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嘉祐年间,皇上宋仁宗久病不起,朝政无人掌管,朝中文武大臣便商议立个继位新君。因宋王无子,他们奏请立仁宗之弟芦花王的三儿子为太子,宋王准奏。
西宫娘娘庞赛花,得知芦花王之子当了太子,不由恼恨在心。她与她的父亲、当朝太师庞吉早有篡朝之意,今见大权旁落,岂肯罢休?
这天,庞赛花和庞吉在西宫秘密策划,定下一个借刀杀人之计,要一举杀死太子,又除掉平西王狄龙,为夺取宋室江山扫除障碍。
庞吉回到府中,将其外孙韩血叫来,面授机宜,并将一道伪造的圣旨交给他,要他速去昆仑关调平西王狄龙回京。
这狄龙是宋朝功臣狄青之子,此时正率兵在昆仑关与西夏犯境之敌交战。他突然接到圣旨,说皇上病重,要他和夫人段红玉火速回京议事。
狄龙只得将边关之事托付大将,自己同夫人连夜赶往京城。
狄龙夫妇来到皇宫门前,被一个传宫太监拦住。此人就是提前赶回京城的韩血,他装扮成太监,说只许狄龙一人进宫探望宋王。段红玉只得先回狄府。
狄龙刚要进宫,「太监」又指指他的龙泉宝剑和人面金牌说:「皇上病重,不许带凶器。」狄龙就将腰间宝剑取下,连金牌一起交给这个「太监」保管。
狄龙进了宫门,恰好和芦花王相遇。芦花王忙问他为何突然回京。狄龙说:「圣旨调我进京。」芦花王一想,皇兄病重,怎会下此圣旨?因此,心中甚是纳闷。
就在这时,宫中有人喊:「不好了!小王子被害了!」芦花王和狄龙大吃一惊,急忙前去查看。
芦花王一见小王子尸体,放声大哭。原来,今天芦花王带了过继给仁宗的小王子进宫探望皇上,庞娘娘传旨将小王子留在宫门,只召芦花王一人进宫。不想,小王子转眼间就被人杀害了,
庞娘娘也闻声赶来,她假装悲痛,哭哭啼啼,声称要严办凶手,为皇儿报仇。
这时,一个太监在尸体旁捡到一只剑鞘,忙交给芦花王。芦花王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剑鞘是平西王狄龙的。
庞赛花见此情景,怒冲冲地对狄龙说:「两年前,诸大臣商议立贤侄为太子,你就反对,如今太子已立,想不到你发泄私愤,将太子杀死!」她一声令下,众人立即将狄龙围了起来。
狄龙被带进宫中,庞赛花逼问他说:「你为何不守在边关,却私闯宫院,杀害皇儿?」狄龙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奉君王之命回京,由太监召我进宫的。王子并非我狄龙杀害!
芦花王问:「是谁传的圣旨?哪个太监召你进宫?你的剑鞘为何在此?」狄龙就将进宫的经过说了一遍,但是他不知道那个传宫太监叫什么名字。
庞娘娘用鼻子哼了一声,表示不信。芦花王的随从黄昆说:「奴婢奉命出来寻找小王子时,正遇狄龙,眼见他将宝剑交给一个太监。
西宫娘娘又说:「既然狄龙不肯说出这个太监的名字,那一定是他和太监暗中勾结,谋杀王子。」她传令武士,要将狄龙当即斩首,被芦花王拦住。
芦花王想:狄家世代忠良,忠心保国,狄龙在边关屡立战功,他为何无缘无故谋杀王子?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对庞娘娘说:「皇嫂,假传圣旨的太监尚不知是何人,杀了狄龙,岂不死无对证,不如将此案交开封府审理。
庞娘娘最恨那铁面无私的包公,忙说:「包拯患病,不在开封。」芦花王说:「如今包拯之子包贵代理开封府尹,可以交他审理。」庞赛花只得点头同意。
芦花王命人将包贵宣进宫中,命他审理狄龙一案。庞赛花对他说:「狄龙私闯皇宫,杀死王子,还拒不认罪。命你在十日之内,查清此案,不得有误。
包贵回到府中,暗暗思忖:狄龙一向镇守边关,忠心保国,不象叛逆之人。虽说两年前在商议立太子时他有异议,那是他以为小王子年幼无知,理不了朝政,并非恶意。两家平时无冤无仇,他怎能下此毒手?
包贵想来想去,料定其中定有冤情。他暗暗叮咛自己:一定要慎重断案,严明执法,绝不能沾污了开封府包青天的美名。
包贵奏明了芦花王,亲自带了黄昆去宫中搜寻那个传宫太监。可是,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不见那个传宫太监。
包贵心想,若是那太监真的与狄龙暗中勾结,他可能已藏在狄府之中。于是他又带了黄昆等人去狄府搜查。
再说段红玉回到狄府,左等右等不见狄龙回家,后听家人报告,狄龙已被押往开封府。她心中十分惊诧。
她刚说要骑马到开封府问个明白,忽见家丁来报:「大司马孙玉带领人马将狄府包围了。」
原来庞吉父女要将狄家斩草除根,命孙玉捉拿段红玉来了。段红玉见此情景,心想丈夫一定是被庞贼陷害,不由怒火满腔,就要拔剑相拚。管家狄成忙将她拦住。
这时,一个婢女献计说:「夫人不如扮成婢女模样,料他们也认不出来,等他们走后,夫人再设计救出王爷,岂不更好?」段红玉觉得有理,当即换装。
孙玉领兵在狄府搜寻了一遍,找不到段红玉的踪影,问了几个婢女,都说她没有回府。孙玉只得鸣锣收兵。
就在这时,包贵带着人马来了,与孙玉撞在一起。包贵听孙玉说是奉庞吉之命来捉拿段红玉的,十分生气,指责他们私搜王府,无法无天。
孙玉起初还想强辩,但一看包贵带着皇上赐给包公的龙图,不由心虚胆寒,忙见风使舵地说:「我听说段红玉武艺高强,恐怕包大人拿她不住,特来相助。」包贵也不理他,命黄昆在府中辨认那个太监。
狄府都搜遍了,仍没有那个太监的踪影,包贵命人马暂且回府。再说韩血,那日接了狄龙的龙泉剑,杀了太子,随即换去太监的衣服,逃往庞府之中。
后来,庞吉见狄龙没有被当即处死,而是押往开封府审问,不禁心中害怕,唯恐审出真情,露了马脚。于是,他又想出一个把水搅浑的计策,叫韩血照计而行。
韩血扮成狄府家人,来到开封府,跪在包公的老仆包兴面前说:「小人奉我家太夫人双阳公主之命,来拜见包老爷。」包兴急忙将他拉起来说:「包太爷身体欠安,在外调治,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讲吧。」
韩血说:「我家狄王爷进宫见驾,遇见芦花王,遭到阻挡,无意中误杀了小王子。我家太夫人求包老爷念俺狄家世代忠良,将狄龙赦免释放。」
包兴一听是有关公案的事,就叫他去见包贵。韩血说:「我已见过少老爷,少老爷倒好说话,怕只怕太爷的头难剃。」包兴听了,非常生气。
韩血又拿出一面金牌,说是双阳公主要送给包老爷表表心意。包兴跟随包公多年,从未见他收过别人的礼物,于是急忙推辞。
韩血硬将金牌塞到包兴手里说:「想包大人也知道狄家满门威武,还是不伤和气为好!」说完飞快地走了。
这天,包公回到开封。包兴气呼呼地将此事对他禀报了。包公大怒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双阳公主出言骄狂,这不是求情,分明是威吓老夫!更可恨那小包贵竟敢徇情枉法,这还了得!」
包公正在气头上,他的养子包贵进来,向他请安。
包公见了包贵,又气恼又怜爱。他强压下心头怒火问道:「狄龙闯皇宫、杀王子一案,你断得如何?」包贵说:「事关重大,未经查实,不敢断言。」
包公命包贵取来案卷,看了一遍说:「狄龙私闯皇宫,杀人害命,现有凶器为证,就该将他问斩,为何再三拖延?」包贵说:「数日来查无实据,只是行迹可疑。」
包公说,既然狄府都承认小王子是狄龙误杀,可见凶手就是狄龙,还说什么查无实据?包公猜想:包贵之妻是狄龙之妹,莫不是儿子顾念私情,有意包庇狄龙。想到此,他大声说:「将狄龙带至大堂,为父要亲自审问!」
狄龙来到大堂上,见是包公审案,心中暗喜。他想包公历来明察秋毫,定能为自己辨明冤情,便说:「包大人,为孩儿伸冤啊!」
没想到包公把惊堂木一拍,厉声说:「你闯皇宫,杀王子,有什么冤枉?!」狄龙便将进京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包公说:「你说奉旨进京,一无圣旨,二无证人,谁能相信?你杀王子,有物证在,岂能抵赖?」说罢,传令把狄龙捆绑起来。
狄龙见包公如此草率断案,不由心头火起,质问他说:「太老爷不辨是非,就将狄龙捆绑,是何道理?难道你忘了,皇上亲口说过,大宋一统江山,全仗包狄二卿!
包公见他竞用皇上的话压人,气恼地说:「皇上说的是你父狄青,并非指你这犯法之人?」狄龙说:「我一向忠心保宋,安分守法,怎说我是犯法之人?那小王子之死实实与我无关,万望大人明断!」
包公说:「若说杀人者不是你,为何狄府差人向老夫求情,还用太祖钦赐的金牌威吓老夫?」狄龙不知此事,无可奈何地说:「狄龙有口难辨,求太爷明镜高悬!」
包公以为狄龙理屈词穷,就命人拿来纸笔,要狄龙画押,狄龙满腔悲愤,一把将纸撕碎。
包公向来执法严明,无人不惧,今见狄龙竟敢在公堂上放肆顶撞,不由恼怒地叫道:「将狄龙押了下去,重责四十!
包贵见狄龙被打得皮开肉绽,暗暗埋怨父亲不该偏听偏信。他走上前去,想劝父亲再行详查。不料包公先入为主,包贵的话连听也不听,就吩咐将狄龙押进死牢。
包公退堂而去。包贵独自怔怔地站在那里,他想到狄龙就要成为刀下冤鬼,父亲就要铸成大错,不由心急如火,便急奔后厅,要为狄龙请命。
包贵对包公说:「爹爹,那日黄昆公公亲眼看见狄龙将金牌和宝剑交给了传宫太监,狄府人又怎能拿金牌来求情?依孩儿看来,定是那传宫太监得了宝剑,杀死太子,又拿金牌假称狄府之人来府求情,诬陷忠良。
包公说:「为何不将这个太监拿来审问?」包贵说:「宫中、狄府俱已搜过,不见此人踪影,孩儿想,这凶手能混进宫中,杀人后又能逃走,一定与宫中人有勾结。」
包公审了一堂,已是精疲力尽,又听包贵将事情说得如此复杂,不由心烦意乱。他头昏脑胀,急躁地说:「十天期限已到,此案不能再拖延了。」包贵毫不退让地说:「人命关天,哪能草率结案!
包公想自己断过多少奇案大案,从无差错,不信这一次就错了。他自信地说:「我若错判,自有老夫偿命,不劳你小奴才指教!
包贵仍耐着性子劝说包公。说昆仑关军情紧急,若错斩了狄元帅,西夏入侵就会得逞。
包公听了,觉得包贵言外有威吓之意,越发恼怒。他骂包贵畏惧权势,贪脏卖法。包贵委屈地说:「孩儿不敢贪脏卖法,只是想秉公断案,无损开封府包青天的声望。」
包贵的话,包公一句也听不进去。他不耐烦地说:「你只管看守狄龙,休再多言!」包贵只得慢慢退出。
包贵为狄龙案坐立不安,从白天到晚上,苦苦思谋为狄龙伸冤之策。半夜,他忽然看到死牢里一片火光,便急忙出去查看。
他来到死牢门前,见火势正在蔓延,两个守门差人刚刚醒来,惊慌失措。他顿生一计,叫两个差人速去追捕放火之人。
包贵看看四周无人,急忙将牢门打开,给狄龙去了镣铐,对他说:「仁兄,快快逃命去吧!
狄龙怕连累包贵,不忍离去。包贵着急地说:「仁兄快走,再迟就走不成了!」狄龙对包贵深深作了一揖,越墙逃走了。
不一会,包公被一片嘈杂声惊醒,听见外面有人喊:「狄龙囚牢起火了!」
包公刚要叫包兴出去查看,忽然包贵进来说:「有人放火烧了狄龙的囚牢。」包公斥责包贵失职,包贵跪下认罪,却不敢说明放走狄龙一事。包公命他速将囚牢起火之事查清。
狱中大火,本是庞娘娘派人放的,她想烧死狄龙,那案子自然就结了。第二天,她料定狄龙已死,便喜气洋洋地来开封府探听消息。
包贵代替父亲接驾。庞娘娘问:「听说狄龙囚牢起火,不知是真是假?」包贵说:「确有此事。」
庞娘娘又试探着打听狄龙的死活。包贵看她似有幸灾乐祸之意,知她不安好心,便说:「狄龙已在火中烧死。」庞妃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竟把包贵夸奖了一番。
包贵早就知道狄庞两家不和,今见庞娘娘这般神情,不由心想:莫不是她庞家陷害狄龙?就在这时,家人来报:「双阳公主和段红玉来了。」话未落音,婆媳二人已闯进府来。
婆媳二人见庞妃在此,心中不悦,勉强上前见礼。段红玉压不住心头怒火,指着包贵问:「我夫犯了哪条罪,为何将他关进牢门?」包贵无言以对。
庞娘娘在一旁冷冷地说:「你婆媳来得晚了,死囚犯狄龙已被大火烧死。」婆媳二人闻此噩耗,失声痛哭起来。
段红玉本是女中豪杰,武艺高强,今见丈夫不白而死,岂肯罢休。她抓住包贵,就要拚命。婆母急忙上前,把儿媳拦住。
包贵不便把真情告诉婆媳二人,怎奈段红玉又不依不饶。正左右为难,又听外面喊:「芦花王驾到!」
芦花王因为接到边关的告急军情,朝中无人挂帅退西夏之敌,特意来调狄龙。他对众人说:「如今大敌当前,边关告急,本御要狄龙带罪出征,将功赎罪。」
庞娘娘对芦花王说:「狄龙已被大火烧死,她婆媳正向开封府要人呢!」段红玉一想起死去的夫君,又哭闹起来。
双阳公主强忍悲痛,冷静地说:「芦花王急国难不念亡子之恨,我双阳也不是那不顾大体的人。我愿亲自出征杀退敌兵,回来再为我儿昭雪伸冤。」
芦花王深受感动,手捧帅印说:「王嫂深明大义,就请王嫂挂帅出征。」庞娘娘怕兵权落到双阳公主手里,忙说:「她儿死在狱中,须防她婆媳兴师报仇。」
双阳公主为了表明自己的一片真心,愿将儿媳留在开封作人质。芦花王说:「王嫂领兵挂帅,离不了红玉这个先行官。明日本王亲自送你们出朝,祝你们早日奏捷。」
等芦花王和双阳婆媳离开了开封府,庞娘娘不放心地对包贵说:「限你三日之内将狄龙之尸验明,了结此案。」
庞赛花走后,包贵将双阳公主进府要人,后又以国家为重,挂帅出征之事禀告了包公。包公说:「如此看来,狄家确是忠心耿耿。」包贵趁机说:「狄龙实在冤枉。」
包公思前想后,方觉包贵之言有理。他决心认真查访,重新审理狄龙一案。
不久,包贵捕获了在囚牢放火的人,经审问,知是庞吉派遣;包兴又探得庞吉的外孙韩血最近不知去向,有人说他投西夏去了。包公这才相信事出在庞府,于是下令捉拿韩血归案。
半月以后,边关告捷,双阳婆媳凯旋而归。段红玉来不及摘盔卸甲,就来开封府击鼓鸣冤。包贵立即升堂。段红玉一看是包贵坐堂,转身就走。
段红玉二次击鼓,差人把她带到大堂,段红玉一看还是包贵,转身又走。她一连三次击鼓,声称不见包公不告状!
包贵没有办法,只得请爹爹升堂。包公说:「国家法堂岂可任意挑人?我儿升堂,为父陪审。包贵为包公设了旁座,然后吩咐:「带击鼓人上堂!
段红玉一上堂就跪在包公面前,喊了一声「冤枉!包公问她:「为何定要老夫升堂?」红玉说:「包大人不畏强暴,秉公执法。没有您包青天,不能报我夫的血海深仇。」
包公听了不由脸上发烧。他问红玉告什么人,红玉说:「第一状告庞娘娘,她挟天子,害忠良;第二状告庞吉,他私通敌国,引狼成祸;第三状告包贵,他畏权势,欺孤孀,铸成我夫冤案。」
包公将段红玉拉起说:「你婆媳明大义,赴边关,力挽狂澜,收复失地,令人钦敬。但不知你告庞吉私通敌国,可有证据?」
段红玉说:「我婆媳在战场上活捉了叛贼韩血,搜出了庞吉给西夏王的信,还搜出了平西王的龙泉宝剑。」包公和包贵同声说:「凶手果然是韩血。」
段红玉把庞吉给西夏王的信件交给包公,包公看了大吃一惊。原来庞吉要与西夏王里应外合,夺取宋朝江山。
段红玉吩咐女兵将韩血押上公堂。包兴一见韩血就说:「送金牌求情的就是他。」包公说:「韩血!这金牌、宝剑俱从你手得来,还不将行凶之事从实招来!
韩血起初不肯招,但在罪证面前无法抵赖,只得认罪。他说谋杀王子、陷害狄龙都是庞娘娘和庞吉指使他干的。包公叫他在供词上画了押,将他关进死牢。
真相大白,包公想到自己错断此案,致使狄龙惨死在牢中,又悔又恨又痛心。他毅然摘下自己的乌纱帽,跪在公堂上说:「老夫主观臆断,造成冤案,帮助庞家父女陷害了忠良,请我儿审判治罪。
包贵本来很生父亲的气,如今见老人跪在地上,知错认错,不由一阵心酸。段红玉也不忍看包公下跪请罪,她忙和包贵一同将包公搀扶起来。
段红玉原以为错案是包贵造成,今见此情景,如梦初醒。想到自己言词对包贵多有冲撞,忙上前赔礼,包贵连忙拦住。
包公望着御赐的龙图,心如刀绞,痛恨自己辜负了皇上和百姓对自己的信赖。他叫刽子手抬过虎头铡,就要投铡,众人急忙拦阻。
包贵这时才想起狄龙之事,忙说:「爹爹,狄龙不曾死,是孩儿将他放了。」段红玉听了,又惊又喜,包公也甚感宽慰。
正在这时,又有人击鼓,原来是狄龙归案来了。
包公拉住狄龙,激动地说:「狄龙孩儿,老夫冤枉你了。」原来狄龙逃走后,奔边疆杀敌,在途中被暗箭射伤,多亏老乡搭救,转危为安。今闻西夏败退,特来开封投案。
芦花王和双阳公主闻听狄龙回来了,也都赶来开封府看望。芦花王看见地上的铜铡和乌纱帽,忙问是怎么回事,包公说:「老臣使狄龙蒙冤,罪大当斩。
芦花王说:「老皇兄,不必如此。你历来执法如山,这一次错了,改过也就是了。当今还需要你重整纲纪,扶佐圣朝。」芦花王亲自将乌纱帽给包公戴上。
狄家三口同向包贵致谢,感激他有胆有识,明察秋毫,救了狄龙性命。包贵重新升堂。他请各位落了座,又命人带庞吉上堂。
庞吉被绑到堂上。他作贼心虚,心惊胆战,但表面还装做不服气的样子,大声嚷道:「我身犯何罪,为何无故绑我?」包贵狠狠瞪他一眼,大声说:「带韩血!
狄龙一见韩血,禁不住惊叫道:「传宫太监就是他!」庞吉知道事已败露,只得招供,软瘫在地上。
包贵命差人将三口御铡抬到堂上。刚要行刑,庞娘娘气冲冲地赶来了。她指着包贵骂道:「你好大胆!竟敢搜抄国丈府门,绑架当朝太师!
包贵说:「你来得正好,你和庞吉狼狈为奸,谋杀王子、陷害忠良、暗通敌国。我已为你准备了龙头铡,正好请你伏法。」
庞娘娘狂笑几声说:「本宫在,看谁大胆敢动刀!」包公站起来说:「圣上赐我尚方剑,先斩犯人,后奏当朝。你违了国法,岂能逍遥!
众将一涌而上,将庞家父女和韩血推至铡前,开铡正法。除掉奸贼,人心大快。百姓们都说开封府又出了一位包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