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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打我把教鞭打断的老师,如今成了我的岳父

2024-10-22文化

我上小学时,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服,却被班主任打的老老实实学习,如今他成了我的岳父。

我叫冯海军,1984年快要十岁的我被迫上学了。出生在农村,那个时候生活条件还不是很好,一年收的粮食交完公粮,勉强能吃饱。我们这里主要种玉米,还有少部分水稻,水稻大部分交了公粮,记得那时候吃顿大米饭都是奢侈。

为什么我到了十岁才上学呢?有我自己的原因,也有家里老爸的原因。从小我就是一个淘孩子,上树掏喜鹊窝,下河摸鱼虾,上山打野鸡,冬天下了大雪,去上山下套逮野兔。去地里偷玉米,果园偷苹果。弹弓我就有三四个,为了玩烟火枪,把家里的火柴全给祸害了,没有火柴做饭的老妈追着要打我,我满大街的跑。几乎没有我不做的事,越玩性子越野。到了上学的年龄,我说我不上学,要帮爹妈干活。老爹也是就坡下馿,「我看你也不是学习的料,正好给我当个帮手,过几年你在学个木匠什么的,挺好。」

我上学的事就这样被耽搁了,跟在老爹屁股后干了两年农活。身高和劲头使劲的长,我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了一头,劲头也比他们大。我自然成了孩子王,顽性不改,带着一群孩子四处疯跑。经常因为撅了谁家的玉米秸吃甜杆了,偷了谁家的毛豆烧着吃了,被人家找到家里。

两年后,村里的小学老师找到家里,说是上级有规定,适龄儿童必须上学。好像是有了什么义务教育法,不上学就是犯法。我就这样被迫上了学,因为一天学没上过,我被排在了一年级。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姓周的三十多岁的男老师,轮起来我们还有点远亲,我叫他大哥,初中毕业回村里做了民办教师。虽然,我们被关在了教室,可是能够学习的真没几个,老师也无可奈何。

虽然我十岁了,还不是班里最大,有个十二岁的。个头和我差不多,他仗着自己年龄大,玩什么,谁值日,什么事情都要他说了算,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一天,我在家清完猪圈去上学。已经上完一节课,我刚到教室,那个十二岁的大伟,就说:「你是在猪圈睡觉啊,怎么一股猪屎味儿,快滚出去!」

「你全家都住猪圈,你滚出去吧!」

我们谁也不让谁,立刻扭打在一起。桌子,椅子倒了一大片。大伟被我骑在了身下,这时候周老师来了。硬生生把我拽了起来,我和大伟在讲台两边,一边站一个。

「为什么打架!」周老师沉着脸问到。

「他就是欠揍,说我在猪圈睡觉,不揍他揍谁!」我说到。

「那也不能打架,这是学校,不是你家!承认错误,互相道歉!不然就找你们家长!」周老师生气了。

「我没错,我承认什么错误,爱找谁找谁!」我顶嘴的到。

周老师一看软的不行,拿起讲桌上的棍子就要打我。我转身刚要跑,被他一把逮了回来,摁在地上就是一顿抽,感觉自己的屁股火辣辣的。

「认识到错误了吗?!」周老师喘着粗气问到。

「我没错!」我仍然不服。

周老师把棍子抡圆了,抽向我的屁股,用力过猛,棍子一头打在了地上,棍子折了。可他还不解气,在我的脖子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当时我的脖子就起了一个大疙瘩,我偷偷的用手摸了一下,感觉掉了一层皮。

大伟大概被这一幕吓到了,急忙向周老师承认错误。全是他的错,要不是他先羞辱我,就不会打起来。我摸着脖子上的旮瘩,从地上站起来,偷瞄了周老师一眼,今天是遇到狠查了。

「错了吗?」周老师问我。

「错了,不该打架。」我说。

「每人写一份检查,明天交给我。好了,回去上课。」

放学回家,老爹老妈对我脖子上的大旮瘩不闻不问,屁股疼得厉害,走路都不自然了,可他们就像没看见一样。原来,周老师提前和他们说了今天的事情,老爹告诉周老师,「这孩子可得管管了,我拿他没办法,周老师你就放心的打,我不会怪你的,能让海军多认几个字,比什么都强。」

被这一打,我对这个大哥班主任也有了几分惧意,并心生敬畏。这以后大伟在班里也不飞扬跋扈了。

可我们的心思还是不在学习上,直到每天的生字听写,我写不上来,天天被罚回家抄写一百遍。我想不写,可又怕「周扒皮」(我给起的绰号)打我,渐渐的也认真了起来,学习开始有了起色。

周老师有一儿一女,女儿是老大比我小三岁,低我一个年级。三年级的时候,暑假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原本四处漏雨,支离破碎的教室轰然倒塌。需要重新修建教室,开学后,我们被疏散到村子里有空房子的人家临时上课。

都是一些没人住的破房子,这年周老师正盖新房子。他的老房子是在大北沟里的,离学校十多里地,很不方便。新房就建在学校后边,已经铺完瓦了,没有上窗户和装修。我们一个班就搬到了他的新房东屋,成了我们临时的教室。西屋简单收拾一下,成了周老师一家生活起居的地方。

也在这个学期,我认识了他的女儿周冬梅。虽然小我一个年级,可是我们的作业,对她来说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皮肤有点黑,眼睛大大的,这就是我对她的印象。

小学五年都是周老师教我,在他棍棒的威逼下,我从考试不及格的捣蛋鬼到了五年级时成绩已经全校第一。顺利的被镇国中录取。

到了初中,虽然住校离家远了,没有父母的监管,但是我并没有放纵自己,而是认认真真的学习,似火害怕自己的脖子再被拧掉皮。

周六日回家,我遇到不会的问题,不论白天晚上我都去周老师家求教,他不论多忙都会放下手里的活儿给我耐心讲解。(他不但要上班,还要侍弄家里的几亩地。这时他已经通过教师进修学校学习,转正了。)

初中毕业,我考上了中师。我中师二年级开学迎新的时候,看到了周老师的女儿周冬梅。我差点没认出来,还是她先认出了我。真是女大十八变,她的皮肤变的白了,大大的眼睛,看了让人心动。虽然在一个村子,可是一个村西一个村东,我们见面的机会还是不多。

到了中师后,我们是一个村的,原来又认识,接触的多了起来。放假开学我们都相约一起走,路上有个照应。

转眼我毕业了,分配到了镇初中教学,一年后冬梅也分配到了这个学校。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和冬梅都单着,在学校老师的撮合下,我们走到了一起。

有一天冬梅说:「我们从小就认识,怎么还用别人给我撮合呢,你就不能主动点吗?」

「我是怕你爸爸再宁我啊。」我笑着说到。

现在我和冬梅都调到了县里中学教书,周老师也就是我的岳父大人,退休后在县城买了楼房,我们下班经常去他那蹭饭。

说起当年他打我,我心有余悸的问他「下手太狠了,我是真怕了。」

岳父说:「玉不琢不成器。」

「你这劲头是要玉碎啊。」冬梅说到。

大家都笑了起来,没有当初那一顿揍就没有我的今天,而且我还娶了他闺女,我也不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