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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毛主席發表2篇詩詞,周總理聽後笑了,鄧小平卻陷入沈思

2024-07-17歷史

毛主席不僅是一個政治家和軍事家,他同時也是一位詩人。就其作品來說,我們很難再找到一個人能比毛主席的文風更雄渾大氣了,因為這是獨屬於一代偉人的氣魄,別人模仿不來。

而在文風之外,毛主席的詩詞所表達的內涵也是很深刻的,你就比方說毛主席在人生的末尾發表的兩首詩詞,其中的曲折就非常耐人尋味。

毛主席被「壓迫」寫詩?

那是1976年元旦的時候,人民日報聯合紅旗雜誌以及解放軍報一起發表了一篇元旦社論,並用一句「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作為標題,而這個標題就來自毛主席的新作。

毛主席的新作並非發表在人民日報或其他報紙,而是發表在復刊後的【詩刊】雜誌第一期,總題為【詞二首】,人民日報等媒體正是就此事寫了篇社論。

在社論的開篇,也直接寫到了毛主席的兩篇新作,其中這樣說: 「一九七六年來到了,今天發表了偉大領袖毛主席一九六五年寫的詞二首:【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和【念奴嬌·鳥兒問答】....」

這裏其實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兩首詩並非是1976年才寫的,而是在1965年就已經寫好,只是到1976年才發出來。

說起來,這兩首詞的創作還有一個淵源。當年的夏天,周總理的夫人鄧穎超同誌因故來到了中南海的菊香書屋會見毛主席。

交談之中,鄧穎超就主動提出想要毛主席的新作,但毛主席已經很久沒有寫了,也就沒有新作。

鄧穎超不肯作罷,拜托毛主席一定要寫點新東西出來,她可等著讀呢,毛主席大笑之下也就答應了。

這種「粉絲」找「偶像」要作品的事情並非第一次發生了,此前郭沫若給【詩創】當總編的時候,也找毛主席要一些舊體詩,借此為刊物造勢。

那次,毛主席一開始沒有同意,他擔心自己寫的舊體詩會給青年人做不好的示範,謙稱自己寫的不好。還是在郭沫若的一再堅持下,毛主席才拿出了自己的作品。

現如今又有詩友找上門來,這回毛主席同樣沒得推脫。於是會面之後,毛主席思忖了很久,終於在熬了兩個通宵後寫了兩篇新作出來,也就是被發表的那兩篇【重上井岡山】和【鳥兒問答】。

毛主席在給鄧穎超寄信的時候還寫了這麽一句話: 「自從你壓迫我寫詩以後,沒有辦法,只得從命。花了兩夜未睡,寫了兩首詞.....如有不妥,請予痛改為盼。」

鄧穎超本身也是高材生出身,有著很好的文化修養,所以愛讀詩,她和周總理之間還往往以詩書傳情。

同時,鄧穎超又是毛主席詩詞的愛好者,這才會「壓迫」毛主席寫詩,這種領導人間和睦如親友的氛圍讓人頗感溫暖。

幸而毛主席遭到了鄧穎超的「壓迫」,要不然我們也無緣得見毛主席的這兩篇傑作。

這兩首詞寫的都很有意思,並且很有深意。先看第一首【重上井岡山】,詩雲: 「久有淩雲誌,重上井岡山。千裏來尋故地,舊貌變新顏。到處鶯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雲端。過了黃洋界,險處不須看。風雷動,旌旗奮,是人寰。三十八年過去,彈指一揮間。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至於那首【鳥兒問答】,則更為有趣,詩曰: 「鯤鵬展翅,九萬裏,翻動扶搖羊角。背負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間城郭。炮火連天,彈痕遍地,嚇倒蓬間雀。怎麽得了,哎呀我要飛躍。借問君去何方,雀兒答道:有仙山瓊閣。不見前年秋月朗,訂了三家條約。還有吃的,馬鈴薯燒熟了,再加牛肉。不須放屁!試看天地翻覆。」

不得不說一句,真不愧是我們的毛主席,他從來不會矯揉造作的堆砌辭藻,寫出來的東西永遠樸實接地氣,這樣的作品才是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

或許有人會說: 「通俗過了頭,也算不得好文章」 ,但問題在於這是毛主席啊,他的詩詞能當做一個單純的文學作品來看嗎?顯然是不能的。

二首新詞引起的議論

在毛主席的兩首詩詞發表後,立即引起人們的熱議,坊間大都以為這是毛主席的新作,只有鄧穎超明白這是毛主席過去創作的舊詞。

於是在後面刊載乃至寫社論的過程中,媒體才將創作時間改成了1965年,但沒有註明具體日期,因為大家都不知道。

其即時間是可以推斷的。就拿第一篇【重上井岡山】來說,毛主席當年是在五月下旬去的井岡山,而毛主席給鄧穎超的回信落款日期是在當年的九月底,所以創作時間也應該就在這個時間段之內。

另據鄧穎超所說,她拜托毛主席寫詩的時間點是在當年夏天,當時她正陪同毛主席會見女外賓。

根據當年的工作台歷和人民日報訊息,毛主席在6月29日接見了坦尚尼亞婦女代表團,鄧穎超和曹孟君曾列席陪同,所以毛主席寫詩的時間點就應該在6月29日以後了。最後,胡喬木在7月16日曾寫過一篇日記,裏面說:「早上去康老家,與康、郭二老談主席詞二首」,這就將創作時間的下限定在了7月16日之前。

當然,時間並不是最緊要的問題,重要的是毛主席的作品所傳達出來的精神力量。

從毛主席重上井岡山開始,國內迅速流行起一陣「井岡山熱」,別說那些真正從井岡山走出來的革命家,即便是沒去過的幹部同誌也紛紛慕名前來,眾人站在山崗之上,回首自己的往昔歲月,無不感慨乃至墮淚。

等到毛主席的【重上井岡山】面世,這首詞更是在全國範圍內得到傳唱,不少同誌都把那句「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作為了自己的座右銘。

相比於【重上井岡山】的經久傳唱,【鳥兒問答】卻在當時引起了一些議論,因為毛主席在這首詞中用詞太輕快了,尤其是那句「不須放屁」,最是惹人爭議。

不過,切不要以為毛主席真的就只是隨心創作,正如我們上文提到的那樣,毛主席在創作完成後並非只是寄給了鄧穎超賞析,在此之前他已經讓胡喬木、郭沫若等大家品鑒過了。

根據胡喬木的日記可以知道,我們現在看到的版本並非是毛主席最初落筆時的模樣,而是眾人商討後的最終版。

就初稿而言,其和定稿還有很大分別的。比如有一句「牛皮忽炸,從此不知下落」就被刪改了,其他地方的改動也很多。

最後呈現給我們的,已經是字斟句酌後的結果了,所以毛主席肯那樣寫必然有深意。只是這種深意旁人未必就能體會地出來。

中央樂團在為【鳥兒問答】編曲的時候就犯了愁,不知道該怎麽唱這句「不須放屁」。最後大家斟酌了一番,總結出了三個辦法。

首先就是直接回避,不唱這首【鳥兒問答】,只唱【重上井岡山】。其次就是改歌唱為朗誦,用技巧來彌補,盡量讓詞不顯得突兀。

最後如果堅持要唱,那就在編曲的時候把放屁這兩個字的聲音壓低,使其不影響總體的聽覺感受。

透過這三種辦法,不僅滿足了人們的視聽需求,也完成了任務,稱得上是兩全其美。

但我們還是要說,用詞輕松通俗是毛主席的風格,可能將這樣的作品改編成曲目不是很合適,但僅作為文學作品來看卻讓人越品越有味。

魯迅先生就曾說過這樣一句話 :「畫家畫什麽都能畫好,就是畫鼻涕和大便畫不好,」 這和文學作品諱言屎尿屁這樣的字眼是一樣的,但毛主席卻從來都是不拘一格。

除了這首【鳥兒問答】以外,他的名篇【沁園春·長沙】中的那句「糞土當年萬戶侯」亦是如此,用詞都很自然大膽,但誰又能說這樣的句子不膾炙人口呢?

兩位先輩的不同表情

在毛主席的作品發表後,還有兩個重要的讀者,也只有他們最能讀懂毛主席的心思,這兩個人就是周總理和鄧公。

周總理當時還在病榻之上,是身邊的工作人員在為他朗讀報紙,而在聽到毛主席的新作後,久病之中的周總理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另一邊,鄧公也坐在辦公桌前讀完了報紙,但他的眉頭卻是緊緊鎖著的,半晌也沒有說話。

同樣的作品,為什麽兩位大人物在看完之後,態度相差會這麽大呢?兩位先輩的反應恰恰說明他們讀懂了,只是他們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要想真正理解毛主席的心思,不能不了解這兩首詞的創作背景。毛主席是在重回井岡山之後寫下的第一篇作品,彼時的他站在高山之上,滿眼看到的都是潺潺流水和鶯歌燕舞,但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山水風景上。

毛主席想到了三十多年前他在這裏奮鬥的日子,也想到了所面臨的問題,他的心裏於是充滿了憂慮之情。

正是因為對國家發展的擔憂,毛主席才寫下了這樣一首詞。不過,我們從詩詞中卻讀不出憂愁怨懟,字裏行間反而充滿旺盛的活力。

這就說明他老人家對未來仍舊充滿了希冀,一句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說盡了他的雄心壯誌,偉人的氣魄可見一斑。

如果說【重上井岡山】是在描述國內的話,那【鳥兒問答】就完全是在說國際上的事情了,並且指的就是蘇聯。

原詩中寫道 :「不見前年秋月朗,訂了三家條約」 ,這裏說的就是1963年蘇聯與美國和英國訂立【禁止在大氣層、外太空和水下進行核武器試驗條約】,他們意圖針對中國的核試驗。

作為我們曾經的老大哥,蘇聯已經在赫魯雪夫的帶領下完全走到了中國的對立面,甚至和美英狼狽為奸,這不能不讓毛主席感到心寒。

但僅僅過了一年多,我們中國的核武器就試驗成功了,毛主席於是欣然提筆寫下這首詞,並說了一句: 「不須放屁,試看天地翻覆」, 嘲諷的就是他赫魯雪夫。

這首詩詞通篇其實充滿了嘲諷,開頭的鯤鵬與蓬間雀就是化用了莊子的【逍遙遊】,把赫魯雪夫比喻成「蓬間雀」,正所謂「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就是在說赫魯雪夫這個靠內鬥上台的人,如今一系列的倒行逆施是不得人心的。

至於那句「馬鈴薯燒熟了,再加牛肉」,還是在說赫魯雪夫。因為赫魯雪夫在1964年4月存取匈牙利時談起了他的「福利共產主義」,將共產主義社會說成是「一盤馬鈴薯燒牛肉的好菜」。

毛主席就是在嘲諷他自以為和美英簽了條約就能吃到「馬鈴薯燒牛肉」,就能實作他夢想中的共產主義生活。難道共產主義就是可以吃到馬鈴薯燒牛肉嗎?這樣淺薄的行為和言論無疑是可笑的。

說到這,我們也就理解了為什麽周總理會會心一笑,他本人當時正承受著膀胱癌和腸癌的折磨,能平靜地躺著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笑一笑更為難得。

在秘書讀完之後,周總理還吩咐他將詩詞放在自己的枕邊,似乎這樣能為他汲取一些精神力量。而在元旦過後的1月8日,周總理與世長辭。

至於鄧公,他是在12月30日的下午看到了那篇社論,還是汪東興打電話讓他過目的。鄧公之所以沈默不語,不僅是因為自身的處境,也是因為他在思考毛主席所擔憂的國家未來。

怎樣去解決發展問題?怎樣去實作「日月換新天」?這些問題毛主席和周總理都沒有時間去思考了,但鄧公必須肩負起這個責任,他又怎能不憂慮。

結語

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毛主席曾反復去讀晉人庾信的【枯樹賦】,那篇文章講述了一棵因風雨摧殘而變得瘦弱不堪的枯樹,但仍然頑強地生存著,並行芽開花。

顯然這也是有深意,盡管晚年的毛主席已經變得衰弱老病,但他的鬥誌從未有一絲削減,他仍然希冀著革命事業像那棵枯樹一樣,能頑強地生存下去,再次綻放出綠葉鮮花。

就事實而言,鄧公無負毛主席的期望,今日之中國不正已經成為一棵參天大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