曾經與莫文蔚的合作，於荒井十一來說更多是在幫助她完成她自己的專輯或者演出，但是當大家以一個樂隊的存在共事時，無論是演唱會還是歌曲，「我們多了很多空間，讓事情變得不止服務於一個人，而是屬於我們共同的事情」。

荒井十一坦言：「我自己也很久沒有組樂隊了。」莫文蔚的召喚和The Masters的成立，再一次以一種真切的姿態向他證明——「組樂隊真的是讓我最快樂的一種創作音樂的方式。」「樂隊的合作是大家拿著自己的樂器、拿著自己的武器，在排練和創作的過程當中互相激發靈感，然後互相刺激著對方。我覺得這真的是非常讓人激動的創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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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要說『永遠』 」

The Masters另一位成員——男歌手、詞曲作者、演員李銖銜James生於1988年，與莫文蔚同為雙子座。他們2020年在北京透過一個朋友介紹認識，很快透過在音樂上的共識建立了緊密的聯系。李銖銜James總是會隨身攜帶自己的音訊處理裝置，莫文蔚對他的習慣也曾表達過「開放的贊許」：「她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她是一個如此可愛的人，也是一個堅定的戰士——她對音樂的表演的熱情有能鼓舞人心的能量。」不久，莫文蔚把李銖銜James介紹給荒井十一和Terry Chan陳明道。「從那一刻起，我們很快就向前邁進了！」

「大秀一場The Big Big Show」演唱會北京站

莫文蔚與The Masters樂隊成員

圖源微博@Karen莫文蔚

2015年，李銖銜James曾因一場事故導致左手無法再彈奏樂器，一度中斷了自己貝斯手的職業生涯，後來甚至也結束了自己早前的樂隊，因此要重新進入一支新的樂隊，對他來說並非一個輕易的決定。「在離開彈貝斯這麽久之後，Karen（莫文蔚）、Terry Chan陳明道和荒井十一都激勵我再次嘗試，我很高興我接受了他們的鼓勵，勇敢地走出了這一步。」樂隊最終組建後，李銖銜James也很快「明白了她為什麽選擇我們每個人」。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如此不同的特質和本事，也有如此多的能量願意貢獻出來一起碰撞……這絕對是我參與樂隊交流和創作的經歷裏，最流暢美好的體驗。」

李銖銜James又一次地不禁向我們表達，他是如何被莫文蔚身上的「勇敢」所折服。「對她來說，一次次重復自己過往那些家喻戶曉的熱門金曲，就已經足夠讓她在之後的職業生涯穩定地繼續下去了，這絕對是一個安全的選擇，但她依舊想要組建一支完全新的樂隊，還會在樂隊創作中鼓勵我們每個人自己的想法，甚至是狂野的也沒關系！她真是一個勇敢的藝術家！我覺得她內心深處肯定是熱愛搖滾樂的。」

李銖銜James告訴我們，做音樂實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在The Masters一起排練創作的過程裏，他很高興看到莫文蔚做到了——讓大家的才華得到展露，讓每個人都感到振奮，於是整個過程變得尤為有趣了。「Karen（莫文蔚）願意嘗試任何新的演唱方式和編曲想法，她非常清楚自己想朝什麽方向做事情，這讓我們每個人也都更能專註於我們各自的和集體的目標。」

九年前那次意外事故之後，李銖銜James花了很長時間接受了自己可能要放棄上台演出的現實，但莫文蔚和The Masters的出現，讓李銖銜James明白了：「只要你不放棄，就有希望。你永遠不要說『永遠』。」

INTERVIEW

呂彥妮： 那天在鳥巢的演唱會上，隨著一首又一首膾炙人口的情歌，天色漸漸黑下來，音樂和自然形成了一種奇妙的戲劇性，這也是在你的構思之中的嗎？

莫文蔚： 算是也不是。我從小就一直很愛自然。這次所有演唱會都是在體育場舉行，能在藍天、大地、自然的晝夜光線變化下唱出一首首我心愛的歌曲，對我來說就是人生中一大幸事。但畢竟大自然也不是能讓我們準確預測的。雖然我們都知道演唱會定於晚上7點開始，但在連續4天的雷電暴雨後，對於演出當天能迎來北方幹爽的空氣和晴空萬裏天空的我們還是覺得特別慶幸。此次在鳥巢演唱，也讓我有種和天地連線的感覺，我特別融入整個空間，這次演出也是我目前為止表現特別滿意的一次。我和這個空間有著強烈的共鳴。

呂彥妮： 在你的這場【大秀一場】演唱會上，我感受到了音樂的神聖——比如恢宏的交響樂的介入和遊戲感——比如搖滾的部份和你的talking、電音古箏，你覺得這些特質需要在創作的時候刻意去平衡嗎？

莫文蔚： 不需要，一切聽從內心的聲音，哈。通常最初的感覺都是最對的。反正放手玩一把就對了。我沒有特意做什麽，就是從一開始的精神立意去推想，然後經過幾輪的推翻和重塑，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大秀一場The Big Big Show」演唱會北京站現場

圖源微博@莫家寳貝工作室

呂彥妮： 第三部份的【當你老了】剛剛唱起來不到兩句，你忽然停下來，甚至感覺有點哽咽，也在台上抹了眼淚。有什麽重要的道理，是媽媽教給你，你後來一直緊緊握在手裏念在心上的？

莫文蔚： 媽媽教會我很多，她在我心裏就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她的漂亮、優雅、有品味、對我的愛跟包容，從小到大影響著我，讓我非常有底氣地成長，成為一個獨立、自由、自信、愛自己的人。

呂彥妮： 演唱會接下來的幾站，會有什麽新的驚喜可以讓大家期待和想象嗎？

莫文蔚： 當然會希望每一站都呈現給大家一些驚喜和不一樣的東西。但得保密，等你們自己來發現哈。

呂彥妮： 現在除了音樂本身之外，還有什麽表演形式或者藝術形式，是吸引你的？

莫文蔚： 那太多了！我會想嘗試一切沒有玩過的，比如音樂劇，或在有歷史文化的空間裏演出，和頂尖的100多人的交響樂團一起演出，結合最先進的科技。

呂彥妮： 你近來看過的演出裏，可以講幾個非常驚艷到你的嗎？

莫文蔚： 有的！我看了ABBA在倫敦舉辦的3D演唱會之後非常激動。它是一場非常特別的音樂盛會，結合了先進的3D技術和ABBA經典的音樂作品，讓你分辨不出來到底舞台上是真人還是虛擬的。這種科技和空間的氛圍容易創造出對當下強烈的迷失感，仿佛是穿越到了之前的時空中。台下的觀眾都非常high，我也不例外，哈哈。

呂彥妮： 你在選擇自己的樂隊做什麽樣的歌的時候，經過了哪些對風格和題材上的選擇取舍？什麽是你一定不要的？什麽是你一定要的？

莫文蔚： 我們的音樂必須純粹和高級。整體一定要酷，有流動性，不失復古和新穎。其他沒有什麽限制，每首歌都有不同的靈魂人物，最重要的是大家在一起，磁場對了，就很容易碰撞出一些音樂上的可能性和火花。

呂彥妮： 我本人好喜歡【一身焰火去羅馬】的腔調——「做個有趣的破爛」，MV也是在遠離人群的大荒野裏面拍的，你覺得能真正走出自己的路，需要什麽前提？

莫文蔚： 人生沒有確定的答案，沒有固定的終點，也不是一定要成為什麽大人物，真正的自由就是愛你所做、做你所愛。最重要的是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