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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風吹麥浪】:詩性的本真源於生命的絕唱

2024-01-30國風

北京晚報 | 作者 曾祥書

沒有生長在那個血與火的年代,卻可以穿越時空,這是詩人馬克一以貫之的創作風格和賡續紅色血脈的浪漫主義情懷。先後出版【在北方】【獨白】【光榮與夢想】等七部詩集的他,無論是對祖國山川、江河、大地的記憶描繪,還是對人生遭際的勾畫,抑或是對名勝古跡文化內涵的追尋,都具有靈動的氣息和深邃的哲思,都帶著理性的思考與靈魂的叩問,這種感悟與體察,構成了與眾不同的詩歌意境。在詩人筆下,土地、山脈、河流、歷史、文化等時光映像,有的蘊蓄著或濃或淡的哀愁與憂郁, 有的透過對日常生活陌生化的打量把握生存的歡愉、困惑和痛楚,有的則是從空曠的靈魂中去拯救失血的熱忱與激情,從而實作對宇宙星際的對話,進而揭示生命的本真。

在他新近出版的詩集【風吹麥浪】中,詩人用探尋的視角、情感的筆觸抒寫心中的情愫與感受,用飽蘸時代的激情為人民英雄放歌,為先鋒人物樹碑立傳,字裏行間洋溢著滿滿的民族自豪感、歸屬感:

這是1915年9月15日的上海,福州路惠福裏群益書社的一束火炬,突然照亮許多年輕人的臉龐,三千多字的【敬告青年】, 讓一顆又顆年輕又騷動的心,迎著光明與真理,一個青年學生坦言,真是像在黑暗中的地方見到了曙光一樣。(【新青年】)

這一娓娓道來的開篇打破了多年來宏大體裁敘事的窠臼,不再是編年史的分行,不再是政治術語的疊加,不再是廉美頌詞的堆積,而是在詩歌主體性原則的基礎上,塑造了一個融個性與共性為一體的抒情主體形象。接著,詩人以強烈的民族自信擁抱大地,以冷雋的目光審視歷史,以理想的光芒燭照未來。

幾度何時,人們對史詩與抒情詩的概念爭論不休。黑格爾認為,史詩要求傾聽那個自生自發的整體。而這個整體,相對立於主體的是動作情節,而抒情詩則要求表現自己,傾聽自己的心聲。史詩把民族精神的整體及其各種實際現象都納入同一部作品中,抒情詩卻只涉及這一整體的某一特殊方面。

無疑,馬克是一位擅長在史詩與抒情詩之間遊走的行者。 「詩者,誌之所之也。在心為誌,發言為詩。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熟讀【毛詩大序】的馬克,在敏銳捕捉民族文化和性格的瞬間,汲取中外詩歌的精華,是他創作的主旨,是他詩情的覺醒,是他詩性的源泉,抑或是他精神力量的自我構建。古往今來,優秀文藝作品的標準無一不是思想性、藝術性、觀賞性的和諧統一。

有著二十多年從軍經歷、現供職黨政機關的馬克,對黨有著無限的深情和堅定的信念。在他筆下,中國革命的先驅人物可敬、可愛、可觸、可感,無不充滿時代的浩然正氣,無不折射理想信仰之光。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用詩言雕刻中華民族可歌可泣的英雄群像,用詩情呈現中國人民不屈不撓的英勇奮鬥精神是詩人的使命、責任、擔當。

在他心裏,那些為新中國成立做出突出貢獻的英雄模範人物的事跡感天動地,是中華民族的精神燈塔,是中華兒女的精神血脈。這在題為【紀念碑】的詩篇中得到了很好的體現:

每次從碑前走過,我的心總是怦然一動/站在家鄉開滿野花的田埂,我仿佛聽到,從歷史深處傳來的,一陣陣密集的槍聲,我仿佛看見,我未曾見過面的爺爺,在那個戎馬倥傯的年代,奔跑在冀南大地上矯健的身影,灰色的軍裝有些破舊,二十響駁殼槍柄上,有些發暗的紅纓,在風中飄動//……突然,一顆子彈飛來,憤怒的機槍頓時啞然無聲,爺爺多麽不情願地倒下了。從此,戰爭成了我奶奶心中永遠的傷疤,永遠的疼痛。

在這裏,「爺爺」是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歷次鬥爭中犧牲的英雄群體。「爺爺」也是意象,是意境。「意」是詩人的思想感情,「境」是詩人所描繪的客觀事物。當意與境相結合時,則是情景交融。綜觀【風吹麥浪】,不難看出這是一部主題鮮明、充滿正能量的主旋律作品,融思想性、文學性、紀實性為一體, 承載著一代人的精神信仰,既是文化載體,也是歷史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