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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花两千多年跳出的坑,字母语言们还在里面

2024-04-29文化

语言作为传递信息的重要工具,高效和便捷是第一位的。

汉语至少在商代已有雏形,发展至今,成为四大文明中唯一传承下来,被人延用的语言和文字。

汉语和其它语言的最大一个不同是,它的表述基本元素是建立在「字」上,而不是「词」上。1981年由中国国家标准总局发布的汉字编码GB2312标准,共收录6763个汉字,其中一级汉字3755个,二级汉字3008个。这些汉字组成了现代汉语的地基,无与伦比的汉语信息交流大厦,就构建于之上。

和拉丁语系派生出的表音文字相比,汉语的基本元素「字」是有其实际含义的,而拉丁语系的基本元素是「字母」是没有其实际含义的。表面上看,基础汉字有几千个,拉丁语系的字母只有几十个,好像后者更容易掌握上手,前者起步维艰。但事实情况是:每当科学和产业发展诞生出新的事物和概念时,拉丁语系下的语言就要新造一个字母组合的新词出来与之对应,而汉语则只要抽取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汉字进行新的组合就可以产生一个新词来描述这个新生事物。最终结果是:汉语字典基本无需增加多少容量,而字母为基础的表音文字每年都要在老字典里新增成百上千的新词,使得这个语系下的各个学科和知识的分化开始加剧,跨学科交流变的越来越难,不同学科的思想很难直接发生碰撞,因为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交流之前得先把这个学科的词汇看一遍,大大降低了交流的效率。

人的脑子是有限的,只要人类文明还局限于人这个物种,还受到人在生物属性上的限制,那么字母文字的这种交流的局限性就是一直存在的,由此产生的不同领域里的人的沟通鸿沟就会越来越大。如果未来人类文明的发展需要大量普通的平均知识,文化水平再提升一个台阶,靠使用字母语言是很难做到的。

以上总结: 就可扩展性而言,汉字比其他任何语言都更优秀。

事实上,英语现在面临的囧境,汉语是遇到过的。从西周到唐以前,汉字也是有一种观念,一个新事物的出现需要有一个新的汉字与之对应。于是造字之势,浩浩汤汤,汉字越来越多。

以颜色为例:黑色分别有玄,皂,黯,黛,乌,墨等,白色更多,皑,皓,皎,皙,皞,素、玉、霜、苍。翻翻东汉的【说文解字】,就已经收录有1万多汉字了,到了清代的【康熙字典】收录汉字已超过4万5千,1994年出版的【中华字海】收录汉字达8万多。这样浩如烟海的容量,只怕神仙的脑容量都未必能容纳。

这样庞大的数目,对于文化传承和发展都是灾难。

不知道是否南北朝的民族大融合年代也遇到了类似的难题,这样的难题在隋唐时,有了解决方案。

唐诗中的白就出现了白浪,白羽,白玉,白锦的描述,绿则有了柳绿,草绿,水绿之类的定语或状语来修饰的通俗说法,王谢堂前燕,飞入百姓家,让汉字普及和推广有了新的希望。

于是有了白居易写了诗先拿给老妪过目的典故,有了万国来朝,外国人长居唐都,不愿离开的景象。

以这个角度而言,18世纪随着殖民史发展起来的英语当前遇到的问题也并非无解,毕竟,我们也是走了将近3000年才跳出了这个造新字的坑,坑里躺着上万个不再使用的汉字标本。

1948年,香农提出了「信息熵」的概念,解决了信息的量化度量问题。

「熵」的本意是确定程度,汉字的信息熵明显高于字母文字,因此,字母文字为母语的人大都认为汉语难学。但事物都有两面性,熵值过高让汉字系统具有更多的系统混乱度,但是汉字的单位字符的信息承载量也是远远超过字母文字的,这也意味着中文传递信息的效率高于其他文字。

也就是说,汉字信息熵高,所以接收者在看到单个汉字时,不能确定它要表达的意思,对它的不确定性高,反过来看,也说明汉字的可能性很多,(未来可以接收的)信息量大。

最初的汉字类似图画,从甲骨文中可以清晰的看出种种痕迹。显然,象形文字的效率是没法和字母文明相比的。但在发展中,汉字从形似发展出了指事字,会意字等升级版本的文字,进而发展出了以形旁加声旁合成的形声字,既解决了形似又解决了读法的两个同时存在的天大难题。

根据【现代汉字形声字声符在普通话中的表音度测查】一文中指出,3500个常用汉字中有2305个形声字,占65.9%。其中声符与字音完全相同的为32.5%,仅声调不同的为16.8%,两类合计49.3%,接近形声字的半数、常用字的三分之一。因此,汉字不仅是表意文字,更确切的说法应是「音意文字」,表意为主,表音为辅。

新文化运动中,有人主张废除汉字,其中一个理由是汉字最大的缺点就是表述不精确,容易产生歧义,不如字母文字严谨。

其实任何语言都有其优缺点,以承载信息而言,各自有自身的优劣。但以保护历史文化角度而言,都是人类财富和无价之宝。为什么保护动植物是人类使命,而文字和文化就不是了呢?特别是唯一传承发展了五千年的文字系统,废除汉字者的想法无异于因噎废食,因小失大。

前两天发的相关微头条里有人评论:汉字最大的缺点就是表述不精确。养成了中国人爱钻规则漏洞的习惯。

我的回复是:这是文字的毛病么?爱钻规则漏洞应该是人心的毛病吧。看看大洋彼岸的丑国,在乌克兰和以色列上的双标,对犹太人和其它种族的区别对待。有文字的半点毛病么?[捂脸]

当时的清华四大导师之一的赵元任,作【施氏食狮史】和【季姬击鸡记】予以回击。

就将【季姬击鸡记】放在下面,作为结尾吧。

季姬寂,集鸡,鸡即棘鸡。棘鸡饥叽,季姬及箕稷济鸡。鸡既济,跻姬笈,季姬忌,急咭鸡,鸡急,继圾几,季姬急,即籍箕击鸡,箕疾击几伎,伎即齑,鸡叽集几基,季姬急极屐击鸡,鸡既殛,季姬激,即记【季姬击鸡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