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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扬站在工地上,阳光炙烤着他的皮肤,汗水顺着额头不停地往下流。他刚干完一天的活,浑身酸痛。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屏幕上弹出一条来自家族群的消息。是大伯刘海强发来的,内容很简短:「祠堂要重建,每家出2000元,不出钱的就别认祖归宗了。」
刘扬皱了皱眉头,心里瞬间涌上了复杂的情绪。他靠在墙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嘀咕道:「2000块钱?现在谁家有这闲钱啊?」他想到家里的情况,张晓雅刚怀孕,自己还在外打工,一家三口的开销早已让他捉襟见肘,这2000元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回到家里,刘扬脱下了满是灰尘的工服,张晓雅正在厨房忙碌,锅里飘来阵阵饭香。刘扬走过去,疲惫地坐在桌边,张晓雅看出他的心事,放下锅铲,关切地问:「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对劲。」
刘扬把手机递给她,淡淡地说:「大伯发的,说要重建祠堂,让每家出2000块钱。」
张晓雅看了一眼信息,也皱起了眉头:「2000块钱?咱们家现在哪有那么多钱啊?再说了,这祠堂也不是咱们一个人的事,凭什么非得让我们出钱?」
「是啊,我也觉得不合理。」刘扬揉了揉太阳穴,心情烦躁,「但你知道的,我们村里人一向重视这种事情,要是我不出这钱,大伯肯定会说闲话。」
张晓雅思索片刻,安慰道:「我理解你,但咱们家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允许。要不这样,你就直接在群里说清楚,大家也不可能都逼着你出钱吧?」
刘扬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犹豫。他从小就在这个家族里长大,虽然对家族的传统没什么感情,但大伯的话还是让他感到压力。沉默了几分钟后,刘扬终于下定决心,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大伯,我家经济压力太大,这次捐款实在无法参加,抱歉了。」
消息发出去后,刘扬长舒了一口气,但手机很快震动了起来。大伯刘海强马上回了一条信息:「刘扬,你这是什么意思?祠堂是我们刘家几代人的荣耀,不是你能随便推辞的事情!就2000块钱,你连这点钱都舍不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刘家的脸面了?」
看到这条信息,刘扬感到心头一阵怒火。他原本以为大伯能理解,没想到对方反而语气强硬。他正准备回话,群里其他家族成员也开始发言了。
「刘扬,你太不像话了,祠堂的事这么重要,怎么能说不参加就不参加?」
「我家都出了,你这么年轻力壮的,还舍不得这点钱?」
「别光顾着自己,大家都是一家人,刘家的事你也得关心!」
群里的声音越来越多,刘扬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他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心里乱成一团。张晓雅见状,轻声说道:「别理他们,咱们家自己的事最重要,2000块钱真的拿不出来。」
「我知道,可是……他们都这么说,像是我不管家族了。」刘扬疲惫地叹了口气,「我现在真不想回村里,一回去肯定是各种指责。」
「刘扬,这家族的事,你已经够上心了。你看你这么多年,逢年过节都回去,祠堂不祠堂的,和你没什么关系。他们就是拿这事绑架你。」张晓雅认真地说道。
刘扬沉默了几秒钟,内心的愤怒和无奈交织在一起。他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前,冷冷地说:「我不想管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张晓雅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他:「你做了对的决定,别给自己太多压力。」
刘扬点了点头,心里渐渐坚定了起来。他拿起手机,打开了家族群,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退出」键。屏幕上的一行字显得格外刺眼——「你已退出该群聊。」他没有再多想,紧接着把大伯和其他家族成员的联系方式一一拉黑。
「我不想再被这种事牵着走了。」刘扬轻声说道。
刘扬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着。刚才发出去的那条信息,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瞬间砸进了群里,溅起了激烈的浪花。大伯刘海强的消息几乎是立刻就来了,字里行间充满了责备。
「大伯这么说话也太过分了吧……」刘扬喃喃自语,嘴角抿成一条线。
大伯在群里发的那条信息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刘扬,你这样做真的对不起祖宗啊!」刘扬的堂哥刘强第一个跳出来。
「大家都出钱了,你这不是给自己找借口吗?」堂姐刘雪也不甘示弱,直接发了一连串的质问。
看着这些信息,刘扬握紧了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发白。内心的委屈和愤怒一齐涌上心头,久久压抑的情绪仿佛找到了突破口。他从小在家族中就不怎么被重视,父母早逝,自己一直是在亲戚的冷眼中长大,大伯也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想到他。如今为了祠堂的事,一句关心没有,反而全是质问和指责。
张晓雅注意到刘扬的情绪变化,轻声劝道:「别跟他们争了,没必要的。他们就是想把责任推给你,2000块钱又不是小数目,咱们家的日子还得过。」
「可他们根本不理解我们的处境,甚至根本不在乎!」刘扬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我真的受够了,每次家族有事,只有我最晚知道,出了问题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这次我实在不想忍了!」
大伯的下一条消息更加咄咄逼人:「刘扬,你要是不出这2000块钱,就别说你是刘家人!你这样的不孝子孙,连家族的脸面都不要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刘扬心中的怒火,他再也顾不上礼节,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敲打:「大伯,我也是有家有口的人,2000块钱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你们这些在村里有地、有房的,也许这点钱不算什么,但我不是!你这么说我,那我退出就是了!」
一时间,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刘扬气得脸色发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将手机摔在桌子上,抬头看向张晓雅,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你看他们说的是什么话?他们居然能为了这么点事,直接说我不是刘家人了?」
张晓雅见状,赶紧上前安抚道:「刘扬,别激动,他们这是在道德绑架你呢。你这么多年做得已经够多了,不要让他们的这些话影响了你自己。」
刘扬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坐回了椅子上,深呼吸了几次。他低声自语:「我一直想,哪怕他们再怎么对我不好,我还是家里人。可现在看来,我从来都不属于这个家族……」
就在他努力平复情绪时,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大伯的最后通牒:「刘扬,既然你执意不出钱,那你也不用再参加任何家族活动了。以后我们刘家的事,也不会再通知你!」
刘扬看到这条信息,终于彻底崩溃了。他眼神一冷,手指划过手机屏幕,毫不犹豫地退出了家族群,然后一一拉黑了所有家族成员的联系方式。屏幕上的「你已退出该群聊」几个字显得那么冰冷而刺眼。
「张晓雅,我真的不想再管这些人了。我本来以为家族还有些情面,可现在看来,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刘扬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张晓雅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刘扬,咱们有自己的家,咱们的生活不需要他们的认同。这些年你已经尽力了,他们不能理解你的处境,那是他们的问题。」
「你说得对,我不该再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刘扬闭上眼睛,内心的怒火渐渐熄灭,但那种被家族彻底抛弃的感觉却让他心里空荡荡的。
「生活还得继续,咱们也不能为了这点事影响心情。」张晓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就咱们自己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扬点了点头,但他知道,自己和家族的关系,已经走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刘扬自从退出家族群后,仿佛松了一口气,日子照旧过着,他努力将这些家族的纷争抛在脑后。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祠堂重建的消息断断续续地传到他耳中。起初,他听说祠堂的工程开始动工了,但进展缓慢。接着,又有传言说资金出现问题,很多人答应的捐款迟迟不到位。再后来,工程停了,家族成员们开始互相指责。
一天傍晚,刘扬刚吃过晚饭,手机响了,是母亲的电话。
「扬子,大伯病了……」母亲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疲惫和焦急,「祠堂的事也搁浅了,没人再提了。你大伯说到底也是你长辈,你还是回来看看吧。」
刘扬一愣,握紧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他沉默了片刻,心中五味杂陈。母亲的声音又传来:「我知道这些年你对家里有怨气,可大伯现在这样,也怪可怜的。」
张晓雅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刘扬,注意到他眼中的复杂情绪,轻声问道:「怎么了?」
刘扬挂断了电话,抬头看着她,叹了口气:「大伯病了,母亲叫我回去看看。」
张晓雅皱了皱眉:「那你打算怎么办?他对你做的那些事,你还忘得了吗?」
刘扬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眼神里透出一丝挣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对我不公,但毕竟是家里人。我一直觉得自己可以不在乎,可到现在……我还是没办法彻底放下。」
张晓雅叹了口气,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刘扬身边,轻声说道:「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别勉强自己。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回去,那就回去看看,不为别人,就为自己心里能有个交代。」
刘扬静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也许我还是该回去,毕竟,大伯再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
第二天一早,刘扬和张晓雅一起开车回到了村里。祠堂外的工地一片冷清,半途而废的工程还留在那里,杂草已经开始在地基旁边生长。村里的几个人看见刘扬回来,纷纷朝他投来复杂的目光,有些人低声议论,有些则默不作声。
刘扬走到母亲家时,母亲早已等在门口,见到他回来,眼中瞬间泛起了泪花。她拉着刘扬的手,哽咽着说:「扬子,快去看看你大伯吧。」
刘扬点点头,心中有些沉重。他跟随母亲来到大伯的房间,推开门,看到大伯躺在床上,脸色憔悴了不少。大伯听见门声,缓缓转过头来,见到是刘扬,眼中露出了一丝意外的神色。
「大伯,我来看你了。」刘扬声音平静,但心里却很复杂。
刘海强沉默了一会儿,沙哑着嗓子说:「你……还肯回来,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管家里的事了。」
刘扬看着他,心中那份曾经的怨恨渐渐淡了下来。他走到床边,轻声说道:「我毕竟还是刘家的人,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你还是我的长辈。」
刘海强眼神黯淡,低声叹息:「当初我也是太固执了,祠堂的事搞得大家都不欢而散。现在我倒在床上,才明白,有些东西没那么重要。」他说到这,眼中泛起了泪光,「我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没给家里留什么好名声。」
刘扬看着眼前的大伯,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百感交集。他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原谅大伯,但此刻,看着这个曾经强硬的老人如此脆弱,心中那份疏远的情感开始慢慢化解。
「大伯,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再想了。以后,家里的事还得大家一起扛着。」刘扬的语气缓和了下来。
刘海强点了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刘扬,家族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后咱们家还得靠你。」
刘扬没有立即回答,他知道,家族的裂痕不是一句话能弥补的,但他也明白,这个家族的羁绊,始终无法真正割舍。看着病榻上的大伯,刘扬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又重了几分。
走出大伯的房间,张晓雅问他:「你觉得你做对了决定吗?」
刘扬抬头看了看那半途而废的祠堂,又看了看远处宁静的村庄,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我回来了,但这一切,真的能回到从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