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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造化得心源,黃秋園筆下的秋景山水

2024-06-11國風

黃秋園是近代著名畫家,擅畫山水、花鳥、人物,其中藝術成就最高的當屬山水畫。他筆下的山水面貌多姿,或華麗典雅,或蒼潤厚重,或輕靈曠逸。繼承傳統,形成個人風格,一方面要與古人同一鼻孔出氣,另一方面需要突破傳統的限制。黃秋園堅信師造化得心源才能自成一派,就像這幅【秋山清曠】看上去借鑒了古代名家技法,呈現出清秋時節的自然韻致。實際上,細微之處流露出他的巧思。

淩亂的山石,橫向的皴擦紋路,濃墨苔點,略帶裝飾感的枝葉,看出點兒什麽門道了嗎?乍一看筆墨自由揮灑的感覺很像清初石濤,他把抽象的筆墨韻味具象為筆墨符號。帶有寫生感的構圖,讓畫中山水顯得生動立體。前景高山險境如在眼前,中景泛舟水上灑脫自在,遠景如在天邊若隱若現。空間處理得當,哪怕前景幾乎占滿畫紙,也沒有堵塞氣韻。

黃秋園 秋山清曠

黃秋園畫山水啟蒙於【芥子園畫譜】,青少年時期遊覽廬山對他影響很大。畫譜上的山水和自然中的山水面貌不同,為他後期養成註重寫生的理念埋下伏筆。而後,黃秋園學習書畫裝裱接觸到大量作品,打下了臨摹仿古的基礎。

他畫中的傳統古雅韻味源於這段生活經歷,青少年時期養成的喜好,哪怕成年後也很難改變。看畫中人泛舟這個細節,是不是讓你想到了元代吳鎮的漁隱山水。墨色濕中有幹,控制用筆的水分,形成煙霞氤氳的神秘效果。

黃秋園 秋山清曠 局部

黃秋園早期作品以仿古為主,中期開始畫寫實山水,到了晚年喜歡挖掘整理傳統技法中誇張變形的表現手法。從【秋山清曠】可以看出,寫實之外突出筆墨的節奏,調整筆墨的表現力,應該是他中後期作品。

筆墨高古,力道沈穩。勾畫山石結構的線條,好像壓在了畫紙上。力量不僅要大還要有變化,粗線和細線、濃墨勾畫的線和淡墨勾畫的線,幹墨畫的線和濕筆畫的線,面貌不同韻味不同,充滿律動美感,這就是古人常說的「松秀之筆」。學習傳統技法可以少走彎路,倘若泥古不化也會誤入歧途。想要指明道路,還要不走彎路,師造化是最佳方法。

黃秋園 秋山清曠 局部

現代人對山水的欣賞點多為美和醜,這就意味著畫家在創作中需要進行一些調整。從【秋山清曠】可以看出,筆墨技法的節奏和旋律提升了作品韻味。這種天然感,合乎時代審美,也適用於表達山水畫的意象。

看著濃淡幹濕的線條,看著蒼潤厚重的山石,忽然發現清四僧對他風格的影響相當巨大。圓潤的筆法畫棱角分明的巨石,層層山石堆砌的畫法繁復而又逼真。中鋒運筆為主,偶爾用側鋒形成深秀華滋面貌。這些技法均為借古出新。

黃秋園 秋山清曠 局部

名為【秋山清曠】,實際上筆墨恣意暢快,令畫中山水有了磅礴豪放氣勢。那種痛快淋漓的筆墨韻味,成了黃秋園在創作中的最大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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