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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今天我給你買了些水果,你嘗嘗看這個荔枝怎麽樣?"我把一盤鮮紅欲滴的荔枝放在母親面前。
"噢,真是好孩子,媽媽最喜歡吃荔枝了。"母親笑著撥開荔枝外層的薄殼,小心翼翼地將果肉放入口中。
"真甜啊,你可真知道怎麽討媽媽的歡心。"她瞇起眼睛,滿足地品嘗著夏日的滋味。
"媽,您高興就好。我們一家人就是靠著您的操勞才能過上現在的生活,您的付出我是看在眼裏的。"我註視著母親慈祥的面容,內心百感交集。
母親邊吃荔枝邊喃喃自語道:"真是個好孩子,媽媽把你們養大真是太不容易了。"她的眼角微微下垂,嘴角卻始終保持著幸福的笑意。我看見她手指上的皸裂和老人斑,心中不禁一陣陣痛楚。
那是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下午,我正在加班處理一份檔,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哥哥的號碼。接通後,哥哥的聲音裏透著明顯的慌亂:"小明,你趕快回來吧,媽媽剛剛在家裏暈倒了,已經被送往醫院搶救。"
"什麽?!媽怎麽會突然暈倒?她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嗎?"我驚訝得幾乎失聲。
"我也不清楚,嫂子說媽在廚房做飯的時候就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當時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哥哥的語氣裏充滿了焦慮和自責。
"你們現在在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我手忙腳亂地收拾東西,差點把檔全部打翻在地。
"在市中心醫院的急診室,你趕快過來吧。"
掛斷電話,我沖出辦公室,對同事們含糊地打了個招呼,便風風火火地往停車場跑去。一路上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母親那張和藹可親的面容在腦海中不斷浮現。我的心在痛苦地抽搐,生怕會聽到最壞的訊息。
我從未想過母親會出這種事,她一直都是家中堅強的頂梁柱,無論發生什麽都泰然自若。所以當聽到她暈倒的訊息時,我的內心好像被狠狠地揍了一拳,疼痛難當。母親的身影始終是我最溫暖的避風港,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牽掛。想到她現在奄奄一息地躺在醫院裏,我的心如同被生生掏空了一般,五味雜陳。我努力克制住內心的恐懼,祈禱著一路平安。
我像一陣狂風般飛馳在車道上,車內的收音機還在放著舒緩的音樂,但我根本聽不進去。我的雙手死死地攥著方向盤,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腦海中不斷浮現母親的身影,我咬緊牙關,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的路面。
趕到醫院時,我看到哥哥和嫂嫂正焦急萬分地在走廊上徘徊。醫生告訴我們,母親是因為腦溢血才導致的昏迷,情況相當危急。他們已經將母親送去加護病房,正在對她進行救治。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全家人就這樣守在病房外,生怕錯過任何風吹草動。
"醫生,我媽怎麽樣了?"哥哥焦急地問道。
"病人的情況已經渡過了最危險的階段,但恢復的路還很長。"醫生搖了搖頭,"她需要長期的住院治療和康復,你們一定要有耐心。"
我松了一口氣,嫂嫂更是激動地流下了眼淚。哥哥擁抱著她,語氣堅定:"沒關系,只要媽媽有命在就好,其他的我們都會去想辦法。"
我看著哥哥堅毅的側臉,內心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作為家中獨子,他一直是母親最大的驕傲和依靠。
母親就這樣在醫院度過了將近兩個月的時光。起初我們全都守在她身邊,生怕她有任何閃失。可漸漸地,哥哥和嫂嫂都得返回工作崗位,我也不得不回到城裏繼續手頭的工作。每逢雙休日我們三個就會趕回來,替班照顧母親。
雖然母親的病情逐漸好轉,但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基本上無法自理了。醫生建議,等她出院後最好有人長期在家裏照顧。然而哥哥一家因為工作的關系,幾乎是趕不回來的。我有自己的事業和家庭,也難以長期在外奔波。
我開始反思自己對母親的冷淡疏遠。從小到大,母親都是一個人操勞家務,我們這些做兒女的根本體會不到她的艱辛。長期以來,我們把母親的存在視為理所當然,習以為常地接受她的付出和犧牲。直到她年紀大了、生了病,我們才意識到她其實是如此的孤單和無助。
有一天,我們三個人正在醫院陪護母親,她突然清醒過來,費力地睜開眼睛,環視著我們每個人。
"媽,你終於醒了,我們可擔心死你了。"嫂嫂連忙拉過母親的手,語氣中帶著哽咽。
母親虛弱地點了點頭,她的面容已經布滿了皺紋,枯瘦得幾乎看不出當年的樣子。她的眼神黯淡無神,似乎已經沒有了活著的欲望。我們三個人被這幅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無助地註視著她。
母親出院後的頭幾個月,我特意向公司請了長假,暫時回到家中照顧她的起居。哥哥和嫂嫂平日裏也會抽空接力前來。可漸漸地,他們倆都因為工作的緣故越發難以抽身,大部份的時間都只能有我在母親身邊。
"小明啊,你最近也太操勞了。"有一天,母親望著我疲憊的面容,嘆了口氣,"媽媽把你們拖累了,真是愧對你們。"
"媽,您別這麽說。"我趕緊握住她的手,"您就是我們這些孩子最大的驕傲,我們能為您做點什麽都是應該的。"
母親無力地搖了搖頭:"可是媽媽真的很自責,當年你們小的時候,我整天忙於工作和家務,很少有時間好好陪伴你們。如果當時能多陪陪你們,也不會這麽辛苦了。"
我看著母親滿臉的愧疚和自責,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我緊緊地擁抱住她單薄的身軀,淚水滾燙地打在她的肩頭。
"媽,您已經盡力了,當年的那些日子是多麽不容易啊。是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太不懂事,從來沒有體會過您的艱辛。您已經為我們做了這麽多,我們卻還是這麽辜負您。"
我開始後悔自己的冷漠和麻木。母親年輕力壯的時候,我們只顧著去上學、去工作、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很少意識到她是如何在背後默默支持我們的一切。等到她年紀大了、力氣漸漸小了,我們這些子女才稀裏糊塗地回過神來,開始對她付出關註和照顧。可到了那時,母親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我常常會自責已晚,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讓我重新溫柔以待、體貼周到地對待母親。她為了我們操勞大半生,我們卻只給了她最後的辛勞和折磨。想到這裏,我的心就會一陣陣發疼,淚水不聽使喚地奪眶而出。
我開始格外用心地照顧母親的起居。每天一早,我都會親自為她梳洗更衣,並熬上一鍋營養豐富的粥品。我會拉著她在院子裏散散步,活動一下已經有些僵硬的關節。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我不得不時刻扶著她,生怕她一個不慎就會摔倒在地。
就在我請假的日期將要到期時,母親的病情突然反復,被緊急送回了醫院。那一天,我正在廚房為她準備午飯,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回頭一看,母親已經癱倒在地。
"媽!媽你怎麽了?"我扔下手中的鍋鏟沖了過去,母親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口中不斷溢位白沫。
我拿起手機狂按哥哥的號碼,可是那頭遲遲沒有人接聽。我的手都在發抖,眼淚奪眶而出:"救救我媽媽吧,誰來救救她啊!"
就在我急得幾乎要放聲大哭時,嫂嫂終於接通了電話。
"餵?小明怎麽了?"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快來家裏!媽媽又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我一個人在真的什麽都做不了!"我大聲哭喊著。
母親就這樣又一次被送進了醫院,眼看著她日漸虛弱的身體被推進手術室,我的內心如同被生生掏空了一般,五味雜陳。我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自己照顧不周導致母親一次次送醫。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渾身無力,甚至有種想死的沖動。
醫護人員們像一陣旋風般湧進了手術室,我只能呆呆地站在外面,看著那扇門在我眼前砰然關上。母親那蒼老而憔悴的面容在我腦海中無限放大,我的雙腿一陣陣發軟,終於跌坐在長椅上,捂著臉無聲地痛哭起來。
母親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渡過了最危險的時期。醫生告訴我們,她之所以會突然病危,是因為之前的腦溢血並未完全痊愈,留下了一些後遺癥。如果繼續這樣大意地照顧下去,隨時都可能會出現生命垂危的情況。我再次被母親的病危嚇了一大跳,從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重大疏忽。
"媽,都是我照顧不周才讓您一次次送醫院,我真是太對不起您了。"有一天,我輕輕握著母親的手,語氣無比內疚。
母親搖了搖頭,雖然臉色蒼白但眼神堅定有神:"傻孩子,你已經盡力了。媽媽年紀這麽大了,身體自然是會一天比一天差。你們能這樣盡心盡力地照顧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可是媽,我真的很自責。"我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如果當初我能多花點心思在您身上,也不會讓您這麽辛苦。您為了我們操勞大半生,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卻還是這麽辜負您。"
"傻孩子。"母親用手輕撫我的面頰,眼神堅定而溫柔,"媽媽這一生最大的驕傲就是你們,能看著你們健康成長,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你們都是好孩子,不要太自責。"
母親的一番話猶如當頭棒喝,讓我無比汗顏。是啊,我是太自私了。母親為了我們奉獻了整個青春年華,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不僅沒有好好孝順她,反而成了她最大的操心事和負擔。
我開始反思自己對母親的冷淡疏遠。從小到大,母親始終是一個人默默操勞,而我們這些孩子根本體會不到她的艱辛。長期以來,我們習慣性地將母親的存在視為理所當然,習以為常地接受她的付出和犧牲。等到她年紀大了、生了病,我們才稀裏糊塗地意識到她是如此的孤單無助。
母親對我們的愛是無怨無悔的,從未要求過我們有怎樣的報酬。可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卻總是把她放在了最後。我們追求自己的理想和事業,很少花心思關註她的需求。等到有一天她真的撐不住了,我們才猛然驚醒,開始手忙腳亂地想為她做點什麽。可那時,她已經老邁體衰,我們的一切努力都顯得無力回天了。
我看著母親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龐,心中無比酸楚。她的雙鬢已經全白,眼角的皺紋深深地刻印下了她這半生的辛勞。我再也看不到當年那個活力四射的母親了,她現在是那樣地單薄、虛弱,好像隨時都會就此離去。我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後,母親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醫生允許她出院,我們開心地把她接回了家中。
"媽,您總算是能回家了。以後就讓我們好好侍奉您吧。"我扶著母親走進家門,內心無比喜悅。
"嗯,能回來真好。"母親點了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哥哥和嫂嫂也圍了上來,一家人其樂融融,就連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溫馨的氣息。
在醫院的那段日子裏,我時常會夢到母親年輕的模樣。她高高興興地做著家務,嘴角始終掛著幸福的笑容。可是等我醒來,看到的卻是她如今憔悴的面容,我就會潸然淚下。
母親終於出院回到了家中,我們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氣。不過醫生叮囑,母親的身體機能已經大不如前,恐怕難以像從前那樣自理。為了更好地照顧她,我們決定請一名專業的護工,24小時駐守在家中。起初母親還有些不情願,但考慮到我們都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她最終還是勉強同意了。從那之後,我們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全家人都開始格外用心地照顧母親的起居。
"媽,您的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是雞蛋羹和小米粥,您最喜歡的口味。"每天一早,我都會親自為母親端上營養豐富的早餐。
"好孩子,辛苦你了。"母親笑著點點頭,她現在已經失去了大部份自理能力,只能勉強坐在輪椅上。
"沒什麽辛苦的,媽。"我把早餐擺到她面前,細心地為她撐開餐巾,"以前都是您操勞費心照顧我們,現在輪到我們報酬您了。"
母親沒再說話,只是瞇著眼睛品嘗著食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註視著她安詳的側臉,內心百感交集。
"媽,您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關切地問道。
"很好很好,你們都這麽上心照顧我,我怎麽會不好呢?"母親笑著搖了搖頭。
我開始反思自己對母親的冷淡和麻木。母親年輕力壯的時候,我們只顧著去上學、去工作、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很少意識到她是如何在背後默默支持我們的一切。等到她年紀大了、力氣漸漸小了,我們這些子女才稀裏糊塗地回過神來,開始對她付出關註和照顧。可到了那時,母親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
我常常會自責已晚,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讓我重新溫柔以待、體貼周到地對待母親。她為了我們操勞大半生,我們卻只給了她最後的辛勞和折磨。想到這裏,我的心就會一陣陣發疼,淚水不聽使喚地奪眶而出。
我開始格外用心地照顧母親的起居。每天一早,我都會親自為她梳洗更衣,並熬上一鍋營養豐富的粥品。我會拉著她在院子裏散散步,活動一下已經有些僵硬的關節。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我不得不時刻扶著她,生怕她一個不慎就會摔倒在地。
有時候,我會看著母親安詳的睡顏,內心五味雜陳。她的面容布滿了歲月的滄桑,雙鬢更是斑白。我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想起了她年輕時候那張活力四射的面孔。啊,母親是如何地操勞和付出啊,而我們這些做兒女的,卻從未好好懂事孝順過她。
母親現在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了,大部份時間都需要依賴輪椅和護工的協助。但每當我們三個孩子前來探視時,她的眼睛就會重新熠熠生輝。
"孩子們,你們可算來看媽媽了。"她會笑著招手讓我們坐到身邊,"媽媽可想你們了。"
我們三個就像小時候一樣,簇擁在母親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向她訴說著最近的生活近況。母親總是很有耐心地聆聽著,時而點頭,時而發出會心的笑聲。
有時候,我會註意到她的目光總是遊移在我們的臉龐之間,似乎在用眼神一遍遍地描摹和記憶著我們的模樣。而每當我們準備離開時,她都會緊緊地握住我們的手,眼神黯淡無神地註視著我們的背影,好像永遠也看不夠一般。
我知道,母親是在害怕再也見不到我們了。她的身體每況愈下,隨時都可能撐不下去。所以每次我們到訪,她都會像最後一面那樣,用眼神貪婪地註視著我們,生怕就這樣與我們天人永隔。
我們這些做兒女的,是否就要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母親離去?我們難道就這樣對她的養育之恩無以報酬嗎?我開始下定決心,一定要在母親有生之年,用自己的全部心血來孝順她、侍奉她。
周末的時候,哥哥和嫂嫂也會抽空過來,我們就這樣其樂融融地圍坐在母親身邊。母親的眼睛裏重新熠熠生輝,笑容洋溢在她的臉上。有時候,她甚至會打趣說自己像個小姐一樣被我們這麽伺候著。
是啊,母親為我們操勞了大半生,而我們這些做兒女的,除了成為她的負擔之外,又做了什麽呢?現在,我們終於有機會好好孝順她、報答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