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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不能養兒子,您可也不能有孫子啦——梨園父子間的抓哏趣聞

2024-01-07國風

註:本文部份內容參考了有關資料,文字部份為倚竹聽琴原創;文中的插圖素材均源自網絡,侵刪。

在京劇的歷史上,有很多同為京劇演員並同台演出對手戲例子,如楊朵仙與楊小朵父子,譚鑫培與譚小培父子,金秀山與金少山父子,高四寶與高慶奎父子,譚小培與譚富英父子,荀慧生與荀令香父子,黃桂秋與黃正勤父子……。以下輯錄整理幾則父子檔同台演戲中發生的逸聞趣事。

黃桂秋 黃正勤父子

楊小朵:我若是不能養兒子,您可也不能有孫子啦

楊小朵 (1881年一1923年)是清光緒年間著名京劇花旦演員。他的扮相俊美,擅演諸多花旦劇目,深得觀眾喜愛。父親楊朵仙為花旦、刀馬旦演員,其子便是被譽為「京胡聖手」的楊寶忠。

楊小朵對待演出非常認真,一字一腔、一招一式從不馬虎。1916年,他與日後成為程硯秋師傅的榮蝶仙在演出【樊江關】中,因頭上的網子松動,所戴頭面被挑落到台上,他以此為恥,深感對不起觀眾,竟把網子剁爛了,從此輟演不再登台了。

資料中記載有楊小朵演戲抓哏的兩則趣聞。

京劇 翠屏山劇照

一次,楊小朵與喜愛京劇的清肅忠親王愛新覺羅·善耆嗜劇演出【翠屏山】,楊小朵飾演潘巧雲,善耆飾演石秀。演至「吵家」一場,潘巧雲因奸情被住在府中的石秀發覺,於是尋機與石秀爭吵,並借故轟趕石秀時,楊小朵以善耆的身份臨時抓哏,說道:「你就是王爺,也得給我滾出去!"」善耆並不以為杵,下場後還贊賞楊小朵「敏捷可喜」。

愛新覺羅·善耆像

肅親王愛新覺羅·善耆不僅喜歡京劇,還積極推動京劇的發展。他在自己的府中建立了戲台,經常與下屬一起排練戲劇,並提拔了一些有才華的京劇演員擔任官職。

楊小朵與楊朵仙曾經同在四喜班搭班唱戲。一次,父子二人合演【雙搖會】,這是一出玩笑戲,由兩個花旦和兩個醜行演員演出。父楊朵仙扮演大奶奶,子楊小朵扮演二奶奶。

劇中大奶奶因二奶奶頂撞自己而打了她,可是又擔心二奶奶向丈夫告狀,於是便威脅二奶奶道:我打也打了你了,罵也罵了你了,咱們相公回來我可不許你告訴他。你要敢告訴他啊,我就是那一腳,把你那根養兒子的腸子踢折了,我讓你這一輩子也養不了兒子!

此時,楊小朵遂以二人之間的父子關系臨場抓哏,說道:您千萬別那樣辦!要是那麽一來,您請想一想:我若是不能養兒子,那您可也不能有孫子啦!

譚富英:我給你預備下了壽衣、壽帽……。譚小培:這也是你應該做的

譚小培是譚鑫培的第五子,也是一名京劇老生演員,他長期為名角挎刀,與尚小雲、程硯秋等合作多年,中年後在家課子傳藝。

人們多記得他的藝術造詣上不及父譚鑫培,下不及子譚富英,而多忽略了他在譚派藝術傳承中的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可以說,如果沒有譚小培,或可能就沒有今天「譚門七代」的梨園佳話了。

1917年時,譚小培曾與譚鑫培在吉祥園同台演出【碰碑】,飾六郎楊延昭,父譚鑫培則演楊令公,台上台下兩父子,傳為梨園佳話。後及譚富英享名時,譚小培亦曾傍譚富英演出,例如,在【捉放曹】中,譚小培飾演呂伯奢,子譚富英飾演陳宮,依然是台上台下兩父子。

一次,父子二人演出【群英會】一劇,譚小培演諸葛亮,譚富英演魯肅,在「草船借箭」一場中,諸葛亮假稱忘記了限期制造弓箭一事,遂央求魯肅救救自己,魯肅表示無能為力後,諸葛亮便說道: 你既救不了我,也不難為於你,與你借幾樣東西,可有哇?魯肅回答道:不用借,早就預備下了。諸葛亮不解地問預備下什麽?於是魯肅數著指頭說道:我給你預備下了壽衣、壽帽、大大的棺木……。

這時,譚小培並沒有說「你怎麽竟咒我死啊?」這句原詞,而是以二人間的父子關系臨時抓哏,以贊許的口吻道:這也是你應該做的啊!結果,不僅觀眾被這突如其來的抓哏逗得哄堂大笑,就連台上譚富英也引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