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男神竟然暗戀了我十幾年！
1
「為了你，我一定要考上一中。」
看著微博彈出來的「那年今天」，我沈默了。
這是我發的微博？我還有過早戀的時候？不會是被盜號了吧？
看了眼發微博的日期，是十三年前的今天，那會才剛註冊微博沒多久。
我推算了一下，十三年前，我六年級，這個時間點應該在準備小升初呢。
微博中提到的人，應該是我小學同桌，因為成績過於優異，被選中了什麽「火箭班」還是「少年班」來著。
簡而言之，他跳級了，還跳到了全市最好的中學——東江一中。
我還在讀六年級，人家就上了初一。
這都十三年過去了，早就沒有了聯系，天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反正就是一條微博，我也沒在意，頂多就是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了我一下。
我放下手機，拿起毛筆，一邊在那練字，一邊聽我爸和謝伯伯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茶聊天。
謝伯伯算是我爸的學生，因為住在同一個小區，所以沒事就過來練書法。
這時，有人走了進來，在我身邊停了兩秒後，才繼續往裏面走去。
「爸，我拿一下家裏鑰匙。」
嗯，是謝伯伯的兒子？
我擡眼望過去，只看到了側面，但這不妨礙我看出這是個帥哥。
「這是程老師，書法大家，咱們家的春聯就是程老師寫的。」
聽到這，我故意起身，假裝也要去喝茶，企圖加入他們的聊天。
剛走過去，就聽到謝伯伯向我和我爸介紹道：「這是我兒子，謝辭。」
我頓時楞住了。
謝辭？那不是我暗戀的那個小學同桌嗎？？？
不是，這才剛刷到微博就碰到正主了？
穩住，說不定就是同名同姓。十多年沒見到的人怎麽可能突然就見到了。
可能是我的驚訝表現的有些明顯，對面的帥哥忍不住問道：「怎麽了？你認識我？」
我搖搖頭：「不認識不認識，就是碰巧有個同學跟你名字一樣，但我對你沒什麽印象，可能就是同名同姓吧。」
謝伯伯見我過來了，連忙介紹我給他兒子認識：「這是程老師的女兒，程歡，大才女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誇張了誇張了，頂多是略知一二。
但我看他好像也有些詫異，只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興許是我看錯了。
他要真是那個謝辭，知道我名字了，還能想不起我？
「誒，你們倆加個微信吧！」謝伯伯主動挑起這個話題，倒是正合我意。
在雙方家長的註視下，我和眼前的帥哥互相加了微信。
微信頁面顯示我們已經是好友了，並且我給他的分組備註還是「小學同學」。
行吧，還真是我那小學同桌—謝辭。
他看著好友界面，有些意外地說道：「我們還真是小學同學呢？好巧。」
我笑了笑：「是挺巧的。」
大哥，咱倆何止是同學，我以前還暗戀過你呢。
「所以你剛才說的同學，是我？」
我直接尬住了，笑著打了個哈哈：「太久沒見你了，都沒認出來，不好意思啊。不過你不是也沒認出我嗎？」
我說完這話，就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住了。
現場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我爸和他爸端茶杯的手都停住了，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我們倆。
我懷疑他可能跟我一樣，已經尷尬得腳趾都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不是，我說後面那句話幹什麽？
難怪我的朋友們經常說我是「話題終結者」，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能噎死人。
好不容易圓上場，現在直接社死了。
2
謝辭這個樣子，不禁讓我懷疑他可能根本不記得我是他小學同桌。
罷了罷了，人家可是小學就能跳級的學神，哪會記得我這種無關緊要的同學。
「誒，你們是小學同學，那你怎麽都博士畢業了？」
我爸開口問他，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
謝伯伯常誇他兒子，說他今年博士畢業後就回家鄉發展了。
可能我爸還一直以為他是那種學業有成的事業型精英，沒想到竟然跟我是同一年的。
「小學跳了一級，大學又本碩博連讀，所以比別人早幾年畢業了。」謝辭回道。
說卷王誰是卷王。
我就說我爸多余問這一嘴吧，除了顯得我格外平庸，沒有別的作用。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謝辭接了個電話，好像是急著要回家拿什麽東西，和謝伯伯拿了鑰匙之後就走了。
回家之後，我立刻去翻出了小學畢業照。
那是我和謝辭最後一次見面。
當時他已經在一中上初一了，卻還是回來一起拍了畢業照，美其名曰「有始有終」。
現在細看，他竟然就站在我身後，以前都沒註意到。
說起來，我以前對謝辭還真談不上多喜歡。
小學哪懂什麽喜歡，頂多算春心萌動，情竇初開？
那會我們是同桌，朝夕相處。
他不僅長得好看，成績也好，還特別有耐心地教我，還會借我抄作業。
總之，怎麽看怎麽好。
說實話，我這眼光確實還不錯，小學就看中的人，不僅沒長殘，也沒傷仲永。
可能我這人的喜好比較固定吧，不然怎麽會在十三年後，依舊對他一眼心動。
不過我怎麽隱約記得他有女朋友來著？好像在朋友圈有看到過。
只是我都不記得是什麽時候加上他的微信，因為什麽事加的。畢竟十多年前，不都是用QQ的嗎？
我點開他的朋友圈，發現是「三天可見」，一片空白，什麽都看不到。
算了，要是下次有機會再碰到他，一定要打探一下。
沒想到兩天後，他又來了。
謝伯伯說他正好暑假也沒事，就一起過來練書法，當是修身養性了。
不過謝伯伯似乎對他來學書法這件事也很意外。
「這小子，以前叫他學他都不來學，這回倒是轉性子了。」
謝辭神色自若地回道：「以前心浮氣躁，現在覺得，練練字也挺好的。」
我爸隨口問了幾句以前的情況之後，就挑了本字帖，讓我去教謝辭。
不是，我爸還挺會啊？居然當起助攻了？
謝辭向我走了過來，笑著對我說：「那就麻煩小程老師教教我了。」
3
趁著教他練字，我假裝很隨意地和他聊起這些年的情況。先是問了他在哪讀大學，又問了他學的什麽專業。
好吧，雖然問這些問題之後，我又被打擊到了。謝辭一路保送名校，謝伯伯也說過他成績很好，年年拿獎學金。
這就是來自學神的實力碾壓。
我決定省去那些彎彎繞繞，直奔主題。
「那這次你女朋友也跟你一起回來嗎？」
「女朋友？」謝辭一臉疑惑，「我沒有女朋友。」
我追問道：「啊？我上次還看你朋友圈發了照片呢。」
謝辭有些無奈地解釋道：「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我又尬住了。
「這樣啊......那個，可能我平時不怎麽刷朋友圈，記錯了。」
謝辭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那能夠被你刷到，可真是太幸運了。」
幸運個頭。
雖然這些年我沒有一直記掛著他，但好歹是曾經有那麽一點點心動過的人，偶爾刷一次朋友圈，看到和他有關的，還是會停下來看兩眼。
不過現在好了，大家都單身，家長也都認識，還住在同一個小區，簡直是天賜良機。
我決定努力一次。
等我理清思緒回過神來，發現謝辭一直在反復練一個筆畫，微微皺著眉，好像遇到一個難題似的。
看不出來啊，學神也有學不會的。
於是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覆上了他的右手，幫他握住筆桿，一邊手把手帶著他下筆，一邊配上講解。
「這個捺，下筆的時候輕一點，拖到後面的時候再慢慢加重，最後輕輕地提筆收尾。」
說實話，我感覺我的心跳得很快，但還是故作鎮定，擺出一副老師的樣子。
剛開始謝辭也有些驚詫，沒反應過來。
但等我帶著他寫完那一筆之後，他就已經適應了。
「小程老師，還挺會教的嘛。」
「過獎了過獎了，雖然讀書沒你厲害，不過教你書法還是綽綽有余的。」
說罷，我又強調了一句，「平時我教小朋友也是這樣帶著他們寫的。」
只見裴湛眼裏的笑意更甚：「看來你是把我當成那些小朋友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繼續教他如何寫。
就這樣，他每周都會來三四次，每次都主動坐在我旁邊，讓我感覺好像回到來小學和他做同桌的時候。
平日裏閑聊，我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小學的事情。
但願能讓他記起來一些。
4
七月份的時候，我那小表妹夕夕來我家小住。
她每日也跟著一起練書法，空閑時間還要寫暑假作業。
看著她在那對著好幾本作業發愁，我不禁慶幸自己已經畢業了，再也不用寫什麽作業。
「姐姐，能幫我看看這道數學題怎麽做嗎？」
夕夕向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我自信滿滿地接過她的作業本，回了句「沒問題。」
五分鐘後，我放棄了。
現在的小學數學都這麽難了嗎？還是說我太久沒碰數學生疏了？
等等，這不就有個現成的學神在旁邊嗎？這可是個好機會啊！
待謝辭練完那張紙後，我把作業本推到他面前：「大神，幫忙解道數學題唄？」
只見他拿起筆，看了眼題目，刷刷刷地就下筆寫出解題過程和答案。
他微微瞇眼看著我：「我記得你以前數學也沒這麽差，怎麽越讀越回去了？」
我應道：「那不是有你嘛。」
以前謝辭坐在我旁邊，每天可以給我講題，有時隨堂小測還會故意露出答案給我看。
有他這麽輔導，數學能不好嗎？
後來初高中的數學越來越難，身邊也沒有像他這麽會講題的人，自然就只能靠自己硬學了。
等等，他剛下說什麽？他記得我小學數學不錯？
「你還記得我數學好呢？」
我故意問起，就想著戳穿他小傲嬌。
只見他眼神開始閃躲：「嗯，隱約記得你成績還不錯。」
呵呵，分明是記起來了，還不承認？
5
周末的時候，夕夕非要我帶著她出去玩。但我爸有事出去了，家裏沒人別人會開車，我只好帶著夕夕走出小區，在門口打車。
結果我們倆在那站了十分鐘，一輛車也沒打上。
我看著手機的打車頁面發愁，甚至沒註意到旁邊停了一輛車。
「謝哥哥！」夕夕熱情地和車裏的人打招呼。
我這才發現謝辭在這裏看著我們。
他開口問道：「你們要出門？」
「嗯，不過還沒打到車，可能周末出門的人比較多。」
我看他車裏沒人，正想問問他方不方便送我們一程，就聽他主動提道：
「要不我送你們去吧？」
雖然我心裏早已波濤洶湧，但表面上還是故作矜持。
「啊，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其實沒關系的，我們再等等，說不定一會就有車了。」
謝辭笑著回道：「不麻煩，正好我出門辦點事，可以順路送你們一程。」
什麽是天意？這就是天意！老天爺都在助攻！
感謝前面不接單的司機師傅，沒有你們，我就坐不上謝辭的順風車！
我帶著夕夕坐到後座，和謝辭說了要去的那個遊樂場的地方。謝辭應了聲「好」，就載著我們過去了。
上車五分鐘後，我才想起來謝辭說他有事要辦，只不過正好順路。
可是他剛才都沒問我們要去哪裏，怎麽就順路了？不會是隨便找的借口吧？
於是我問道：「對了，你要去哪裏辦事啊？真的順路嗎？要是著急的話，你就先去忙吧，忙完再送我們去也行的。」
謝辭頓了頓，回道：「我正好有份資料落在研究所了，我過去取一下。」
看來是真的有事要出門？那還是讓他先辦正事吧，遊樂園早去晚去都不要緊。
「那你先去研究所取資料吧，我們不著急。」
車停在研究所門口後，謝辭沒拔車鑰匙，直接下車關門，讓我們在車上等他。
不過看他下車後摸了摸衣服口袋，好像是忘記拿什麽東西了。
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大概過了七八分鐘，一個男的拿著一個檔袋從大樓裏出來，把東西遞給他。
我覺得車裏有點悶，便開窗透氣，誰知一開窗，就聽到了他和那個男人的對話。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還是能聽得清大概在聊什麽。
「謝哥，好久沒見你了，你不是回家休假了嗎？」
「我過來拿點資料回去看看。」
「但是這個論文你不是已經發表了嗎？怎麽還要拿草稿回去。」
「收藏。」
……
聽了這對話，我沈默了。
這就是學神獨特的學習方式？論文草稿都要拿回家收藏？
6
到了遊樂園之後，我帶著夕夕好好感謝了謝辭一番，然後下車準備去買票。結果謝辭居然也跟著下車了。
我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謝辭回道：「正好我也很久沒來過遊樂園了，今天也來回味一下童年。」
這一瞬間，我立刻就想到了偶像劇裏的那些橋段。男女主帶著小朋友去遊樂場玩，感情立刻升溫。
沒想到，我居然也有當偶像劇女主的一天！
「想什麽呢，不進去？」
謝辭拿著三張門票在我眼前晃。
「不是，你這久買好票啦？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了，小事而已。」
「行吧，那下次我請你吃飯。算上剛才的車費，一起還。」
說完這話，我默默在心裏誇贊自己活學活用，這麽多年的偶像劇沒有白看。
這不就有借口再見面了嗎？
謝辭回道：「也行。不過拿什麽還，我說了算。」
進了遊樂場沒多久，我就後悔了。
好玩個鬼，真的要累死了。現在的小孩可真是精力旺盛，三個小時了都不帶歇的。
從海盜船上下來之後，我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可夕夕卻還拉著我要去玩另一邊的專案。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謝辭。
大哥，你來吧，我是真玩不動了。
謝辭笑著搖了搖頭，和夕夕說道：「夕夕，我我們去那邊的街上逛一逛好不好？哥哥姐姐有點餓了，我們去買點東西吃。」
「好呀好呀，我想吃雪糕！」
行吧，花錢買清閑，也不是不行。
於是我和謝辭帶著夕夕去買雪糕，夕夕挑了很多，謝辭卻只留了三根。
「一人一根，誰都不許多吃，冰的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我去結賬的時候，那小賣鋪的老板笑嘻嘻地問道：「這麽年輕就有孩子啦？」
「那是我表妹，周末了帶她出來玩一下。」
「你男朋友挺會帶小孩的，以後肯定能當個好爸爸。」
這話我愛聽，於是我也沒有解釋，就順著老板的話接道：「是嗎？我也覺得。」
我剛付好錢，一轉身就看到謝辭站在我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7
壞了，剛才我和老板說的話不會是被他聽到了吧？
不過現在和老板解釋他不是我男朋友，這不是打我自己的臉嗎？
於是假裝什麽也沒說過，等走遠了，才向他解釋。
「害，我剛才那麽說，就是開個玩笑。反正這都是不認識的人，誤會就誤會了。你……應該不介意吧？」
「我有說什麽嗎？」
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不介意了？
這時，我手機震動了一下。點開一看，是我媽的微信。
謝辭看我盯著手機看了半天，便問我怎麽了。
我回道：「沒什麽，我媽說家裏來客人了，讓我今晚回去吃飯。」
「那我送你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謝辭問我是不是還沒拿到駕照，學得怎麽樣了。
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我考了三年連科目二都沒過。
於是我回答他：「我沒去學，沒必要，以後找個會開車得男朋友就好了。你看我媽，她也不會開車，但對她生活也沒影響啊，反正我爸會開。」
聽了我的這番話，謝辭似乎也被我說服了：「倒也有點道理。」
我反駁道：「什麽叫有點道理，是很有道理！」
反正謝辭會開車，以後要是在一起了，他要是有空就可以送我，沒空我就打車唄，這有什麽難的。
等等，我怎麽都開始規劃未來了，人都還沒追到手呢。
看來得加把勁了。
半個小時後，我們就回到小區了。
剛下車，我就看到一身休閑裝的陸堯站在我家門口打電話。他側過頭，也向我看了過來，點頭問好。
我和陸堯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了，兩家又是老鄉，關系一直很好，經常一起吃飯。
我媽短訊裏說的客人，就是他們一家三口。
很快，謝辭就從後備箱提了一袋東西下來，裏面裝的都是夕夕今天買的小玩意兒。
「你男朋友？」
陸堯也不知是什麽時候打完電話走過來的，上來就這麽問。
我解釋道：「沒有，是我小學同學，也住這個小區。今天外面不好打車，正好他也要出門，我就和夕夕蹭了他的順風車。」
隨後我又轉過身向謝辭道別：「今天謝謝你啦，下回請你吃飯！」
可謝辭的臉色卻不是很好，低沈得有些嚇人。
方才在車上還言笑晏晏，現在就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8
「你沒事吧？」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謝辭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沒事，就是開車開太久有點累了。」
對哦，今天都是他在開車，還要幫我照顧夕夕，確實是挺費神的。
「那你快回去吧。明天要是太累就不用來練字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那……我們就先走了？
本來還想再多關心幾句，不過陸堯在這，也不方便說太多，只得先行告別。
上台階地時候，陸堯接過我手上的那袋玩具，嘴裏還念念有詞。
「對了，我媽在裏面和阿姨做了很多菜，都是你愛吃的。」
我一聽，頓時雙眼放光：「真的？」
說實話，陸堯他媽媽做飯確實好吃，比我媽強太多了。
今天正好他們從老家回來，帶了很多鄉下的蔬菜瓜果，還有各種土特產。雖然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卻都是家鄉的味道。
看著一桌子的家鄉菜，我拍了張，發了條朋友圈：「家鄉的味道！」
等到吃完飯，送走客人之後，我才有空拿起手機刷朋友圈。
難得發朋友圈，還是有不少人捧場的。
只是我看了半天，都沒看到謝辭的點贊。難道他和我一樣，都沒有看朋友圈的習慣？
等退回聊天界面時，才發現謝辭給我發訊息了。
「剛才為什麽那麽說？」
剛才？哪個剛才？
我看了眼時間，是我下車後不久。
那會我說了什麽？不是男朋友是小學同學？
電光火石之間，我腦子裏沒由來地冒出一個想法。
他吃醋了。
但我又拿捏不準他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只能先試探一下。
於是我故意回道：「怎麽了？你不是我小學同學嗎？」
過了大概半分鐘，他才連著回了兩條訊息。
「他在追你？」「你怕他誤會？」
我看著這兩條訊息，忍不住彎起嘴角。
他果然在意了！看來我離勝利不遠了！按照套路，現在就要以退為進！
「沒有啊。只不過我和他從小就認識，我們兩家關系比較好，我這不是怕他誤會了之後，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很快，謝辭就回復道：「明白了。」
然後就沒了下文。
不是，他到底明白什麽了？我怎麽不太明白呢？
9
我沒想到，第二天晚上我就到謝辭家吃飯了。
據我爸說，是謝伯伯邀請我們一家人一家人過去吃飯的，說什麽兩家人認識這麽久都沒一起吃過飯。
哪裏久了？我爸認識謝伯伯還不到半年呢？
不會是謝辭讓他爸媽組的局吧？這就是他說的「明白了」？
好在謝辭爸媽還是挺好相處的，這頓飯的氣氛還不算太尷尬。
之後的一周，謝辭依舊和往常一般和謝伯伯來練字，行為舉止和之前沒什麽不同。他依舊和我說說笑笑，出門時碰上還會問我去哪，要不要坐他的車。
有時我感覺他也有點喜歡我，有時又覺得是我會錯意了，其實就是我的一廂情願。
畢竟三天兩頭地見面，確實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但我不想在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試探上了。
於是在一天晚上，我出門到小超市買東西，正巧碰見謝辭時，我腦子裏突然就蹦出一個想法：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非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我這人就是這樣隨性，想說什麽就說，想做什麽就做。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就是再多一個尷尬現場。
反正也不差這一次兩次了。
「我有話跟你說。」
謝辭見我突然嚴肅了起來，不由得停下腳步，也跟著一臉嚴肅：「你說。」
我怕一猶豫起來就再也說不出口，便一口氣把想說的都說了。
「其實以前小學的時候，我對你動過心。本來以為隔了十三年，一切都過去了，但我看到你的時候才發現沒有過去。」
「是，我現在是有點喜歡你，但我看不透你的心意。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談過很多戀愛，所以很會撩撥人心。」
「但我今天就想要個準話，你要是沒那個意思，明天就不用來學書法了，省得見面尷尬。」
我說完這一大段話的時候，才鼓起勇氣去看謝辭。
他看起來有點懵，應該是沒想到我會跟他說這些話。
確定我說完了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沒有談過很多戀愛，只有一次。」
？？？
大哥，這是我想聽的重點嗎？
我雙手交叉抱胸，冷哼一聲：「知道了，告辭！」
這戀愛誰愛談誰談去吧。
剛轉過身，就聽到他朝我說道：「程歡，我喜不喜歡你，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嗎？」
我一時間竟然邁不開腿，就那麽呆呆地站在原地。
接著，就聽到他向我走來，「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學書法？」
他將手搭在我的肩上，慢慢將我轉了過去，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是為了你才學的。」
10
原來，謝辭那天去拿鑰匙的時候，第一眼就註意到我了。後來加上我的微信，才確定我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於是他第二天就跟著謝伯伯一起來學書法。
當時故意裝作不認得我，就是想試探我對他還記得多少。
那天我帶夕夕出門，也並不是碰巧遇到他。是他準備過去練字，聽說我帶著夕夕出門了，才特意開著車出來載我們。
其實那天他看到我發的朋友圈了。他氣得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就和謝伯伯說要請我們家吃飯。
甚至連今夜的偶遇，都是因為他在陽台看到我出門了，才著急忙慌地跟著跑了出來。
那些看似無意的巧合，我一直以為是天意，其實都是他的精心設計。
「所以那頓飯你就是在較勁？」我給他逗笑了，「虧我還以為你是真心請我們家吃飯呢。」
「我當時是真的害怕你喜歡的人不是我，是他。」
謝辭低著頭，一臉委屈。
我看著謝辭，忍不住笑了：「我要是今天不說，你打算憋到什麽時候？」
謝辭低聲回道：「後天。」
我是真的沒明白他的腦回路：「為什麽是後天？」
只見謝辭一臉認真地解釋：「因為後天是七夕。」
七……七夕？
我沒想到謝辭還挺有儀式感，這表白還要挑日子。
下一刻，我就拉著他的衣領，屏住呼吸，踮起腳尖，迅速在他臉頰上輕點了一下。
「只要和對的人在一起，每天都是七夕。」
他先是一怔，隨後眼眸中漾起笑意，沒頭沒尾地說道：
「還記得之前你欠我的車費和門票錢嗎？你說要還的。」
「怎麽，要我現在請你吃飯？」
這都八點多了，晚飯點都過了，吃宵夜又太早。不過要是他想吃，那就去吃唄，管他什麽點呢。
可謝辭卻笑著搖搖頭。
我腦子沒轉過彎來，直楞楞地問道：「那就明天？還是說你想要什麽別的......」
話還沒說完，謝辭就一把攬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撫上我的後頸，低頭吻了下來，一開始輕得仿佛蜻蜓點水，後來卻又在慢慢加深力道，格外地繾綣纏綿。
我清楚地聽到了我的心跳，還有他的心跳。
這一刻，我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可惡，又被這老狐貍給騙了！明明就很會，還騙我先主動！
11
我們倆在一起的事情，很快被雙方父母知道了。
本來也沒打算要瞞，畢竟都在同一個小區，離的也不遠，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更何況謝伯伯還經常過來練字，一眼就能看出我們倆不對勁。
本來我爸媽和他爸媽就有意撮合我們倆，得知我們在一起之後，別提多高興了。
最高興的還是夕夕，因為這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纏著謝辭帶她出去玩了。
這個夏天，是戀愛的夏天。
只不過我和謝辭剛在一起沒兩周，他就回研究所去了。
夕夕也因為暑假快結束，提前回家了。
謝辭開始忙碌起來，只有周末才會過來練書法。不過我也能理解，高端人才嘛，忙著搞研究是應該的。
過段時間開學，我也要去學校上班了。
之前我應聘上了江大的美術系輔導員，現在也該準備開學的事情了。
江大是我們原生的大學，還算不錯，離家裏也不遠。
反正每天都能見面，還能互相分享生活日常，這樣平平淡淡又充滿煙火氣的日子，恰恰是我最喜歡的。
一天下午，陽光正好，我爸的工作室進來了一個人。我爸不在，我就幫忙招呼了一下。
來人是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美女，頗有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學藝術的。
我看著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她說她大學也是書法專業的，看到這裏有間書法工作室，就進來隨便看看。
我們兩個人倒是投緣，因為都是一個專業，性格也有點像，聊起來還挺多共同話題的。
她聽說我是臨大畢業的，頓時對我多了幾分崇拜。
畢竟臨大是全國最好的美院，那裏的書法系也是全國最頂尖的。
可我卻羨慕她能在京大讀書。要是我考得上京大，我哪裏還會去讀什麽美院。
京大才好呢，京大有謝辭。
如果我能考到那，說不定就能早幾年和謝辭見面了。
「你也不錯啊，能在京大讀書。那可是名牌大學呢，我男朋友也是那裏畢業的。」
她笑了笑：「是嗎，那還挺巧的。我見了他，估計還得叫聲學長。」
臨走前，我們互相加了微信，還約著下次一起出去看展覽。
「我叫許清，很高興認識你。」
等她走了之後，我才開始看手機。
看著她的頭像，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擡手捂住了嘴。
我終於想起來到底是在哪見過她了。
在謝辭很多年前的朋友圈裏。
這就是他那「只談過一次戀愛」的前女友。
12
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在我爸的工作室裏隨便加別人微信了。
真的有毒。
第一次是謝辭，第二次是謝辭的前女友。
為什麽我能這麽快確定她就是謝辭前女友？是因為她的微信頭像和現在的變化有點大，顯然是以前的照片，只是一直沒換。
以前的她，活脫脫的校園小白花女主角。
我這人記憶力不算好，別說是小學同學了，高中同學的名字我都忘了很多。
可是很奇怪，對於謝辭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哪怕十多年沒見面沒聯系，我也能記得他的生日、他的星座、他喜歡的顏色、他喜歡的歌......和我只看過一次的朋友圈。
我打算發條訊息過去問許清，認不認識謝辭。雖然我已經猜到了，但還是要確認一下。
沒想到我剛準備打字，她的訊息就發過來了。
「你說的男朋友，就是謝辭？」
我前兩天剛發過我和謝辭的合照，看來她已經看到我的朋友圈了。
於是我回她：「嗯，你認識？」
等了大約兩分鐘，她才發訊息過來：
「明天上午，我們見一面吧。」
「好。」
我心裏莫名有種預感，她明天要和我說她和謝辭的故事。
無他，唯眼熟爾。
電視劇和小說裏都是這麽演的。按照劇情發展，男主的前女友出現，就是要來挑釁女主的，要麽是白蓮，要麽是綠茶。
況且她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座城市，說不準就是為了謝辭回來的。
這麽一想，她和我的相遇，是偶然還是必然，都值得深思。
不過我沒有告訴謝辭。
區區一個前女友，多大點事，且讓我去看看她要整什麽幺蛾子再說。
第二天早上，我如約到一個咖啡館裏等許清。
她很快就來了，十分準時。
剛抿了一口咖啡，就很直接地和我說道：「你和謝辭不合適。」
不是，這就開始走流程了？連客套話都不說嗎？
接著，又聽她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那你知道我和謝辭為什麽分手嗎？」
這是要開始講故事了。
其實她的故事很簡單，沒什麽狗血虐戀，也沒什麽刻骨銘心。
她大一的時候加入書法社，認識了同在書法社的謝辭。她對謝辭一見鐘情，直球追愛，謝辭很快就答應了。
但是因為當時謝辭已經大三，本碩博連讀的他課業很重，幾乎每天都在忙著搞研究，做課題，隔三岔五還要出國交流學習，根本沒什麽時間陪她，更不用說花心思去記得什麽紀念日生日節日之類的，或者關心她生活中的小事情。
她本來就是藝術生，散漫自由慣了，見謝辭對她一點也不用心，就主動提出了分手。
「他就是個理工科直男，根本不懂浪漫，也不懂得花心思經營感情。」
「我能看出來，你和我真的很像。所以我說你們不合適，不是存心要拆散你們，只是作為過來人提出一點建議。」
「一個是浪漫主義藝術家，一個是現實主義理工男，根本長久不了的。」
許清說得苦口婆心，對我還真是沒有半分惡意。
13
她說完這些話之後，就坐在那繼續喝咖啡，等著聽我的回話。
我仔細想了想，她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
最近的謝辭的確很忙，他一忙起來，連自己的生活都顧不上。我們沒有經常約會，他也很少給我送花送禮物。
但我不覺得有什麽，真誠才是必殺技。
謝辭對我有沒有真心，我都是能感受到的。
他會和我說今天他遇到了什麽事，也會在回來的路上給我帶一份小吃，還會記得我說過的話，在周末的時候帶我去那些我想去的地方。
日子平淡又溫馨，這樣不好嗎？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不僅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也要尊重別人的生活空間。反正，我不會去幹涉他的事業，也不會去左右他的選擇。」
這就是我給許清的回答。
許清聽了之後，對我笑了笑：「看來你和我還是不一樣的。」
我能感覺到得出，許清並沒有什麽惡意，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和她針鋒相對。
只是她又突然對我說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想告訴你。我懷疑，謝辭可能有一個初戀，或者說是白月光。或許，我們都只是那個人的替身。」
我差點沒把喝下去的咖啡給噴出來。
剛消化完一段故事，現在她又告訴我，謝辭還有白月光？
所以現在是開始替身文學的劇本了？
我追問道：「你怎麽知道？」
許清湊近了腦袋，低聲說道：「因為以前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裏，充滿故事。之前我只是有這種猜測，但見到你之後，我就基本確定了。你沒發現，我們兩人個人有很多共同點嗎？」
接著，許清就開始給我分析。說我們倆都是學書法的藝術生，留長發穿長裙，隨意率性卻又大膽奔放，重點是數學都不太好。
數學不好算什麽共同點？我數學再差那也是能及格的好嗎？
我頓時無語住了。
腦洞這麽大，學藝術真是可惜了，不如去寫小說。
不過看她說得那麽認真，感覺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是深思熟慮過後才決定跟我說這些話的。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我會好好想一想的。」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聊下去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今天的咖啡我請了。」
14
我去前台結了賬之後，直接回家。
午飯過後，我爸媽就說有點事要回老家一趟。可惜我明天要去一趟江大，沒法和他們一起回去。
一整個下午，我都在想許清說的那些話。
謝辭真的白月光初戀嗎？不可能吧，都沒聽他說起過。
但許清分析的那些共同點，細想之下又好像有點道理。
謝辭之前表白的時候，說第一眼就註意到我了，然後就開始主動向我靠近，精心設計和我的偶遇。
我對謝辭一見傾心，是因為小學就暗戀過他。
那謝辭呢？他總不會是在我爸的工作室裏對我一見鐘情的吧？
我陷入糾結，但又不承受不了這種未知的恐懼。
我打算今晚就問問謝辭。
出去吃了個晚飯回來，我才發現家裏停電了。停電通知貼在電梯口了，是我下午心不在焉才沒看到。
我翻箱倒櫃，卻一根蠟燭也沒招到，只得讓謝辭回小區的時候幫我帶兩根。
然後我就到陽台上發呆，擡頭看月亮。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鈴響了起來，是謝辭給我送蠟燭來了。
謝辭進屋後，發現屋裏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便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在家？叔叔阿姨呢？」
「有事回老家了。」我回答得漫不經心。
謝辭大概也聽出來我心情不太好，點上蠟燭之後，陪我在客廳坐下，「你今天怎麽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遇見許清的事情都告訴了他。我問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白月光。
他啞然一笑，擡手摸了摸我的頭，「笨蛋，一直都是你啊。」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謝辭。
什麽叫一直都是我？
謝辭繼續說道：「之前我就和你說過，我學書法，是為了你。大學加入書法社，也是因為記得你書法很好，一時興起，才想著學一下你喜歡的東西。」
謝辭和我解釋道，當時許清追他的時候，他覺得許清和我有點像，一時間腦子不太清醒，鬼使神差地就答應了。
後來相處了一段時間，發現許清和我還是有很大差別，做不到對她全心全意，那就是在傷害她。
但貿然分手又對她不公平，所以謝辭才故意疏遠她，好讓她先提出分手，這樣她心裏也會好受一些，就算以後回憶起來，也只會覺得是自己遇人不淑。
所以許清其實沒有猜錯，她確實是被當成替身了。
只不過是我的替身。
我突然間覺得這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
要不是她跟我說謝辭有白月光，我還不知道我就是那個白月光。
只是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不對啊，你在大學就加入書法社，那為什麽剛來的時候你學得那麽慢，跟沒學過一樣？」
謝辭笑得有些狡黠。
「我要是不裝作不會，你還怎麽手把手教我？」
行吧，我又被這老狐貍給套路了。
15
一覺醒來，我發現我躺在自己床上，窗外的暖陽灑落在我的被子上。
昨夜我們聊到很晚，也聊了很多。謝辭跟我說，許清說他的那些話其實他都知道。他以前確實是沒辦法把工作和生活都照顧得很好。
可是現在和我在一起，他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只顧著自己了。所以他一定會平衡好工作和生活的關系，不會讓我受到冷落。
只是我明明記得昨夜在客廳裏聊天來著，怎麽就到床上了？
剛走出來到客廳，就看到廚房裏謝辭那忙碌的背影。
謝辭轉身看到我之後，手裏的活依舊沒停下。
「我看你家冰箱裏只有一袋麪包，就隨便弄了點。你再等等，早飯馬上就好了。」
很快，他就端著兩碟三明治出來了。賣相不錯，味道也不錯。
看不出來，謝辭還是個居家好男人。
我一邊吃早飯，一邊問他：「昨晚我們不是在客廳聊天來著，怎麽我睡到床上去了？」
「你猜？」
謝辭沒有回答，還問過來問我。
這搞得我有點心虛，「沒發生什麽別的事吧？」
我就喝了一瓶啤酒，不至於斷片了吧。
謝辭湊上前來，挑眉看著我，意味深長地問道：「那你希望是有還是沒有？」
我往後仰了仰，訕笑道：「都行。」
謝辭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向我說了實話。
「你呀，喝了兩口就倒了！我怕你在沙發上躺著不舒服，才把你抱回床上的。」
啊？這麽誇張的嗎？
其實我很少喝酒，但昨天那個氛圍，莫名就想喝一點，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尷尬了。
謝辭輕輕刮過我的鼻尖，頗為無奈地和我叮囑：「以後我不在，你可不準喝酒。」
「知道啦！」
哎，又被謝辭看笑話了。
16
九月，開學第一天，謝辭開車把我送到江大。
我下車之後跟他告別，卻發現他也跟著下車了，鎖上車門後就跟著我往前走。
「你不去研究所嗎？你來這幹嘛？」我很詫異。
謝辭淡淡地笑了笑：「我來上班。」
上班？他來江大上什麽班？
謝辭這才告訴我，他也是江大的老師。只不過我是應聘來的，他是被江大特聘的。
他手上不僅有他博導親筆寫的推薦信，還有各種課題和專案的證書。
從六月份和我重逢的時候，他就開始計劃這件事了。為了和我到同一個學校，他雖然放假了，可還是每天都在家寫論文。
後來八月份的時候，他的博導才幫他爭取到去江大教書的機會。
江大每年都有人才引進計劃，像謝辭這樣一流名牌大學的博士生，他們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所以謝辭一來，就是準聘副教授。
開學後，我夢想中的生活就這麽開始了。
每天都和謝辭一起去學校，一起回家。有時會在食堂吃頓午飯或者晚飯，沒課的時候就在校園裏牽手散步。
這是我以前就想過很多次的畫面。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談一場青澀又純真的校園戀愛。
雖然遲了很多年，不過也算以另一種方式完成了心願。
不過我並不想止步於此，因為謝辭讓我看到了人生的另一種可能。
這年頭，研究生學歷屬實是沒什麽大用。
我想考博。
謝辭聽我說了之後，也十分支持，還說什麽現在準備剛好來得及，還能趕上明年春天的初試。
然後他就天天拉著我去圖書館復習備考，陪著我一起努力，讓我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小學他督促我完成作業的時候。
行吧，有卷王帶著我，我必然也得卷起來。
智者也入愛河，卷王一路碩博。
這說的大概就是謝辭和我吧。
......
「發什麽呆，你今天的書都看完了嗎？」
謝辭用食指戳了戳我的額頭，出聲提醒我不要忘了今天定下的小目標。
哦，我好像是說了今天要看完這一本書來著。
我擡起頭，笑得很是諂媚：「馬上。」
不知道我的美人計，能不能讓謝辭放我一馬？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