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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此碑者千千萬,卻無一人學到真?好大王碑深析1!楊守敬雙鉤本

2024-05-05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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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霜雨雪風流在,史上尤傳故英遒

在吉林省集安市的城東,距離市區四公裏之外的禹山腳下,矗立著被譽為「東方第一碑」的好太王碑。這座大型方壇階梯石室墓,是高句麗第十九代王「好太王」的陵寢。好太王碑,又稱好大王碑,建於東晉安帝義熙十年,即公元414年,碑高6.39米。2016年,該碑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

這座碑是由高句麗第二十代長壽王為紀念第十九代王談德而建立。談德的謚號為廣開土境平安好大王,因而此碑被命名為【好大王碑】。在其長達22年的統治期間,高句麗迎來了空前的繁榮與發展。憑借強大的經濟和軍事力量,好太王東征西討,征服遼東、驅逐倭寇,侵吞漢江流域,降服扶余,使高句麗的疆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擴張。

碑文詳細記載了高句麗建國的神話以及談德的輝煌戰功,並重申了關於墓奴的嚴酷法令,是研究高句麗歷史的重要文獻。碑文風格遒勁古樸,書法兼具隸書與楷書的特點,保留了許多秦篆的風格,顯得尤為古樸可愛。

然而,這座擁有1500多年歷史的珍貴巨碑,在1880年之前並未受到重視。清代學者孫星衍在【寰宇訪碑錄】中亦未提及此碑。【集安縣誌】記載,此碑曾因高大而未建碑亭,加之石質粗糙,被苔蘚覆蓋,字跡模糊,導致部份文字被好事者隨意填補,失去了原貌。直到光緒年間,除去殘缺不全的部份,字跡才變得清晰,成為好古者心中的珍寶。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又有許多字跡變得難以辨認。

楊守敬親筆雙鉤本好太王碑第一卷上

自【好太王碑】被發現並傳拓以來,長時間暴露於自然環境中,飽受風雨侵蝕。直到1928年,才為其修建了碑亭以保護。新中國成立後,該碑作為全國第一批重點保護文物,得到了充分的重視。自20世紀60年代至今,已進行了多次科學的清理和保護處理,使其保持了穩定狀態,重現了昔日的風采。

書道艱辛有捷徑?無人不識好大王!

【好太王碑】以其古樸的書體和復雜的字形源流,加之其方直線條的基本特征,引發了學者們廣泛的討論和多樣的見解。例如,蔣善國在其【漢字形體學】中,將其視為漢代之後的「古隸」代表;王誌修在【高麗永樂太王碑考】中認為其「類漢隸」;鄭文焯在【高句麗國永樂太王碑釋文纂考】中稱其「字型八分,遒渾當為遼東第一」;歐陽輔在【集古求真】中認為其書體「似楷似隸」;榮禧在【高句麗永樂太王碑讕言】中則認為其字「古樸可喜,極似魏碑」,並稱其「字大四寸,篆隸相羼,兼多省文」;葉昌熾在【語石】中稱其「字大如碗,方嚴質厚,在隸楷之間」;王健群在【好太王碑研究】中徑直命名為「東晉隸書」,等等。

楊守敬親筆雙鉤本好太王碑第一卷上

在書體考察上,應當著眼於作品的基本特征,評說應能反映作品的主流傾向。過去,由於碑字方整且無波挑,被命名為「古隸」,但這種命名在秦漢簡牘帛書發現後,由於古隸的真實面目並非如此,故應避免使用「古隸」這一名稱。同樣,將碑字稱為「東晉隸書」,雖然在時間上是正確的,但東晉時期的八分隸書已相當前進演化,與碑字存在顯著差異,表明這種命名並不恰當。至於將其歸為隸楷之間,或類似魏碑的說法,由於與碑字的形體特征相去甚遠,故無需過多辨析。

「舊體銘石書」,並將其與兩漢時期面貌相近的金石文字歸為一類,即隸書但無波挑或波挑不顯著的類別,時間上早於東漢晚期至唐的「八分銘石書」,因此稱之為舊體。高句麗之所以較中原晚數百年仍沿用舊體銘石書,反映了其文化特色的穩定與滯後。對此,還可以做進一步的闡述。

楊守敬親筆雙鉤本好太王碑第一卷上

首先,高句麗考古遺物中發現的戰國中原貨幣和兵器,揭示了其與中原地區的早期交流。自漢武帝置東北四郡並專門為高句麗族設立縣級行政區以來,高句麗與中原文化的全面接觸開始,他們學習並使用漢字的歷史至少可以追溯至此時。

其次,西漢的「善史書」和東漢八分隸書的藝術化發展,主要局限於文人士大夫階層,與工匠用字無關。同時,從西漢到東漢中期的金石文字並未受到士大夫的關註,工匠們自由鑿刻,形成了方整字形和直折線條的簡易正體,並在工匠師法傳承中得以延續。東漢晚期,八分隸書開始在碑碣中普遍使用,名家書法楷模也融入其中,影響了社會書法風尚,導致舊體銘石書的使用減少。【好太王碑】的書體至少在東漢中期就已傳入高句麗,並被當作正體保留和使用。盡管魏晉時期普遍推崇八分銘石書,但高句麗人因舊體銘石書已根深蒂固,且不解書法風尚,故未采納書寫更為繁難的新體。好太王陵、千秋墓出土的磚文和青銅器【好太王壺桿】鑄銘,以及瓦當文字,均與【好太王碑】風格相似,反映了當時的流行風尚。

楊守敬親筆雙鉤本好太王碑第一卷上

第三,【好太王碑】保留了許多西漢隸變中的字形俗體,與東漢章草有某種淵源,並略作變形以正體化,這些都是其書體風格來源較早、使用穩定且滯後的證據。盡管部份字與十六國北朝碑誌寫法相近,但這並不意味著高句麗文化封閉,不與時文相關。這些情況與高句麗中文化行程中的其他事例緊密相連,體現了其文化的個性和特色。

此外,【平原郡碑】大約書刻於高句麗平原王晚年,時間接近6世紀末。此碑雖殘泐嚴重,但字為楷書,風格樸拙,體勢傾斜,與北魏文成帝【皇帝南巡之頌】碑陰風格相近,也與晉代某些工匠鑿刻的墓磚文字有相通之處。與中原同時期的陳、隋刻石相比,其滯後顯而易見。這說明,在高句麗,文字的實用性書寫是首要的,對中原書風的接受和仿效總是緩慢,而遲到的風格樣式仍然是為實用服務。若僅從藝術角度審視高句麗書法,便難以理解其為何總是與「古樸」、「樸拙」風格相聯系。當然,這也不完全是因為地理位置偏遠,我們還需了解高句麗在中文化行程中的基本文化需求,從而理解其對東晉書法風流和魏碑體的淡漠與隔膜。

楊守敬親筆雙鉤本好太王碑第一卷上

拓本紛繁錯漏,無人識得真面

首先,【好太王碑】采用的角礫凝灰巖,是一種由火山灰和其他巖石碎屑混合而成的材料。這種巖石軟硬相間,含有氣孔,使得工匠難以進行精細的刻字。因此,與其他巖石刻字相比,它不具備清晰的字口和反映書寫筆法的點畫形態。加上碑面的粗糙,初成時可能就呈現出斑駁的狀態。經過近一千五百年的風化,以及重新發現後的火燒和捶拓剝損,拓本呈現出一種蒼古渾樸的感覺。在評估【好太王碑】的書法時,我們必須考慮材質、鑿刻工藝和時間變遷這三種因素。如果以同時期的磚瓦文字為參照,可以推測【好太王碑】的書丹應與之接近。從出土狀態較好的磚文分析,其書模刻模應該比較統一,更符合當時高句麗人對正體及其書法的理解。而【好太王碑】則與書寫的真實狀態存在一定距離,這種距離和各種因素造成的進一步變化,恰恰成就了【好太王碑】的獨特美感,使其成為一代名碑。

其次,對【好太王碑】書法的審美和評說應當基於優質的拓本。雙鉤填墨本、石灰本以及因技術不佳形成的不良拓本,都不應作為評說的依據。如果對比不同拓本,會發現它們之間存在顯著差異,評說中的篆勢楷意等觀點,往往是由於拓本質素不同而產生的歧義。因此,在審美和學術研究【好太王碑】書法時,首先要確保能夠看到優質的拓本,如果還能進行實物考察,那將更為理想。

將高句麗【好太王碑】與黃河流域的十六國北朝石刻書法進行比較研究,不僅因為它們在時間上的接近,更因為它們之間存在著內在的聯系和深刻的含義,具有明顯的可比性。這種比較主要基於以下幾個方面的考慮:

首先,在書法史上,少數民族的作品雖然重要,但在全面關懷和系統研究方面還顯不足。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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