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住的小区紧邻一个早市,周边并不封闭,收破烂的可以随便出入。经常听到收破烂的人在小区里大声吆喝,他们有时播放扩音喇叭,有时大声吆喝几声。天气好的时候,常常能听到几波人吆喝「收破烂来一一」的声音。
自住进楼房以来,我通常会把一些果箱、鱼箱、鞋盒等纸箱放在地下室里积攒一下,等攒得多了再一块儿卖掉,通常能卖个十几块钱,卖了钱,我就直接到市场上买水果或者蔬菜。卖了破烂再买有用的东西,我自我感觉还挺会过日子的。
2008年暑假,正逢北京奥运会,天气很热,我们全家一商量,决定买空调,在家看节目。于是,我家终于安上了三台空调。六个包装箱被我一股脑地放到地下室里,把地下室塞得满满的,推门都费劲。
怎么办?赶紧卖掉呗。收破烂的最喜欢那些硬包装纸箱子。例如空调、电冰箱、洗衣机、电视机等包装箱。正好小区是又有吆喝收破烂的。赶紧下楼,打开地下室门,把包装箱都拖了出去,同时还把里面攒的其它纸盒子、废报纸等一块儿拖到单元门口。收破烂的就把箱子都拆开折叠,还把那些小盒子夹到大箱子里。
最后称秤的时候,我看到有个大点的纸箱子没拆,上面塞了些小盒子。恍惚之间还觉得可能是那些小盒子太小了,人家不愿意一个个拆开吧。那个大约六十多岁的收破烂的人用大杆秤把捆好的折叠的纸箱子称了称,又用称钩挂住那个完整的纸箱子称了称,最后一块算了算钱,大概是二十几块吧,然后骑上三轮车走了,没有再在小区里逗留吆喝。
过了几天下雨,我要出门,习惯地到地下室找雨伞。雨伞呢?我看向原先放雨伞的地方。盛雨伞的箱子不见了!咦?脑子顿时电光石火,哎呀,不是前几天被我一块儿拖出去卖了吗?天哪,看看我的脑子,当时把地下室里的纸箱子一块儿都处理了。那个放长柄雨伞的箱子是2004年买的洗衣机包装箱。那里面放了两双水鞋和两把雨伞。雨伞是长柄的,放在里面挺合适。但因为箱子比较空,所以里面还放了几个纸盒子。这样就迷感了我,那天卖纸箱的时候,一块儿把这个箱子拖了出去。很显然,收破烂的要拆箱子的时候是发现里面有东西的,但他一声不响地继续再塞了几个小箱子来掩盖了一下,然后装模做样地称秤,再然后就溜之大吉,恐怕我当时会发现吧。
自那次卖破烂事件之后,我老长时间没有攒纸盒子。有了一些小包装盒,我都是直接装了生活垃圾一块儿扔掉的。不过,有些实在大的包装箱也会放在地下室,最后和书纸一起处理掉。处理的时候,我会看一下包装箱里是否有东西。事实上,也没再发生扔掉两伞那样的事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前几天我又在一个鞋盒上翻了车。
今天春天,对象网购了一双运动鞋。鞋到了,他试了试,感觉颜色不是太满意。当时说要退掉。我多了句嘴:要不给大姐夫吧。对象听了立马决定不退了。鞋子被我拿到了地下室,放在桌子上,准备哪天去大姐家再捎去。
没想到的是,这双鞋子也被我亲自拿出去送给了收破烂的。一个星期天,收破烂的又在楼下吆喝,想到自己有时间,可以把地下室再清理一下。所以,我又去卖地下室里的破烂了。把一些平时攒的易拉罐拿出去,再把几个大点的旧的纸箱子拿出去,又把一些快递盒和鞋盒拿出去。这次的收破烂的人能年轻一些,他麻麻利利地把所有废品都收拾好,称秤付钱,才几块钱而已。事情就这么凑巧,过了几天,我们要到大姐家去,带什么呢?除了带些鱼、肉,我想到了那双鞋。临出门时去地下室里拿,咦?找不到了!我把留下的那几个新点的箱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最后真是一拍脑门,哎呀,被我自己送出去了!鞋是崭新的鞋,商标没拆,包装纸都没皱。收破烂的人怎么可能认为那是破烂呢?
可想而知,鞋子不见了。我的心情有多沮丧。我一方面埋怨自己做事不周,自己没有从第一次事件中得到教训,没有把所有的大大小小的纸盒提前都理顺好。如果能提前把要处理的纸箱子都理顺好,再捆扎起来,就不会出现第二次错误了。古人云的」不贰过「,我真的没有做到。」另一方面,我质疑那两个收破烂人的人品。他们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收进卖出获得收入,他们的勤劳和不惧肮累也令人尊敬,但难道就可以不诚信为人吗?追求经济利益化,难道就要泯灭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