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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書】中【律歷誌】按【周易】思想確定天文歷法

2024-01-03國風

【漢書】中【律歷誌】是比較難懂的一部份內容,因為它用【周易】解說天文歷法,使許多原本就比較專業的冷知識更加撲朔迷離,讓人十分難以解讀。但其內容卻具有重要價值。好在,今天我們就要把這部份內容說完了,讀不懂或沒興趣的友友可以繞過這些內容,不去深究。但我們還是對班固充滿敬意,因為他也非這方面專家,卻以歷史學家的責任與擔當,把這部份內容說實地記錄了下來,讓我們可一窺漢代天文歷法發展的概貌。

據【律歷誌】記述,在講到歷法時說,極於牽牛星之初,太陽到正午時影子最長,以此知到了南至日期。古時測日行南北,常立八尺之表,觀察影的長短,夏至日最長而影最短,是謂日北至;冬至日最短而影最長,是謂日南至,也就是我們今天所稱的到了南回歸線,北方日影最長。鬥綱之端連貫營室(鬥綱即鬥柄、鬥杓。營室即「室宿」,星官名。二十八宿之一。北方玄武七宿的第六宿),織女之紀指牽牛之初,以紀日月,故曰星紀(十二星次之一。與十二辰相配為醜,與二十八宿相配為鬥宿和牛宿。日至其初為大雪,日至其中為冬至)。

五星起其初,日月起其中,凡十二次(李銳說:「上元之初,五星始見,去日半次,故五星起星紀之初,日月起星紀之中。」)。日至其初為節(二十四節氣中<節氣和中氣>的一類。從冬至開始,各個偶數次序的「氣」稱為「節氣」。有小寒、立春、驚蟄、清明、立夏、芒種、小暑、立秋、白露、寒露、立冬、大雪十二個氣。節氣可在陰歷上月的下半月或本月的上半月出現),至其中鬥建下為十二辰(鬥建即其下當有「為中」二字<錢大昕說>。中即二十四節氣中<節氣和中氣>的一類。從冬至開始,各單數的「氣」稱為「中氣」。有冬至、大寒、雨水、春分、谷雨、小滿、夏至、大暑、處暑、秋分、霜降、小雪十二個節氣。中氣一度要在陰歷本月出現<月初至月末間>,如大雪必在十二月出現,如遇無中氣的月份,則定為上月的閏月)。

視其建而知其次(次即十二次。古代對周天的一種劃分方法。其方法是沿黃赤道帶從西向東劃分為十二等分,其名稱依次為:星紀、玄枵、娵訾、降婁、大梁、實沈、鶉首、鶉火、鶉尾、壽星大火、析木。據十二次制定二十四節氣,兩者相互對應;十二節氣為各次的起點,十二中氣為各次的中點),故曰「制禮上物,不過十二,天之大數也」(見【左傳】哀公七年)。

【詩經】說春王正月,【左傳】說周正月「火出,於夏為三月,商為四月,周為五月。夏數得天」(夏正三月大火星昏見。夏數得天是說夏正與自然氣象適應),得四時之正也。三代各據一統,明三統常合,而叠為首(叠<dié>:更換,輪流),登降三統之首,周還(旋)五行之道也。故三五相包而生。

天統之正,始施於子半(子半指十二辰各有上中下,半即中。子半,即子之中),日萌色赤。地統受之於醜初,日肇化而黃,至醜半,日牙化而白。人統受之於寅初,日孽成而黑,至寅半,日生成而青。天施復於子,地化自醜畢子辰(如淳說:「地以十二月生萬物,三月乃畢),人生自寅成於申(如淳說:「人功自正月至七月乃畢。」)。故歷數三統,天以甲子,地以甲辰,人似甲申(錢大昕說:「三統術,天統首為甲子,地統首為甲辰,人統首為甲申,合於天施、地化、人生之數。」)。

孟仲季叠用事為統首(孟仲季指三者排行,第一稱孟,居中稱仲,最後稱季。錢大昕說:「寅、申、己、亥為四孟,子、午、卯、酉、為四仲,醜、未、辰、戌為四季,故甲申為孟統,甲子為仲統,甲辰為季統。」)。三微之統既著,而五行自青始,其序亦如之。五行與三統相錯。傳曰「天有三辰,地有五行」,然則三統五星可知也。

【周易】說:「參(三)五以變,錯綜其數。通其變,遂成天下之文;極其數,遂定天下之象。(見【易·系辭上】。意思為錯綜的卦爻之變,反映事物之變,通【周易】卦爻之變,則能定天下事物之文)」。太極運三辰五星於上,而元氣轉三統五行於下。其於人,皇極統三德五事(三德:指正直、剛克、柔克;五事:指貌、言、視、聽、思;填星:即鎮星)。故三辰之合於三統也,日合於天統,月合於地統,鬥合於人統。五星之合於五行,水合於辰星,火合於熒惑,金合於太白,木合於歲星,土合於填星(五勝:五行相勝:水勝火,火勝金,金勝木,木勝土,土勝水,稱為五勝),三辰五星而相互為經緯。

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天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五勝相乘,以生小周,以乘【乾】【坤】之策,而成大周。陰陽比類,交錯相成,故九六之變登降於六體(即六爻)。三微而成著,三著而成象(三著而成象:即3×3=9),二象十有八變而成卦(2×9=18),四營而成易,為七十二(4×18=72),參(三)三統兩四時相乘之數(<3×3>×<2×4>=72)。

參(三)之則得【乾】之策(3×72=216),兩之則得【坤】之策(2×72=144)。以陽九九之,為六百四十八(9×72=648),以陰六六之,為四百三十二(6×72=432),凡一千八十,陰陽各一卦之微算策也(<9×72>+<6×72>=648+432=1080)。

八之,為八千六百四十,而八卦小成(8×1080=8640)。引而信(伸)之,又八之,為六萬九千一百二十(8×8640=69120),天地再之,為十三萬八千二百四十,然後大成(2×69120=138240)。

五星會終(李銳說:「十三萬八千二百四十,為五星俱終之數。以歲星歲數除之,得八十終,以太白歲數除之,得四十終,以鎮星歲數除之,得三十二終,以熒感歲數除之,得十終,以辰星歲數除之,得十五終也。」),觸類而長之,以乘章歲,為二百六十二萬六千五百六十(190×138240=2626560),而與日月會(李銳說:「二百六十二萬六千五百六十,以會歲除之,得五千一百二十終,是月分月食之分與五星俱終。」)。

三會為七百八十七萬九千六百八十,而與三統會(李銳說:「三乘與三統會數,得七百八十七萬九千六百八十,以統法一千五百三十九除之,亦得五千一百二十終,是日分月分食分與五星俱終。」)。三統二千三百六十三萬九千四十,而復於太極上元(李銳說:「三乘與三統會數,得二千三百六十三萬九千四十,以元法四千六百一十七除之,亦得五千一百二十終,是日分月分食分日名與五星俱終,故曰‘復於太極上元’。」)。九章歲而六之為法,太極上元為實,實如法得一,陰陽各萬一千五百二十(李銳說:「九乘章歲,得一百七十一,又六乘之,得一千二十六,以除二千三百六十三萬九千四十,得二萬三千四十,半之,得一萬一千五百二十。」),當萬物氣體之數,天下之能事完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