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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妹在异乡(16)两个男人的战争

2024-06-15文化

有时想问,婚姻到底能给女人带来什么?

惠茹坐在路边的树荫下黯然神伤,她听着王建国说的话,新开很茫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哪里?自己有没有未来?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来看彭三。惠茹是传统的女人,她是想死心塌地的跟着彭三过一辈子的。可是这几年,她受的苦太多了。她所受的罪,没人能知道。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坚持,她希望彭三哪天突然醒悟了,他们俩能回到从前,像刚结婚那几年那样,彭三好好地对待她。他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他们要牵着手走过漫长的一生。

可是,如今,这些美好的愿望都成了泡影。彭三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他的心理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但是她能相信王建国吗?虽然王建国看起来很踏实,正直,但毕竟才认识他几个月,对他这个人并不真正了解。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跟着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人走呢?惠茹在心里想。

王建国看她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就说:「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但是你现在的情况是必须要先离开他,不然你会很危险。他不会就这样算了的,他肯定还会找事来打你。像他这种心态,一旦下手就不会有轻重。这是很危险的。」

看惠惠没反应,他又说:「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是想先把你保护起来。如果你觉得我不行,你可以随时离开。你是自由的,我不会要求你什么。但是你现在必须要找个地方躲开他,避免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

经王建国这一说,惠茹才想到,在这茫茫大西北辽阔的土地上,现在除了她和彭三租来的那间小小的房间,这里,诺大的西北大地上,她居然找不到一个容身之所。

好悲哀啊!

这就是出来打工的境况,老辈人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

唉,如果在老家,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想躲几天 至少还可以回娘家,或者去亲戚朋友家。

可是 在这里,去哪里呢?

月蓉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了,可是月蓉租的房间跟她和彭三挨在一起的。而且,她的房间也很小,房间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床。月蓉和章霖两人住着都挤,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纵观左右,惠茹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纳她。她不想再跟彭三待在一个房间里,但是去哪儿呢?

她把头埋在两腿之间,眼泪无声地滑下来,大滴大滴地掉落在地上,她看着自己的眼泪掉在地上,瞬间就被吸收了。「要是我也能像眼泪这样,被地下吸走,该多好啊!」她在心里想。

王建国看着惠茹痛苦,彷徨无助的样子,他也有点手足无措了。他说:「我不是趁人之危,我是担心你的人身安全,所以才追出来的。」

他把月蓉喊过来,对月蓉说:「月蓉,我们三个人商量一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惠茹找个地方,让她躲几天。我怕彭三再打她,她现在在处境很危险。」

月蓉觉得王建国说的有道理,彭三现在心理扭曲,他看谁都不顺眼。万一抓住惠茹朝死里打,到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月蓉说:「不行今晚惠茹跟我睡,让章霖去跟彭三睡?」

王建国说:「你觉得彭三会答应吗?」

月蓉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也没有把握。

惠茹埋着头,她知道王建国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她知道彭三会怎样对她。

王建国让惠茹跟他走,躲几天看彭三啥态度,如果他知道悔改,她就回来。

惠茹突然抬起头来说:「你太单纯了,你觉得我去躲几天,他会相信我是清白的?他不把我撕成八大块才怪。」

王建国说:「反正你今天不能回去,他回来肯定会找事,他在工地上挨批评了,他又丢了面子,他这么阴暗的人,不知道他会想什么办法来折磨你?。」

惠茹打了个寒颤,她心里的阴影在无限地放大,那种恐惧感让她窒息。

「可是,我还是不会跟你走的,我要是跟你走了,我就声名扫地了。」惠茹对王建国说:「小王,我谢谢你的好意,无论怎样,我还是要回去。哪怕他把我打死,我也不会不清不楚地跟着你走。」

王建国听她这样说,对她的人品更加肃然起敬。惠茹真是个好女人啊!可惜遇上彭三这样的人。太不公平了。王建国无奈地点点头:「好嘛,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是不对劲,你就跑,跑出来就有人会帮你。你不要一个人在家里跟他对抗,那你会吃亏的。」

惠茹满心感激地堆王建国点头,感谢他。

看着时间不早了,她和月蓉往回走。月蓉去巴扎上买羊肉和皮芽子,还有饺皮,说回去包羊肉饺子。

她俩在巴扎里走,月蓉把买的菜和包都放在自行车筐里,推着自行车在前面走,惠茹跟在她后面。

在一个卖菜的摊位前,月蓉站了下来,想再买点青菜和皮芽子。她伸手去拿菜,突然感觉一只手晃了一下,她的包一下就从自行车筐里被抢走了。

月蓉一扭头,看见一个巴郎子扯着她的包就跑。

惠茹喊:「快点,他抢包」

与此同时月蓉也喊一声:「站到,有人抢包了。」

惠茹在自行车后面,眼睁睁看着那个巴郎子把包从自行车筐里扯出去,她却帮不上忙。

月蓉一下把自行车丢了,边跑边喊:「把包还给我。」

惠茹看见她去追,喊一声:「不要追。」但是月蓉已经追出去了,她只能干着急。

月蓉飞快地追出去,几步就追上了,在巴扎门口她一把抓住巴郎子,把他手里的包夺了过来。那巴郎子把包丢了,一下从月蓉手里挣脱了。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想追,卖菜的说:「算了,不要追了。你今天算厉害的,既然把包抢了回来。这些巴郎子,天天在这巴扎里晃,他们有好几个,不是一个人。你不要去追,他们身上有刀。」

哦!月蓉余悸未消的退了回来。

她去追巴郎子,惠茹把车推上慢慢往外走,她的肩膀痛,只有右手能使力。

惠茹说这些巴郎子厉害得很,如果钱不多,就不要追,因为他们身上有刀。万一他看跑不脱,给你一刀,那得不偿失。

月蓉说:「他们这么胆大吗?也没有人管?」

惠茹说:「这里哪个管?这些巴郎子家里穷,娃娃多,大人又不管。他们也不上学,就去偷去抢。」

哦呀,月蓉还是第一次遇上,下次要是再遇上这种情况,她可不敢再追了。

买好菜,她们推着车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聊天。

这时,从对面走来三个牛高马大的,18.9岁的维族小伙子,三个人勾肩搭背地并排着走,把整个倒道给占完了。

月蓉以为走到他们面前,他们总会让的?谁知道走到他们面前了,他们三个还是勾肩搭背并排着朝月蓉和惠茹走来。

月蓉看走不过去,就停下来让他们三个走。其实鱼儿有点害怕他们,因为大家平时告诉她,不要惹这些维族人。他们身上随时有刀。稍不注意他就给你一刀。

惠茹在月蓉的自行车后面,她也跟着站了下来。她们想等那三个维族小伙子走过去,自己再继续往前走。

这三个维族小伙子,并排着,相互把手搭在对方肩上。他们三个是逆行而来,走到月蓉跟前,显然三个人要是再相互勾肩搭背,那就走不过去。

最左边那个小伙子把手从朋友肩上拿下来,在与月蓉擦肩而过的同时,突然「啐」一下给月蓉吐了一脸口水在脸上。

啊!月蓉惊叫一声,那三个维族小伙子哈哈笑着,从慧茹和月蓉身边扬长而去。

月蓉一边拿袖子使劲擦脸上的口水,一边回头想骂他们。

惠茹说:走吧走吧!不要回头去看,你只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这些小伙子显然是在挑衅,我们不理他们就行了。

月蓉说:「今天咋这么不顺呢?在工地上好好的,被彭三莫名其妙打一顿,在巴扎上来买菜,被巴郎子抢包。幸好把包抢回来了,我包里一百多块钱是我的全部家当,要是他给我抢跑了,我这几天就只能喝风了。刚把包抢回来,又遇上这几个胎神给我吐一脸口水。」

惠茹说:「唉,都是我连累你的。如果不是他找事打架,我们还在工地上干活。唉」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心中很不是滋味。

月蓉叫她不要乱想,有些事情不是人能控制的。

她们俩回去,月蓉弄馅,惠帮着用一只手慢慢理菜,她们把饺子包好,就等着章霖下班。

月蓉说晚上叫惠茹在她这边睡,叫章霖过去跟彭三睡,这样过几天就好了。

新疆的夏天黑得很晚,那边和内地的时间要相差两个小时才天黑。

月蓉看时间快九点了,她开始烧水,准备煮饺子。

九点多,章霖回来了。月蓉把饺子煮好,舀了起来叫惠茹和章霖先吃。她问章霖,彭三呢?他咋还没回来呢?

章霖他下班就走了, 没注意他去哪儿了?

惠茹说不理他,我们吃。

正吃着,彭三回来了。他回自己房间,看家里黑咕隆咚的,没有煮饭,也没有看见惠茹。

他就往外走,在门口刚好碰上月蓉端着碗,一边吃饺子一边朝他走来,月蓉说:「三哥,我给你们煮了饺子,过来吃。」

彭三没说话,他气哼哼地走到月蓉门口,对惠茹说:「你出来。」

惠茹没理他,继续吃饺子。

他又说:「喊你呢,快出来。」

惠茹还是不理他。

章霖还在跟他说:「搞锤子搞,快进来吃饭,有啥大不了的?来,将就饺子,喝几口,有饺子,有酒,越吃越有。」

他虎着脸,一步迈进房间,一把拖着惠茹就往外走。

月蓉惊呼:「你干啥?她手痛得抬都抬不起来。你把她放了。」

「放了?回屋,回自己屋。你自己没得屋吗?」彭三拖着惠茹,边走边说。

惠茹不曾防备,被他一把抓住往外拖,把一碗饺子和汤水全部拉翻了,饺子和汤倒在了惠茹的身上腿上。

惠茹想挣扎,但是左边肩膀痛,她一只手,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章霖和月蓉也没料到,彭三居然这么粗暴。

章霖有点脚忙手慌的,不知道该拉惠茹呢还是该拉彭三?

月蓉把碗放下,大声喊:「你要干啥呀?把她放下。」

惠茹被他拖到了门口,她一下把门框死死抓住,惠茹说:「我不走,我不得跟你,我要离婚。」

这「离婚」两个字说出口,彭三一下暴跳如雷,他左手抓住惠茹的头发,右手朝着她的头和背像擂鼓似的,拳头雨点般地朝惠茹打。

月蓉喊:「快点,老罗,你们快点来救惠茹,他要把她打死。」

月蓉还没喊完,王建国突然出现了。他一下把彭三举起来的右手抓住,往他背后一扭 。然后就听见彭三「啊,啊」地怪叫。

彭三一痛,自然就把惠茹放了。

他把惠茹放了,左手的拳头轻飘飘地朝王建国打去,却没打上。

他们俩再次扭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