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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父親拉了電閘紮破胎,兒子不解,父親一番話讓他瞬間淚目

2024-01-31文化

陳永年現年63歲,做了一輩子的泥瓦匠,直到五十七歲那年從架子上掉下來摔傷了腰之後,他才歇了下來。

陳永年有一對雙胞胎兒子,大兒子名叫陳定基,二兒子名叫陳定礎。

陳永年是個文盲,小時候因為家窮上不起學,除了會寫自己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字在他眼裏就如同天書一般,就連吃藥都得別人幫忙。

正是因為自己一輩子吃了沒文化的虧,陳永年對兩個兒子的學習抓得非常緊,而他的兩個兒子也著實沒讓他失望,兩個兒子同時考上了大學。

一說起兩個兒子,陳永年的臉上就會不由自主地露出些許自豪。

大學畢業後,兩個兒子先後在城裏找到了工作,並且先後結婚成家。

為了能讓孩子們過得好一些,陳永年幾乎都要將最後一絲力氣耗光了,無論寒冬臘月還是數九寒天,他從不敢休息一天。

直到給二兒子結完婚後,勞碌了一輩子的陳永年這才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但休息沒多久,陳永年就又開始忙碌起來,因為還有一筆欠賬沒還完。

又過了三年,在陳永年63歲那年,他終於還清了所有的欠款,而也就是在那年秋天,他摔傷了腰。

盡管不能幹重活了,但好在欠賬都還完了,陳永年這才徹底放松了下來。

又過了一年,因為村子靠近一座化工廠,汙染嚴重,縣裏便決定將陳永年所在的村子整體搬遷。

聽到這個訊息後,陳永年便和妻子商量了起來。

陳永年的兩個兒子雖說都在城裏上班,但他們的戶口卻還在村子裏,陳永年和他的兩個兒子應該是三戶人家。按照政策,可以分得三套房子。

兩個兒子一人一套這沒的說,但自己的那套要不要?陳永年兩口子就是為了這才糾結。

在這件事情上,兩口子產生了分歧。

陳永年主張不要房子:「要是將房子折成現錢大約可以得到50萬,咱們留下十萬,然後兩個孩子一人給二十萬讓他們裝修,要不毛坯房子怎麽住?到時候,咱們就把這兩套房子弄到對門,這樣呢,咱們幫襯他們做做飯接接孩子也挺方便的。哎!都怪咱們沒本事,結婚時沒給他們置辦下房子,這二十萬就算是補償給他們了,這十萬塊錢咱們省著點花也能將就著過下去。」

他的妻子卻不同意他的想法:「你把房子都給了他們,咱們將來上哪住去?」

陳永年笑著說道:「我看你這老婆子就是死腦筋,你說住哪兒?當然是跟著他們住了?我想好了,到時候咱們就一家一個月,讓他們輪著伺候咱們。」

「哼!你想得到美!我呀寧肯守著自己的茅屋也不想和他們住到一起。現在說得輕巧,到時候麻煩事可就多了。」

陳永年並沒有指望一次效能說服老伴,離分房子還有些時間,他相信能把老婆說服。

其實,陳永年這樣考慮也是無奈,自己傷了腰沒有經濟來源,要是自己單獨住一套房子每天開門就得花錢。你別看孩子問大人要錢的時候理直氣壯,大人怎麽能和孩子開得了口?沒有收入,房子怎麽住?

還有一點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兒子們結婚的時候陳永年並沒有給他們置辦房子,為此,他心裏一直覺得對不起孩子,趁此機會給孩子們點錢也算是了卻了他的一件心事吧。

經過反復地做工作,陳永年終於說服了妻子。

又過了兩個月,房子的事情終於確定了。隨後,陳永年便召集兒子們簡單召開了個家庭會議。對於父親的意見,兩個兒子均沒有反對,這件事情就定了下來。

半年之後,陳永年帶著妻子離開老家住進了大兒子家,從此,兩口子變成了城裏人。

起初分房子時,陳永年之所以要把兩個兒子分到一起,目的也就是方便照顧,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弊端越來越凸顯出來。

住進兒子家之後,陳永年兩口子 如同老鼠進了貓屋,處處小心翼翼,生怕因為自己的一點不小心而惹得兒媳婦生氣。

兩個兒媳婦都是城裏人,生性愛幹凈整潔,而陳永年兩口子一輩子待在農村,一些生活習慣一些難以改變,進門不換鞋、抽煙亂磕煙灰等等這些在農村人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陋習」在城裏卻被無限放大。起初,兩個兒媳還能理解,但時間一長便有點受不了了。

兩個兒子家各有一個孩子,一個是男一個是女,兩個孩子一般大小。因為兩個孩子不在一個學校,陳永年兩口子一人接送一個。他自以為這樣做能一碗水端平,但時間一長還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讓兩個兒子對他們兩口子有了意見,認為他們厚此薄彼。

慢慢地,兩個孩子之間也有了意見,到後來,兩個兒子竟然連話也不說了。

三十年前父養子,三十年後子養父。

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孩子小的時候只盼著他們能快快長大,長大之後又盼著他們能有點出息,到年齡之後又盼著他們結婚成家,成家立業之後又盼著他們能和和睦睦孝孝順順。

除了最後一個之外,其他的盼頭陳永年都實作了。

現如今,老兩口寄人籬下看人顏色,生怕因為自己的一句話惹得人家不高興,每日裏過得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直到現在,陳永年才後悔了。

這年臘月,趁著孩子們不在家的時間,陳永年和老伴說起了悄悄話:「哎!鬧到現在這地步,都怪我當初沒有聽你的話。要是咱們兩口子不和他們住到一起,要是他們兄弟兩個不住在對門,保不準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現在倒好,咱們兩個是兩頭沒落下好,兄弟倆還成了仇人,我這辦這叫什麽事呀?」

妻子能說什麽?只能嘆了聲氣。

「老婆子,我看咱們還不如離開這裏呢?」

「離開這裏?你說得倒是輕巧?老房子都拆了,咱們能去哪裏?」

「我手裏還有六萬塊錢,我想著咱們用這些錢在咱們村附近再買一套宅子,咱們就搬回村子裏住,趁著我還能幹得再找個零工,怎麽著賺幾個錢也夠咱們兩口子花了。也省得在這裏看人家的臉色,這城裏就是再好也不是咱們待的地方。」

聽了丈夫的話,妻子也尋思了起來。

經過三番五次的商量之後,兩口子達成了一致意見。隨後,陳永年便背著兩個兒子在鄰村買了一所舊宅院。

事情定了之後,陳永年這才把兩個兒子叫到了一起說了此事。

說心裏話,陳永年兩口子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只盼兩個兒子能開口挽留他們,誰曾想,兩個兒子就像是商量好的似的都一言不發。

懷著失望的心情,陳永年帶著妻子回到了村子裏。

過上熟悉的村莊生活之後,陳永年兩口子頓覺心情大好,沒有了兒子兒媳們的冷眼相對,耳朵裏聽不到一些冷言冷語,兩口子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因為不能幹重活,陳永年便在附近的廠子裏找了一個看門的活,一個月也就千把塊錢,錢雖然賺得不多,但只要不亂花也足夠他們花了。

自從他們老兩口搬走之後,兩個兒子之間的矛盾也少了不少,但即便如此,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並沒有改變多少。

在兩口子剛搬到村裏的時候,這兩個兒子還時不時地抽出時間來看望他們老兩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兒子們回家的時間越來越少,只有在幾大節日的時候才能見上他們一面,至於兒媳婦和孫子嘛,能在過年的時候見上一面就已經很不錯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2020年,這一年,突如其來的疫情席卷全國。

大年初一這天,兩個兒子帶著全家都回來了。但因為有了之前的事情,兩個兒子行同路人。陳永年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一輩子換來的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飯桌上,陳永年 一言不發,只顧喝著悶酒。

就在晚上五點多鐘的時候,村子裏忽然來了緊急通知,說是為了防止疫情擴散,要進行封閉式管理,所有外來人員必須在七點之前離開村子。

接到通知之後,兩個兒子趕緊收拾東西匆匆離開了。

陳永年原本想的疫情很快就能過去,等疫情過去之後他要將兩個兒子叫到一起為他們解開開這個疙瘩,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再次見到兒子時已經是三年之後了。

轉眼間,時間已經到了2023年的春節。

這三年時間裏,因為管控的嚴格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兩個兒子幾乎沒有回過家。起初,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打電話詢問一番,但到後來,電話也越來越少了。

2022年的臘月二十,陳永年給兒子們打去了電話。

因為疫情已經放開了,兒子們這回倒是沒找理由,紛紛答應大年初一都回家過年。

聽到這個訊息後,陳永年差點高興得跳了起來。

打掃房子、準備年貨……從打完電話開始,陳永年兩口子臉上的笑意就沒有停止過。

老人們忙活一輩子,不就盼著兒孫繞膝滿堂陳歡嗎?

很快,大年初一就到了。這一天,陳永年早早地就起了床。

因為兒子們已經三年沒有回家了,村子裏又新修了路,怕兒子們找不到家,一過八點,陳永年就守在了村口等了起來。

大約九點多鐘的時候,兒子們回來了。

懷著激動的心情,陳永年騎著電動車在前面帶路,兒子們一家開著一輛車在後面跟著。

似乎怕兒子們走丟,陳永年隔上一會兒就回頭看看。

還沒進家門,陳永年就沖著屋裏大叫了起來:「老婆子,兒子們回來了!」

將電動車往院裏一丟,陳永年趕緊朝著車門口跑了過去。

兒子們又瘦了,孫子孫女也長高了不少,媳婦似乎變得比以前胖了……看著這些晚輩們,陳永年兩口子再也忍不住了,都偷偷抹起了眼淚。

很快,一大家子就坐到了飯桌上。酒桌上, 陳永年似乎有許多話要說,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兩個兒子的關系似乎要比以前好了一些,但依舊顯得很是生分,除了簡單的噓寒問暖之外,完全沒有交流。

陳永年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轉眼間時間已到下午時分了,因為兒子們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到城裏,下午時分,陳永年家的團圓飯吃得比村裏的任何一家都要早。

但就在妻子剛要炒菜做飯的時候,陳永年卻悄悄地走出了屋子。

不久之後,只聽妻子大聲說道:「老頭子,你趕緊去看看, 怎麽停電了?

陳永年在屋外應了一聲之後,就裝模作樣地開始檢查起來,可鼓搗了半天也始終沒有弄好。

見始終沒有修好,陳永年便又開始生起了火,見父親在那裏忙活,大兒子陳定基便說道:「爸,你就別忙活了,不就是一頓飯嗎?大不了我們回家吃就是了。」

聽兒子這樣說,陳永年頓時拉下了臉: 「什麽一頓飯?這可是團圓飯!不行,我好不容易盼了三年才把你們盼回來,怎麽就這樣急急忙忙地走呢?這頓飯非吃不可!」

見一貫溫和的老父親動了怒,兒子們也都不敢再言語,只好幫著忙做起了飯。

一頓耽擱之後,天已經黑了,不過好在來電了,一大家子便又吃了頓團圓飯。

吃完飯之後,兩個兒子又要動身。

「你們非走不可嗎?我和你媽已經把房子也打掃出來了,就在這裏住上一晚明天再走不行嗎?」陳永年說道。

兒子們盡管心裏不願意,可又不敢惹陳永年生氣,只好就住了下來。

半夜時分,正在睡覺的陳永年忽然間爬了起來。

「老頭子,這麽晚了,你幹什麽去?」妻子睡眼蒙眬地問道。

「你睡吧,別管我,我去院子裏待上一會。」說罷,陳永年便披上衣服走出了屋子。

來到院裏之後,陳永年先是來到二兒子的汽車跟前,從身上掏出一個尖尖的東西朝著汽車輪胎的氣門芯紮了進去。

「爸,你這是幹啥? 為啥好好地要給我的輪胎放氣? 」就在這時,陳永年的二兒子陳定礎從屋裏走了出來。

見兒子發現了自己,陳永年索性不再藏著掖著,隨即將兩個兒子都叫進了屋裏。

「定基,我來問你,你多長時間沒回過家了?」 陳永年先問起了大兒子。

聽父親這樣問,大兒子頓時羞愧地低下了頭。

見兒子不敢回答,陳永年頓時怒了:「你倒是說呀?」

見丈夫怒了,妻子連忙勸道:「老頭子,這大過年的你這是幹什麽呀?」

陳永年沒有理會妻子,而是指著大兒子數起了指頭: 「你的記性怎麽這麽不好?我來告訴你,從大前年的大年初一算到現在,你已經整整三年沒有回過家了!這三年,你總共打過十個電話,通話的時間加起來總共才不到半個小時。」 說完大兒子,陳永年又對著二兒子數落了起來: 「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這三年你和哥哥一樣沒登過家門,電話倒是比他多一些,但也就一個小時。你們告訴我,我辛辛苦苦將你們養這麽大難道想見你們一面都這麽難嗎?」

喘了口氣,陳永年接著說道: 「實話告訴你們吧,下午家裏邊停電也是我專門拉了電閘,包括給輪胎放氣也是我幹的,你們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嗎?」

兩個兒子同時搖了搖頭。

「哼!我猜你們也想不出來,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們能在家多待一會嗎?我不這樣做,你們今天晚上能留在家裏嗎?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你們能多在家待一會兒就行,可為什麽這麽小小的一個要求你們就辦不到呢?」 說著說著,陳永年就哭了起來。

是呀,和天下所有的父母一樣,他們不就盼著兒孫們能在自己身邊多待一會嗎?

這一番話將兩個兒子說得無地自容,紛紛低下頭低聲抽泣了起來。

緩了一會之後,陳永年又說道: 「咱們再說說房子的事情,我這輩子最引以為豪的事情就是培養出了兩個大學生,做得最失敗的事情就是給你們分房子。我們老兩口原本想的用賣了房子的錢補貼給你們裝修房子,你們的壓力也就小一些,但我們萬萬沒有想到卻帶來了無盡的煩惱。你們誰也覺得我們老兩口偏心對方,那我現在就問你們,假如你們有好幾個孩子,你們會厚此薄彼嗎?

兩個兒子先後搖了搖頭。

「你們不會,難道我們就會嗎?手心手背都是肉,哪個能不心疼呢?再說,當初把你們兩家分到對門,一來是為了方便我們兩個照顧,二來呢也是想著你們將來能有個照應,我真沒想到,你們兩個親兄弟能成了仇人。你們現在就給我說個明白,你們兩個到底有多大的仇?

還用往下再說下去嗎?

此時兩個兒子早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話已經說完了,至於你們兩個以後怎麽做,我和你媽也管不了了……」

這一夜,一家人睡也沒睡。

第二天,因為兒子們都要去丈母娘家拜年,一大早他們便走了。

看著汽車慢慢地駛出了院子,陳永年無奈地嘆了口氣。

在悶悶不樂中,陳永年兩口子度過了大年初二。

這天晚上,正當兩口子準備睡覺的時候,卻見兩個兒子相跟著走進了院子。

看到這一幕,陳永年仿佛又想起了二十年前……

(故事完)

父母不在意孩子們給他們買了多少春節禮物,能回家和他們團聚就是最大的禮物!

今天是臘月十九,希望沒有回家的遊子趕緊收拾行囊。

錢來年還可以再賺,但陪伴的時間卻是一天少過一天!

希望在回家路上的各位朋友能一路順風平安到家!