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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娃養娃這件事,國事家事天下事

2024-09-01育兒

毫無疑問,作為社會的一份子,無論大家有沒有生育子女,都將會被整體人口生育率的影響所波及。生娃養娃這件事,既是家事,也是國事、天下事。

近年來,中國人口出生率屢破新低,誰也不會想到,人口形勢竟逆轉地如此迅猛。畢竟,十年前,還有人口專家曾預言:隨著二胎政策施行,新生人口將出現一波暴增。時至今日,塵埃落定,所謂專家的信誓旦旦不過是信口雌黃,人口出生率持續走低不過才開始揮動蝴蝶的翅膀,就彰顯出了其牽扯之廣泛、影響之深遠:首當其沖的是婦產科、母嬰產業,緊接著受影響的便是幼稚園、早教,往大了說房地產會受到波及,往遠了說延遲退休、養老金緊張都與出生率下降息息相關……

時移世易,批判所謂人口專家空談誤國,早已於事無補。為應對出生人口下降找尋到妥善應對之策,才是國家層面更為迫切的現實需要。說起生育率走低的問題之所在,最近有條堪稱典型的生娃養娃新聞,暴露了當前社會上客觀存在的一種觀念——沒錢錢是沒有資格生孩子的,以至於社會眾人在第一時間就會殺雞儆猴,「勸退」「敢」生孩子的底層民眾。而背後的根本原因在於,社會鼓勵支持生育政策體系尚未建立的當下,在生娃養娃這件事上,個人與群體的價值判斷是不一致的。

最近兩天,經常重新整理聞的人,大概都會或多或少看到深圳四胞胎的新聞,為方便沒看過的讀者理解,簡單描述一下事情經過:8月23日,深圳,一已育兩女家庭,再添四胞胎女兒。由於早產,四胞胎需要在重癥監護室治療一個月,預計需花費20萬元,而孩子媽媽是照顧孩子的全職主婦,如此一來,孩子爸爸不到一萬塊的月薪作為全家收入來源,立馬顯得捉襟見肘。於是,孩子爸爸,面對媒體鏡頭,坦誠自己家庭因撫育幼兒面臨困難,呼籲社會給予一些幫助。

孩子爸爸的呼籲換來的,確實「差評」如潮的回應,評論區充斥著諸如「沒錢就不要生」「自己生自己養」「放心吧,他還會生」等言論。還有人對孩子爸媽是否自然受孕,以及是否重男輕女進行了揣測,其中不乏頗有見解的分析。不過,此類話題暫且按下不表,我們先分析下,為何這麽多人對孩子爸爸的呼籲冷言以對。

毋庸置疑,當前形勢下,只要不違法,一對夫妻孕育更多子女是符合集體利益的。如果放在俄羅斯,能生育六個子女的母親,那是要被稱為英雄母親的。但是,當個別家庭生育多個子女,甚至超出了自家撫育子女的能力範圍,然後求助社會。無論有意與否,從實際結果上看,如此言行落到大眾視野裏,確實會產生被他人蓄意剝奪利益的不悅。畢竟,從大家對孩子爸爸的回應裏,我們不難發現,生育率走低的一個關鍵因素是,人們因為沒錢養娃,所以直接選擇了不生。這種選擇,顯然是出於形勢所迫下的無奈,自然會帶有一些幽怨之氣。故而,面對生育六個娃家庭的缺錢叫苦,難以生出多少同理心,甚至還會產生嘲諷其不自量力的樂子心態。

當然,我們忽視的一點是,孩子爸爸是在向社會尋求幫助,而非向特定組織尋求幫助。社會眾人的冷淡回應也無可非議,因為眾人裏的每個個體,都絕非四胞胎家庭生育的受益者,自然就沒有責任義務去提供支援。而作為受益方的是社會整體,但是社會整體層面上,遠沒有建立一套完善的鼓勵支持生育的體系。可以說,目前,在鼓勵生育的問題上,社會整體層面是缺位的,這就導致了,民眾的育兒成本只能自行承擔,或者同其他的民眾進行零和賽局。如此一來的結果顯而易見,那便是,整體生育率的繼續下滑。換句話說,生育率是國事、天下事,但現階段的保障更多依舊是停留在家事的層面,而這個擔子,顯然超出了一個家庭的承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