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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英雄谱之拔山力士唐斌(中)

2024-02-21文化

(二)

谢知府见唐斌喝多了 ,便将王都监和周校尉叫到密室,叮嘱一番。

王都监与周校尉亲自搀着唐斌,将他送回家中。

第二日日上三竿,唐斌仍在睡梦之中,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他问道:「是谁?」

门外道:「我是何捕头,奉大人之命前来搜查。」

「搜查什么?」虽然睡了一宿,唐斌仍然头痛作呕。

「进去再说。」

唐斌下榻将门打开,保捕头带着三个人闯进来。

「唐都头,昨夜宴会之后,谢知府的宝刀突然丢失,大人让上门搜查,在下奉命办事,有得罪处还请海涵。」

唐斌听了心中气恼:「难道是我偷了谢大人的宝刀不成?为何到我这里搜查?」

「大人说了,凡是参加昨日赏刀宴的都要搜查。」

何捕头说着,便带人撞进内室,到处翻箱倒柜。

唐斌道:「任你们翻过地来,也不可能在我这里找到宝刀,我昨晚醉了一宿,如何会偷大人的宝刀?」

何捕头不听唐斌任何解释,径直走到唐斌的床榻前,俯身向床下探视。

「这里边是什么?」

何捕头说着,从床下边拉出一个长木匣,正是昨日谢大人赏刀会上那个装刀的木匣!

唐斌一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宝刀竟然会在自己的床榻之下!

何捕头将木匣打开,果然,里边就是那一柄「新亭侯」宝刀!

「人赃俱获,唐斌你还有何话讲?」

唐斌吱吾不能作答。

「将唐斌拿下!」旁边三名捕快上来就将唐斌用枷锁铐上了。

「冤枉!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于我!」唐斌在大叫着。

何捕头嘿嘿冷笑:「唐斌,有话去跟大人讲,跟我们说有什么用?」

四人推推搡搡,将唐斌押到了衙门。

谢大人亲自升堂审问唐斌。这唐斌直喊冤枉,说什么也不肯承认宝刀是他偷的。

谢大人大怒,一拍桌案,吩咐左右打唐斌五十大板。

两边差役将唐斌摁倒在地,棍棒雨点般打了下去,直打得唐斌血肉横飞,片刻功夫,唐斌便昏死过去。

谢知府吩咐用冷水浇醒唐斌,对他道只要说认罪二字,便免了皮肉之苦。

唐斌铮铮铁骨,咬着牙一发一字。

谢知府吩咐上大刑,两边衙役便上了夹棍,这夹棍一上,轻则残废,重则毙命。谢知府刚要吩咐用刑,谢知府身边张通判俯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谢知府沉吟片刻道:「也罢,把人打死了无人招对,这偷窃财物虽然罪不至死,但身为衙门官差,知法犯法,罪不容恕,将他先投入牢中,择日宣判!」

谢知府把袍袖一甩,喝令退堂。

唐斌被人拖到狱中,臀部打得稀烂,痛砌骨髓,两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张通判来到牢房内,看顾唐斌伤情。

这张通判平日里与唐斌交好,他佩服唐斌的正直,也听说唐斌当街打了谢知府的儿子,暗暗叫好,心里道:这谢衙内早就该收拾了。

今日他见谢知府要动用大刑,心想:唐斌一定是被人栽赃了,说不定就是知府报复。他挨了五十大板,已经半死,这一动大刑,即使不死,也必然残疾,他这一辈子就完了。我必须给他说几句好话。于是,他提醒谢知府:这唐斌只是偷窃嫌疑,尚未构成死罪,看他现在已经昏迷,如果再用大刑,人必死无疑,这样传到上边,会追究责任的。不如先关进大牢,待找个证人,坐实其罪,判他个充军发配,抄没家产,也算是可以了。」

谢知府认为张通判说的有理,便听了他的话,先将其押入大牢。

张通判先是看了一下唐斌的伤势,对唐斌道:「这次知府要判你刺配充军,我知道你有冤情,但如今知府铁心要报复于你,不可与之硬扛,先活下来要紧。明日知府宣判时你莫要多说,到时候我委派两名得力的解差路上少些受罪便是。」

唐斌知道张通判也是在为他考虑,便向其致谢。

张通判从怀中掏出一付膏药说:「你这伤只要用一贴这膏药便可去除伤痛。这是我家传的跌打续骨膏,任是再重的伤,只要骨头没断,贴上它,一夜便可消肿止痛。「

说罢,将那膏药贴敷在唐斌棍伤之处,果然,这膏药一贴上,伤痛便差了些。

这了一夜,唐斌感觉伤痛消了,站起来也可以走路了。

上午辰时,牢头打开牢门对唐斌道:「大人上堂了,要你前往听判。」

唐斌跟着牢头来到大堂之上,谢知府当场宣判将唐斌刺配充军八百里外的营州。

从衙门出来,唐斌先是到刑房在额头上刺字,然后戴上木枷,由两名解差解解上路。

这两名解差唐斌都相熟,一名叫高举,一名叫曲方。都是张通判的心腹。

看看出了城,曲方对唐斌道:「唐都头,张通判已经吩咐过了,让我们好生照料于你,你如果觉得这枷锁沉重,便可以卸下来,只是到过关之时要佩戴上。」

唐斌苦笑道:「莫再叫我都头,我现在就一个罪犯,叫我唐斌便好,现在不必卸枷,这官道之上有官差时常往来,叫他们看到传到知府那里,对张通判对你们都不好。」

三人便直向前来。

话不多述,三人走了一天,眼见天色渐黑,看到前边有一驿站,便寻思在些宿下。

三人走进驿站,高举去要了几样饭菜,掌柜问他们何往。高举说要去营州。

掌柜道:「去营州要经过前边的抱崮山,不过建议你们还是绕道。」

高举在几年前曾经押解犯人走过这条路,到营州走抱崮山是最近的一条路,如果绕道还没有走过。便问道:「为何要绕道?」

掌柜道:「二位有所不知,这两年,抱崮山中出了一伙强人,他们占据了回雁峰,啸聚了几百号人,常常打家劫舍,周围几十里富人商贾几乎全被他们洗劫一空,官府拿他们也没办法。」

高举道:「竟有这等事?如果绕道要从哪里走,到营州要多久?」

掌柜皱着眉头说:「如果绕道只能走关西,过许州,再下东关,要围着抱崮山转大半圈,多走半个月的路程。」

高举摇了摇头:「这也太远了。」

掌柜道:「虽然远些,总比遇上那些强人要好,一旦碰上那伙强人,财物奉上不说,命都不一定保住。」

高举与曲方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是好?」

旁边唐斌道:「不就是一伙强人吗?他也没生着两颗脑袋,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怕,我唐斌不怕。」

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唐斌:「我看这位好汉好像是习武之人,便你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那伙强盗可是上百号人啊。」

唐斌不屑的一笑:「别说他上百号人,便是千军万马我也不惧!」

曲方道:「是啊,有唐都头在,咱们不怕,明日咱还是走这条路。」

高举却是沉默不语,良久道:「不行,你不怕死,我家里还有孩子老母,要走你们走。」

唐斌笑了:「高兄弟,你岂不知我拔山力士的手段?」

高举听说过唐斌绰号,却不信他有那般本事。

唐斌问掌柜道:「掌柜的,刚才进门之时,我看到屋外有一石碾,你这东西有多重?」

掌柜道:「约莫有上千斤吧。」

「你相信我能将这石碾举过头顶吗?」

掌柜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不可能,莫说举过头顶,就是挪过脚面也不可能的。」

唐斌笑道:「好,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唐斌踱出店去,来到院子里那石碾前边,先是俯身抓住石辗的两侧,将手指抠住石辗两个轴试了一试,然后他对掌柜和两名差役道:「你们离远点。」

三个人向后倒退了几步,远远的看着,只见唐斌大吼一声,两臂一运力,呼得一下,那石碾竟然离地而起,被唐斌搬到腰间。唐斌将小腹一挺,肚子向外一鼓,嘿的一声,那石碾已然被他举过了头顶。

三个人都目瞪口呆。再看唐斌举着石碾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又走到原地,将石碾「咕咚」一声扔在地面上,地面都晃了三晃。

「天神!天神啊!」那掌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给唐斌磕头。

唐斌哈哈大笑:「我不是什么天神,我就是一个肉人!」

旁边曲方道:「我们唐都头人称拔山力士,曾经把一座小山都举过了头顶,这石滚子不算是啥。」

掌柜舌头吐出半拉:「有拔山力士在此,真得是千军万马也不惧啊!」

「你说那山寨的毛贼能不能打得过我?」

「不能不能。」掌柜连连摆手。

「前边的路我走得走不得?」

「走得走得。」

唐斌与两位解差重新坐在桌旁,又要了一坛酒,三人饮酒至深夜这才歇息。

第二日一早,唐斌将掌柜叫来道:「今日我们要过回雁峰,多切二斤牛肉,再来一锅白馍,让我吃得饱了,好过那回雁峰!」

他又对高举、曲方道:「二位,这账权且记在我这里,等我将来有钱了定当还你们。」

高举笑道:「不须你还,我们带得钱仅够饭钱,再说了,你吃饱了才能对付那伙山匪,你是给我们当保镖,我们应该请你才是。」

唐斌笑道:「兄弟你说得倒也有道理,我唐斌从没给人当过保镖,就是那混蛋知府我也不会给他当保镖的,这一路上我倒给你们当起保镖来了。」

吃饱喝足了,唐斌一行便上路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