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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是個無神論者,聽母親說的幾段經歷,我對生活有了敬畏之心

2024-08-05推薦

(聲明:本文系@白鷺湖姑娘頭條原創先發,已開通全網維權,杜絕搬運!)

我們年少時差不多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記得我小時候寫作文時,經常喜歡參照這句話:命運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的!

一轉眼時間如白駒過隙,曾經橋頭邊那個紮著蝴蝶結的小女孩,也被滄桑爬滿了額頭。

如今年過半百,驀然回首才發現,命運真的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裏嗎?

是,也不是。

所謂的「是」,就是以平胡的心態,「盡人事聽天命」;「不是」的意思我理解的就是,既然來到這世上一遭,不能坐、等、靠,該努力還是要努力,盡力了就問心無愧。當你跟生活握手言和時,那你就是贏家。還是接著昨天的文章,咱們來探討「命運」之說。今天我寫的,都是我親耳聽我母親生前講述發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故事,往事令人回味。

一、推牌九散場後的「奇遇」

我母親是外婆42歲那年生的,中年得女,自然也是外公外婆的寶貝疙瘩。外公是跑水運生意的,所以家境殷實。

母親一共兄妹4個,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

老話講:無商不富,無農不穩。因此,外公很早就把兩個兒子未來的路規劃好了:大舅經商,二舅務農。

我對大舅沒什麽印象,因為他常年在巢縣土產公司工作,很少回老家,長什麽樣我都忘了,但我們全家跟二舅關系好。

之所以跟二舅關系親,源於二舅從小就對我母親好,他這個小老妹想上天摘星星,二舅立馬造「雲梯」,可以說百依百順。

二舅年輕時為人仗義,性格桀驁不馴,而二舅媽天生懦弱,老實巴交,他們兩人是父母包辦,還是姑老表開親。

所以二舅媽根本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只要遇到難題,二舅媽不好意思找婆婆,而是找她這個「野蠻小姑子」幫忙。

因為二舅誰的話都不聽,就是拿這個小老妹沒辦法。

二舅天性好賭,雖然那時候家裏種了很多地,但每到冬閑,犁耙高懸後,他基本就賭博場上過日子。

每次二舅一出去,三四天不歸家,我外婆因為帶著我母親住在另一處房,所以也管不了那麽多。

有一天,二舅媽捧著「捂手爐」來到外婆住處,輕聲的對我母親說:「小老姑哎,你二哥幾天沒回家了,我又不敢去喊他回來,你去德生家,把他喊回來,總這麽賭不是事啊!」

我母親當時一聽,氣的說:「還有這樣子的呀!二嫂,你等著,我揪著耳朵也要把他拽回來!」

母親跟二舅正好相差一輪,仗著自己二哥的寵愛,母親有時候有些無法無天。

所以那天「得令」後,就直奔那個德生家。

母親去的時候也是傍晚了,等她到了那個德生家後,那場面,裏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

原來啊,這些人已經不是在玩小麻將了,輸紅了眼,改為推牌九。

母親去的時候二舅正在「坐莊」,她是何等精明的人啊,一看自己二哥正贏在興頭上,她自然不動彈,就守在旁邊靜靜的看。

過了一會兒,二舅牌風開始下行了,母親一看正好,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二舅從桌邊拖下來,二舅雖然惱火,但也實在拿這個小老妹沒辦法,只好跟著往外走。

冬天的天黑的早,去的時候能看見,回來就漆黑一片了。

借著若隱若現的月色,這兄妹倆一前一後往家走。

過去我們老家有一種房子都是「山共山」,兩邊各一排房,中間是巷子,有前後大門。

當母親出了那個「二道門」,眼看就要到二舅家時,她突然在前面挺住腳步,對身後的二舅說:「二哥,這個老本倉平時跟你關系不錯,為啥剛剛跟我們擦肩而過,也不跟你打招呼呢?」

本來二舅還悠噠噠往前走,可聽到我母親說這話時,大驚失色,他拉著我母親的手,拼命往家跑!邊跑邊數落我母親道:「你這個小丫頭,下次再跟我出來,我非打斷你的腿!」

我母親當時不知道一直對她和顏悅色的二哥,為啥好好的對她如此發脾氣?

直到第二天早上,二舅把我母親送到我外婆跟前時,沒好氣的對我外婆說:「昨晚沒把我魂嚇掉了!」

外婆不解的問怎麽回事。

二舅說:「我們倆從德生家出來都快到家了,這小丫頭問老本倉跟我擦肩而過為啥不跟我說話。老本倉都危在床上好多天了,怎麽可能會下地呢?這肯定是魂出來了!」

母親聽到這,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她哪裏知道那個老本倉是病危臥床呢?可昨天晚上明明自己是看到老本倉低著頭從對面過來了呀。

結果沒等到吃午飯的時候,一陣「斷魂炮」從那個叫老本倉的老爺子家傳過來。老本倉歸天了!我母親頭天晚上看到的肯定不是「人」。

二、家蛇現身

我父母定的是「娃娃親」,母親比父親還大2歲。當初兩家是門當戶對,都是商賈(gǔ)之家,外公和爺爺都是做生意的。

但兩家的家運大相徑庭,由於我奶奶爺爺早逝,大伯揮霍無度,我父親年幼,家道敗落了。

但過去的人講誠信,「吐口唾沫就是一個釘」,所以母親20歲那年嫁了過來,從此以後,是「米籮跳進了糠籮」,吃盡了苦頭,那是後話。

有一年春天,我遠嫁的大姑奶奶從江南回娘家省親來了。

因為大姑奶奶十幾年沒回來,所以受到我大伯大媽和我父母的熱情接待,因此她就決定住段時間再走。

那時候我大哥只有幾個月大,母親抱著他陪我大姑奶奶聊天,而我父親則坐在堂屋屏風處用錘子在釘鴿子籠。

突然,只聽到「啪嗒」一聲,在我父親頭頂上掉下來一坨東西。

我母親眼尖,擡頭打眼一看,只見一條翻著紅肚皮、黃嘴丫的蛇,朝我父親頭上拉粑粑,不偏不斜,就在正當中,拉完以後,迅速消失。

我母親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這不是好兆頭,肯定要倒黴。

但她自己手裏還抱著孩子,騰不出手來,所以就趕緊回房,拿了一把剪刀,一塊紅布,讓大姑奶奶幫忙,把我父親那一小撮頭發剪掉,接著又打了一盆清水,讓大姑奶奶幫著我父親洗頭。

一切看似收拾的妥妥當當,母親也沒有把這件事對任何人說,只有大姑奶奶和我父母他們三個人知道。

大概又過了個把禮拜吧,大姑奶奶就啟程回家。

結果不到一個星期,大姑奶奶婆家送信來了,大姑奶奶得疾病去世了!

母親一聽,倒吸一口涼氣!

當家人都在感嘆世事無常時,只有我母親心裏內疚不已!她不斷自責,覺得大姑奶奶就是因為替我父親「擋災」,所以才早逝的。

這件事在母親心裏一直放不下,直到她七八十歲的時候,有時候還會提起這件事。

後來我們安慰道,其實就是大姑奶奶突發腦溢血或者心血管疾病的緣故,跟「擋災」沒有關系。

但母親依然很愧疚。

三、無名孤女墳

母親嫁過來後,剛開始那幾年有娘家幫襯,日子還算過的去。

但老話說的好:救急不救窮。隨著外婆的去世,大舅二舅自己家孩子也多,母親只能自力更生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越窮越生,越生越窮。母親生孩子密,一輩子生養10個孩子,我是老十。

大概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底吧,那時候正在吃大食堂,剛開始是大米白面,可吃到最後只有菜糊了。

那時候我和姐姐還沒出生,除了夭折的,家裏還剩大哥、二哥、四哥(小哥)、五哥弟兄4個。

大哥他們三個大的吃菜糊還行,只有五哥(當時3周歲)吃不了,每天只要把菜糊打回來,往他跟前一放,他連碗帶勺全掀翻到地上。

白天餓著不吃,每到夜晚就開始磨我母親,因為餓的難受,就揪我母親的頭發整宿、整宿的哭鬧。

那時候大人白天勞動,晚上還要餓著肚子,再被孩子這麽鬧,日子簡直沒法過。

而且那個時候父親也正是窮困不得誌的時候,雖然是村裏的會計,可為人太正直,總是被小人排擠。

母親聽人說「算一次命,轉一次運」,在無計可施、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她只好把命運寄托在「算命」上。

於是,在大舅媽的陪同下,母親去了一個離我們家有30多裏地的村莊,找算命先生。

這個先生也是大舅媽聽別人介紹的,她自己一次沒去過,這是專程陪我母親去的。

等這姑嫂二人到達後,母親報出父親的生辰八字,先生說的那段話,把母親說的痛哭流涕,簡直就像看到一樣!

先生大概意思就是:你一輩子爭強好勝,但找的這個男人不稱心,孩子又多,還經常生病,等等。

說到最後,先生吩咐道:你回去把你家西北邊那塊大地上一座孤墳燒燒錢紙,保「小口」(小孩子的意思)平安。唉,你命中本是「四點子、三條根,不送走一個不安穩!」

聽了先生說的話,母親當時有點將信將疑,她根本不知道西北邊那塊地還有一座墳的事。

於是,母親就帶著疑問回來問我父親,但父親那時候年輕,許多事並不清楚。

隨後,母親就問本家一位年長的大媽。

大媽一聽,笑著說:「你們家原來種大煙的那塊地,確實有座墳,那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呢,就在出嫁前不久,得疾病死了,因為她父母就這一個獨生女,等她父母不在了,連那座墳都快平了,誰還記得她?」

隨後大媽就問我母親,為啥突然想起這件事,於是,我母親就把算命的事,一五一十的對大媽說了。

大媽說,趕緊照先生說的辦。

後來母親在我父親的陪同下,給孤墳燒了香,送了紙錢。

五哥因為不吃菜糊,餓的奄奄一息,眼看就不行了。

於是母親硬著頭皮,低聲下氣找事務長秤兩斤白面,回來攤餅子。

餅子攤好後,母親用一只布包裝好,連同五哥一起,抱著遞給父親,讓父親放五哥一條生路。

父親當然舍不得,但母親朝父親跪下了,求他送走。

萬般無奈,父親只好坐上南下的火車,把孩子帶到蕪湖,隨後連同那個布包,讓五哥背著,他流著淚走了……

所以,確切的說,我們兄妹其實共6個,我還有一個失落在蕪湖二街一帶的五哥!

後來日子確實一天比一天好,而且有村裏人說,他在蕪湖那一代看到一個跟我大哥長的一模一樣的孩子,他懷疑就是我五哥。

後來大隊書記也動員我父親去把孩子認領回來,但母親不讓。

因為母親打聽到,說那一家就這一個孩子,兩口子還是雙職工。母親認為認領回來養父母肯定傷心,再說,回來農村條件也不好,還是讓他留在那吧,知道他好,就行了!

今天就寫到這了,過往的碎碎念,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限流。但我還是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舉頭三尺有神明,任何人都要有敬畏之心,你只管善良吧,好人會有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