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0月6日,日军大举侵袭华北地区,疯狂进行「扫荡」。
日军每每战败后,总会卷土重来,进行更为凶狠的「扫荡」,太行区是被侵袭的重灾区。
而在这年10月下旬,发生了一起极其恶劣袭击。
日军下的冈崎支队破坏了黄崖洞兵工厂,385旅13、14团损失惨重。
敌人劫掠了大量物资,毁坏建筑,大量军民惨遭杀害。
彭老总得知此事后,愤而打响了关家垴战斗,决心全歼冈崎支队。
战士们打得勇猛,但伤亡也很大,那时,刘伯承师长表示这场仗不该打。
然而,这场仗最后还是打完了,还成为「百团大战」中最为著名的进攻战。
那么,这场仗伤亡很大,为何还要坚持打下去?
震慑敌人
关家垴战斗的导火线,是冈崎支队在武乡大肆「扫荡」,作恶多端。
尤其是在袭击了黄崖洞兵工厂后,实际上,他们就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自1940年10月初,日军为了巩固他们在占领区的统治,开始调集重兵,大肆「扫荡」华北地区。
他们调遣的兵力约有1万人,他们率先扫荡的就是太行地区,而那里也有八路军129师活动。
日军的「扫荡」很有针对性,他们最终的目的是妄图寻将我方首脑机关,还有129师主力。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面对日军的侵袭,彭老总以反「扫荡」应对,你来我往是「百团大战」三阶段的常态。
1940年10月11日,敌方冈崎支队已经驻扎沁县,展开扫荡。
他们的计划发生了变动,上级要求支队一部分兵力继续完成原定任务,其他主力则向武乡进犯。
而这,正是他们袭击黄崖洞兵工厂的序幕。
抵达武乡以东的地区后,1940年10月20日,日军开始在当地烧杀抢掠,见到人就杀,烧毁了很多村庄。
他们还抢走了许多粮食和牲口,不方便带走的就直接烧掉,不仅如此,他们还专门成立了投毒小组,把村庄的水井封住、下毒。
他们还会将村民日常用的锅碗瓢盆砸烂,断绝群众回来继续生活的可能。
这是日军对于「百团大战」中惨败的复仇,他们热衷于反扑复仇,试图用这种方式挽回自己的颜面。
实际上,自战役打响后,八路军战士进行了多场大规模的破袭和进攻,日军损失惨重,部队中有不少人产生了厌战情绪。
不过,他们这样丧尽天良,很快报应就来了。
1940年10月21日,冈崎支队抵达蟠龙镇,在当地驻扎休息。
他们情况立刻被129师察觉,师长刘伯承立刻开会,组织干部准备应战,随后师部也转移到了苏峪沟。
第二天一早,在温庄,继续前行的日军遇上了129师386旅772团,还有决死队的两个团。
他们直接拦住敌人,一直到师部顺利转移,他们才逐步撤退出了战场。
没有占到便宜的敌人,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要如何报复回去。
1940年10月25日,敌人侦查到了兵工厂的入口。
正常情况下,就算他们找到了入口也没用,因为那里必定有人把守。
但恰好那天负责防守的两个连队放松了警惕,敌人直接溜了进去,一直到另外3个正休息的连队发现,厂内展开了激战。
他们打到傍晚才停手,敌人也识相撤退,驻扎在东崖底,而就在那天晚上,铃木支队前来支援。
两支部队会和后,再与池边部队集合,趁着夜色,他们袭击了兵工厂。
1940年10月27日,敌人攻到了黄崖洞的八路军阵地前。
战士们舍命抗击,与其激战了数小时,但最后因为日军的火力太过凶猛,许多战士都牺牲了。
这天下午1点,敌人占领工厂,他们耀武扬威四处破坏设施,共毁坏了5栋用于储存弹药和被服的仓库。
他们还抢夺了大量武器、物资,正春风得意的冈崎接到上级命令,要他第二天「扫荡」洪水镇后,返回沁县。
黄崖洞兵工厂是当地八路军的重要工厂,大家十分重视,还将其视为维持八路军战斗生活的关键后方。
他们的行径激怒了彭老总、左权将军,事发当天,他们与其他同志一起,着手准备作战计划。
彭老总决心全歼冈崎支队,绝不让他们活着回到老窝。
那么,当年关家垴战斗的情况如何?
发动夜袭
1940年10月29日下午,原本彭老总等人计划在关家垴打日军,没想到晚上敌人已抢占先机,先行占领了阵地。
关家垴乃易守难攻之地,面对这样的情况,众人将如何解决?
此战是以夜袭的方式展开的,但这次夜袭完全是无奈之举,这件事还得从战斗打响之初说起。
开战以前,日军已经先行占领当地,一落脚,他们就开始修建工事。
除了自己的5000多名士兵,他们还胁迫了300多名无辜农夫,要他们一起干活。
按照作战计划,八路军趁着夜色,向进攻阵地开进,与此同时,冈崎让1个中队悄悄占领了柳树垴。
那里正是八路军的前沿,这天晚上10点,陈赓将军发布指令,要部队换防。
这天晚上10点就在部队换防时,日军悄然出现,这天晚上视线不好,负责交接的是2营。
然而,这天晚上的视线非常不好,2营在暗处交接时,误将日军当作接防的友军。
日军立刻开始袭击,我方被动防御,经过激烈的争斗,我方队伍遭受了巨大损失,还丢失了柳树垴这个相当重要的阵地。
无疑,这打乱了原来的作战计划,左权将军思考了很久,彭老总已经下定决心要打,如果取消,政治和行业内都会出现问题。
因此,他决定直接利用晚上这个时间段,对敌人发动夜袭,关家垴一战正式打响。
按照左权将军的命令,各个部队顺利抵达驻地,蓄势待发,无数战士表示,他们要为此前牺牲的战友报仇。
1940年10月30日,凌晨3点,战士们出发了,他们首先打掉了敌人的机枪阵地。
3营跟在特务团后面,他们从关家垴和柳树垴中间穿过,直接阻断了两股日寇之间的联系。
随后,他们向西进发,冲入窑洞中,将里面的敌人尽数消灭。
另外两个营则从西北岭上行动,预防敌人逃跑回到武乡。
在开展之前,左权将军特别强调,特务团的任务就是掩护友邻部队进入指定位置,再配合歼敌。
领受任务后,团长欧致富带领大家立刻行动,按照要求行动,一开始进展十分顺利,他们很快就占领了上方的一排窑洞。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继续进攻时,却发现敌方防御工事与以往有所不同。
特务团的战士们很快发现,左侧的一排窑洞中传来了密集的机枪声,凶猛的火力压得他们不敢继续前进。
一旁的警卫连唐连长见状,立刻拿起一挺机枪,带着一个班冲了过去。
他们直接跑到了窑洞前,将手榴弹扔了进去,窑洞内瞬间起了一阵黄烟。
宁静片刻,20多名日军冲了出来,唐连长继续拿起机枪攻击。他的面前立刻倒下了10多名日军。
这样一来,他们就开辟了一条进攻的路线,唐连长招手示意大家跟上,而后他继续向前冲。
结果窑洞里又有枪声响起,唐连长的一只手臂被击中了,机枪直接落到了地上。
好在有一名排长冲在前面,立刻把枪捡起来,冲着对面冲过来的敌人继续开火,大家这才脱险。
经侦查,大家这才发现,和以往不同,这一次,日军把整排窑洞都打通了。
而且,他们在每个窑洞内部都构筑了一个机枪阵地,这样一来,每个窑洞都是一个火力点。
而将它们打通以后,又可以相互照应,形成交叉火力网。
只要他们的手榴弹没扔到位,就无法对其造成威胁,这种挖法后来被大家称作「猫耳洞」。
由于暂时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唐连长让大家先暂时撤退,等大部队来了,再配合进攻。
一个小时后,总部下令对日军的前沿阵地发起总进攻,这一举动是豪迈的,但同时又异常惨烈。
在这样的情况下,部队中有将军表示不该打这场仗,面对分歧,他们是如何解决的?
坚持战斗
1940年10月30日,凌晨4点,八路军总部下达了总攻的指令。
敌人凶恶,战士损伤惨重,有不少将领询问彭老总,到底要不要继续打?如果继续打,到底应该怎么打更好?
面对其他同志的疑问,彭老总应该如何回应?
总攻开始后,敌人也加大了火力,日军本就占据了有利地形,战士们完全是在不利地形上死扛。
战士们每前进一步,每拿下一个阵地,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战斗持续到这天早上9点,阵地上空来了几架日机,有了良好的视野,敌人开始用飞机对阵地狂轰滥炸。
决死第一纵队的两个团因为战斗经验不充分,他们在飞机的火力压制下,遭到了日军的反扑,柳树垴被敌人夺走了。
这个战局变化,对彭老总和左权将军来说,是始料未及的,它势必会影响关家垴方面的战斗。
为了挽回损失,他们后重新组织了3个营,但最终未能夺回阵地。
关家垴方面,386旅的两个团772、769两个团,从东北、西北方向进攻。
他们所处的地形都不好,有很大的限制,战斗至中午,772团1营1连,70人只剩下了3人,50多人的3连只剩下指导员和2名伤员。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从这里足以见得,关家垴战斗之残酷。
但这些战士没有害怕,他们反而比往常更加勇猛。
日军的暴行残害了他们的同胞,因此必须将这些刽子手处置,才能为他们的战友报仇。
残酷的前线上,战斗仍在继续,但八路军的步伐始终进展缓慢。
就在那时,陈赓将军向彭老总打去了一个电话。
针对战场情况,陈将军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认为,地形不利,能不能先把冈崎大队放走,后面另选合适的地形。
彭老总否决了这个方案,因为一旦放走,就很难再抓到这支队伍,必须在关家垴把他们消灭。
陈将军说:「现在拼完了,以后还怎么打硬仗?」
显然,他考虑到的是部队后续的发展。但彭老总依没有同意,要他继续执行命令。
没有办法,陈将军只好继续指挥部队向前进攻敌人。
放下电话,彭老总叹了口气,陈将军如此着急,他看见战士们流血牺牲,他心里难道就不着急吗?
指挥所里,左权将军那边也忙得焦头烂额,他们紧张商量着,如何才能打破困局,歼灭这股日军。
之前,他打电话给刘邓那边,要他们坚持住,敌人已经很少了,必须消灭他们。
刘师长犯难了,说这样打肯定吃不消,虽然眼下冈崎支队的人没几个了,但很快就会有援兵赶来。
如果不能速战速决,等援军赶到,那他们就再也没有反击的机会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有些急了,刘师长批评他这是蛮干,他不同意继续读打这个仗。
彭老总也来脾气了,他说,要是拿不下关家垴,就要把129师的番号给撤销了。
时任129师政委的邓公,看到这个情况,他立刻派侦察员在去侦查情况。
而彭老总这边,左权将军看到自己的搭档发这么大的脾气,立刻安慰。
他说,这次战斗激烈程度超出我们想象,大家着急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些指战员也不过是尽指责,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就算不接受,也不该发那么大的火。
彭老总为何执意要打这场仗,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关家垴。
实际上,这有他自己的考量,经过多场队长,他们很早就发现,敌人进行「扫荡」时,常带着500多名士兵。
如果,战士们能够在这样的不利的环境下,歼灭敌人一个队,相信他们一定会集中更多兵力,以防万一。
这样一来,他们就不敢再如此频繁地进行「扫荡」。
再看刘师长那边,电话放下后,邓公走过去,对刘师长说,他认为这场仗应该打。
刘师长问为什么,邓公说,这一仗不打,政治上的损失太大,他认为关家垴就属于这一类型的战斗。
他立刻了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前线状态。
很快,刘师长找到了打破僵局的办法。
他注意到了连接关家垴和壕坎之间的斜坡,从望远镜里看,似乎是黄土。
在769团指挥所内,他得到了确切答案,那里正是黄土坎,于是,他立刻命大家往壕坑里挖暗道。
就这样,他们破除了敌人的「猫耳洞」,找到了进攻阵地的方法,阵地上的敌人被一网打尽,仅有几十名残兵四处逃窜。
1940年11月1日早晨,敌人再次出动10余架飞机,逼近关家垴意图袭击。
然而,他们来晚了,冈崎支队大部分被灭,残部被援军接走。
八路军战士不敢恋战,随后也撤出战斗,关家垴战斗以胜利落幕。
战后,彭老总和左权将军到战场巡视,特地参观了敌人修建的「猫耳洞」,认为这一经验值得借鉴。
对于后世而言,关家垴一战,无疑付出了许多代价,但同时,成功消灭了冈崎支队,令日寇闻风丧胆,阻止了敌人在根据地横行霸道的局面。
从政治上来说,这是意义重大,虽然在这一战中,战士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活下来的战士则拥有了丰富的作战经验,形成了更为优秀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