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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打猎风云录——(四十六)雪山上的獾子洞

2024-01-17文化

由于沟底有泉眼,所以沟地里都是一米厚的冰,冰上又下了雪,所以沟底很平坦,尽管我在沟底里的雪地上滚来滚去,也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就这样,我们玩了一会,也有点累了,于是两个人齐齐的躺在雪地上,时而看看蓝蓝的天空,时而又看看南山坡上挺拔的油松树。大嘴掏出烟来,递给我一根,我接过来叼在嘴里,然后默默的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再慢慢的吐出来,此刻的心情很是舒爽,于是我们俩就躺在雪地上聊了起来,那一天聊了很多很多,直到我突然间看到一件怪事情,我才猛然间坐了起来。

我死死的盯着那个地方,准确的说,我死死的盯着松树林里的那棵松树底下,由于松树林的松针特别茂密,茂盛的松针也挡住了大量的积雪。所以那株松树林下面的积雪比较薄一点。就在我躺着和大嘴一边聊天,一边抽烟的时候,好像在那棵松树底下发现了一个黑色的脑袋突然从松树底下探了出来,尽管它仅仅只看了我一眼,就缩回了脑袋,可还是被我尖利的目光锁定了。由于它出现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我也并没有看清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有一种感觉,这家伙并不小,因为在洁白的地雪上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脑袋是很明显的。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地方,希望它这再一次探出脑袋来。可是我等了半天,松树底下再没了动静。

大嘴看着我问的道,哎——你看啥了?我没有说话,而是快速的站了起来,把那两只野鸡扔到他的身边。走到沙棘林旁边把枪拿了起来,然后回过头来对大嘴说道,你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能睡觉。我一会儿就下了来。说完我拿起枪栓急冲冲的就向着那棵松树底下爬了上去。可当我刚刚踏上南山坡的时候,我才发现南山坡里的雪更厚。坡上的雪已经到了我大腿的根部。由于南山的阴坡上很少见到太阳,所以那里整个冬天都是背阴状态,温度在整个冬季都在下二十度左右。从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开始,就会下一层积一层,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应该是第三场大雪了,可想而知,背阴处的林子里的雪是多么的厚。我刚刚往上爬了没有超过五十步, 就有了放弃的打算。我心里暗想,要不算了,说不定刚才是我眼花了。要上到那棵松树底下去,最起码得走二三十分钟。算了算了,我一边劝着自己,脚步也不由得往下滑着。就在我准备要放弃的时候,沟底的大嘴突然间喊了起来,大哥,我看见啦,黑色的脑袋上有白花纹。我看着并不算远的大嘴,想问问他,看清到底是啥没有?可还没等我问出来,大嘴又说话了,快点上去,离你不算太远。我没再说话,而是仰着头往那棵松树底下又看了过去。或许是我离那棵松树比较近,所以被一道不算陡的小石崖挡住了视线。

我回过头来,对着大嘴摇了摇脑袋,示意他我看不见。大嘴的喊声再次传来,快上快上。我又回过脑袋,仰着头往上看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艰难的往上爬去。奈何坡有点陡,雪也太厚,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往上爬了不到十米距离,然后气喘吁吁的回头看着大嘴,我想说话,也想告诉他,放弃吧!这他妈根本就上不去呀!可该死的大嘴居然在沟底里喊了起来!加油——加油!看着他的样子,我浑身冒着鸡皮疙,心里骂道,二十来岁的人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怪不得沈烨说他脑子有点不「几眯」(伶俐)。我皱着眉头,对着他挥了挥胳膊,示意他不要说话。那种烦人的声音终于戛然而止了。山林里终于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我回头看了看刚刚上来的那条路,那条路已经是一条模模糊糊的雪沟了,此刻离大嘴也是二三十米的样子。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心里给自己鼓着劲,在往上十七八米也就到了,再坚持一会儿,也就上去了,看看上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经过一番艰难跋涉,我的手终于拉住了那棵松树上被积雪压下来的松树枝,我随手一抓,胳膊一使劲,双腿蹬地,终于爬到了松树底下。我本想坐下歇一会儿再说,就在我上去的一刹那,一条黑影就跑到了松树底下消失了。尽管它的速度不是很快,可由于它离松树太近,顷刻之间,他就躲到了松树后面,失去了踪影。尽管我呼呼的喘着粗气,但还是随手拉起了枪栓,端起了枪哆里哆嗦的往松树后面移动。这棵松树很粗,一个人是抱不住的,所以松树后面是什么样子,我并不知道,只能端着枪慢慢的往松树后面挪动。或许是真的累了,或许是气氛有些压抑,我的身体以及双腿止不住的颤抖着,可我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松树后面。

我端着枪一边松树后面挪动,一边瞄着,可当我绕到松树后面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我很是奇怪。我把枪从肩膀上拿了下来,直起了腰,让长时间弓着的腰缓一缓。我在原地停留了两分多钟,然后又端着枪轻轻向松树后面绕了过去。当我看到松树底下的动物脚印,我才看出来,刚才在这里玩着的东西应该是獾子。松树底下密密麻麻都是它们的脚印,从脚印也能判断出来,这里并不只有一只獾子,起码在三只以上。我顺着他的脚印慢慢的往前看,就在松树后面十多米的地方,有一个突起来的大雪堆,雪堆就和普通的坟堆那么大。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推过来的雪。

我往后退了几步,看向了沟底的大嘴,做了一个让他上来的手势,大嘴在沟底喊到,我也上去吗?我点点头没有做声,然后又来到松树前面蹲了下来,掏出一支烟来给自己点上,慢慢的抽了起来。之所以等大嘴也是以防万一。其实我心里早已预测到雪堆后面肯定是一个獾子洞,或许是这次的雪下的太厚,掩盖了獾子洞的洞口,厚厚的积雪掩盖了獾子洞口以后,时间长了洞里肯定会缺痒,在这种情况之下,冬眠的獾子不得不起来把堵在洞口的雪清理掉。从地上的脚印可以看出来那个洞里绝对不止两三只獾子那么简单。所以我等大嘴上来,期望着他能帮我一把。

可是我一根烟都抽完了,大嘴几乎还在原地艰难的往上爬着,此刻他的身形就像是一只笨拙的狗熊一样,看着滑稽而又可笑。大嘴一次次爬上来,又一次次滑下去之后,隐藏在心底的那种愤怒终于爆发了,只听到他破口大骂,老子上不去,你一个人打吧。我心里骂道,神经病呀你,吵吵个啥?于是我捏了一个雪团,又向他砸了下去,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我又回过头来看一下那个雪堆,雪在后面已然没了动静!我看着大腿压着嗓子对他说道,不着急,慢慢爬,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轻声的喊道,大嘴加油——大嘴,加油……。

这个世界有些事真的很奇怪,也不知道是我鼓励真的对大嘴还生了作用,还是他那种不服输的性格,经过他一番摸爬滚打之后,他已经来到了那棵松树底下,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轻声的对他说道,抓住那根树枝。大嘴也很聪明,我一说他就明白了。只见他伸出胳膊,抓住了那根被积雪压下来的树枝,然后胳膊一使劲,嘴里也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哎。或许大家会认为,对他拉着树枝一使劲就上来了,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嘴抓着的树枝突然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树枝突然间断掉了。大嘴仰面朝天的又从雪坡上滚了下去。这么一滚几乎又滚到了沟底。大嘴黑紫色的脸上布满了数不清的黑线,崩溃的朝着我喊道。你是不是故意玩我呢?

我笑着对着他骂道,别胡说八道,你不能死拽呀,你拉树枝的同时,你的脚也得是用力往上跳一下才行,死拽不断才怪呢!你个笨蛋,它只不过是一根树枝,要不是绳子,那样死拉不断才怪呢!从这一点我也能看出来,大嘴的脾气不是很好,就这么一点挫折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样有一天出了社会的话,肯定会吃一些不该吃的亏。于是我又看着他喊到,干什么事情不能着急,继续往上爬?我等着你!可大嘴那站在原地,看着我喊道,我没有枪,你让我上去干啥?我看着他怒声喊到,让你上来肯定是有用处,要是老三再的话,老子肯定不叫你,就这么几十米得一个坡就把你变成了这样,能不能上?不能上给我滚蛋,留着你干啥?「求眯杏眼」(没有眼力劲)的。算了,不想上就回去吧!我又看着他喊道。

一阵风轻轻吹过,吹落了树上的积雪,积雪扑簌簌的从树上掉落下来,然后落在我身上,又灌进我的脖子里,凉凉的,冰冰的很难受。我用手拍去掉进脖子里的积学,又看向了沟底的大嘴。大嘴也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在的方向,然后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说道,老子就不信了,你能上去,老子就上不去,一句话说完,他又继续了他的艰难跋涉。人就是这样,不能被轻而易举的被打败,尤其作为一个男人,一定要有一颗坚强的心,也要有一种不言败的信念。世上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况且你是一个男人,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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