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沅陵城外的山林中, 国民党搜山部队离张虎疗伤的无名山洞越来越近。山洞中飘出的烟火气,飘散在附近的山林间。
★山野中,哪里来的烟火气?
搜山队伍中一位国民党军官忽然嗅嗅鼻子说:「这里有烟火味儿!」
附近的国民党士兵也都抽动起鼻子嗅闻着,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是有烟火味儿。」「好像烧木柴的燎烟味儿。」
国军军官命令:「你们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家?如果没有人家,那这燎烟味儿很可能就是从什么山洞里冒出来的。」
国民党士兵立刻四处瞭望起来。其中一位士兵爬上一块大岩石,居高临下向周围观望起来说:「长官,方圆都是密密的丘陵和树林,没有半户人家!」
另一位国军士兵说「长官,我们过去来这里搜索过,根本没有人家。」
国军军官问道:「你们可记得在这片山林中搜出过山洞?」
大家都摇头说,没有。
★那里有山洞
忽然有位国军士兵说:「长官,我们几个曾经在这一片搜出过一个山洞。」
国军军官眼睛一亮,问道:「兄弟,你还记得这个山洞的大体位置吗?」
这位国军士兵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地形地物,眼中一片茫然地说:「报告长官,具体位置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个山洞非常隐蔽,洞口被树丛葛藤遮蔽得挺严实,不走到跟前,根本发现不了。」
国军军官满怀希望地说:「你好好想想,大体位置在哪里?」
这位国军士兵再次认真地四处观望着,忽然,眼光落在了远处无名山洞所在的那片树林中,用手一指说道:「长官,好像就在那片丘陵树林中。我记得那边有几棵大松树呢!对!就是那里。」
国军军官濡湿手指,竖在空中感受着风向,再次嗅嗅鼻子说道:「你说得差不多!这烟味儿就是那个方向飘来的。弟兄们小心搜索,说不定逃跑的共军就藏在那片林子里的山洞里呢!我们上!大家有赏。」
国民党官兵喧闹着,立即朝着无名山洞方向搜索过去。
无名山洞中, 篝火哔啪燃烧着,火苗跳动着,一缕缕青烟飘向洞外。
张虎躺在篝火旁酣然大睡。
无名山洞外。 国民党搜索部队离无名山洞越来越近。
国军军官用力嗅着鼻子说:「弟兄们,这个山洞肯定离我们不远了。你们闻闻,这燎烟味儿越来越浓了。」
国民党士兵也都像狼一样抽动着鼻子,辨别着烟火气飘来的方向。
国军军官问道:「你们闻到这燎烟味儿,是从哪里来的吗?」
国军士兵甲说:「可惜林子太大,闻不出方向来。
国军士兵乙说:「现在没有风,很难辨别了。」
国军军官再次用舌头濡湿手指,竖起来,辨别风向,口中说道:「糟糕!现在果真没有风了。」
★丹凤眼再次调虎离山
不远处的树林中,丹凤眼 明珠猎到一只麂子,正兴冲冲地朝着山洞走来。忽然,她听到了国民党搜山部队的说话声,立即撂下麂子,悄悄地向着说话的地方观望起来。
树丛中传来国军士兵甲的声音:「长官,现在只有烟火气,但是找不到山洞,我们还搜不搜?」
国军军官说:「别泄气,有烟火气就有人,共军伤员肯定隐藏在附近的山洞内,我们慢慢搜。抓到共军伤员,上峰有重奖。」
烟火气?山洞? 丹凤眼 明珠听到了国军搜索队的对话大吃一惊,心中想道:不好!山洞中的烟火气被他们嗅到了。这些刮民党,原来搜山是为抓俏阿哥的!做梦去吧!
她急忙把猎来的麂子藏在灌木丛中,然后向一侧悄然移动着,移动出离山洞好远的地方,立即点燃了一堆枯叶,让烟火扰乱搜山的国民党军,还一边用力摇动树枝。
国军士兵甲正站在高处四处探望,忽然发现了远处摇动的树枝,立即嗅着鼻子,引颈观望起来,口中说道:「长官,那边好像有人。烟火气也好像那边飘来的。」
丹凤眼听到了国军士兵甲的话,故意用力扇旺了燃烧的树叶火,又 不时地摇动树枝。
国军军官循声看去,立即大声说「我看见树枝摇动了,在那边!」
丹凤眼就是要让敌人发现自己,故意扇旺烟火,弄得树枝翻飞,脚下踢得石头滚落,好像人在急于逃生。其实,还是调虎离山之计!
国军军官大喊:「弟兄们,共军在那边,快追。不要让他跑了!」
丹凤眼却猛然停下来,端起弓弩,等待着搜索的国军士兵进入射程之内。
国军搜山队越来越近。由于丹凤眼突然蹲伏下来不再跑动,所以,立刻失去了追踪目标,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丹凤眼看得真切,松手一箭射出。最前边的国军士兵惨叫一声,中箭倒地。
国军军官闻声跑过来,看到了士兵身上的弩箭,立刻隐身树后,朝着明珠点火的方向挥手几枪,口中大喊:「共军在这里。是他!就是这个使弩箭的共军土八路。弟兄们快追!」
丹凤眼明珠故意稀里哗啦地往前跑去。国军搜山队呼啸着,鸣着枪,向前追去,却越追离无名山洞越远。
这时,丹凤眼明珠才忽然向旁边轻俏地潜逃过去。而后边的国军却箭直向前追去。不久,传来了国军搜山队的喧嚷:在这里,火还燃烧呢!
丹凤眼明珠听了,放心地朝着国军的背影调皮地做个鬼脸儿。
★拉钩起誓
无名山洞中, 张虎依然在酣睡。他根本不知道国民党的搜山部队差点就搜到山洞。
丹凤眼明珠汗流满面地扛着麂子走进山洞,放下麂子,走过来看看昏睡的张虎,擦擦汗,细心地整理一下仪表,立刻利索地剖开麂子肚腹,像猎人一样熟练地掏出五脏,把麂子整个儿架在树枝上烘烤了起来。整个动作干净利索,全没有一点儿女孩子气。
张虎一觉醒来时,用力地嗅着鼻子。山洞里充溢着烤肉的香味儿,说道:「好香啊!」
丹凤眼看张虎醒了,高兴地跑过来,摸摸张虎的头,向他点点头。然后跑回篝火边,急忙用匕首切下一片麂子肉,蘸着挎包中带着的盐巴,送给张虎,自己又割了一块也香甜地吃起来。
饥饿的张虎大嚼着说:「好吃。我觉得从来没有吃过如此香的东西。野鸟呀,你的手艺不错。实在是好吃!」
丹凤眼像是得到了什么奖赏似的,高兴得神采奕奕,眼波流转,想了想,在地上写着。
张虎立即读出了声:「我明珠会做很多土家饭菜, 阿哥喜欢吃吗?」
张虎痛快地说:「我?生来嘴馋,当然喜欢吃了。」
丹凤眼明珠的脸忽然又红起来,继续写着:你真喜欢,我就长做给你吃。
★丹凤眼写道:我因病失语了
张虎大喜,说道:「有武功这么好的‘野鸟大侠’给我当厨师,我张虎求之不得!就怕你野鸟中途反悔。」
丹凤眼明珠红着脸,果决地伸出小手指,表示:我们拉钩,永不反悔。
张虎开心地笑着说:「拉钩?好呀!我可是好多年没玩这种小孩子把戏了。」说着,急忙也伸出小手指。
丹凤眼主动用自己纤细的小手指紧紧地钩住了张虎的小手指。
张虎急忙说:「拉钩起愿,一万年不能变。谁要反悔,谁是丑鬼!」
丹凤眼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兴奋,似乎很高兴张虎和他拉钩起誓。
张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野鸟大侠,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丹凤眼一窘,随即在地上写起来:因病失语,不聋,但哑了!
张虎大惊,觉得自己太冒失,急忙道歉:「明珠,对不起,对不起!我张虎太失礼了。」
丹凤眼急忙摇摇手,反倒诚惶诚恐地害怕张虎不好意思。
★丹凤眼又失踪了
第二天,丹凤眼醒来时,张虎依然呼呼大睡。
她急忙从洞外捡点柴火添到篝火上,静静地看了张虎一会儿。用火炭在张虎身边的洞壁上写下一行字。想了想,又爱不释手地把身上的弓弩放到张虎身边,把枪都拿来摆在张虎身边,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山洞。
张虎醒来了,张开眼睛看了看山洞。明珠不在,急忙叫喊:「野鸟!」 山洞里静悄悄地,只有他的回声。
张虎呼喊丹凤眼的名字:「明珠!」山洞里依然只有他呼唤的回声。
张虎又调皮地换一种称呼:「华佗!兄弟!」山洞里一片空寂的回声。
张虎忽然心头一惊:难道‘野鸟’扔下我‘老虎’单独走了?他急忙抓枪在手,再看,明珠的弓弩也在他身边放着。心头一宽:看来,明珠不是扔下我走了,大概是出去了。
忽然,他看到弓弩旁边的洞壁上有一行字:野鸟进城弄药,勿念。
张虎立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这个野鸟好义气!虽然素不相识,但是生命可托!不久,又沉沉睡去。
当张虎再一次醒来时,丹凤眼已经回来了。
丹凤眼用自己挎包中的面巾为张虎擦擦脸和手。然后抱来了他进城弄来的治疗伤口的药棉纱布和各种药品。还有一本硬皮的笔记本和几只铅笔。
张虎责备道:「野鸟明珠,你可担心死我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该进城!那里是很危险的。」他竟然把丹凤眼当成了战友和兄弟。
丹凤眼听到张虎关心她的安全,很高兴,急忙向张虎比划起来。
张虎分析着试探地说:「你是说,他们奈何不了你?」
丹凤眼痛快地点点头。
张虎却严肃地说:「那也不能冒险!你是我的好兄弟,你私自进城,我能不担心吗?」
丹凤眼像小孩子似的笑着,摇晃着张虎的胳膊,好像说:别生气了,没事的。
张虎故意扭过脸去,不理他。丹凤眼却匆匆在地上写了一句话,扳过张虎的脸,指指地下,让张虎看。
张虎念道:「好阿哥,野鸟听你的就是了。」他这才高兴地说:「这还差不多。」
丹凤眼对于张虎的由衷关心,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十分高兴,于是开始有模有样地为张虎换了药。
张虎吃惊地看着丹凤眼熟练的动作,由衷地说:「明珠,你简直是个天才,居然轻功、驱蛇、放箭、医疗,什么都会!」
丹凤眼温柔地一笑。指指自己的心窝,又指指天。
张虎猜测道:「你是说,平日留心学的。可是你留心过别人治红伤吗?」
明珠比量了两下子,又在地上写:进药铺先写‘买枪伤药物,请做一遍看’。才买。
张虎真诚地说:「野鸟,你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