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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鳳英,今年35歲,是春苗幼稚園的一名幼師。我老公早年因車禍去世,留下我和5歲的兒子李小磊。這些年我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小磊養大,他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希望。
我一直非常想要個女兒,就在兩個月前,我收養了一個叫李楠的7歲女孩。其實,李楠生下來就是個男孩子,但由於我太想要個女兒,就找醫生給他做了性轉手術,變成了一個女孩子。
「媽,我不要做女孩子,我是男孩子!」收養的前幾天,李楠哭著對我說。
「楠楠,有媽媽在,會好好保護你、照顧你的,你就當是媽媽的女兒好不好?」我撫摸著她的頭發哄她。
可她總是悶悶不樂,沒精打采的。我花錢買了許多好吃的,又帶她去商場買了漂亮的衣服和玩具,她才漸漸開心起來。
然而好景不長,沒過幾天,李楠就徹底變了一個人。她染了一頭金色的卷發,身上從頭到腳掛滿了我買的項鏈手鏈,她整日和一幫男生混在一起,看見我跟看怪物一樣,再也不和我親近。
我找她談心:「楠楠,你最近怎麽了?怎麽總和那幾個男生在一起?」
「關你什麽事?」她白了我一眼,「我就喜歡和他們混在一起,別管我。」
「沒可是!」她毫不讓步,「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女兒嗎,現在有了,管我那麽多幹嘛?我花你錢花得還不夠多啊?」
我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心裏很不是滋味。以前我只埋怨老公去世得早,如果他還在,一定能管教好孩子。現在我才明白,當單親媽媽真的不容易啊!
不單是李楠,我的親生兒子李小磊也跟著一起反了常。
這天我接到小磊的班主任的電話,說他和幾個同學一起在操場上抽煙,被別的老師發現了。我趕緊跑去學校,小磊低著頭,一副悔恨的樣子。
我心疼地看著他,他才12歲啊,抽什麽煙!
「是誰教你抽煙的?」我嚴厲問道。
小磊不吭聲,臉色難看極了。
「說!到底是誰!」我威脅他。
原來竟然是李楠這丫頭!我氣得七竅生煙,回到家就大聲質問她。她居然還理直氣壯,你管我抽不抽煙?這是我的自由!
「李楠!你給我回來!」 我在小區裏追著她喊。
「切,你以為我怕你不成!」 李楠理也不理我,甩著馬尾就跑了。
不僅如此,李小磊的情況也越來越糟,原本成績中上的他,這學期竟然全部不及格,而且還和一幫混混經常夜不歸宿。
有一天晚上11點,小磊才搖搖晃晃地回家,滿身都是酒氣與煙味。
「小磊,你去哪了?!喝酒了吧?還抽煙了?」 我攔住他,心疼又氣憤。
「沒你的事!哦,對了,借我500塊錢,我和朋友們約好看電影。」小磊理直氣壯地伸手要錢。
「你給我清醒點!」 我重重地打了他一個耳光,「整天不好好念書混跡在外,還敢跟我要錢!連你姐都被你帶壞了,我的心都快碎了,你們母子把我累得半死!」
小磊嘴角帶血,冷冷地瞪著我:「誰要你當媽了!要你惹這些破事,我巴不得你立刻消失!」
說罷他甩開我,狠狠地摔上了門。
就在這時,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是小磊的班主任王老師打來的。他告訴我,今天小磊和幾個不良少年打傷了一個同學,現在被警察帶去問話了!受傷的孩子還在醫院搶救,需要我立刻趕過來處理。
「不會吧?真的是小磊打人的?」電話那頭我瘋狂地哭喊,仿佛整個世界都塌了。
「鳳英,別傷心了,有我們呢!」嶽母將我擁入懷中,輕聲安慰。
原來,親家其實早就聽說李楠和李小磊的事,一直想來幫忙,只是老二去世,他們不忍心打擾我。現在終於抽出時間趕來照顧我與孩子們了。
我抱著嶽母痛哭,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
我本想替小磊求情,但李建軍義正言辭:「這是最後的機會了!要麽改過自新,要麽就別再認我這個祖父!」
李楠還想裝不在乎,嶽母二話不說,沒收了她的手機,又扯下她的耳環、腳鏈等飾品,強迫她穿上素凈簡單的學生服裝。
「以後不準染發,不準晚上外出!天天寫檢討,你們奶奶來監督。」 嶽母語氣堅決。
我看著親家夫妻的嚴格做法,不知是欣慰還是害怕,終於松了一大口氣。
之後,在李建軍和嶽母的監督下,李楠和小磊的生活節奏被迫改變。李建軍白天帶著小磊默寫課文,晚上輔導他做題,小磊的成績很快就有起色。嶽母也強迫李楠每天做家務,不讓她在家懶散。
一天晚飯後,李楠突然就崩潰大哭起來:「我錯了奶奶!我不是女孩子,我後悔變性了,求你讓我變回去!」
嶽母心疼地抱住她:「楠楠,開始新的生活吧,奶奶會幫你慢慢適應的。」
我由衷地對李建軍和嶽母表示感激。他們讓我明白,當母親不能只考慮自己,更要學會關心孩子,用愛包容孩子。我會和親家一起,耐心陪伴孩子們成長!
時間飛逝,一轉眼李楠和李小磊已經和親家住了半年。在這半年裏,我辭去了幼師的工作,專心在家照料他們的生活,與親家配合改造兩個問題孩子。
李小磊在李建軍的嚴格督促下,學業有了長足進步。他明白以前的荒唐行為是多麽可恥,現在談起過去,還會害羞地低下頭。
我笑著揉揉他的頭:「媽原諒你了,小磊已經不是從前的小磊了!」
「媽,對不起,我會繼續努力的!」小磊窩在我懷裏像小時候一樣撒嬌。
我心裏的大石頭這才落地。
而李楠經過這半年的家規教育,也從一個不良少女變成了溫柔知書達理的女孩子。
有一天放學回家,她端著一盤心形水果慕斯送到我面前:「媽,我自己做的,你嘗嘗吧!」
「好漂亮的造型!」我忍不住贊嘆。
「我做菜做得還不錯,長大了可以 奶奶的手藝!」 李楠靦腆一笑,很有淑女態度。
我高興地揉著她的頭發,心想這才像個正常的少女嘛!
「鳳英,咱們倆孩子總算是撥亂反正了!」一天,嶽母望著正在院子裏玩耍的兩人感慨地說。
「全靠你們夫妻。」我由衷感激。
「你別這麽說,當媽媽最不容易。」嶽母握著我的手,「能轉變就好,以後我們一起撫養這兩個寶貝兒成材!」
為了感謝親家改變我與孩子的命運,我在他們結婚四十周年的這天,精心策劃了一個驚喜派對。
「謝謝兩位對我們家的照顧!」我當著賓客的面表達感激之情,「如果沒有你們,我絕對承受不了兒女給我造成的傷害,你們是這家的救星!」
李建軍高興地舉杯:「兒孫是老人家的希望,我們也很欣慰孩子們能重新走上正途!」
「爸爸媽媽辛苦了,我們一定不辜負你們的期望!」李小磊鄭重表示。
我舉起酒杯,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感謝親家的出現,感謝他們用慈愛與恩典感化了問題兒女。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家庭蒙羞,我一定會和親家一起,培養出優秀的下一代!
親家住了一年多,終於要搬回老家了。臨走前,李建軍把我和孩子叫到跟前,說了一番肺腑之言:
「爸,是您改變了我們。」我感激地看著他。
我淚眼婆娑,點點頭。
「小磊呀,」李建軍看向孫子,「要記住,成為強者,才能保護自己和家人。」
「我一定會努力成為家族的棟梁,不讓您失望!」小磊鄭重回應。
「楠楠,」嶽母握著李楠的手,「女兒最寶貴的嫁妝就是自己的內心,要做一個賢淑善良的女子。」
「奶奶教導有方,我一定遵循您的教誨,找一個好人家嫁了。」 李楠甜甜一笑。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鳳英,相信自己,你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我抱著李建軍和嶽母號啕大哭。在他們轉身離去的背影中,我看到一對慈愛的老人,他們以巍峨的姿態守望著這家。
我知道,他們的出現拯救了這個破碎的家,讓兒女重新走回正軌。而他們的離去,也意味著我終將獨當一面,承擔起母親、教師的責任。
如今,李楠和李小磊已然長大成人。李楠考入師範學院,立誌要當一名育兒專家,幫助更多問題家庭。李小磊則在一所高中當體育老師,並執教校足球隊。
在他們畢業那天,我作為母親,為他們帶上鮮艷的花束,淚眼中滿是自豪。
「媽,您辛苦了。」李小磊擁抱我,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問題少年。
「我們一定不辜負您和奶奶的期盼!」李楠甜甜地笑,我看到從前那個叛逆女孩已不復存在。
我重重地點頭,心中升起一股豪邁感。
後來李楠如願以償,找到一份幫助單親家庭的工作。李小磊也娶了體育老師的同事,成立了一個溫馨的小家庭。
而我,終於完成了從迷茫到復原,再到重生的蛻變。我找到人生的意義,也完成了作為母親的神聖使命。
時間荏苒,我的頭發已星星點點爬上斑白。李楠和李小磊相繼成家,帶著自己的孩子回來看望我。一大一小兩個瓜娃子圍著我叫話喚奶奶,讓我感受到久違的溫暖與歡樂。
「奶奶身體還硬朗嗎?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李小磊心疼地攙扶我坐下。
「我還行,就是有點想你奶奶爺爺了。」我感慨地說。這幾年李建軍和嶽母也相繼離世,我時常想起他們當年慈眉善目的笑臉。
「他們在天之靈會保佑我們的。」李楠溫柔地握我的手。「還好有兩個乖孫子,讓奶奶開心開心!」她把女兒抱到我膝上。
「奶奶好!」小丫頭甜甜地喊了一聲,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和當年四五歲的李楠一模一樣。我忍不住心中一顫,抱著她緬懷往昔點點滴滴。
和孫女玩了一會,我忽然對李小磊說:「磊磊,給奶奶拿本相簿來。」
小磊起身取來我的老照片冊。我翻開泛黃的頁面,指著一張老夫妻的合影對孫女慢慢講起往事:
轉眼李楠的女兒也上學了,李小磊的兒子也會說話走路了。我這把老骨頭也越來越折騰不動,兒女們商量著把我接到他們家中住。
「媽,您就住我們這吧,方便照顧您起居。」李楠挽著我的手臂,我感受到她手心傳來的暖意,正如當年李建軍和嶽母對我的守望。
在李楠家中,我欣賞著她溫馨美滿的小家,和藹可親的老公,還有那雙聰明乖巧的兒女。這一切都讓我感到放心和欣慰。
有一天,李楠突然對我說:「媽,您能告訴我更多關於爸爸的事嗎?我好像對他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我微微一楞,點起一根煙,緩緩講起了老二的事跡。他生前是一名優秀建築工人,工作能力強,為人正直善良。可就在李小磊五歲那年,老二出了一場意外車禍去世,留下我獨自撫養兒子。
「爸爸生前最疼你和小磊,他沒能看見你們長大成人,也沒能活到如今安享晚年,想必在天之靈也會感到遺憾。」我嘆了口氣,抹去眼角的淚花。李楠也紅了眼眶,懷念起這個沒能見上的父親。
我知道,我終會成為孩子們記憶中漸漸模糊的身影,正如老二現在已成為他們心中一個虛無的影子。這就是生老病死的規律吧,每一代人都會在前人的守望中成長,然後承擔起守護下一代的重任。
「媽,我會代替父親好好照顧您的。」李楠握住我的手,「您放心養老吧。」
我看著她堅毅的眼神,點了點頭,心中升起一絲安慰與釋然。
轉眼又過了幾載光景。李小磊的大兒子在我八十大壽的時候向心儀的姑娘成功告白,小兩口攜手來給我拜壽,算是給我的八十華誕增添喜慶。
「奶奶,您千萬要身體健康,再活二十年!」小夥子敬了我一杯長命酒,我笑著喝下,祝願自己與這家人永遠幸福美滿。
兒女孫兒們簇擁著老祖母我,連連舉杯祝壽。我欣慰地看著家族的好苗子接力向前,心裏歡喜輕快。
「媽,沒事就好!」李小磊緊握我的手。
「您還能和我們待很久很久!」李楠紅著眼圈喃喃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