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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在高水不在深,畫山水重在氣韻

2024-07-03國風

這幅仿古山水是清代畫家王原祁的作品,根據畫中題字可以看出,王原祁覺得這是一幅倪黃小景。倪黃代表了兩位元代著名畫家,分別是倪瓚和黃公望。先不說他畫得像不像倪黃,看了他在畫中寫出的觀點,還挺有道理。王原祁是畫家,是官員,是文人,是收藏鑒賞家,多重身份導致他在創作中總想著融合各家所長,別開生面畫出與古不同的面貌。

從風格流派看,王原祁是文人畫家,多采用南宗山水畫技法。同時,他對線條的重視,以及喜歡用重色裝飾畫面,又是北宗山水畫技法。王原祁出生在文人世家,他的爺爺是王時敏,他的叔叔是朝中大學士。他的才華主要體現在畫山水方面。王原祁的創作目的從自娛變成了娛人,導致他畫的文人畫與很多人印象中的不同。

王原祁 仿元人山水

王原祁繼承的是王時敏衣缽,王時敏繼承的是董其昌衣缽,從師承關系可以判斷出,王原祁對傳統非常重視。他畫【仿元人山水】沒有強調倪瓚、黃公望的標誌性特征,而是研究兩位元代畫家的筆墨傳承。畫中的山形樹影讓人想到了五代董源、巨然的風格,畫中的青綠、赭石色彩,讓人想到了趙子昂的山水畫卷。探尋筆墨傳承來歷,再進行學習,才是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在臨仿學習過程中,王原祁用到了積墨法,雖不明顯,但也產生了蒼潤質樸的美感。構圖上保持了龍脈山水的形式美感,山勢走向蜿蜒起伏,丘壑峰巒大開大合,利用視覺上的錯位感覺,讓空間變得幽深神秘。

王原祁 仿元人山水 局部

山中雲氣繚繞,中鋒用筆勾畫出雲彩的邊緣,再用淡墨烘染出雲彩的質感。這種畫風源於寫生,再進行藝術化加工。王原祁在繼承傳統的同時,緊緊跟隨時代審美特征。清初畫家對表現真實感與立體感的技法很重視,王原祁采用融合的方法,畫出他理解的自然特征。

俗話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從作品的意境、筆墨韻味來看,王原祁畫得比王時敏好。不過,除了清初四王再也沒人超越、比肩前輩名家。王原祁從傳統中獲得養分,王原祁的弟子徒孫被困在傳統技法中。

王原祁 仿元人山水 局部

這就能理解王原祁在畫中的另外一行題字了,山不在高水不在深,畫山水重在表現氣韻。看一個人,相貌可以產生好感但很難持久,最吸引人的地方是風度、氣質。看一幅山水畫也是如此,形式上的美好總會讓人看出淺薄,唯有意境、韻味讓人久久難忘。

為了烘托意境,王原祁學習元代畫家的寫生技巧,以天地為師。該表達理性思考的地方,不要逸筆草草、信筆揮毫。王原祁偏重於描繪細節,也是為了透過烘托氣氛,讓意境頓生。

王原祁 仿元人山水 局部

王原祁傳世作品較多,創作水準比較穩定,他的風格代表了清代繪畫的正統面貌。這就能理解,他畫的【仿元人山水】看上不像,因為他畫的是理解後的元人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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