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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蠍座千金逆襲模特界,與總裁丈夫愛恨交織的命運交響曲

2024-10-14星座

找到好書啦!這本小說絕對是書荒的終結者。情節緊湊,每個角色都像活在你身邊,每一個對話都能打動你。讀完之後,我只想把它推薦給全世界!相信我,這書絕對會讓你沈浸其中無法自拔,快來一起分享這場閱讀盛宴吧!

【薔薇彼岸,你許我的地老天荒:我是天蠍座女孩】 作者:白念葶

第一章

小蠍子。

男人大抵高興極了抑或動怒了,就喜歡這麽喚她。

蠍子,蛇蠍美人。

不言而喻。

現如今,男人卻分明是動了怒。

「Neil怎麽樣了?」很是平淡的一句,卻戳在了時懿的脊梁骨上。

Neil,她的小弟。

「他很好。」時懿淡淡道。

男人冷漠的雙眼看了過來,目光鎖在她嫣紅的唇上:「我過得不好,一般也不太想別人過得好。」

表面上雖然波瀾不驚,她卻分明聽出了威脅的味道。

就因為她之前的那句,離婚。

時懿盯著他好一會兒,緩緩吐出一句話:「King,我想要個孩子。」

「什麽時候的事?」男人瞇起眼,語氣不輕不重。

「就最近。」她如實道。

「不考慮我?」男人眉頭皺了起來。

時懿皺了皺眉,身子蜷在沙發裏,沈靜如水的側臉隱隱滑過悲傷的痕跡,聲音飄忽起來:「我們的結合並非你情我願,你不愛我,不是嗎?」

承認他不愛她這一點,她花了太久時間,做了太久準備。

可由自己親口說出,聲音乃至心臟還是顫了顫:「所以,King,你怎麽會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呢!」

時家同林家父輩定居英國,兩家雖是鄰裏,她和林淮南卻算不得青梅竹馬。

她是在這個人十九歲那年高中畢業的家庭聚會上,才見到這個讓她父母每每提到總是贊不絕口的男孩的。

於是,每次母親去林伯母家裏的薔薇花園喝下午茶,她便像條小尾巴似的,拿著畫本和鉛筆跟在母親身後一同前往。

淺粉的、艷紅的薔薇團簇在綠葉上,薔薇,成了她鉛筆下勾勒最多的東西。

林家在中、英兩國的地位委實不低,光是林淮南在中國經營的跨國公司便投資千億,成立的娛樂公司S.K短短三年就取代了成立二十多年的U.J公司。

盡管林家錢財足夠多,但在英國這樣一個極為註重階級地位的國家,林家仍然需要一個與之相匹配的來自王室的稱號和認可。

而時家,正好合適。

她父親,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她母親,身上擁有王室四分之一的血統,承襲了貴族的封號。

可母親到底沒能改變時家落寞的一面,她那高高在上的封號,在麪包面前只會顯得愈發可憐卑微。

時懿眼底掠過悲傷,她想要的,僅僅是一段純粹的愛情和婚姻。

陽光從窗戶灑進來,柔軟的大床上,時懿用被子將自己包成一團,蜷得像只貓,清麗的面容溫柔沈靜。

林淮南昨晚沒多為難她,還送她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她認床的習慣從回國後才有,用了一年多,還是不太習慣身下的這張床。

門鈴響了老半天,時懿才姍姍開了門,睡眼惺忪。

女人一身得體的女士黑色西裝,襯得她幹練而又精悍,平常的五官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韌勁兒。

「我記得,兩年前一位有些名氣的女星,跟林淮南套近乎偷拍了不少角度的照片,想要炒作。」慕千尋快步走了進來,頓了頓,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時懿。

時懿跟在她身後漫不經心地聽著:「哦。」

「最後那些照片原封不動地放回了他的桌子上,」慕千尋話裏帶著一份強勢,「給我一個解釋,時懿。」

緩緩舉起手上的報紙,慕千尋雙眼盯著她:「今天的娛樂頭條,是怎麽一回事?」

時懿接了過來,快速掃了幾眼,眉頭皺起,上面寫的是King送她回公寓的事情,還拍了照片:「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捏著報紙的手指緊了幾分。

慕千尋眸子流轉眼神晦暗,語氣最終輕了下來:「別將自己毀了!」

「我知道的。」她比誰都清楚,惹上他的後果!

「不過我想,你要休息一段時間了,」提到工作,慕千尋面無表情地從手提包裏掏出小本子細細翻看,「之前接的廣告,商家打來電話說要暫緩拍攝行程,還有一些死活都要解約的,寧願違約付三倍違約金,我想他們是瘋了!」

「暫緩的應下來,解約的,也應下來。」時懿抿了抿唇,淡淡道。

「對了,有空去你微博下方看看,精彩繽紛,萬分精彩!」似想起了什麽,饒是一貫強悍的慕千尋也不由重重扶額。

「嗯。」時懿隨口應道。

慕千尋嘴角抽了抽,當初相中她,就是她身上這種淡雅!

怎麽現在,她倒有些後悔簽下她了!

時懿在模特圈能夠撐起「一炮而紅」這四個字,一舉獲得新絲路模特比賽冠軍。

慕千尋看著她,眼底多了幾分思慮。

時懿的外貌、身段在模特圈裏數一數二,另外她還有個過硬的劍橋大學學歷,光憑這一點,就足以秒殺大半模特圈。

她本人對於模特這份職業,看得出是發自內心喜歡的,以至於她從大街上相中她並將她拉進攝影棚時,她竟傻乎乎跟她走了。

但是時懿有個毛病,這個毛病足夠讓她頭疼很長一段日子。

那就是過於低調!

模特界的更新交替堪比身體每天的血液迴圈,嫩模層出不窮,稍稍年長還無所作為的不等後浪拍過來,便自行退了這圈子。這還是明面上的,暗地裏那些見不得光的規矩和勾當,使受害的模特不在少數,真正能透過那層層規則爬到台面上的,少之又少。

但時懿的低調和她現在的人氣極為不成比例,有不少流言蜚語、潛規則不脛而走。

模特界嘛,圈子小,模特的心眼更是狹小,三人成虎,風言風語傳入她耳中已是難聽至極!

現在好了,那些猜疑流言,不攻自破!

林淮南在時懿公寓前停車親吻畫面被拍,登上娛樂頭條!

這條訊息,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彈,不僅將模特界炸得人聲鼎沸,還殃及娛樂圈,波及到金融界!

作為她的經紀人,慕千尋表示,她真的壓力山大!

短短一天之內,有關時懿和林淮南的新聞被頂上了熱搜第一名!

她的電話,托那些娛樂記者的福,已經被打爆了!

還有那些戰鬥力強悍到匪夷所思的黑粉。

你發可憐,她們說你博同情;你發微笑,她們說你綠茶;什麽都不發,她們當你縮頭烏龜,分分鐘虐得你想上吊,卻還淡定地笑你玻璃心!

都是些什麽人啊!

時懿和林淮南的緋聞沒有隨著時間而沈澱下來,反倒因這兩位當事人的沈默,水漲船高,天涯上各路貼文、各種猜測紛至沓來。

最熱鬧的,當屬時懿微博下方。

漫天的黑粉,以及好事之徒刷屏。

當然也不乏真心力挺的粉絲,其中的翹楚當屬微博名為:時家的驕橫小獅子。

人如其名,一流的獅吼功,無比的驕橫!

一言不合,就破口大罵,中英文混合,不帶半個臟字,楞是讓你被罵,都罵得心服口服!

時懿鮮少登入她的微博,基本上都是交給慕千尋打理,自然沒能領會她家的小獅子給她立下的赫赫戰功。

直到一位被罵得手欠的黑粉點開了「時家的驕橫小獅子」的賬號,並截圖上傳。

專黑時懿三十年:你弟啊!@時懿@時家的驕橫小獅子

下面則是截圖,「時家的驕橫小獅子」微博姓名一欄清晰地寫道:近了,Neil。

時姓本就罕見,小獅子還這麽維護時懿,是個人都以為他就是時懿的弟弟!

事實上,他的確是!

這下子,慕千尋沒辦法繼續坐山觀獅鬥了,內心深深吐槽時師智商掉線的同時,給時懿打了電話:「時懿,快來救救你弟。」

「他在哪兒?」時懿呼吸一窒。

慕千尋得逞地笑了笑:「你的微博下方。」

……

通著電話,時懿登上了自己的微博,每條微博下方都有大批的粉絲留言,留言置頂的是一個叫「時家的驕橫小獅子」和一個「專黑時懿三十年」的賬號。

時懿滑動滑鼠大致瀏覽了一下他們的對話,微微語塞,沒想太多隨手發了一條。

時懿:回家。@時家的驕橫小獅子

時家的驕橫小獅子秒回:老姐他們欺負你……

時懿:回家。

時家的驕橫小獅子:姐夫,一起!@林淮南

時懿大腦放空半秒鐘。

林淮南……他應該沒那個時間上微博吧。

又隔了半秒鐘,進來條訊息。

是林淮南的。

林淮南:嗯,小舅子。@時家的驕橫小獅子

饒是時懿自己也沒有想到,微博因她本人和林淮南的參與,將話題推到了全新的高潮。

Ge歌格葛各:小獅子,姐控啊。

小包子帶給我好運氣:天林總,您確認沒被盜號?@林淮南

林淮南:誰敢。

小包子帶給我好運氣:這就是傳說中的被翻牌了嗎?林總V578!

浮雲也是一朵雲:真心萌小獅子!像咱們東北爺們,吃得了炸藥,咽得下安利!@時家的驕橫小獅子

專黑時懿三十年:握草,墻頭草!

成功引火自燃!

陽光靜靜地灑滿整個餐廳,仆人悄無聲息地送上一份份精致菜肴。陽光的剪影,落地窗外的池水,無聲地襯托出男人高大修長的身影,即使靜坐,也是挺拔如畫。

時懿面色沈穩,安安靜靜地坐在男人的對面,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走神兒。

林淮南將手裏的報紙疊好,放到一旁,濃黑的眉眼沈靜不失鋒芒地盯著她:「生個小小蠍吧。」

「……你不喜歡孩子。」時懿白皙的小臉沒太多的情緒,淡淡地陳述道。

他們的婚姻,終歸有些強迫了他,她不想連孩子也是自己強求來的。

「嗯。」男人沈聲應道。

這世上,他只喜歡小蠍子,哪怕是小小蠍也不行!

林淮南將她從椅子上抱起,塞進自己的懷裏,女人軟若無骨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那是任何一種香水都模擬不了的,獨屬於懷裏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正好完完全全獨屬於他!

這個認知,讓男人心情好轉了不少,拿起筷子夾了幾根海帶餵到時懿嘴邊。

「我不生的。」時懿緊抿著嘴唇。

男人臉色驟沈,因為這個話題,又是不歡而散。

時師在美國讀大一,暑假八月份到中國來看望時懿,打電話過來說明天中午一起吃飯,時懿只好留在林淮南這裏過夜。

他一直以為她和林淮南感情不錯,時懿也不想過多破壞他的印象。

躺在臥室的床上,時懿沒有開燈,遙遠的月色和星光從窗戶透進來,令靜謐的室內,透著一種令人心慌的清冷。男人滾燙的身軀將她摟在懷裏,短暫呆滯後,時懿輕易地睡著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幾乎是瞬間,時懿就感覺到兩道銳利深沈的目光投了過來,仿佛無時不在。

「小舅子在樓下。」男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身剪裁得體的意大利純手工西服,襯得他俊朗不凡。

「哦。」時懿回過神兒,爬下床鉆進浴室洗漱出來。

小獅子長得眉清目秀、高高大大,走的卻是殺馬特路線,渾身的不安分因素,打架鬥毆從來都能看到他的身影,但對林淮南卻是畢恭畢敬!

「姐,姐夫多疼你,讓你睡到這個點兒才起來。」說完,故意朝時懿眨巴起眼來。

時懿極為淡定地應道:「嗯。」

「你眼睛怎麽了?一直眨?」困惑地看向她家小弟。

小獅子無力地垂下頭,偷偷湊到林淮南耳邊,探著他家老姐的秘密:「那什麽,我姐在那方面,懂風情嗎?」

林淮南漆黑的雙眸仿佛萬年古井,平靜無波,淡淡道:「我懂就好。」

小獅子這麽一琢磨,也琢磨出了些名堂,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姐夫,苦了你了!」

飯桌上,小獅子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手機看了看,頭發都豎了起來:「Fuck,那個黑我姐的粉又發了一篇長帖。」

林淮南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說來聽聽。」

「她腦子真被驢給踢了,連姐夫你賬號是假的這類渾話都說得出來。」小獅子又往下翻了翻,勃然大怒,「靠,說我姐潛規則上位,勾搭攝影師,擠兌同行。」

「姐,這人還連帶我們全家都罵了……「小獅子哼唧兩聲,飯也不吃,一頭紮進手機裏和那人又幹起來了。

「小蠍子。」男人低低的聲音傳來,時懿略窘地擡頭。

這黑粉,還真是愛她!

「嗯?」

呼吸一重,腰間已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環住,時懿的腰胸瞬間被迫貼近那冷硬的黑色西裝。

這個男人,控制欲真是極強啊。

男人大手沿著她纖細的腰線緩緩摩挲滑動,視線緊緊地鎖著女人略顯困惑的臉龐,聲音撩人:「你果然最能結仇了。」

時懿烏黑的眸子亮晶晶地望著他,仿佛被泉水洗滌過:「是嗎?」嗓音裏透著淡淡的無辜,視線落在時師身上,卻沈了下來。

放任自己親人無辜中箭,這點,她無法容忍,也容忍不了!

男人咬上她的耳朵:「為我生個孩子。」

怎麽會和小蠍子冷戰,他是瘋了想將她推給別的男人才會那麽做!

「你不喜歡孩子。」時懿幽幽地望著他。

「你生的,我就喜歡。」

……

男人眼中清冷陰沈不減,卻比記憶中,多了份不真實的璀璨。

小獅子突然爆了句粗口:「幹!幹死你!」

時懿目光閃了閃:「Neil,吃飯。」

小獅子紅著眼睛擡起頭,哪裏還有剛才的那身戾氣,像只可憐兮兮的大花貓,磨嘰了一會兒快速在微博下面留了言。

時家的驕橫小獅子:你等著,我姐喊我吃飯,等老子滿血回來幹死你!@專黑時懿三十年

專黑時懿三十年:……

最後,小獅子也沒吃多少,扒拉完米飯拿著手機風風火火地跑了。

也許是時師的胡鬧和林淮南在微博上的那聲「小舅子」,不少廣告商家紛紛又向時懿投擲了橄欖枝,聘請她做他們的廣告代言。

慕千尋笑瞇瞇地接完商家的電話,一臉無奈地掛掉:「活兒來了。」

「你真的不給我說說你和林淮南的事兒?」末了,慕千尋追問道。

時懿抿了下唇,問她:「林淮南的訊息,你敢聽?」

慕千尋瞪了她一眼:「我看這事兒八成是真的,你可從來不會拿某個人狐假虎威。」

……

慕千尋沒空和她鬥嘴,不少瑣碎的細節還要商討,行程也需要安排,拿上沙發上的包徑直離開了。

手機鈴聲響了幾遍,時懿慢條斯理地找了一會兒,才從沙發縫隙裏找到,按下接聽:「餵。」

「在的……不想出去……你在樓下?」時懿對著電話那端慢吞吞地回著。

看了眼窗外,外頭下起了細雨。時懿站著發了一會兒呆,便拿著兩把雨傘出了門。

那輛醒目亮眼的紅色拉法利正燒包地停在她的公寓樓下。

時懿還沒走上前,車窗便緩緩開啟,露出男人一張妖孽到極致的臉,笑容裏透著艷麗,眼神慵懶,姿態華麗。

鐘梵,娛樂圈新晉影帝,燦若桃花的臉吸睛無數,尤其是那雙如妖孽幻化的桃花眼,分明無情卻看似多情,輕輕一挑,好似人的魂魄都能勾了去。

「Lisa。」男人拿掉鼻梁上那碩大的墨鏡,姿態魅惑,表情卻淡得幾乎看不出來。

「小區居民認識你的車牌號,」時懿不輕不重地掃了他一眼,將手裏的雨傘扔進副駕駛,「傘給你,走吧。」

鐘梵單手托著下巴,從容冷漠的神態,艷麗入骨的姿色,薄唇一勾,便是傾國傾城的誘惑:「吃飯去。」

時懿盯了他一會兒,吐出兩個字:「不去。」

鐘梵嘴角抽了抽。

他在娛樂圈好歹也是一枚小鮮肉,怎麽到她這裏讓他產生一種他連老臘肉都不如的感覺!

「我餓了,看著你才能吃得下飯。」色誘不行,某人又改成撒潑打諢。

「你手機裏有我的照片。」時懿神色淡淡地。

鐘梵神色斂了下去,靜靜地看著她,眼底漆黑一片,眼中倒影全是她。

時懿呼吸突然有些不順起來。

下意識地擡起頭,一輛黑色加長林肯穩穩地停在門口,車前的雨刷正有節奏地刷動。

是King——

有些人的目光,天生便能令人感到威脅。

隔得這麽遠,她甚至看不清車裏男人臉上的表情,他也不一定看到了她,可她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兩道銳利深沈的目光,仿佛無處不在,無論她是近是遠,都躲不開那無形卻迫人的目光。

雨水連線般落下,時懿微微走神兒。

鐘梵嘴角掛著如霧般的笑意,開啟車門鉆到時懿的傘下,一雙妖冶的桃花眼微微上揚,妖艷魅惑:「我有部古裝電影開拍,想請你客串。」

時懿眸子閃了閃:「我是模特。」

「只是客串。」男人擡頭,將她垂落的黑發攏到耳後,溫言軟語道。

「我懶癌入骨,沒得治了。」後背好似竄上一條細細的遊蛇,時懿心頭微顫,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

她的反應,意料之中。

鐘梵微微笑了笑,隱去了眼裏的妖艷之色,整個人透出一絲罕見的純粹:「Lisa,我終將會讓你答應我的。」

話裏的幾分自信,讓時懿皺了皺眉。

男人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很輕:「雨大,記得看路。」

怔怔地望著紅色法拉利駛遠,還沒等時懿有任何反應,一雙有力的大手,已經穩穩地握住那撩人的細腰。

下一秒鐘,時懿騰空而起,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手裏的雨傘順勢落下,濺起了一片水花。

「King。」聲音沙啞,饒是時懿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緊張成這樣。

腰肢被男人重重地摟著,整個人貼著他溫熱堅實的胸口。時懿有點兒昏乎乎地擡頭,目光剛觸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便立刻垂了下來,心跳如雷。

林淮南深沈的眸子盯了她片刻,最終什麽都沒說,抱著她進了她的公寓。

時懿只覺得全身血管裏的血都是冰冷的,心跳加快,仿佛被灼熱的液體,慢慢澆了一身。

男人坐在沙發上,將她放到自己的大腿上,單手摟著她的腰,仿佛再熟練不過。

時懿身上的力氣漸漸回來了,心神定了下來:「你怎麽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裏。

眼前女人膚色白裏透紅,水蒙蒙的眼睛晶瑩剔透,微濕的裙子貼著她玲瓏的身段。

男人眸子暗了暗:「今晚,我留下。」

時懿微微語塞:「隨你。」

「我要洗澡。」濕漉漉的滋味,並不好受。

林淮南攬著她腰肢的手松了松:「十分鐘。」

「嗯。」她懶懶地應了聲。

從浴室裏出來,時鐘已經走了一圈。

男人就靜靜地坐在房內沙發上,臉隱在陰暗裏。

時懿咬了咬下唇,她剛才忘記拿換洗的衣服了,只能用浴巾裹住自己,開啟浴室的門。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已經洗完了澡,腰間隨意搭著一條白色浴巾。

他赤著上身,還有些濕的黑色短發,緊貼著英俊硬朗的臉龐,寬闊堅實的肩膀,肌肉柔韌的手臂,結實修長的雙腿,在燈光下顯得暗沈的麥色皮膚。

他指間的一支香煙已經快燃到盡頭,茶幾上的煙灰缸裏亦有幾個煙頭。

顯然已經洗完等了好久。

此時,那夜色般深沈的雙眸,正透過裊裊的煙霧,灼灼地盯著她,不發一言,卻令時懿感覺到眼神中滿溢的侵略味道。

「過來。」他把手中的煙頭戳滅在煙灰缸裏。

時懿走到他身旁。

他的體格很高大,即使端坐著,也令人覺得氣勢逼人:「我的話,你好像沒放在心上,林太太。」

「林太太」三個字咬得極重。

時懿又有些走神兒。

和林淮南在一起,她並不排斥。領證當天,兩人就發生了關系,之後在一起,更是情到深處,情不自禁。

即便,林淮南對她沒有感情。

「你在走神兒。」男人頓了頓,聲音沈了不少。

單手將她攬入懷裏,林淮南已經十分熟悉她的身體,知曉那種姿勢她最習慣和舒服。

時懿微微回了神兒,臉頰貼上男人滾燙的胸膛:「我困了。」眼皮非常沈重。

「鐘梵,什麽時候認識的?」男人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蠻早的。」大學裏。

「你讓他碰了你。「男人聲音一下子危險起來。

「……他經常這樣。」時懿腦子慢慢放空,慢吞吞地答道。

周圍溫度瞬間降了下去,林淮南神色冷漠,眼神晦暗難測,細細探去似乎能隱隱瞧出幾絲暗火流竄而起。

時懿眉頭皺了起來:「他是我大學同學。」

男人的俊臉,慢慢覆上漠然的神色:「你在幫他說話。」

時懿輕聲應道,大概是泡澡時間長了些,到現在還有些頭重腳輕的昏眩感,上下眼皮子打架。

男人神色徹底冷了下來,悲喜難辨,摟著時懿腰肢的力道有些失控。

大約是難受極了,時懿的意識開始陷入混沌,喃喃道:「King。」軟糯的語氣又是脆弱又是好聽。

這還是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

林淮南微微一怔,垂眸看了過去,正好望見時懿暈乎乎地睜著眼,視線瞬間被她清澈如水的眸光吸引,氣溫緩緩升高。

「我難受。」時懿聲音又軟了不少。

望著女人雙頰上漂浮著的異常艷麗的緋紅,林淮南眸子隨即沒了溫度。

時懿燒了一夜,高燒退了下去,又變為低燒,交疊反復,第二天淩晨,才稍稍好轉。

高燒中的時懿,身子軟成一灘水,安安靜靜地躺在林淮南懷裏,林淮南捏揉搓扁都沒半點兒反應;轉到低燒卻一反常態,身子像蠍子一般攀附在林淮南的身上,勾住男人的脖子,肆意點火。

「說,你是我的!」褪下冰冷的外殼,時懿露出熱情霸道的本性,不客氣地咬著男人的耳垂。

男人深沈的眸子陡然盛滿星光,像是天邊最亮的那顆星。

對時懿的胡鬧,倒也不惱,反倒帶著些許寵溺,慣著她。

時懿眉頭突然又深皺起來,被感冒侵染後的嗓音沙沙的,由時懿嘴裏吐出卻別有一番韻味:「不說,也只能是我的!」

林淮南眼底盛滿笑意,他就喜歡她天蠍座原本的模樣,霸道熱情,只對自己喜歡的人!

醒來的時候,是在她的臥室,陽光正好灑在時懿的臉上。身邊,男人的呼吸沈穩悠長。

時懿蜷在他懷裏,腿腳逐漸酸痛,輕輕掰開他的手,想要起身,誰知剛掰開他的手掌,立刻被男人握住雙手。

「老實待著……」低沈的聲音傳來。

時懿擡頭,卻發現男人依舊緊閉雙眼,連睫毛都沒顫一下,眼眶下有著淡淡的陰影。

「你可以不用照顧我的。」時懿低聲道。

林淮南睜開眼,深深地看著她,那雙黑眸仿佛要看到她心裏去:「小蠍子,有時候,真是恨死了你的口是心非。」男人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時懿身子隱隱一顫,隨即恢復了正常,漆黑的眸盯著頭頂的雪白,心頭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澀,堵得她眼睛發脹。

下午,慕千尋怒火沖天地闖了進來,開啟手機點開微博,甩到時懿跟前:「你和鐘梵又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時懿精神不太好,睫毛垂得極低。

慕千尋氣得心都疼了:「那為什麽會有狗仔拍到你和他Kiss的畫面!」

她看到這個訊息,整個人都要炸裂開了:「現在好了,你的微博下方湧來一大批他的粉,凈黑你的!」

「還有……」

「攝影又要延期?」時懿淡淡地挑了下眉。

慕千尋噎了噎:「那倒不是。」

「你一開始就不應該和林淮南扯上關系,這個人深沈難測、手段狠辣,和他有關的話題需要經過他的默許才可以釋出。鐘梵就不一樣了,緋聞越大你的名氣也就越大,連帶著進入娛樂圈也易如反掌。」

「只是,你現在兩個都招惹了,平衡不好雙方還有他們的粉絲,到時候你兩個圈子都混不下去了!」

「哦。」時懿緩緩躺下,拉好被子。

「你能不能告訴我,林淮南和鐘梵,這兩人和你到底是什麽關系?」

「尋常關系。」時懿眉頭微皺。

「……你能不敷衍我嗎?」慕千尋無力地揉了揉太陽穴,再這樣下去,她還不如去捧時師呢。

如果兩人大吵一頓,該交代的小獅子都會給你交代得一清二楚。哪裏像時懿,像一拳頭打在棉花團上,凈是憋屈!

「給你兩條路。」聲音冷了下來,慕千尋正色道。

「第一,和林淮南斷了關系;第二,和鐘梵劃清界限。」

腳踩兩條船的罪行一旦落實,粉轉路人,路人轉黑,黑上加黑,那絕對是將人往死裏逼!

「時懿,你只是一個模特,因為拍廣告稍微有、點、名氣的模特!」慕千尋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有些發火。

時懿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視線越過慕千尋落在身後男人修長的身體上,笑了笑:「第一種呢?」

「……可以。」慕千尋細細掂量一番,林淮南這樣的男人,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

「我不準呢?」男人微微擡起臉,濃眉淩厲,眸色如墨,臉色掛著清淡的笑容,無端地讓慕千尋脊梁骨一顫。

林淮南緩緩走來,深邃眼眸暗光一片,灼灼地盯著眼前臉色略顯蒼白的女人,雖然還掛著笑,臉色卻愈發地冷。

林、林淮南?

慕千尋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她真沒想到,有生之年,竟然可以親眼見到林淮南!

等等……

「時懿!」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慕千尋才將自己的三魂六魄收了回來,「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這不是做夢吧?」

時懿嘴角微微抽搐,一本正經地搖頭:「不是。」

慕千尋懸著的心松了松。

「你夢遊。」

……

這個關節骨上,她能不能不要講那些沒有內涵的冷笑話了!

林淮南熟稔地將時懿從被子裏掏出來,擁進自己的懷裏,在床邊坐下,單手摟著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摸上她的額頭,還有些低燒。

反觀時懿,習慣性地往男人懷裏縮了縮……

一系列動作下來,站在邊上的慕千尋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林淮南端起床頭櫃上的玻璃杯。玻璃杯精致厚重,雕刻的花紋清晰可見,折射著淡淡的光澤。他抿了口,又將杯子晾了一會兒,才將杯口湊到時懿嘴邊。

拿捏不準他們的真實關系,慕千尋小心翼翼地開口:「林總,你知道網上現在有很多攻擊時懿的聲音嗎?」

林淮南聞言,眼神銳利地盯著時懿看了幾秒鐘,話卻是對慕千尋講的:「身為經紀人,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

慕千尋雙腿軟了軟,差點兒跌坐下去,想想又有些不甘心。她又當爹又當媽地操心著時懿,哪點虧待過她了,血壓慢慢趨於正常:「林總,就一句。」

「您和時懿,什麽關系?」這點弄不清楚,讓她以後怎麽做公關,「你們,真的是夫妻?」

「……是,也不是。」答這話的,是時懿。

他們婚姻的基礎,不是愛情,而是利益的捆綁。

這和反過來放置的玻璃杯沒什麽區別,精致華麗的透明外表下,空空如也,一滴水都盛不了。

她對男人的懷抱有些過度眷戀,這現象極為不好。

這習慣,必須得戒。

身子從男人胸膛離開,時懿眸中晦澀難辨:「那些人,由著他們說好了。時間長了,總會淡下來。」

「那你也沒什麽人氣了!」慕千尋忍不住在心底念叨了一句,臉色不太好看:「我先走了。」

對上林淮南,她笑容燦爛:「林總,再見。」

林淮南點了點頭,神色淡然。

慕千尋走後,林淮南看向她,沈聲道:「那話什麽意思?」

「……King,我凈身出戶,好嗎?」

時懿將身子蜷了起來,語調沈重,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什麽時候有的念頭?」

「一直都有,直到Dad、Mum車禍那天,我才下了狠心。」時懿眼睛紅了起來,幸好她現在還有些生病,沙沙的嗓音沒有出賣她內心太多的難受。

「小弟比以前乖了不少,我可以工作賺錢。」她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男人眼睛瞇了起來,危險地鎖著她:「小蠍子。」

「你、沒、有、心、肝!」語氣輕得幾乎快要聽不到。

時懿卻聽得尤為清晰,五個字像是五道大錘重重舉起又狠狠砸下,震得她心亂如麻。

是,她沒有心肝!

他有錢有權,可以重新去找一個有心肝的!

「所以,離婚吧。」

……

離婚……

林淮南試圖從時懿臉上找出其他的情緒,但是那張漂亮的臉蛋上什麽也沒有,這模樣令他心頭微惱。

「我也沒心肝,Lisa。」

低頭吻上女人的唇瓣,親得時懿氣喘籲籲、頭昏腦漲。

他這才松開她,聲音極冷:「我們絕配!」

溫香軟玉在懷,女人眉眼浮上些許媚態,美艷不可方物。

他發現,自己竟然比想象中,更想念她的身體:「所以,別妄想從我身邊離開!」

平復一下淩亂的氣息,時懿擦了擦嘴巴:「林淮南!King!」一連喊了男人的兩個名字。

男人視線淩厲,似乎想要連同她的靈魂一起看透。

時懿沒有移開視線:「Do you love me?」(你還愛我嗎?)

男人沒有說話,眉頭微皺,眼神危險。

很多時候,沈默代表預設。

時懿心沈了沈,避開他的視線。

那顆無處安放的心,不會再因為受傷而難受;不是不會疼,是疼了也沒有太大的感覺了。

林淮南伸手探向她的額頭,頭又熱了,眸色微暗,開始輕咬舔舐她的耳垂和脖子:「Lisa,離婚,對你對我,都不好。」

「……再不好,又能不好到哪兒去?」

身體被林淮南咬得酥麻發軟,閉上眼,腦海裏都是他輪廓分明的側臉,鼻翼間都是他的氣息,時懿有些生不如死。

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了!

空氣裏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林淮南呼吸重了重,將她從正面抱在懷裏,貝齒死死地咬著下唇,咬破了也沒有松口的跡象。

低頭,男人重重吻上她的唇。

時懿在他的唇舌間,顫聲哽咽,狠了狠心,捧起男人的臉龐。時懿張嘴咬上男人的薄唇,猩紅的微涼的液體緩緩湧入嘴裏,順著喉嚨滑下。

為什麽,他就不能放過她呢?

自心臟抽出的藤蔓開始瘋狂地生長,時懿猛地推開林淮南,整張臉有一種死寂的慘白,雙眸卻泛著狠厲的光:「King,我有病。」

林淮南黑眸銳利地盯著她。

「抑郁癥。」輕得幾不可聞。

男人長腿交叉疊著,並未看她,神色很是專註,似乎聽得十分認真。

「多久了?」

「很久了。」

身子發軟,昏眩感席卷上來,時懿眼前黑白交替更叠。

「我會自虐。」

「也會自殺。」

「……King,我愛過你,愛了整整一個曾經。」

但以前的Lisa已經死了,殘存在這副身軀裏的,是時懿!

林淮南神色動容:「在你眼裏,我們回不去了,對不對?」

「嗯。」

回不去了!

男人從床邊站了起來,打橫將她抱起,清冷而熟悉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縈繞包裹,令她動彈不得。

「放我下來。」時懿卯鉚足了力氣,聲音卻軟綿沒有力道。

「小蠍子。」林淮南目光靜靜地看了過來,時懿立刻垂下眼眸,不想同他對視。

「這樣的你,讓我無法放任你自由。」

……

她坦誠,只是希望男人不要逼她。

卻沒想到,適得其反!

林淮南強制將她帶回自己的公寓。

而今天,是兩人僵持的第五天。

她一旦流露出些許抗拒之意,Neil便會在一個小時內出現。

他在用Neil威脅她!

時懿今天穿了一件禾綠色的吊帶衫,下身搭配一件貼身的白色長褲,慵懶地像只貓似的蜷在沙發上畫著畫本。

她的臉色紅潤,精神了許多。鉛筆在畫紙上「沙沙」的摩擦聲,在寂靜寬敞的客廳裏顯得尤為清晰。

「小蠍子。」

男人走到時懿身邊,坐了下來,一只手臂搭在她背後的沙發上。

時懿後背挺得僵直,明明兩人毫無肢體接觸,她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放下手裏的鉛筆,時懿合上畫本,眼瞼微垂:「千尋給我發短訊,明天下午兩點拍攝雜誌封面。」

林淮南皺了下眉,熟稔地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裏,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頂,薄唇流連在她光滑的臉頰、胳膊上:「我是商人,商人重利。你拿什麽來賄賂我?」

時懿心中升起復雜的情緒,漆黑的眸子黯淡無光。「我討厭商人。」她喃喃道。

男人沈沈地笑了:「給我生個孩子。」

「生下孩子,你放我自由,同意離婚?」時懿挑了下眉。

林淮南臉上的笑意淡去,頓了一會兒,神色漠然道:「你想多了。」

誠然,她想多了。

有了孩子,只會加深他們的羈絆和糾葛,縱然斷了,也會因為孩子,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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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彼岸,你許我的地老天荒:我是天蠍座女孩

白念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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