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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故鄉尋年味

2024-01-08國風

故鄉尋找年味

年齡越來越大,年味越來越淡,現實的生活,找不到半點兒時的味道。

過年了,前幾日回到老家,打掃一下屋子。去年過年因為疫情的原因,床還沒鋪,轉眼間又是一年。說是老家,其實每年在家住的時間不超過兩天,也就三十和初一晚上。

平常因與父母在市裏一起生活,很少回老家,但老家常出現在夢裏,淳樸的民風,原生態的民俗,厚重的家族歷史文化,和睦的鄰裏關系,兒時老家河邊優美的自然風光……

下意識的轉悠到了村子裏的大街,這條大街在洛陽東郊特別有名氣,非常規整且寬闊,異常氣派。早年冬季大街上人來人往,三五成堆,圍著柴火談古論今,家長裏短,異常熱鬧。每年過年都會在大街裏架起十幾米高的秋千,幾乎全村動手,秋千上紮上兩面彩旗。臨近臘月,村莊鼓聲不斷,有人教有人學,在陳家屯村生活,學會打歇牌鼓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大年初一是祖傳的晾箱時間,只要不下雨,都會把祖宗傳下來的故物一件件拿出來晾曬,有四五大箱,展示祖輩置業的輝煌。

而今大街上停滿了各種私家車輛,稀稀拉拉人很少,這還是臨近年關,人還算多呢。剛好朋朋兄弟開車路過,說:哥回來了,我出去辦點事,一會就回來,咱回老家河邊看看,中午叫你弟妹弄幾個菜,咱們懟二兩。我說:中,我回家找兩瓶過期酒,再跟你伯說說中午不在家吃飯了。

朋朋小我幾歲,是我們家族的兄弟,為人正直豪爽仗義,交往多了,發現這個兄弟是位有意思的人物。當年朋朋的爺爺陳朝元是我們家族的掌事人,村中的家族事務,紅白喜事,逢年過節的社火表演等的領頭人,我們都喊他元爺。我們兒時元爺就是整個村莊的主心骨,其實兒時的年味,都是靠元爺他們一幫人在支撐著。

在朋朋的小院喝了一會兒茶,本家的孫子露星開著皮卡車,向老家開進。對於我們這一代,雖然陳屯是老家,但我們內心的老家卻是老陳屯,河邊的那個老家。東湖開發,整個村莊遺址除了河堤上的一棵老皂角樹外,其余的老面貌都不存在了。好在前些年把老河堤、祠堂遺址等照了照片,不然記憶也是空白。

路過路邊一小廠,朋朋說:哥,你家大車門還在這個院子裏,不知還能要不,看看唄。這個車門是以前我家的老大門,民國時期我老爺和爺爺做的,有一百多年的歷史。走進院子一看,風刮雨淋,雖然門板仍然結實,但局部也散了。拍個照片,留個紀念。出來門時發現了一塊很厚的清代石碑,是後王村王氏的祖碑,很可惜,這麽一塊有紀念意義的石碑,卻被扔在了路邊。

開車沿中東東路從棗園村村口勾回來,直上河堤。我老家的院子就是正對路,早年大門就與路正對。後來經我爺爺手買了族伯的的半個院子,大門才開到西邊避開了路口。

東湖經數年的建設已初具規模,河灘裏也修了樂道,常青樹廣植在路邊。因河裏采砂已禁止,洛河故道中多出好幾個河心島,野鴨成群,白鷺紛飛。李白教授曾言:白鷺下秋水,孤飛如墜霜。心閑且未去,獨立沙洲傍。看來讀過幾年書沒白讀,觸景生情,多了幾分情趣。

河邊密密麻麻的全是釣魚的人,朋朋說:看,那不是咱孫子斌斌了,看釣住魚沒?斌斌說:黑爺爺回來了,這釣了十幾條鯽魚,中午咱喝魚湯。

此時朋朋媳婦打電話來:菜已備好,都回來懟吧。

很霸氣、很賢惠的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