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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城杀妻自杀前,曾有5个逃生信号,而谢烨为何一个都没抓住

2024-02-26文化

1993年10月8日下午,顾城蓬乱着头发,经常戴的那顶帽子也不见了,他失魂落魄地看着院子里那棵香樟树,直到姐姐来到家中,发现凌乱的屋子,和倒在一把斧头旁边的谢烨,他小声说的句:「我把谢烨给打了……」

顾乡没有说话,一把将弟弟推到一边,去看看谢烨的伤,并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因为顾城已经不是第一次打妻子了,好几次顾乡来到家里时,谢烨都只是在掩盖她身上的伤痕,她这个当姐姐的心里都知道。

在医生到来之前,顾乡一句话也没说,顾城的眼里也没有了光,周围孤寂的激流岛,发出一声又一声刺耳的鸟叫声。

医生来了以后提出要去看看顾城,可顾乡却说:「不用管他!先救她!她不能死!」当得知顾城的死讯后,作为姐姐顾乡的反应是:

「我心里在暗暗地凶狠他恨他,想着他罪有应得;又无可奈何地隐隐作痛。」

而谢烨,在送往医院后的几个小时后,因重伤流血过多,最终宣布死亡。

谢烨的死,与她自己的选择不无关系,可以说是她自己作的。

活着的时候,曾有好几次机会,她可以远离顾城,可她却做出了让人想不到的选择: 留下来,并为他生下了木耳。

初遇时的美好

如果所有的爱情和婚姻,都能成为纳兰说的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世间又怎么会需要伤春悲秋呢?

1979年,顾城23岁那年,这个不爱说话,却从小自带写诗天赋的诗人,在火车站遇见了那个,叫谢烨的姑娘。

他们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谢烨是个地道的北京姑娘,而顾城是个上海人。

那天的火车上人很多,可熙熙攘攘地人群中,缘分把他们两个人,一点一点拉近。

那天晚上,夜很黑,周围的人都睡了,只有列车轰隆的声响,在耳边不停重复着,时时刻刻。他们俩都睡不着,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对话就这么毫无违和地开始了。

谢烨一口的北京腔,又大又美的一双眼睛,吸引了顾城的注意,随着夜的推移,这个姑娘慢慢走进他的心里,他给她念起诗来,说到电影,聊到彼此小时候的过往……

顾城每念一句,谢烨都不忘给他回应,也许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打动了这个清冷性子的顾城。

一声轰鸣下,列车到站了,谢烨准备转身下车去,这一次离开,也许就是永远。

于是,在谢烨收拾行李的间隙,他将自己的地址,写在一张纸上,胡乱递给了谢烨。

接到纸条,谢烨整个人有点懵,但她还是收下了,将它叠好放在衣兜里,跟顾城说了再见以后,她的背影消失在人海里。

这些场景,在顾城后来给谢烨写的情书里,都有体现,他们的爱情,曾一度在人间被传作难得的佳话。

第一次恋爱脑可以原谅

谢烨那个时候,在上海上班,而顾城,是个没有固定工作的「闲人」,为了追求谢烨,他一个人搬去了上海,在谢烨居住的附近,买了一套简陋的民居。

那个时候,他每天在谢烨家门口等她,他甚至曾为了追求谢烨, 特意做了个大木箱子,每日睡在谢家门口。

谢烨母亲谢文娥一度认为:「每天像躺在棺材里一样横在我家门口,这谁受得了?这精神能正常吗?」

所以,在谢文娥的要求下,顾城居然答应去做精神病检测。

去检查那天,顾城和医生聊了很多关于弗洛伊德的问题,医生给他开具的证明是: 没有疾病。

而且医生还告诉他们,这个人不仅没有精神疾病,还极有可能是个天才。因为,顾城对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的理解,比他还透彻。

实际上,在此前,顾城已经凭借【蒲公英】等诗作被世人定义为了「天才诗人」。

这一次,是谢烨的母亲在看到顾城时的第一反应,显然他们对这个女婿的印象非常差。

而谢烨出生的家庭并不差,在遇见顾城之前,她的生活平凡而幸福。她的父亲当时在故宫博物院工作,母亲是个护士,与一般家庭相比,谢烨还有时间追求自己的爱好和兴趣。

然而,她的爱好,恰好也是文学,顾城的出现刚好对味。

其实谢烨的母亲提出让顾城去做精神鉴定时,内心一定是想通过这个过分的要求,来击退顾城,最好离自己女儿远一点。

可顾城却意外地同意了,还表示已经坠入了爱河,非谢烨不娶。在「天才诗人」的眼里,这不是固执,而是对爱的忠贞不二。

或许是因为谢烨也是第一次恋爱,第一次遇到喜欢的男人,她完全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适合结婚,适合过一生,即使在母亲的反对下,她仍然义无反顾地,掉进了顾城的「陷阱」。

如果说这一次恋爱脑,可以被理解,那么第二次,谢烨原本可以离开,又为什么还会越陷越深呢?

顾城的三个要求

当精神诊断书递到谢文娥面前时,看着女儿挽着顾城的胳膊,一副委屈示弱的眼神,让母亲的一颗心,彻底软了下来,不得已应允了他们的婚事。

1983年8月15日,27岁的顾城,25岁的谢烨,在上海喜结连理。

听旁人说,顾城和谢烨婚后生活十分美满,俩人一起买菜,都是牵着手来回。

而诗人舒婷也曾这样回忆顾城夫妇婚后的生活:

「他们连一毛钱都没有。有一次有人给他寄了一笔稿费,很多,一百五十块。他就很开心,和谢烨两个人手拉手穿过一个很大的公园,手拉手去存在银行里。可到下午就发现了,必须领十块钱买白菜。然后又手拉手去领了十块钱。第二天早晨,又发现他们的自行车胎破了,就跟谢烨手拉手,又去领了十块钱。然后那个银行的小姐就打趣他:你能不能把下午的十块钱也一起领了。我觉得太好玩了!一百五十块钱对他们就是巨款。然后我就开玩笑说他们:你们一直走路鞋破了,再去领十块钱买双鞋子。」

但就算是结婚了,作为母亲的谢文娥,仍没有停止对女儿的担忧,她始终觉得这个女婿,绝不是个正常人,终有一天,他会再次做出过激的行为,甚至伤害到谢烨。

谢文娥的担心主要有几点:

第一,顾城的生活自理能力太差,家里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谢烨来操持,女儿就像个老妈子一样,照顾那个男人:

连最简单的洗衣服、煮面条,他都不会。当谢烨去外边卖东西挣钱时,将儿子交给顾城,让他到饭点喂调好的蛋糕给儿子吃,他竟会自己把奶糕吃掉,把小木耳扔在一边饿得大哭。

第二,顾城没有固定工作,也就意味着,他也没有固定收入,写作所得的稿费,几乎是微乎其微,好的时候几十块,不好的时候也就几块钱,这又怎么能支撑两个人的生活呢?

第三,结婚以后,顾城完全控制住女儿谢烨,连电大的学业,都不让她完成,还不允许她出去正常工作;就算在家,尤其是在顾城写作时,不允许谢烨发出一点声响,而且必须要在他目之所及的地方:

顾城占有欲极强,他不准许谢烨打扮,就连穿衣服,都要经过顾城的审视才能外出,游泳的时候也不让穿泳衣。顾城还要求谢烨保持初恋时的两条长辫子,因此谢烨十年以来,一直没有剪烫过头发,只把长辫环在头顶盘成花冠,这个发型伴随了谢烨一生。

这一切,都是顾城对谢烨提出的要求,谢烨竟无一不满足他,这在外人看来,几乎是变态的控制欲,谢烨却都照做不误,只是因为她深爱着且仰慕着顾城。

也许是谢烨无条件的顺从,致使了顾城在面对妻子要离开的问题上,几近疯狂。

1988年,是顾城和谢烨夫妇,在周游西欧和北欧诸国进行文化交流和讲学之后,来到了新西兰的激流岛,并获得了新西兰的技术移民资格,二人决定在此定居。

在那里,谢烨学会了英语,自己也能写文写诗,在为人处世方面,也都安排得很好, 可她却成了顾城一个人的保姆、司机、翻译。

说到这些事时,谢烨母亲的言语里,满是不理解,为什么女儿,在面对这样一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依然不选择离开呢?

顾城的家暴倾向

激流岛是个人烟极其稀少的岛屿,而对顾城来说,这是他 「12岁一来一直寻找的地方」。

就这样,他们买了一栋大却破旧的房子,还在那里养了几百只鸡,开始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田园生活。

直到他们的儿子桑木耳的出现,顾城对谢烨的态度,发生了大转变。

他开始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并埋怨谢烨为什么生的是个儿子,这打破了他脑海里「女儿国」的幻想,尤其在小木耳晚上啼哭吵闹的时候,他开始不受控制的摔东西,扔的地上满是纸团,等着谢烨来收拾。

甚至有一次,在顾城与谢烨争吵时,看到妻子哭闹不止的小木耳, 他快步冲过去,一把夺过孩子,将他举起来,摔向沙发,小木耳摔在地上后,他还不忘补上一脚。

这一次,谢烨吓坏了,她甚至不敢哭出声,因为她不知道,如果触及到顾城那根不正常的神经,下一秒他还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没办法,顾城一点也不喜欢他们的孩子,为了保全小木耳, 谢烨只好将儿子送给一对毛利人夫妇抚养,她也曾是个爱子如命的母亲啊,但她又为什么会忍心舍弃儿子,继续留在顾城的身边呢?

此外,谢烨还曾为了顾城,给丈夫的出轨对象打电话,让她回来,因为没有她,顾城没有灵感,就会大发脾气。

出轨对象就是后来的那本由麦琪所著的【魂断激流岛】,作者中文名叫李英。出于极致的爱,谢烨还曾与这个第三者,在自己的房子里,生活了大半年时间。

不得不说,谢烨的容忍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甚至一度有人怀疑,谢烨的精神,是不是被顾城带偏了。

直到顾城杀鸡事件的发生,才让谢烨彻底觉醒,她要夺回儿子的抚养权,离开顾城。

有一次社区居民投诉顾城家养鸡,干扰到了邻居生活,结果顾城戴着那顶,用牛仔裤脚做成的帽子,拿着一把尖利的菜刀,当着邻居的面,愤怒地把自己的鸡全都砍死了,并且还收集了几百只鸡头装在一个麻袋里扔给了社区官员,社区官员都被他吓得半死。

那时,邻居曾要谢烨签字,将顾城送进精神病院,但谢烨拒绝签字。

离婚事件带来的消亡

面对妻子的异样,顾城才慌了手脚。

他给朋友写信,不停地强调,他对谢烨的爱, 可此时的谢烨终究心灰意冷,她愿意与任何一个此刻出现,拯救她于水火的男人。

这个男人就是谢烨,在德国访问期间认识的那个,已经获得德国国籍的中国流体力学博士,谢烨决定与顾城离婚,跟大鱼走。

因为经历了顾城以后,她发现大鱼,与顾城完全不同,他是一个懂生活,有情趣的男人。

于是,1993年10月初,谢烨与顾城摊牌了,并进行了离婚谈判,与此同时,大鱼要来新西兰接谢烨离开。

顾城有点绝望,但他仍然想再努力一下, 因为除了生活以外,在与人交流上,他也完全依赖谢烨,可以说已经离不开这个妻子了。

可到了10月8日那天下午,大鱼却怎么也联系不上谢烨了,因为谢烨已经死了,顾城也留下四封遗书,自杀而亡。

也许,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都注定了他的结局。

但谢烨的死,原本完全可以避免的,是谢烨将丈夫宠成了儿子,将自己活成了保姆,这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都是孽啊!

写在最后

女人似乎对于男人的浪漫,没有丝毫抵抗力,谢烨也一样,面对顾城的诗情画意,她一次又一次将自己困在那个岛上,怎么都出不来。

但从种种事迹表明,不是谢烨出不来,而是她不想出来。

她爱顾城,不顾一切地爱,甚至可以为了能让他开心,她甘愿接受丈夫心里爱着另一个女人,在这场爱情和婚姻里,她完全丢了自己。

当我们站在后来人的角度来看,这场婚姻绝对不值得,或许很多人说:我一定不会选择这样的男人,变态加暴力,又怎会是一个好男人呢?

但是如果真的将角色对调,顾城在你眼前温柔地念诗,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你,他爱你,他离不开你,我相信大多数女人,会像谢烨一样,沦陷,最终将自己葬送在爱情海里。

有人说顾城在杀妻以后自杀,是因为太爱谢烨了,真的吗?但这种爱,也未免太沉重了。

不管顾城是否是故意杀人,还是失手杀死了谢烨,最后的结局都不会改变。

幸好,他们的儿子木耳,在养父母爱的滋养下成长,如今已经36岁了,他看起来阳光又绅士,一点也没有父亲顾城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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