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新聞客戶端 楊新元
「遠方的朋友唉，歡迎你們來我家作客。祝你們大家身體健康……」清脆嘹亮的歌聲，伴著輕盈舒展的舞蹈，使我們領略了摩梭人熱情、奔放的性格。
雨時下時停，好客的摩梭姑娘和小夥子們抓住雨暫時不下的機會，馬上掃幹場地，為我們作了精彩的表演。雖然她們唱的是摩梭語，我們一點也聽不懂，但經過我們身旁的摩梭小夥子的轉譯，加上舞者們的肢體語言，我們還是感到了摩梭人的盛情。
一
摩梭人生活在川滇交界的瀘沽湖畔。這個民族，是目前中國惟一還保留母系社會生活習俗的民族，「男不娶，女不嫁」，因此，給人們一種神秘感。
摩梭人住的是木楞屋，二層樓，房屋中間是一個四方的天井，環天井一周都是房間。其基本格局就像北京的四合院。不過，四合院是平房，而木楞屋是樓房。
小夥子阿普渚是這家摩梭人中惟一的外家族的人。他告訴我：「我們摩梭人十分講究規矩，自家的男子是不能與姐妹們對情歌的，所以，我才加入到這個家庭中來。」
這家摩梭人是應桐廬女兒村的邀請，從瀘沽湖畔來到女兒村安家的。在這個摩梭人家庭中，生活著祖母、舅舅和女兒們。我們到女兒村遊覽，也有幸走近了這個神秘的民族。
我們正說著，主持人又開始報幕了：「下面給大家演出的是對情歌。我們摩梭人實行的是走婚制，丈夫晚上到妻子家睡，天一亮就回到自己母親家生活。所以，我們摩梭人不像你們漢人，兩口子結婚後就有自己的小家庭，有自己的私有財產。我們是沒有的，結婚的男女永遠生活在各自的母親家裏。不過，我們摩梭人談戀愛的時間很長。你們猜一猜是幾年？」「6年。」觀眾中有人答道。「不對，是9年，我們摩梭人到了談戀愛的年齡，姑娘和小夥子就要對情歌。前3年是眉目傳情。再3年是深入了解。最後3年，才是互贈情物。」話音剛落，阿普渚就背著獵槍上場了，他對著迎面走來的摩梭姑娘，用摩梭語唱起了情歌。內容大意是贊美姑娘的美麗、大方等。歌聲嘹亮，充滿激情。而那摩梭姑娘聽了小夥子的歌以後，也亮開嗓子唱起來。最後，兩情相悅，互贈情物。
四川涼山州：瀘沽湖轉山轉海節摩梭非遺文化展演。據CFP。
二
阿普渚告訴我，每一個摩梭人的家庭，都有一個佛堂。為了讓我們領略摩梭人的生活，我們跟著一個摩梭姑娘參觀了這個家。
大門正對的一間是祖母屋，門檻有近80厘米高。門框上懸掛著一個牛頭，靠門的左首邊掛著牦牛皮，這是摩梭人取暖用的物品。
走進祖母屋，只見她祖母坐在屋裏鋪的地毯上，大約60歲年紀。
「在我們家裏，祖母是最受尊敬的，也掌握著全家的經濟權。」摩梭姑娘告訴我。因為祖母不會漢語，所以我們只是點點頭打了一個招呼。祖母屋裏擺著一圈櫥，還有火鍋。這也是摩梭人接待客人的地方。
整個木楞屋有三個扶梯。一個扶梯走上去就到了佛堂。另一個扶梯上去是女兒屋。還有一個扶梯走上去是男子住的房間。
三
因為摩梭人的女兒是不出嫁的，永遠住在自己母親的家裏，所以，每一個摩梭姑娘到了婚嫁的年齡，就有自己的女兒房。女兒房客人是不能走進去的，我們只能在外面看看。
我問摩梭姑娘：「小孩子跟母親，那麽父親就不用承擔什麽責任嗎？」「我們摩梭人的小孩子，實際上是舅舅在撫養。而父親雖然不撫養自己的孩子，卻是他自己家裏的舅舅，也要撫養自己姐妹的孩子。」
在一旁的阿普渚說：「我們摩梭人實行走婚制，因為婆媳、妯娌都不生活在一起，因此，關系就很簡單，避免了許多矛盾。」
摩梭人以打獵、種田為生。據阿普渚告訴我們，摩梭人種出來的米，比我們這裏的好吃多了，又白又糯。
阿普渚頭上包著頭巾，身穿寬大的衣服褲子。而姑娘們都穿百褶裙，頭上戴著漂亮的頭飾，顯得十分典雅。
雖然我與摩梭人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接觸，但是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致過了這麽長的時間，腦海中的錢象還這麽清晰。
作者簡介：楊新元，中國作協會員，浙江日報高級記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