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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尚書府小姐逼婚他無奈迎娶,婚後不久要和離,他一臉不樂意

2024-06-16文化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彩雲歸

宋老尚書家的小孫女宋棠要成親了。

這一訊息剛一從曹媒婆的嘴裏傳揚出來,登時就在蘇州城裏炸開了鍋。

炸鍋的原因不是因為宋棠出嫁,而是因為嫁的人是,孟修文。

孟修文是蘇州城商賈大戶孟家的獨子,生的儀表堂堂,氣宇不凡,除此之外,其學識在城中子弟中也數的上號,單從這些來看,怎麽看也該是城中千金眼中炙手可熱的良配之選。

可惜,並非如此。

三年前和郭家小姐的一樁悔婚,讓孟修文的口碑直線下降,導致稍微有點身份的人家,都不願將自家女兒許配給他。

「宋老尚書怕是老糊塗了吧?居然將孫女嫁給這樣品行的人?」

「嘖嘖嘖,到底是京都做過大官的,胸懷果真寬闊,當年郭家小姐的事鬧的沸沸揚揚,老尚書竟然渾不在意。」

「想那宋小姐在京都住了幾年,也該是有些見識的,再不濟還有宋尚書這個當爹的撐腰,怎麽肯嫁給孟家少爺?」

停在石板路旁的馬車軟簾一撂,連帶著垂在車頂周圍的絳紅色流蘇也左右擺了擺,車內坐著的正是宋棠主仆二人,剛才便是身旁的小丫鬟簇兒氣不過撂了軟簾。

穿著漾粉褥裙的簇兒眉頭皺成了一團,「小姐,他們怎麽可以這麽說你。」

宋棠淺淺一笑,「他們也沒說錯啊。」說著順手剝了一顆蓮子遞進口中,「走,去孟府瞧瞧熱鬧。」

宋棠並沒有去到孟府周圍,而是去了旁邊的奉珍閣,選了三樓的臨窗雅座,點了店內的幾道招牌菜,便搖著羽扇悠哉遊哉。

如果她沒猜錯,此時的孟府一定是雞飛狗跳,亂作一團。而放眼整個蘇州城,只有這個位置可以將孟府盡收眼底。

定親的訊息昨日才放出,今日孟修文必定會回府和雙親鬧,而為了讓孟修文應下這門親事,孟家二老必定會將孟修文扣在府裏,以免生亂。

三年前孟修文胡鬧著退了郭家的親,他的名聲已是一落千丈,這次好不容易又定下門親事,娶的還是宋老尚書唯一的孫女,如果不是因為孟修文是自己的骨肉,孟家二老都覺得是宋老尚書花了眼才叫孟修文撿了便宜。

這次婚事若再出紕漏,孟修文怕是再難遇到這樣好的親事了,孟家老人怎能不上心?

宋棠遠遠坐在雅間裏,饒有興致地賞著孟修文在院子中力盡所能的反抗,她情不自禁地鼓了幾下掌,自言自語道,我倒成了逼婚的那個。

城中人皆以為是老尚書糊塗,孟家高攀,可只有宋家人知道,這門婚事是宋棠自己選的。

最開始宋老尚書聽說宋棠選的夫君是孟修文,也是驚掉了下巴,想也不想的直接回絕了。

宋家雖仕途多年,世代清流,從不以此居高臨下將人輕看,但孟修文是什麽人?那可是當年引的郭家小姐情根深種,定了親又一走了之,拒不認賬的混賬啊。

當年的事雖然過去了三年,可只要提起,依舊歷歷在目。

郭家是盤桓在蘇州城的百年書香人家,郭家小姐從小便在嚴格的理法中長大,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這樣一個名門淑女在自己的訂親宴上,卻遭遇了未婚夫當眾一走了之,跑去酒樓尋歡作樂的丟人事,此等奇恥大辱引得郭家上下震怒。

孟家自知理虧,第二日便揪著逆子上門認錯。

郭家族中長輩坐了滿堂,念著自家小姐名聲,想著只要孟修文認個錯,這事就胡亂過去了,修個秦晉之好,兩家人也不至於撕破臉面不好看。

不料孟修文如同被鬼昧了般,死活也要悔婚,說自己從未應下這門婚事,對郭小姐更是毫無情誼。

孟家父母當場傻了眼,這門婚事明明是孟修文自己同意的啊!

孟家家風開明,因此從未如其他大戶人家般為孟修文早早做主定親,當初郭家遣了媒人主動示好,孟家父母想著郭家是書香門第,教養出的女兒定是知書達禮的,還高興了好一陣,但也是問了孟修文意見,得了他的同意才派了媒人上門提親。

可現在當著兩家人的面,孟修文居然反悔了?

據說當時郭家小姐不顧小姐顏面,噙著淚問他原因。

從詩會孟修文主動遞帕,到燈會陪著郭小姐解謎送燈,再到乞巧節收了郭小姐的繡品,並還回去一只刻了字的竹筆。

樁樁件件,分明是孟修文主動示好。

可台下的孟修文一臉無辜,他說他送的人又不止一個,難不成還要每個都娶了?我答應婚事,不過是自己認錯人罷了。

而且他只是習慣性示好,甚至都不知道郭小姐的全名,不過他看著郭小姐一臉決絕的樣子,忍住了話茬沒敢說。

郭家小姐泫然欲泣,只訥訥道,原來是自己會錯了意,然後扭身就投了湖。

索性在場有熟識水性的人,搶救及時,才保下了一條命。

自那日起,郭孟兩家勢同水火,老死不相往來,而孟修文的名聲,也是徹底的敗壞了。

雖然全蘇州城的人都知道孟修文處處留情,但唯獨鮮出大門的郭小姐當了真。

這故事在蘇州城並不是秘密,只是三年後隨著孟修文與宋棠的這樁新婚事,又被世人提起,津津樂道。

「小姐你看!孟公子被打暈了!」簇兒拍了拍宋棠,驚道,「小姐,他不會被打死了吧?」

宋棠被簇兒這麽一拍,收回了思緒,瞇眼看向孟府,果然,孟修文被他爹的棍子打的暈了過去。

嘖嘖,就這身子骨還整日尋歡作樂?宋棠搖了搖頭,喚了身後的簇兒,「回府。」

2

宋棠剛一回府,就感覺到家中的氣氛有些不對。

再看看宋老尚書的臉色,就微微猜到了原因,八成和孟修文的婚事有關。

果不其然,宋棠剛打了招呼準備去尋祖母,就被老尚書叫住了。

「剛剛你去了孟府?」

這麽快祖父就知道了?府裏什麽時候多了尾隨她的探子?宋棠轉了轉眼珠,笑,「還不許孫女看看未來的夫君?」

「胡鬧!」老尚書使勁跺了跺拐杖,「那讓曹媒婆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也是你的主意吧!」

老尚書本想假意應下這樁婚約,先將宋棠糊弄過去,日後再想辦法尋個由頭神不知鬼不覺的解了這樁婚事,到時宋孟兩家定不會聲張,只要再堵住了媒人的嘴,自不會有旁人知道。

可不想這小丫頭看破了他的心思,搶先將這樁婚事爆了出來,還明晃晃地跑到孟府旁逛了一圈,這下全蘇州城都知道自家丫頭如當年郭家小姐一般動了情,萬一孟修文再悔婚,他自己娶不到好人家的姑娘也就罷了,宋棠還如何在蘇州尋一門好親事?

宋棠趕忙湊到老尚書跟前,撒嬌的扯著他的衣袖晃了又晃,「孟公子今日被孟老爺揍了,孫女還想給他送點吃食,慰問一下呢。」

孟修文被揍了?老尚書稍一思忖便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脾氣立馬上來了,「你還要給他送吃的?反了他了!我的寶貝孫女他都不願娶?」

宋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呀,所以孫女一定要奪回這個面子,替祖父報仇。」

「哪裏是為我報仇?」老尚書瞪了眼宋棠,「我實在想不通,你一個堂堂尚書府的貴千金為何要嫁給孟修文那個臭小子。」

宋棠親昵地偎依著老尚書,「祖父,孟老爺磊落,孟夫人寬和,更重要的是他們二人伉儷情深,府中多年也沒有妾室紛爭,家中子嗣也只孟修文一個,孫女嫁到這樣的家中,少了妯娌爭鬥,姑姐生事,與其他人家相比,不知多自在。」

老尚書捋著胡子點點頭。

「還有。」宋棠又接著說,「除了多年前那樁舊事,孟修文並無其他出格之處,連喝酒玩樂都不肯踏足煙花之地。而且據孫女所知,他當年拒婚也只是想迎娶心愛之人。如此看來,倒也算癡情。」

被宋棠這麽一說,老尚書似乎覺得孟修文果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孫婿,孟府是整個蘇州城的最優人家。

宋棠見老尚書的心思有些松動,趕忙乘勝追擊,「再說,就算孟修文最後毀了婚約,他一個有前科的人,蘇州城的人只會說他本性難移,再慨嘆一句宋府錯看,而孫女也不是郭家小姐那樣一根筋的人,幹不出尋死覓活的事鬧得滿城皆知,現在煩悶的該是孟府,所以祖父擔心什麽呢?」

這下老尚書徹底被宋棠說動了,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日後若做成了一家人,我看誰敢說我尚書府的孫女婿一個不字。」

宋棠見狀終於放下了心,悄悄招手,叫簇兒端來了一碗鴿子湯,「這是孫女煨了三個時辰的鴿子參杞湯,祖父快嘗嘗。」

宋棠的廚藝了得,老尚書才喝了一口便贊不絕口,「日後尚書府若是倒了,憑著你的一手好廚藝,也是可以養活自己的。」

她知道祖父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只是這樣的誇贊讓她眼中一亮,又以極快的速度暗了下來。

宋家世代入仕,朝堂地位頗高,雖然陛下如今不再輕賤商人,但以宋家的門楣,即便倒了,也不會允許她這個高門貴女拋頭露面做廚子的活。

今日宋棠去奉珍閣不僅是為了看孟府的熱鬧,還為了打探孟修文的口味——孟修文好吃,更是極愛奉珍閣的菜肴。

所幸她沒有白走一趟,稍稍誇贊店家的菜,再順嘴提了提孟修文,就從就店小二嘴裏套出了孟修文的心頭好——白龍曜。

他愛吃的倒是頗有講究。

第二日天還未亮,宋棠就將自己關在小廚房。

案板上放著簇兒昨日從集市上買回的上好豬裏脊,她拿著肉錘小心翼翼地將裏脊錘成肉泥,確保其中不含一點肉筋,又將捶好的肉泥劃好紋路,放進蒸爐蒸制作,待蒸熟後拿出,肉泥紋路細膩,肉汁均勻的附在其上,光下如龍鱗般閃耀。

誘人到連宋棠都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口,不過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宋棠將白龍曜裝在食盒中,囑咐簇兒送到孟府。

果然不出宋棠所料,到了傍晚時分,孟家公子就遞來了邀帖,約她在奉珍閣見面,切磋下有關於白龍曜的心得。

宋棠不住感嘆孟修文骨氣勁峭的字,再想想自己那一手拿不出的字,便只在邀帖上留了一個然字,同時改了邀約的地點。

礬樓。

3

礬樓是揚州城裏除了奉珍閣外最好的酒樓了,除了有與奉珍閣不相上下的吃食,更比奉仙閣多了些蝕骨風情的雅致。

是以,也多是引得暗含情愫的公子小姐光顧。

所以即便孟修文胡鬧,也不願來這裏赴宋棠的約,畢竟當年那場悔婚烏龍,他也心有余悸。

但是,他又饞宋棠那道白龍曜饞的緊,糾結半宿,還是不顧病體翻了墻頭來赴約。

明月高懸,坐在馬車中的宋棠躲在彩燈集結的街道的角落,目送著孟修文進了礬樓,又稍稍等了等,才一個人尾隨其後,進了礬樓的玉蘭間。

那是她告訴孟修文自己定下的包間。

等她上了樓,到了玉蘭間,推開虛掩的門,果不其然,裏面的氛圍緊張到了極點。

孟修文難以置信地指著屋子裏的女人,「你竟然敢騙我!」

那女人神色自若,攬著身畔的男人一臉無所謂,「孟公子,我若是想嫁給你,三年前就嫁了,哪需要拖到現在?」

宋棠在後面低眉一笑,也不言語。

沒錯,屋中的女人正是孟修文愛戀多年的人,許明月。

孟修文一時尷尬難耐,語無倫次,前面是自己心念多年的相好,後面是與自己有了婚約的未婚妻,這種被人直擊綠帽子的瞬間,讓他窘迫得無地自容。

許明月見宋棠進來了,挽住身旁男人的胳膊從孟修文旁邊走過,「為了這幾年的情誼,今晚你的糗事,我和郎君是不會向外吐露一個字的。」

等到許明月兩個人離開,宋棠才開口,「你不會真的不知道,許明月是嫁了人的吧?」

孟修文一臉憋屈地搖搖頭。

宋棠以為自己只是讓他撞破一場情事,沒想到自己是戳破了一場騙局。

「好吧。」宋棠覺得孟修文笨極了,「許明月都成親半年了你都不知道?你們平時都不聯系的?」

「飛鴿傳書。」孟修文悶悶地應。

飛鴿傳書?宋棠大跌眼鏡,簡直難以置信,但懶得和他探討其中疏漏,只單刀直入主題,「那你娶不娶我?」

孟修文一臉悲憤地看著宋棠,縱他再笨也想明白了,宋棠就是故意的!可眼下宋棠看見了自己難以啟齒的事,再加上白龍曜的做法他還沒弄清,他一個沒有愛情的人,就算為了白龍曜娶了她也不虧。

所以孟修文憋憋屈屈地冒出了一個字,娶。

於是兩個人的婚事出乎意料的順利定下了,孟家父母喜出望外,實在想不通自家兒子如何就開了竅,只得一味感謝孟家列祖列宗。

成親那天宋棠的紅妝鋪了十裏,孟修文騎著馬走在前面,倒是一番颯爽英姿模樣。

喜轎內的宋棠終於長呼了一口氣,這親事,到底是被她促成了。

成親第二日,宋棠和孟修文一同向公婆請安,兩家老人見了宋棠就歡喜,一個勁地誇宋棠是孟家的福星。

當然宋棠也落落大方,面對初次見面並不相熟的公婆,婉言道,「兒媳在家便聽聞婆母溫和寬厚,公爹通情達理,感情甚好,夫君受此熏陶定然謙謙如玉,舉世無雙,總歸是不會差的,所以兒媳哪裏擔得起福星兩個字,分明是兒媳進了有福之家才是。」

一席話說的二老心情熨帖,這樣好的兒媳上哪找?孟夫人心中不斷翻湧的那句「你到底看上我兒哪了?」到底被生生憋了回去。

孟修文更是舒坦極了,心中不住誇贊宋棠會說話。

因此剛回臥房,便對宋棠說,「我願給娘子一個禮物。」

宋棠一聽,趕忙擡起頭,眼中滿是狡黠,「夫君當真?」

孟修文盯著宋棠亮晶晶的眼睛,雖弄不清她的小腦袋裏籌謀著什麽,但還是痛快地頷首道,「自然當真。」

許是得了孟修文的這句承諾,宋棠待他比以往更加上心。

因為孟修文愛吃,宋棠的手藝又好,因此她總是親自下廚為孟修文烹調,久而久之,孟修文連餐館子都不肯去了,成日耗在家中等著宋棠投餵,閑暇時間甚至學起了看帳。

見一貫熱衷吃喝的兒子突然不肯和狐朋狗友相聚,開始安安穩穩留在家中看賬本了,孟家父母心中高興,心知是宋棠的功勞,於是就暗地裏偷偷給她買禮物。

什麽錦繡閣的百花裙,如意坊的翡翠頭面,廣福齋的蜜果,孟夫人只要見到女兒家的新鮮玩意,都統統買給她,宋棠的禮物一時接到手軟。

為了投桃報李,宋棠也不局限於只給孟修文做好吃的,每日也做了適合老人家吃的藥膳,孝敬公婆。

上進的兒子,孝順的兒媳,人生簡直堪稱圓滿,孟家二老頓覺前三年因為孟修文操過的心都值得。

宋棠這般乖巧的過了半年,剛好趕上他們成親的第一個春節,宋棠偎著孟修文突然開口說,夫君,我的手藝與礬樓相比如何?

孟修文詫異她為何如此發問,但還是說,「豈止礬樓,連奉珍閣的手藝都比不上娘子。」

不然當初的他怎會為一道白龍曜就賣了身,如今想想也是屈辱。

宋棠心中一喜,接著說,「我瞅著飯館的生意紅火的很,不如過了年我們也開家菜館子可好?」

孟修文皺眉,「上哪找廚子?」

宋棠起身眨眨眼,「你看我怎麽樣?」

孟修文歪著頭打量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她一個尚書府千金,去做廚子?宋老尚書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滅了他?於是趕忙說,「不怎麽樣,孟家夫人怎能去廚房那種地方。別說你的祖父母不會同意,要是爹娘知道了,奈何不了你,也得扒了我的皮。」

宋棠嘴一撇,「夫君說過要送我一份禮物的,怎的如今反悔了?」

他本就是守信重諾之人,如今被宋棠這麽一將,霎時語塞,不知該怎麽接。

宋棠見他沈默,趕忙說道,「到時候我偷偷弄個小廚房,只做幾道招牌菜,其他菜色我們尋個廚師來就好。」說著又掉下幾滴眼淚,「我也是想著夫君好美食,才想弄一間菜館子,好為夫君網羅天下菜色。」

這麽一說,孟修文就動心了。

孟府不缺錢,一聽孟修文要置業,孟家父母大筆一揮,為孟修文在湖邊置了間景色絕佳的餐館,全力支持兒子的初次產業。

孟修文拉著宋棠裏裏外外忙活了一個月,終於大功告成。

宋棠看著佇立在湖邊的餐館,徹底放下了心。

4

餐館開業後,因為宋棠的幾道拿手菜味道實在絕妙,因此吸引了不少人前來用餐。

孟修文驕傲宋棠的手藝,又不能說出廚師名諱,一時間大家都對這位神秘的廚子起了好奇之心,奉珍閣甚至還偷偷遣了人來挖墻角。

林棠躲在後廚,看著孟修文一個人在前面應付,心中生出幾分暖意。

她想嫁給孟修文並非臨時起意,而是,籌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